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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奴婢喊:“小道士找不到参将大人,小道士是笨蛋,赶紧回房间撸管子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老王不理睬这帮被控魂术修理过的可怜之人,但是喧哗声不断钻入耳朵,板砖和陶瓷大碗不时飞来,虽然无法击中有气场护体的老王,但是不良影响显而易见。
几名男仆躲在柜子下面大喊:“福寿子喜欢吃屎,尤其喜欢大粪里游动的蛆,我们都看到了,福寿子还喜欢被男人捅屁股,全城一半的人都知道这事。”
老王被这样的谎言弄得很生气,指挥几名纸人冲过去,打算教训那几名男仆一下,让他们闭嘴。
一名男仆被纸人手里的锤子砸破了脑袋,另一名男仆则被大剑划伤了大腿,但是这样家伙却不知畏惧,决不后退,仍然待在桌子下面,继续乱喊乱叫。
“福寿子是贼,每天偷厨房里扔掉的肉骨头吃,还偷瞎眼乞丐破碗里的铜钱。”
“你们放狗屁!”老王运用狮子吼,朝着几位男仆所在方位发功。
几名男仆被震得口鼻流血,一时愣住,没了声息。
奴婢却接上来怪叫:“小道士是废物,被参将赶出门去只能做乞丐,大雪天没衣服穿,被冻得像石头一样硬。”
老王尽管心中怒火腾腾,却不能把这些可怜人杀掉,一时颇感有劲无处使。
稍一分心,一个灰朴朴的人影突然从地上裂开的青石板中一跃而起,手持一柄短矛,飞速刺过来。
短兵相接
贵财子突然现身,手扫短矛刺向老王的胸膛。
距离很近,事起仓促,之前毫无预兆,老王本能地侧转身体,以坚实的肩膀面对来袭。
尖锐的矛刺入左侧肩膀上部的肌肉当中,老王痛得差点晕过去,情急之下也来不及多想,右手握成拳头,狠狠一记直拳打中贵财子的鼻子。
贵财子鼻血长流,泪如泉涌,一时视线模糊,老王趁机夺过短矛,顶住贵财子肋下,将其制服。
这时纸人已经耗尽了能量,纷纷倒地,现出原形。
两名修道高人斗法,最终却以短兵相接的武人方式来收场,这事很有些出乎预料。
“我认输了,请住手,小师侄啊,师叔跟你开玩笑的,快把矛拿开,当心失手扎伤了我可就不好啦。”贵财子惊恐地求饶。
老王本可以将短矛扎进去,只要刺伤肝脏,贵财子就回天乏术,只能一命呜呼,然后再将其魂魄打散,便可永绝后患,因为那时的贵财子远不如后来那么厉害,修为方面尚有明显漏洞。
但是老王却有些下不了手,此后的漫长岁月里,他对于这一刻莫名其妙的犹豫和迟疑无数次感到后悔。
当时的他隐约在想,要以一名修道者的方式来打败贵财子,而不是这种市井匹夫特色的无限制搏击,他想要放开贵财子,然后公平地打一场,双方都别逃跑,不要受到无关人等干预和影响,以道法高人的身份进行较量,然后战而胜之,再带着这个叛徒回去,在天命堂旧址的废墟上处决,以告慰众师长和师兄弟在地府之灵。
这么一想,手上的劲道就松了一些,可是想到被贵财子害死的同门,想起安财子师叔的惨状,矛尖一紧,扎破了皮肤,刺入两根肋骨之间。
“别杀我。”贵财子惊恐地大叫,“我有好多金银珠宝,你可以拿走,重建天命堂也罢,分给那些死掉的同门家属也罢都由得你。”
老王一时陷入两难,不知该不该刺死贵财子。
周围的男仆和奴婢丫环等看到贵财子受制,纷纷拿起板凳椅子香炉咸菜坛子等物冲出来,想要救出主子。
老王严厉地说:“叫你的人散开,我不想滥杀无辜。”
“好说。”贵财子连连点头,大声喊,“都退回去,别过来,当心小师侄宰了你们。”
万全之策
老王犹豫片刻,觉得还是不能放开贵财子,因为一旦放手,想要再捉住就困难了,但是又无法下手杀之,想来想去,最终想出一个自以为是的所谓万全之策。
他拖着贵财子走到桌子边,命令这厮自断右臂,咬断舌头,然后自行散功。
贵财子说一定照办,但是得把他先放开才行。
老王心想如果放掉这家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可就难说了,但是左侧肩膀受了重创,右手握着短矛,无法腾不出手斩断其手臂,于是要求贵财子发一个毒誓,如果不照办就会应验。
贵财子毫不犹豫地答应,随即发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誓言,大意是如果违背承诺,不肯按照老王的要求自残,就天打五雷劈,绝子绝孙,死后坠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如此等等。
老王把贵财子松开,叫这家伙把手臂伸出来,乖乖放在桌子上。
贵财子愁眉苦脸地说能不能算了,从今往后保证当最温顺最听话的奴隶,决不会有任何反抗之心,就算让吹箫也保证好好做,包老王舒服透顶。
老王说不行,此事没得商量,然后从怀中摸出一把纸剪成的刀,用法术催动,化为一柄锋利的鬼头大刀。
鬼头大刀举起,斩向贵财子的胳膊,眼看就要搞定之际,胳膊却逃开了,刀刃砍入桌面。
贵财子脚底抹油快速逃走,转眼之间已经拉开了几米的距离。
老王从桌上拨出刀,大步追过去。
贵财子十分狡猾,一会突然转个弯,一会又绕到柱子后面,老王身上带伤,行动多有不便,距离越拉越远。
眼看无法追上,老王干脆停住,打算用法术实施远程攻击,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符纸,念动咒语,幻化成七把小刀,飞向二十几米外贵财子。
贵财子此时已经逃到墙边,转头看见飞刀,急忙扔出符纸,幻化成一面大盾。
刀子与盾牌相撞,发出一阵闪光之后,盾牌消失,刀子却还剩下两把,停顿在空中,瞄准目标之后,加速飞向贵财子。
这刀由法术所化,虽然与老王相隔数十米,却心意相连,可以在控制中转弯和寻找目标除非有法术或者实物阻拦,否则被袭击者很难逃掉。
眼看就要刺中,贵财子却作法将旁边一名侍女飞移至面前。
两把飞刀刺入侍女身体,伤势严重,可以断定活不成了,老王与这女子曾经有过多次肌肤之亲鱼水之欢,此时竟然失手杀之,不禁满腔悲痛。
功亏一篑
接下来,一场追逐在大厅内展开,老王用意念控制着飞刀,试图刺中贵财子,然而总是功亏一篑,每每即将命中之际,总会有某个奴婢出现,充当人体盾牌,保护贵财子不受伤害。
尽管老王很小心,避免伤及无辜,可是仍然误杀了四人,误伤了七人。
更多的奴婢和男仆正在往这边汇拢,人数越来越多,眼看战斗再也无法持续下去。
这些可怜的人一个个仿佛扑火的飞虫,不知畏惧,勇往直前,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拯救贵财子。
老王虽然显示比贵财子更强大的实力,却也找不到消灭这厮的办法。
然而他身上的伤口始终没有得到处理,随着时间流逝,他的体力正在快速消减,乃至衰竭。
追逐中,他渐渐明白已经没有机会消灭贵财子,而誓言是没用的,尤其对于一个不知廉耻的人来说。
大厅内的人越来越多,渐渐看不到贵财子在何处。
数十人围拢过来,她们手里全都有各种武器,有制作面食的棒子,椅子,剪刀,菜刀,大勺,板砖。
她们一扫平日温顺乖巧的面目,变得凶猛而勇敢,仿佛受了伤的野兽,一个个眼睛泛红,奋不顾身。
老王不愿杀这些无辜的可怜人,于是,只有撤退,这是唯一选择。
机会以后当然还有,不必急于一时,他这样想。
下一回,再次看到贵财子的时候,他将不会留情,不再相信什么毒誓或者承诺,而是干脆地利落地灭掉这恶棍,决不考虑俘虏对方。
他念动隐身咒,让自己在这些奴婢的眼里消失,然后一溜烟往外跑。
贵财子缩在女人身后,大声指挥她们进行围堵。
老王还是找到一条缝隙,钻出去逃到庭院里。
他要去卧室里找安财子师叔,带上这位活尸一起走,等找地方将其安顿好之后再回来。
进入房间,他沮丧地发现,床上空荡荡的,只有脏兮兮沾满泥的棉被,安财子不知去向。
下地无门
老王回到卧室发觉安财子不见,心知必定有名堂,转身欲走,想要尽快离开,却不料外面枪声不绝于耳,数十粒弹丸穿透薄薄的板壁和窗户纸打进来,其中一粒穿透了老王的左侧大腿,一粒打入了腹部。
老王闯荡江湖已久,对于洋枪多少有些了解,此时立即趴下,许多的子弹往他身体上方掠过,打入墙壁,溅起泥灰和火星。
产自宋朝的古董花瓶被打碎,丝绸床单起了火,金丝楠制成的桌椅被打坏。
老王不禁想,当年与八国联军作战的时候如果有这么多枪枝弹药,或许战事不会失利,圆明园也不至于被焚毁。
枪声终于停了,外面响起贵财子的声音:“小师侄,自断右腕,咬断舌头走出来,可饶你不死。”
“贵财子,你无耻卑鄙。”老王大骂,但是刚吼出这一句之后就明白了,对方在试探,想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乖乖出来,按照先前的要求做,否则我要放火了。”贵财子说。
老王心想看来只能逃了,于是念动咒语,打算施展遁地术,钻入泥土之中,然后逃往其它地方。
然而他的两条腿沉入泥土之后惊讶地发现无法再进一步,至多只能没到膝盖位置,脚底踩到了坚硬的一层。
万万没想到,贵财子居然会在这幢房子的地下铺设了一层铜板。
那年头金属是很值钱的玩艺儿,由于工艺所限,采矿不容易,炼制同样也不容易,而贵财子居然能够做出这样的布置,显然早有不良图谋,并为此不惜代价。
眼看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老王心想恐怕只能投降或者自杀了。
他大声喊:“贵财子师叔,能不能别让我自残,咱们讲和好不好?”
既然已经一败涂地,那么也就不必考虑什么尊严和形象了,他这样想,活下去比什么都更重要,将来没准还有机会找回公道。
此时他突然理解了贵财子的卑鄙和背叛。
这时的他还无法做到看破生死,对于生命还有着深深的眷恋,在乎的事很多很多,为了活下去,他也会违背誓言和承诺。
“想跟我讨价还价么?这样的话,只能让你变成烤猪啦。”贵财子的笑声很响亮,“放火。”
心灰意冷
老王没有被烤熟,因为安财子跑回来了。
此前安财子被几名男仆拖到外面,扔在假山后。
危难时刻,做了多年活尸的他突然爆发,一跃而起,撞倒了多位奴婢和兵丁,一路冲到已经起火燃烧的房间内,抱起躺在地上的老王,耗尽最后的能量,把老王送到了地府范围内。
做完这件事之后,安财子的尸身彻底腐朽,魂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