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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之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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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浣儿却因阎尘无欺的爱语而大大地心慌了。

阎尘渐渐爱上她,她应该为自己喝采的不是吗?

可是她快乐不起来,一点也不。

韩浣儿发觉自己无法再如以前抱着复仇的心态与阎尘相处,她无法将阎尘当成仇人待他。

她做不到……

“浣儿,你的脸色有点苍白,不舒服吗?”阎尘担忧地问。

不要对我这么好,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好……韩浣儿在心里痛苦地吶喊。

阎尘为她倒了杯香茗。“喝杯茶顺顺气。”

韩浣儿听话地喝了一小口。

“呕--”一阵干呕,茶被韩浣儿吐了出来。

“浣儿!”

“小姐!”一旁的小彩也跟着急了。

“浣儿,你怎么了?”

“我好难受……”韩浣儿揪着恶心的胸口。

阎尘抱起虚弱的韩浣儿。“小彩,吩咐这里的管事请大夫!快!”

“是!”小彩领命匆匆而去。

“大夫,怎么样?”看着老大夫亦忧亦喜的表情,阎尘着急地询问正在替韩浣儿把脉的大夫。

“恭喜堡主,夫人已有两个月的身孕,可是情况并不乐观。”大夫以为韩浣儿是阎尘的妻子,因为阎尘看起来就像是担忧妻子的丈夫。

浣儿有喜了!但是……“什么不乐观,说清楚!”

“夫人的体质属寒,加上长时期的心郁,身子不若正常人般健康,有孩子会非常伤身,初期这几个月是关键,必须好好调养。”

“心郁?”

“夫人的脉象稍嫌缓滞,乃因长时期的郁闷所成。”

她从未对他吐实在柳絮楼的一切,他会查清楚的。

“又为何会吐晕过去?”阎尘问。

“突如其来的恶心让母体无法承受,才会致此,夫人并无大碍。我开几帖养身安胎的药方,请堡主派人随我回药铺拿药。”

“我知道了,多谢,阎某不送。小彩,跟着大夫去。”

“是。”

一干人等离开,阎尘坐上床沿,轻抚韩浣儿蹙眉的睡脸。

浣儿有喜,他要当爹了!

“尘……”韩浣儿渐渐苏醒过来。

“我在这。”阎尘握住韩浣儿的手,想到韩浣儿还得忍受怀孕的痛苦,他有说不出的不舍。

为她不舍、为她心疼,这就是爱吗?

“我……”韩浣儿很清楚自己身体的变化,月事迟了两个月,她隐约知道了。

“你怀了咱们的孩子了。”阎尘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果然!

韩浣儿眼前一黑,只能以紧闭双眼忍过这一波的心痛。

她所担心的终于到来,为什么……原以为可以再贪恋阎尘的怜惜一阵子,没想到,快乐的日子这么快就结束了。

见她依旧痛苦,阎尘焦急地问∶“浣儿,你现在觉得如何?还很不舒服吗?”

别再对她好了、不要……韩浣儿星眸半睁。“我好累,让我再睡一下。”

她不想再看到阎尘心疼的眼神,那只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万恶不赦的恶魔。真正可怕的恶魔从来就不是阎尘,是她!

“好,你安心睡,我就在这陪你。”阎尘似乎有所沉吟。“什么都别想,乖乖睡。”

“嗯。”韩浣儿轻轻颔首,转头面向内壁,害怕一下小心流出的泪会被阎尘发现。

该来的总是会来……

“小姐,这碗药……”小彩端着汤药犹豫地走到韩浣儿面前。

“时候到了吗?”韩浣儿没看向小彩。

“小姐……”小彩愈想愈觉得不忍心。要报仇可以用其它方法,犯不着伤自己呀!

韩浣儿知道小彩想说什么。“这是珍娘耳提面命的,你忘了吗?”

她还记得,当她向珍娘说出她绝对不会因报仇而扼杀一个小生命时,珍娘打得她浑身是伤的往事,因为,杀了阎家的子孙才能真正地报仇。

她不懂,为什么非得杀了阎家的子孙不可?

“小姐,小彩知道您是不愿意的!”

“不愿意吗……”韩浣儿迟疑了。

是不愿意报仇,还是不愿意爱上阎尘?连她自己都搞不清了。

“小姐,打掉小孩是要冒生命危险的呀!”

“这样不是很好吗?死了,一了百了。”带着孩子赴黄泉,她可以一个人好好地爱这孩子,这孩子不会出生成为复仇下的牺牲者。可是心里却有一个影子,是怎么样也放不掉的,真能说了断就了断吗?

“小姐,事情说不定会有转机--”

“小彩,别说了,把药搁着,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仔细思考打掉孩子后,接下来怎么对付我吗?”一道森冷的声音响起。

阎尘!

“我要你的解释。”阎尘神色阴鸷地走向韩浣儿,眼底冒着熊熊怒火。

“堡主,小姐她不会--”

“不用你帮她解释,出去!”阎尘大吼。

“堡主--”

“小彩,你先出去。”事情该由她一个人面对,她不想连累小彩。

“小姐……”小彩含泪退出房间。

“这是什么?”阎尘抓起药碗,要韩浣儿亲口说出来。

“打胎药。”他都已经听到了,到了这个地步,她隐瞒也没用。

“该死的你竟然想杀掉孩子!”阎尘怒吼,将碗愤愤地摔在地上,霎时,碗破汤溅,洒了一地凌乱。

她为什么要伤害腹中的孩子?娘为什么要伤害他?她们为什么都要伤害无辜的小生命!为什么?

为什么?

“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我努力地让自己爱上你、努力地摆脱过去的恶梦,结果换来的是什么?妳的糟蹋!”阎尘攫住韩浣儿双肩,用力地摇晃着她,试图将她摇醒。

“你给我解释清楚!”

呃、别摇了……“住手……”韩浣儿困难地发音。

“妳不是想打掉孩子吗?我这就在帮你,让孩子流得快一点!”阎尘几乎失去理智,猛力地想拆散韩浣儿的骨。

不……她根本狠不下心……她要孩子……

“不要摇了!我的……孩子……”韩浣儿噙着泪,痛心地护住腹部。她是个坏人,坏到为了私利想杀害自己的孩子,阎尘说的对,她该死!

阎尘住手了,双手仍是死命地攫住韩浣儿的肩,痛苦万分的表情让韩浣儿懊悔不已。她能看见,他眼角淌下的泪水。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哪里对不起你?我曾以为,你会是不同的……你让我很失望,你知不知道!”

阎尘二十年以来再次信任女人,换来的却是相同的结果,他好恨……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我自己。”报不了仇却爱上了他,从头至尾,软弱的就只有她。

“原因,我要知道原因。”

“复仇,阎毅谦害死我爹娘,我要复仇。”说出来了,让复仇的对象知道自己的念头,她没有后悔,只有解脱。

“我爹做错的事合该由我来承担?”娘是,她也是……

“父债子偿,这是我唯一的选择。”十年来加诸于她身上的打骂、被训练成为一流的花魁,都是她付出过的。

“接近我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没、错。”韩浣儿发觉自己连开口都很困难。

“你从没爱过我,是吧!”

“爱、我爱你。”爱得好无助、好痛苦……

“这又是你另一个谎言是吧?从见面至今,你一直在骗我,你以为我会傻的再相信你吗!”神色陡然一黯,阎尘冷漠地不带一丝情感,之前看她那深情的眼神,全都消失了。

“是真的!”韩浣儿感觉自己的心口在淌血。

“爱?你这个想杀了孩子的母亲有资格说爱吗?哼!肤浅!”锥心的伤痛麻痹了他,口不择言是他此刻的保护色。

“你若要这么认为,我无话可说,毕竟是我错在先。”韩浣儿拭去令她视线模糊的泪,想好好看他。

“一切仇恨都与你无关,是我自己愚蠢,我没有恨过你。”

“该死!我不想再看你那假惺惺的模样!”阎尘甩门绝尘而去,在门外怒声喝令。“所有人都给我看好她,不准放她出来,有任何闪失,唯你们是问!”

“阎尘!我没有骗你……”韩浣儿用力拍打着门。

她没有骗他,在他身边的这段日子,她从来没有骗过他呀!

“小姐……”小彩在门外担心地哭出来。

“小彩,帮我,帮我告诉阎尘,我爱他,我真的爱他!”隔着门板,韩浣儿痛哭失声。她的心好痛、好痛……

“小姐,您别伤心,小彩这就去找堡主,把您的心意告诉他,小姐千万别想不开,您等我,一定要等我的消息!”

望着小彩跑开,韩浣儿无力地滑落在门边,靠着门板低泣。

她错了吗?

第七章

红香院

女人!可恶的女人!

天底下的女人何其多,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wωw奇Qìsuu書còm网有?为什么独独对韩浣儿动心!

该死的是,他竟然愚蠢到相信她!天真到以为她是特别的!

特别?没错,特别到能将他的感情放在手里玩弄、放在脚下践踏!

该死--

阎尘抓起酒坛猛灌,想藉酒精驱逐脑海里那个伤害他的身影。

“爷,您别一个人猛喝酒嘛,来咱们红香院不就是要“享受”的吗?”一个打扮妖艳的花娘妩媚地靠着阎尘,胸前呼之欲出的浑圆不停地磨蹭他的铁臂。

“您看您,酒都湿了衣襟了,云儿替您擦擦。”另一个冷艳的花娘拿手绢探入阎尘的前襟,若有似无地勾挑着阎尘胸前的敏感。

“爷,笑一个嘛!您不喜欢我们这样伺候您吗?”

四五个围在阎尘身边的花娘极尽狐媚地讨好阎尘,除了因为身穿华服的阎尘一来就丢下一千两银票说要喝酒,阔气的程度不亚于王公贵族之外,再者,比起南方男子的温文儒雅,他俊挺伟岸的魅犷气质才是深掳女人心的要件。无怪乎,红香院的几个红牌花娘都主动贴到阎尘身上了。

阎尘冷眼看着身边个个想讨好他的女人。

“你们想要我,还是我的钱?”阎尘邪挑地捏着其中一人的饱满,逗弄着薄衣下的花蕾。

“嗯……我想让您快乐……”被爱抚的花娘心痒难耐地更加贴近阎尘,暧昧的呻吟从艳红的朱唇溢出。

“爷,您不公平,人家也要……”其它花娘纷纷娇吟。

哼!事实不就证明吗?从来就只有女人巴望着他、只有他能玩弄女人,而那个不知好歹的韩浣儿竟然反过来玩弄他!可恶!

“酒这样喝,太伤身了,婉儿陪爷慢慢喝。”又一个花娘柔媚地端起酒卮,柔若无骨地偎近阎尘。“婉儿先干为敬。”

阎尘倏地捉住她拿酒杯的手腕。“你说你叫做什么?”

“奴家名唤婉儿。”婉儿以为阎尘对她有意思,酥人的嗓音更显娇腻。

浣儿……

“你也想成为我的女人?”

“如果爷不嫌弃婉儿的出身,婉儿愿意永远伴着爷。”她就要飞上枝头了吗?

“让我尽兴,你就有机会。”当初,他也是这样要求韩浣儿,而她该死的完全做到了!

“爷,您尝尝这酒的味道。”婉儿含了一小口酒,送入阎尘口中,不时地用香舌舔吮阎尘有型的薄辱。

浓烈的女人香窜进阎尘鼻间,以往熟悉的胭脂粉味现在却令他作呕,韩浣儿的身上从来就只有沐浴过后的清香……

既然要骗他,为什么不彻底一点!为什么要在他面前呈现真实的她!

“走开!”阎尘猛地推开婉儿,怒声大吼。

“爷,您不喜欢婉儿了吗?”婉儿不放弃地再度靠近阎尘。

“别再提那女人的名字,滚!全都滚!”阎尘狂吼,愤怒地以掌风扫落桌上的酒菜,再徒掌劈裂精雕硬实的桧木桌。

“啊!”花娘们见阎尘残暴的一面,全都花容失色地尖叫,落荒而逃。

“该死--全都该死--”盛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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