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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要求立即将吉里太太恢复原职,继续担任我包厢的领席员,她是一位忠实善良的好人;
4。写一封保证信,写明你们将会像前任的两位经理那样接受在责任规章中所提到的有关月俸的一切条件。让吉里太太转交给我。此外,付款方式我会另行通知的。
倘若这四项条件你们不予理会的话,就等着今晚的《浮士德》受到诅咒吧!
请务必斟酌考虑再三。再会!
剧院幽灵
“上帝啊!这个该死的剧院幽灵,我简直被烦透了!”里查特咆哮着,愤怒地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向办公桌。
行政主任麦尔斯恰巧走了进来,“先生们,拉什纳尔希望能够见你们中的一位。他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看起来很慌张。”
“哪个拉什纳尔?”里查特问道。
“先生,他是您驯马队里的队长。”
“是吗?驯马队的队长?”
“是的,先生,”麦尔斯说,“拉什尔是歌剧院里有好几位驯马师的队长。”
“他具体做些什么呢?”
“他负责管理马厩。”
“管理哪个马厩?”
“就是剧院的马厩啊,先生。”
“上帝啊,怎么我从来都不知道剧院里还有马厩?它在哪儿?”
“先生,马厩在地下室靠罗顿街的那一侧,里面养着十二匹马。”
“上帝,怎么有那么多马?它们都是用来做什么的呀?”
“噢,是在《预言家》、《犹太女》的演出中为游行队伍作配合的,这些训练有素且熟悉舞台的马匹正是我们需要的,而它们都是在驯马师们的教导下才懂得如何配合演出。在这方面,拉什纳尔是个能手,从前他还担任过弗兰克尼马戏团的马队队长。”
“嗯,很好……可是,他有什么事要找我?”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从没见过他像今天这样慌张的。” “那好,叫他进来!”
拉什纳尔走进来,手里握着一根马鞭,神情紧张地抽打着自己的长靴。
“拉什纳尔先生,您好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里查特颇惊讶地说。
“是这样的,经理先生,我想请求您对马厩进行清理。”
“噢?您是想让我把我们的马都赶出去吗?”
“不,不是把马赶出去,而是饲养员。”
“那么请问您手下有多少饲养员?”
“六个!”
“竟然多出了两个饲养员!”
“是的,先生,这其实都是些闲职,”麦尔斯『插』话道,“这都是艺术部副秘书长强行安排进来的。这些人跟『政府』有关系,我恐怕……”
“我才不管什么『政府』!……”里查特态度坚决地说,“十二匹马只需要四名饲养员来照顾。”
“先生,是十一匹!”马队队长及时更正他。
“是十二匹!”里查特说。
“十一匹!”拉什纳尔再次肯定地说。
“这是为什么?刚才行政主任还告诉我说一共是十二匹马!”
“是的,先生,那是过去,现在我们只剩下十一匹了,因为有人将凯撒偷走了!”
拉什纳尔说着又将马鞭狠狠地抽在了自己的长靴上。
“什么?你说有人偷走了凯撒?”行政主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帝啊,凯撒就是《预言家》里的那匹白马!”
“是的,它是举世无双的好马!”拉什纳尔的声音变得有些干涩,“凯撒是我在弗兰克尼的十年间,见过的无数好马中最出『色』的一个!可如今却被人偷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根本没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也是因此才来请求您清理马厩的。”
“那么您有没有问过那些饲养员,看看他们怎么说呢?”
“哼!他们就会胡编『乱』造!有人说是临时演员干的……有人说是行政部的守门人……”
“什么?行政部的守门人?这怎么可能,我敢打保票,他绝对不会这样做的!”麦尔斯坚决地提出了反驳。
“那么您自己总该有自己的想法吧?”
“是的,依我看,”拉什纳尔说,“准是他!”说着,他走近两位经理,在他们耳边低语道:“是剧院幽灵干的!”
里查特听后立马跳了起来,“不会吧!您也这么认为!您竟然也会这么认为!”
“什么叫我也这样?事实本来就是如此……”
“可是这怎么可能!怎么会呢,队长先生?”
“先生,我想我只是如实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因为我上次看见……”
“你看见什么了?”
“我清楚地看见一个黑影骑马从我眼前飞驰而过,一匹跟凯撒一模一样的白马!”
“你当时没有追他们吗?”
“我追了,经理先生,并且不断地喊凯撒的名字,然而,他们的速度太快了,转眼间便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里查特站了起来,说:“好了,拉什纳尔先生,现在您可以走了……那个偷马匹的幽灵,我们会起诉他的……”
“那你们也会赶走饲养员吧?”
“是的,先生,一定会的!再见”
拉什纳尔行礼后转身离开了。
“先生,麻烦您去清理一下那个白痴!”
“可是『政府』专员的朋友啊,先生!”麦尔斯怯生生地提醒了一下。
“他还经常同斯科尔、拉格雷、佩图塞在托尔托尼酒吧一起喝酒。”蒙夏曼补充道,“一旦开除了他,一定会招致满城的流言蜚语!他一定将剧院幽灵的事宣扬出去,到那时,我们可就成了全巴黎的笑柄,我们就全完了……”
“那……那先把这事搁下来……”里查特终于肯让步了,不过心里已经在盘算另外一件事了。
这时吉里太太突然推门闯了进来,看来一蛮横的看门人似乎并没有对她加以阻止。她手里捏着一封信,神『色』匆匆地说:“先生们,很抱歉,打搅了,今早我收到了剧院幽灵的一封信。他叫我来找你们,说有东西要我……”
菲尔曼?里查特还没等她说完,脸上已经充满了恐惧,似乎正濒临精神崩溃的边缘。他压抑着满腔的怒火,这让他的脸变成了猩红『色』,表情更见狰狞可怖,眼睛中流『露』着凶光。他沉默不语,实际上,他也是无话可说的。他忽然一把抓住了可怜的吉里太太,将她像螺旋一样拎起来转了半圈,这可把毫无防备的吉里太太吓了一大跳,她绝望地呼喊着,谁知又被里查特无意中踩了一脚。这位可敬的经理的右脚正好踩在了吉里太太的黑绸裙上,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印迹。吉里太太显然从来没有在这种地方受到过这样无理的对待,这简直就是一种粗暴的侮辱。
吉里太太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站在了走廊上,整个过程非常迅速,以致她到现在都还有种云里雾里、晕头转向的感觉。不过她突然回过神来,开始在歌剧院里愤怒地叫喊、抗议,甚至以死相『逼』,以致动用了三个青年壮汉才将她拖到了一楼大厅,再由两名保安拖出了歌剧院的大门,扔在街上。
也就是在同一时间,卡尔洛塔正居住在福布尔?圣?奥诺雷街的一家小旅馆里,她摇铃叫来女仆,叫她把当天的信件送过来。于是,她看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中是这样写的:
“倘若您今晚去参加演出,或许您会在演出时遭遇极大的不幸……比死亡更加恐怖的不幸。”
信是用红『色』墨水写的,字迹有些扭曲变形,看上去信的作者似乎犹豫不决。
读完这封恐吓信,卡尔洛塔便觉胃口全无,她将女仆送上来的热巧克力推到一边,独自坐在床边,陷入了沉思。虽然她已经不只一次地受到过这样的信件,然而,这封信却是那样令人恐怖,不禁令她『毛』骨悚然。
这段时间以来,她总是觉得自己遭人嫉妒,总是念叨说有人在暗中诅咒她,想让她身败名裂。她甚至宣称这个人正在酝酿一场阴谋,说不定哪天就会实施的。然而,她也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绝对不会任人宰割、束手就擒的。
卡尔洛塔其实正在绞尽脑汁想要对付克里斯蒂娜,而可怜的克里斯蒂娜对此却一无所知。最让卡尔洛塔无法容忍的是,克里斯蒂娜代替自己上台演唱,竟然意外地声名大振。
在了解到了观众对于她的临时替代者是热烈欢迎之后,卡尔洛塔的早期支气管炎以及对剧院行政人员的不满一并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而且要离开剧院的念头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她开始想尽一切办法扼制住对手,通过疏通经理周围那些有权势的朋友,让克里斯蒂娜再也得不到成功的机会。一些起初还盛赞克里斯蒂娜是天才音乐家的报刊也转而只知道对卡尔洛塔的荣耀津津乐道了。最后,这位当红女歌星甚至在剧院里都会时常对可怜的克里斯蒂娜进行言语攻击,对她恶意中伤、百般刁难。
可以说,卡尔洛塔就是个没有感情和灵魂的演唱机器!只不过,她是这种机器中较为出『色』的一部。她演唱过的曲目几乎囊括了德国、意大利、法国等地所有令艺术家们倾心的优秀作品。而她在演唱的时候,也从未唱错过一个音,或者说在对某部伟大的作品倾情演绎时,音量显得不够大。总之,她可以称得上是一部用途极广、能力超强、精确度很高的机器。可是,从未有人用罗西尼的那句名言“您用自己的灵魂在歌唱,我的姑娘,您的灵魂是如此的美好!”赞美过卡尔洛塔,那位伟大的音乐家曾在听完克罗丝夫人演唱的“阴暗的森林……”之后给与了她很高的评价。
当卡尔洛塔反复思量之后,她起身说道:“你就等着吧!”之后,又用西班牙语说了些什么,表情非常坚决,像是立下了誓言一般。
没想到,当她来到窗前的时候,居然看到一辆灵车停在下面。灵车和恐吓信加起来,足以让她相信今晚恐怕在劫难逃。她于是马上召集亲朋好友,告诉他们自己被克里斯蒂娜恐吓,她还扬言要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小人。到那时,整个剧场都会坐满她的崇拜者!就算发生什么意外,卡尔洛塔觉得她的崇拜者们也能随机应变,阻止捣『乱』者的破坏行动。
此时,里查特先生的专职秘书前来探问卡尔洛塔的身体状况,她对此作出了郑重的承诺,就算只剩下一口气,她也一定会出演玛格丽特!秘书还根据经理的指示,嘱咐她小心行事,在开演前尽量不要外出,以免受风着凉。秘书走后,卡尔洛塔忍不住将这番怪异的嘱咐与那封恐吓信联系在了一起。
五点钟,她又收到了一封匿名信,和上一封信的字迹相同,信上简单地写道:“小姐,您已经患上了感冒。倘若您不够理智的话,那么今晚登台演唱就可能是自取灭亡!”
读完信,卡尔洛塔无所畏惧地耸耸肩,发出了一声冷笑。之后,她还提高嗓音唱了两三个音符,用来稳定自己的情绪。
她的亲朋果真如约来到剧院,他们环顾四周想要找到可疑分子,不过在全场的观众中,除了一些不常来的外行看客和老实巴交的中产阶级以外,就只有那些品位高雅、『性』格温和的常客了。唯一不同的是两位经理正端坐在二楼的五号包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