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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比刁民难对付,市局的警察比县局的警察更怂包。”
此时本来已经箭在弦上了,李逸风的几句话犹如火上浇油,既骂了吴公子,又讽刺了市局的公安干警,等于是两边煽风点火。
话刚说完,吴公子又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抬脚就朝李逸风踢去:“你算老几,滚蛋”
李逸风早有防备,一下跳到一边,吴公子收势不住,一脚就正正踢在向民新的腿上。
向民新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被吴公子一脚踢中,就如同火山找到了突破口,终于忍无可忍了,一扬手,“啪”的一声打了吴公子一个耳光,怒道:“混蛋东西”
耳光清脆响亮,在嘈杂的闹声之中,一下震惊了当场的所有人。
“打得好”刑警队员们大声叫好。
“打得妙”成功地挑拔了向民新和吴公子之间关系的李逸风也大声叫好。
“你***……敢打我?”吴公子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向民新,“姓向的,今天我不灭了你,我不姓吴。”
向民新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目光冷冷地看了李逸风一眼,心中闪过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李逸风从中挑拔,成功地引发了战火,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或者说,他是谁的马前卒?只不过向民新没有时间细想了,因为吴公子已经疯狗一样冲了过来。
真要动手?肉搏?向民新别看是市公安局长,他可没有过人的身手,再者以他的身份和吴公子当众肉搏也太丢人了,就让后一跳,躲过了吴公子张牙舞爪。
吴公子没打住向民新,哪里肯罢休,一跳三尺高,继续扑了过来。
此时不用等向民新发话,向民新的手下早就怒火冲天地动手了——好嘛,找上门了还不算,还敢直接朝局长动手,手下一帮人都是吃干饭的?纪贵容一步冲到向民新身前,抬腿、拧腿、出拳,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爆发力猛然作用在吴公子的下巴和胸膛之上,一连串密集的撞击声响过之后,吴公子一声惨叫,仰面倒地。
脸上、嘴里和鼻子,鲜血涌出,倒在地上的吴公子就和一条垂死挣扎的癞皮狗没有两样。
纪贵容早就怒极了,下手没有留情,刚才一击,吴公子估计没有十分钟爬不起来
吴公子一倒地,他带了几名大兵和十几名社会闲杂人员不干了,呼啸一声,一起动手了。
羊城市公安局成立以来,第一次轰轰烈烈的大规模袭警事件,就此上演
刑警队十几人对付对方近20人,不占上风。但毕竟是本场作战,片刻之后,又有无数干警加入了战团,几分钟后,吴公子带来的人手全部被打翻在地,无一幸存。
吴公子何曾吃过如此大亏?在地上痛得满地打滚,还不忘发狠:“向民新,你有种,有本事你一枪毙了我,才算你狠你今天不打死我,我就不走。”
向民新哪里还有时间理会吴公子,事情闹大了,正要打电话向市委请示汇报,刚拿起电话,却见外面数辆汽车飞一般驶来,直接就冲进了市局的大院。
全是军车
军车刚一停稳,车上迅速而果断地下了十几名身穿军装的军人,虽然没有全副武装,但个个一脸冷峻,并且眼神之中带有杀气,一看就和平常见到的痞子兵大不相同,就让向民新心中一凛——特种兵
真的捅了马蜂窝?向民新一见带队的人是施启顺,一颗心就提了起来,心里七上八下,闹不好上演一场军队和警察的严重冲突事件,不用吴晓阳出手,他的政治生命就有可能戛然而止。
这么一想,又是怵然而惊,谁说吴公子没有政治智慧,他大吵大闹不依不饶的背后,就是吃准了他不敢将事情闹大的顾忌,向民新心想,吴公子今天的闹事,应该不是一件孤立性的疯狗咬人事件,背后也许还有着不为人所知的政治目的。
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向民新将心一横,正要大步迎上前去,和施启顺面对面地交锋,却见眼前人影一闪,李逸风挡住了去路。
怎么又是李逸风?向民新现在对李逸风没有一点儿好感,还未开口呵斥李逸风两句,李逸风却神秘地一笑,将手中的电话递了过去:“向局长,夏书记来电。”
向民新半信半疑地接过电话,只“喂”了一声,就听到夏想的声音淡而威严地传来:“向民新同志,省纪委接到举报,任海宝和红花市腐败大案有关,请市局立刻将任海宝移交到省纪委。”
……怎么会?一瞬间向民新有一种晕眩感,夏想的提议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在他面临绝境之时,伸出了强有力的援手,让他大喜过望
第1820章 妙手高心
第1820章 妙手高心(二连更,求月票!)
向民新和吴公子也好、吴晓阳也好,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交道虽然打过,但也只是泛泛之交,既无交情,又无矛盾。
今天吴公子前来闹事,本意也不是针对他向民新,冲突的焦点还是因为任海宝。
任海宝被抓,证据确凿,事实清楚,符合法律程序,就算闹到省委闹到中央,向民新也能理直气壮地地不怕任何人的指责。
但吴公子不是讲理的人。
再从施启顺带兵气势汹汹地杀来的阵势来看,施启顺估计也不想和他讲理。况且,吴公子现在还躺在地上来回打滚,十足和一个泼妇闹街没有区别。
如果施启顺以他殴打吴公子为由,非要他给一个说法,再以强势压他一头,他是低头还是硬挺?如果低头,他在市局的威风全部扫地,从此被手下看不起,视为软蛋。如果硬挺,以施启顺带兵前来的气势,肯定不是吓唬人,是要动真格的。
万一发生一场大规模的流血冲突,施启顺可以在吴晓阳的支手遮天的包庇之下,安然无事,而且军队的事情既不上会新闻,又不归地方管辖,他却要背一个大大的政治包袱,甚至有可能被当成牺牲品,直接就地免职
因此,在接到夏想电话的一刻,向民新就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欣喜和轻松。尽管他对夏想并无太好的印象,也无恶感,但在得知夏想的决定并且明白了夏书记伸手拉他一把的良苦用心之时,一瞬间,他对夏书记的好感上升到了无与伦比的高度。
夏书记是他绝境之中的指路明灯
甚至可以说,夏想此举,挽救了他的政治生命
有了夏书记的指示精神,向民新才巴不得赶紧将烫手山芋扔去——他立刻着手让副局长亲自带人从后门出发将任海宝送往省委,随后恢复自信和镇静,迈着从容的步伐来到施启顺面前。
“施部长,你带兵来到市公安局,是想来练兵,还是执行军务?练兵的话,市局300多名民警随时奉陪。执行军务的话,请出示相关指令。”向民新抢占了先机,先声夺人。
施启顺脸色不善,不过他比吴公子明事理多了,知道如果得罪死了向民新,以后羊城军区在地方上也将寸步难行,就会事事难办,他一挥手,让人先扶起吴公子,才伸手和向民新握手:“向局长,打扰了,我来接走吴公子。今天的事情,是他的不对……”
向民新一听暗中长舒一口浊气,以为施启顺让步了,正要欣喜时,却听施启顺又说……
“吴公子有错在先,你向局长也打了人,我回去没法向吴司令交待。这样,大家各退一步,吴公子吃的亏,就算了,我保证以后他和吴司令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但任海宝,请向局长先交出来,也让吴公子消消气。要不,我答应,吴公子也不会答应。他不答应,我手下的这些大兵也不会答应。”
话说得好听,其实话里话外还是不无威胁之意。
此时,向民新对夏想的感激更是上升到了全新的高度,也是他平生第一次对一名上级领导有感激涕零之心。他也明白,夏书记此时及时提出转移任海宝到省委,是替他分忧,是引祸上身的做法。尽管他不知道夏书记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不管夏书记是出于拉拢他之心还是别有用意,都让他必须铭记夏书记的解围之恩。
是的,是永远不能忘记的恩情。
向民新也是老官场了,他很清楚,今天的事情如果不是夏书记出手相助,市委再不出面替他扛下的话,施启顺如果为了巴结吴晓阳,非要大动干戈,就算他仗着人多势众最后将施启顺打败,他在政治生涯也就此划上句号。
黑锅,必须有人来背,他首当其冲就是最佳人选。
所以,尽管施启顺的话威胁的意味十足,对他也不很客气,他没有再和施启顺逞口舌之争,而是轻轻握住了施记顺的手:“施部长开口了,我肯定要给面子了。不过施部长来晚了一步,任海宝刚刚被省纪委提走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了省委。”
施启顺脸色一变:“向局长,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向民新一本正经:“施部长,你都兵临城下了,我还有心情开玩笑?”
施启顺眼神复杂地看了向民新片刻,松开了手:“向局长,高。”
向民新皮笑肉不笑:“我高什么高,被人欺负上门了,还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施启顺才知道刚才的话说得太早了,要是知道任海宝已经被转移了,他怎么着也该留点余地,而不是现在话已经说死,就只能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了。
吴公子却不干,死活非要找向民新算账,施启顺拿住了他,小声说道:“再闹下去,对谁没有好处。羊城不是没人比吴司令大,羊城还有一个政治局委员”
吴公子听说任海宝被转移到省委了,就立刻让施启顺带他到省委抢人,施启顺哪里敢再胡闹,就准备撤退。来市公安局还好圆过来,要是冲击省委大院,麻烦就大了。
吴公子被施启顺拉走的时候,还不忘冲向民新嚷道:“向局长,你的情谊我记下了,以后一定加倍偿还。”
向民新哈哈一笑:“随时奉陪。”
等施启顺的大兵和吴公子一行如潮水一般退去,向民新一颗心才算落到肚子里,转身一看,李逸风正准备上车,他忙快步向前,一把拉住李逸风,亲切地说道:“逸风留步,我有话问你……”
李逸风其实并不是真走,在车门口故意磨蹭了一会儿,就等向民新叫他。一听到向民新开口,他心中暗叫一声——太好了,机会,终于来了。
……
施启顺和吴公子出了市局,就要收兵回营,吴公子却不干,说什么也要到省委去要人。施启顺却不肯,省委之中有陈皓天坐镇,就如有一座巍巍的高山,无人敢攀。
吴公子平常和施启顺熟了,平常有时也听施启顺的劝,今天挨了打,丢了人,在市局闹腾一场,表面上气势汹汹,实际上还是输了,一无所获,他就气不过,冷哼说道:“施叔,我听了你的话,刚才没再和向民新闹个没完,你也得让我找回场子,要不,今天就白挨打了。你带人的挺多,看着挺热闹,其实就是虚张声势,反而更让向民新小瞧了我们。你不敢去省委,是怕夏想”
施启顺最不愿意听到夏想的名字,被吴公子一激,火气又上来了:“我不管了,你愿意去就去好了,我要请示一下吴司令。”
施启顺一转身,刚拿起电话,却见吴公子已经带了数人,一溜烟向省委方向开车而去,他暗暗摇头,忙打通了吴晓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