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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带钱,今晚只是过来看看,也没有收房租,拿什么给你?你还是告诉你爹妈,没了生命,要钱没用的,就是活着也不能只为钱,他们已经把东平哥哥家讹诈够了,该罢手了!”,
“你叫他哥哥?那你就是我婆家的人了,你应该也很有钱,你帮帮我吧,我得给爹妈有个交代。”,
“我们只是老邻居,我没有钱,有也不能给你,你没理由向我要,你们也不该再向东平哥哥要,你应该告诉你爹妈你们都死了,死人是用不着钱的。”,
“他们不信自己死了,反正你得给我钱,你赔我的手!”,她挽起褴褛的灰白袖子,露出一只没有手的胳膊,上面淌着黑乎乎的血。
“这样吧,我这里只有一百块,你先拿着去给你爹妈,等我回去给你再取点儿,只是你不要再难为东平哥哥了。”,她向箭一样收走了那一百块,消失了,我放心地继续往前走,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喊:
“闺女,别让那小子跑了!他在哄你,他还有钱!”,我看到前面巷子口好像有人影在乱窜,我该走哪条巷子呢?那乱窜的是死人还是活人?早知道他们那么不知足,连那一百也不该给她。
死人,死人,他们全都是死了的人,而且是死了很久的死人。这使我想起那次去参加那场葬礼,那可没有这么令人伤感,反倒有些惬意。
“参加葬礼还会有惬意之感?你的确是个怪人!讲讲吧?”,
“好的,我很乐意讲,因为这故事离今晚这个地方不远,再往北走几步就到了。”。
“是和这件事有关的吗?”,
“没有,那是我的一个大朋友家的丧事,那丧事办得那叫一个热闹!”。
“瞧你说的,不像丧事倒像喜事?”。
“喜事有在晚上办的吗?“。
那的确是我参加的比较独特的葬礼,但没人哭,反倒有人笑。
(于西安市中心盛顺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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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七十一、丧事奇遇记
老同学老王打来电话告诉我,刘姥姥死了,您可别误会,不可能是《红楼梦》里的刘姥姥,如果是,那可真成了姥姥精了,也用不着黛玉煞费苦心地给她安个母蝗虫的美称。不过,这个刘姥姥可算是很高寿了,享年1o3岁,这白老人活的这叫一个地道,临去的前一天还给曾曾孙女儿梳头呢,大伙统称她姥姥。
“老弟,下午下班一起去吧?”,
“老王,这刘姥姥可算是地地道道的喜丧了,怎么也给刘哥去凑个热闹吧?”,
“你可真是爱热闹,他们家今晚肯定要唱大戏,唱的是豫剧你又听不懂,过去看看就行了。”,
“你个老王,你怎么知道我听不懂豫剧呢?你欺负我不是河南人是不是?你看是跟你聊豫东调还是豫西调?是梆子还是曲子?是坠子还是越调?……”,
“小爷,我服了你了行不?算我这河南人是冒充的,你是正宗的西安河南人行了吧?”,
“别叫爷,叫哥就行,要不我就跟你讲讲常香玉老妈妈的故事?”,
“好了好了,你撂下电话吧,你是我小祖宗行吧?晚上刘哥家见。”,老王把电话挂了,这个忠厚老实的老大哥,从上初中时就受我气,但还总是护着我,只因为他孝顺,严守家规,王妈曾对他说过:
“孬啊(老王小名),你可得让着这个弟弟,你看他瘦的可怜的,那么小就和你们上一班,他爹妈咋舍得嘞!你可不兴欺负他啊?!”,那时老王是掉了牙齿往肚里咽:
“娘,我可不敢欺负他,恁放心。”,老王从小是在河南老家长大的,长我两岁,出门就对我说:
“你只要少欺负点儿我就行,这回你更有靠山了,俺娘喜欢死你了!”,我冲着屋里喊:
“娘,他说你喜欢死我了!”,王妈在里面也没听清是什么内容,就听见个死字,老人大都很忌讳的,她便骂儿子:
“这还没走远呢你就欺负弟弟啦?你咋咒他呢?孬啊,你回来,让我打你两笤帚给弟弟出出气!”,老王拉着我就跑,这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老王的确拿我当弟弟看,他老婆更拿我当弟弟看,最要老王命的是,他老婆和我是湖北老乡,那位大嫂莫名其妙地对这位高大的交警丈夫下命令:
“我可告诉你啊,这孩子可是我小老乡,你得多让着点儿?!”,
“是是,我要是敢惹他,俺娘那儿就交代不过去,我命苦,遇上这么个阎王弟弟。”嫂子开心地笑了:
“娘是娘,我是我,两码事,我可当他是亲弟弟啊?!”,老王可真是比窦娥还冤。
“刘哥,那活阎王来了吗?”,
“你小点儿声,留神他听见告你娘去!”,我出来了,装没听见,但老王已经很不自在了,刘哥在那里傻笑,这片儿警,比老王还憨,他们所里的人曾问过我:
“你觉得你刘哥这人咋样?”,我很不高兴:
“啥咋样?就一个字,中!”,问话的人不敢说话了。我有很多刘哥和老王这样的河南籍朋友,交情很深,但来往不多,只是在关键时候就互相出来照应,我们交往很粗通的俩字:义气。
果然,刘哥家请了戏班子,西安市河南人多,有豫剧团,也有私家班,都唱的不错,也不分什么门派和流派,我最喜欢常香玉老人的东西豫调合璧腔的常派,那种吐字归音很轻省,用嗓也很科学,尤其是遇到倒板时,很自然流畅不留痕迹,仿佛永远也唱不倒嗓子;还有马金凤老人的帅旦独创行当,扮相飒爽、英武且不失柔媚,让人赏心悦目……这是豫剧,还有河南曲剧、越调等等,都朗朗上口,很容易学会,也很好听,曲剧和越调都很儒雅,尤其是申凤梅的《诸葛亮吊孝》和海连池老先生诙谐幽默的《卷席筒》,唱腔跌宕起伏,独树一帜……我给老王讲着他们家乡的戏,旁边听的人都赞叹我:
“这小伙,可给咱河南人长脸!恁咋知道恁多嘞?”,我得意了,瞥眼看着刘哥和老王这俩从小在河南长大的警察,回答到:
“我是正宗河南人!”,刘哥的话真恨:
“中,俺是假河南人。”,理他呢,看戏,老王实在是不喜欢看戏,也确实忙:
“小伙子,你是接着看呢,还是跟叔一起走呢?”,这会儿学会占便宜了,不理他,有人帮我说话了:
“恁看恁,这么大的孩子了,喜欢看就让他看呗,这才刚开始。”,刘哥扑哧一声笑了:
“中,让孩儿看呗!”,他送老王出去了,台上唱得可真热闹,开始唱唐派了,这戏太老,唱李世民的,多用假嗓子,我不是太懂,旁边有个老汉,听得非常开心,他笑得开心极了,但毕竟是丧事,再说刘姥姥活着的时候对我们这些曾孙辈儿的都不错,还挺想她的,能听上戏也算再占老人家一次光,可外面出事,弄出不愉快。
“恁看恁这乐队,也太随便了,演的曲子也该挑挑,不能啥都吹吧?”,
“那恁里面的戏里不都是喜庆的折子吗?咋到我们就不行了?”,
“不是我们挑理儿,恁看看,刚一上马路,恁就吹《一分钱》,好像俺老人是个老财迷,这迎丧嘞,又吹《今天是个好日子》,那丧事咋也不能说是好日子吧?”,听的人都大笑起来。
“那可没错,姥姥活着的时候就是个老财迷,那年过年给我压岁钱,看着红包厚了点儿,非说她多装了钱了,结果拆开一看,是叠得太厚了!”,大伙笑的更厉害,刘哥出面了:
“乐队大哥们辛苦了,走几趟是个意思,别太惊扰大伙了,的确是喜丧,得谢谢恁们,先喝水,再吃饭,然后红包一块儿看戏恁看中不中?”,这刘哥,整个一傻爷们儿,大北郊的,又没有降噪限制,花那么多钱,请来挣钱的来看戏,我挖苦他:
“哥,你可真有钱!”,他奇怪地看看我:
“咋,我这也惹着你老人家了?”,他老婆来了,递给我一个烧鸡:
“恁哥不是有钱,是有病!”,这嫂子,从来把我当亲小叔子看,我咬了一口正宗的道口烧鸡:
“嗯,我看病的不轻!”,刘哥无奈地摇摇头:
“我惹不起你们叔嫂,我躲了行不?”,他真的拿我们没办法,进屋去了。
“兄弟呀,别光傻高兴,吃渴了进屋自己开啤酒,嫂子还得去帮帮恁那傻哥!”,她也进屋去了,我抱着烧鸡啃着,看着戏,这老王,整个就一个劳命,看看,多等会儿该多享受。
“那是恁哥嫂?”,
“哦,咋,不兴啊?”,我看看身边这老汉,怎么他穿得这么土气,还戴顶破草帽,
“爷爷,都啥年月了,你从哪儿弄来这身行头?咋说人家也是死了人了,你没礼数。”,
“死的好,死得好啊!”,我觉得烧鸡没了滋味儿:
“你这啥心眼儿?人家死了,你咋这么说话呢?”,他不见了,大概被我说走了,不过,怎么说他也是个白苍苍的老人家了,我也不该那么数落他,大概是刘哥河南老家来的客人,说话直点儿也不为怪,戏班子休息,老人大概也去转转吧,待会还有好戏,是现代戏,我听说了,有《朝阳沟》、《李双双》等等,戏班子很会安排。我进屋去开瓶啤酒,真是吃渴了,刘哥见我吃得满嘴油:
“你就这么在人堆儿里啃烧鸡?没把油手往衣服上抹?你真的快五十了?我看十五差不多!”,他递给我一包餐巾纸:
“你嫂子见了你呀,比惯儿子还过。”,嫂子来了:
“咋,恁不服?俺就把他当儿子惯恁能咋地?!”,刘哥一脸无奈:
“我能咋地?你叔嫂俩一个不讲理,一个老鹰护鸡娃儿,我敢说啥,他都多大了,你也不怕人家笑话他?”,
“谁爱笑笑去,兄弟几个月来不了一次,还不兴俺惯惯?”,刘哥实在是没办法,到那屋去了,我们叔嫂俩又笑了,嫂子又递给我个大苹果和一袋儿瓜子:
“气气他!”,戏又开始了,我出去还坐在原处。
“恁嫂子对恁可真不错啊!”,
“那当然!爷爷,你刚才去哪里了,是不是生我气了?”,他捋捋白胡子:
“爷爷可没那么小气,俺倒是怕恁小娃娃生俺的气。”,
“怎么会呢!我不爱计较事儿的。”,我又接着看戏,可老爷爷似乎离开的很勤快,一会儿在,一会儿不在,大概是嫌人多,出去透透气,到底年龄大了,头胡子全是白的。
“娃娃,恁能不能帮爷爷个忙?”,我很奇怪他进来出去的度,
“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
“恁去向恁嫂子要一张姥姥的照片,待会儿给爷爷行不?”,我诡笑着:
“听说姥姥年轻时可漂亮了!你是不是年轻时候追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