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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离开屋顶的拉乌尔,刚想起身,就被坐在旁边的克里斯蒂娜拦住了他,她用乞求的口吻对他说:“拉乌尔,你一定在这儿听我把故事讲完,我怕我没什么机会再讲给你听了!”
“换一个地方再继续讲不行吗?,克里斯蒂娜,如果继续待在这儿的话,我担心你会着凉的。”
“那些暗门才是我们真正应该担心的,屋顶是离暗门最远的,所以这里也是最安全的……在剧院之外的其它地方,我们又不方便见面……就现在的情况而言我们还不能和他抗争,千万不要让他怀疑我们,否则,我们的计划就会前功尽弃。”
“克里斯蒂娜!我有种不详的预感,我们不要等到明晚好吗?我们立刻动身,一刻也不要停,马上离开这儿!”
“可是,假如他明晚没有听见我的演唱,他会终身痛苦,毕竟是他使我拥有了现在的歌声。”
“但是,只要你离开他,他必然会痛苦终身的。”
“你说的一点儿也没错,拉乌尔,……我离开他也许会使他死去的。” 克里斯蒂娜又用低沉的声音接着说:
“这对他来说是公平的,要是被他发现,我们同样会被他杀死的。”
“照你这么说,他一定非常爱你是吗?”
“他为了你不惜去犯罪!”
“既然我们知道他并不是什么幽灵,我们也知道他就住在剧院的地下,那么我们可以去跟他谈谈,我们甚至可以用非常手段『逼』他答应我们的要求!”
克里斯蒂娜无力地摇摇头:
“不行!绝对不行!我们无法强迫埃利克的!离开这儿逃走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既然你决定要离开他,你为什么还要选择回去呢?”
“因为这是一个没有选项的选择,我必须回去……只有你知道了我是怎么从那个地下室逃出的以后,你才会明白我为什么这样说。”
“我恨死他了,这个可恶的东西!”拉乌尔大声地吼着,“你呢,克里斯蒂娜,在你讲你是怎么从哪儿逃出来之前,你能告诉我,你恨他吗?”
“不!”克里斯蒂娜毫不迟疑地回答。
“既然你根本不恨他,你又何必说呢,又何必要离开他呢……你肯定爱他把?你对他的害怕与恐惧都是因为你对他的爱,对他最真挚的爱!”
拉乌尔痛苦地继续说到:“虽然你愿意面对这份爱,但它时刻都萦绕在你的心头,只要你一想到它,你就会兴奋得全身发抖……想想看吧,那是一个统治着一座地下宫殿的男人啊!”
说着,拉乌尔不禁冷笑一声。
“拉乌尔,这么说,你希望我回到他的身边是吗?”女孩突然打断了他的嘲讽,“你应该知道,只要我回去,我就再也没有机会出来了!”
两人无言以对,沉默在三人之间慢慢地扩散,最终把三人紧紧地笼罩在一起,两个在前面谈论,而另外一个在躲在后面偷听……
“我想知道……,”拉乌尔把语气缓了一缓继续说道:“你既不恨他也不爱他,那么你对他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呢?”
“恐惧!”她铿锵有力地说出了这个匪夷所思的回答,从黑暗中隐约传来一声微弱的叹息。
她接着又说:“令我感到更可怕的是,尽管这种恐惧与日俱增,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我,但我对他却提不起丝毫恨意。当你看见,他愧疚地跪在你的跟前,不停地自责和诅骂自己,不断地求你原谅他,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会再恨他了,何况是我呢,拉乌尔?”
“他把他的阴谋坦白地告诉了我。他说他爱我!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爱我,他爱得深刻,爱得悲哀!因为他深深地爱着我,他帮助了我,使我在歌唱上取得突破;也是因为他爱我,怕我离开,他把我关在地下。但是,他是爱我的、尊重我的,他跪在我面前祈求、呻『吟』、哭泣!说着我激动地站了,拉乌尔你不是不明白既然他如此的爱我他又怎么会放我离开地下室吗,我现在就告诉你,那是因为我告诉他假如他继续限制我的自由,不放我离开,我只会恨他、鄙视他。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居然答应了,他对我说只要我愿意,什么时候都可以离开。突然,他也站起身来,开始唱歌了,我猛然想起来,他虽然即不是什么幽灵,也不是什么天使,但他却是那个声音!
“我听着听着就感觉一阵眩晕,就好像喝了『迷』魂汤一样……不知不觉地就留了下来!
“这天晚上,我们一句话都没说。为了打破这沉默,他『操』起了一把竖琴,开始为我演唱《黛丝德罗的罗曼史》,他那梦幻般的歌声在屋里萦绕久久地不能散去。一想到我也曾经演唱过这首歌曲,就令我感觉到一阵羞愧。在他的歌声中似乎蕴藏着一股魔力,无论是谁只要一听见他的歌声就能让你忘记所有的烦恼,完全沉浸在这直击人心的声音中。在这歌声里,我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非同寻常的处境和遭遇,神清气闲地在他的带领下遨游在音乐的海洋里。我沉醉了,在他的歌声里,我就是一只温顺的羔羊,他让我经历了从磨难、痛苦、绝望、死亡到欢乐和幸福的过程。我静静地听着他唱,他唱着一些连我也不知道名字的歌曲,我心里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奇妙的温柔、忧郁和安详。我的灵魂就像找到了归宿一样在这歌声里慢慢地平静下来,渐渐地走进了梦乡。我就这样睡着了。
“当我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布置简单的小房间里,他已经不在了,一张普普通通的柚木床摆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在另外一个角落摆着一个在路易?菲利浦时代很流行的老式五斗橱,一盏灯放在屋中间的大理石桌上,墙上挂着一幅朱伊的油画。这是在哪儿?我习惯『性』地用手轻轻地『摸』了『摸』额头,试图赶走这令人恐惧的噩梦。但是,我马上明白过来,这不是梦,而是事实,除了这卧室和那间还算设备齐全随时可以供应热水的浴室之外,我那儿也不能去,我失去了自由成了他的囚犯。我突然看见在那五斗橱上有一张字条,一张用红『色』墨水书写就的字条,这张字条使我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了,这不是梦境而是活生生的现实。那字条上面写着:‘我亲爱的克里斯蒂娜,请你不要担心,安心地住在这儿,这是你的专用房间,我只是去商店给你买些换洗的衣物;我向你保证,哪怕我自己受到伤害我也不会伤害你的,在这个世界上,你不可能再找到一个比我更尊重你的人了。’
“‘他肯定是一个疯子,落在他的的手里,他会把我怎么样呢?’我大声地喊道,‘他到地要把我关多久?’
“我就像一只没头苍蝇一样毫无头绪地在小套房里寻找着出口,却一无所获。我对我的愚昧和『迷』信感到非常痛苦,我太无知和太幼稚了,居然把这样一个魔鬼当作天使……真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面对着自己现在的处境,我后悔死了,我甚至想给自己几个耳光。就在我准备放弃寻找出口的时候,埃利克回来了。
“在三声轻轻的敲墙声之后,他从一个我曾经多次寻找的地方进来了。在他的手里拎着一大堆的包裹和袋子,他一言不发地把东西全都放在了那个柚木床上,而与此同时,我用我所知道的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他,要求他摘下面具,用他的本来面目面对我。令我没有想到是,他一点儿都没发火,很平静地回答:‘你永远也不可能看到埃利克的脸。’
“他质问我都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怎么还没有梳洗,紧接着,他给了我半个小时让我梳洗,并仔细地给我的表上好了发条。而后,他邀请我共进午餐。这对于已经饥肠辘辘的我来说无疑于雪中送炭。我啪地关上了门,把他锁在了门外,进了浴室。为了防止他对我不轨,在洗澡之前我就从房间里拿了一把剪刀随身带着,如果他对我不轨我就『自杀』。清凉的水不但使我感到浑身舒服也使我冷静下来,我做出了一个很明智的决定: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顶撞他、冒犯他。为了尽快离开这儿重获自由,我必须事事顺着他、巴结他以讨他的欢心。他说他爱我,没有我的他会孤独的,所以即使他向我承诺过我可以随时离开这儿,但他还是不希望我离开这儿。他还说,经过这些,我应该明白他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可怕,尽管他非常爱我,但他是不会强迫我的,他认为我总有一天会接受他的。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的生活会在温馨浪漫的音乐之中度过。
“‘你所谓的以后的日子究竟是指的什么?’我问道。
“‘五天。’他毫不迟疑地回答。
“‘五天之后,我就能重新获得自由了吗?’
“‘是的,克里斯蒂娜,我想信经过五天的相处,你会了解我的,你再也不会怕我的。在你离开以后,你还可能会时常想起我,不时来看看可怜的埃利克的。’
“他说话时的语气特别是说最后几个字时的语气深深地打动了我。从他的话里透出一股无奈而又真实的、令人同情的绝望,我的心一颤,我不禁把头抬了起来温柔地注视着他。那双躲在面具下的眼睛已经因泪水而模糊不清了,一股强烈的欲望在我的心里升起,我想摘下那面具,看看他的样子,但那从面具的边沿上隐隐透出的泪水使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一声不吭地坐在那儿,朝他对面的座位指了指示意我坐下。在我们面前的一张放在房间中心位置小圆桌上面是他所谓的午餐。我清楚地记得,就在这个房间,前一天晚上他在这儿为我弹竖琴。尽管我仍然感到忐忑不安,但已经饥肠辘辘的我却依然胃口大开,几片虾以及一只淋了托开酒的鸡翅迅速地从我面前消失,而他却仍然默默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地既不吃也不喝。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像埃利克这样的名字,应该来源于北欧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于是我试图弄清楚他的国籍是哪里。他的回答却令人失望,他说他没有姓氏、没有祖国,埃利克这名字只是他随便取的而已。我紧接着又问他:‘你既然如此地爱我,为什么不能换一种方式直接向我表白呢,而非要像现在这样挟持我,把我囚禁在这儿。’
“‘你认为在坟墓里你能追求到你所希望的爱情吗?’我这样说道。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古怪。
接着,他站起身来牵着我,试图领我去参观他的房间。但是我尖叫着就像被什么蛰了一下一样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因为我感觉到那牵着自己手的与其说是一只手还不如说是一具湿漉漉的骷髅来的恰当些。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他低声地说:‘哦!对不起。’
“然后,他在我面前的墙壁上打开一扇门。
“‘这就是我住的地方。’他说,‘难道你不想进去看看吗?’
我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他的言行使我明白他是可以信赖,害怕是没有必要的的。
“尽管我已经不害怕他了,但这阴森的房间却再次令我害怕了,这简直是一间死人的丧房,黑『色』的幕布挡住了墙壁,这房间唯一与死人丧房不同是一个巨形的乐谱架放在了通常应该摆放白『色』孝幔的地方,更令人怕的是,一本《死神》乐谱被放在了那乐谱架上,一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