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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个角落,抢着做别人避之不及的事。
村民包围了现场,其中一些人是死者的亲戚,他们情绪异常激动,怒火难平,手握镰刀锄头等农具,声称要私刑严惩凶手。
面对此情形,为了避免意外出现,不能凶手带走,必须等待那些人稍微平静一些再设法离开。
简单的审讯只好在凶案现场一个较为干净的房间内开始,张青得到旁听的机会。
案情有些诡异,那位凶手坚持认为家里人全都变成了妖魔,已经不再是她的亲人,所以她的行为是正当的,理应受到尊重和鼓励,她是除恶英雄,把她关起来毫无道理,应该让她戴上大红花到各个学校做巡回演讲,宣传英模事迹。
凶手
凶手是一个极普通的中年妇女,身材粗壮而结实,显然擅长体力劳动,很能吃苦耐劳,正像这旮旯的大部分农村妇人一样。
她回答了常规的询问,报上姓名和性别以及户口所在地。
“为什么要杀人?而且杀的是你家里人?”
“一些怪东西占据了我老公和孩子的身体,他们已经不是人了,我很伤心,可是没办法,只能杀掉他们,这样才能让老公和孩子得到解脱。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活着也没意思,你们赶紧把我枪毙掉好啦,赶紧到另一个世界去找他们还来得及。”凶手显得很平静。
“你的罪行是很严重滴,情节是非常恶劣滴,证据是确凿滴,别想装疯卖傻,老老实实把原因和动机说出来。”
“我说的全是实话,没必要骗人,就算不枪毙我,我也不会再活下去。”凶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如果你坚持这么认为,我只好把你送到精神科大夫那里做鉴定,弄清楚你有没有发疯。”
“哎,说过很多次了,我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事。我杀掉的不是人,而是占据了我老公和孩子躯壳的妖魔,其实你们应该把我当成英雄才对,应当给我机会做巡回讲演,到学校或者工厂里教其它人怎么对付邪恶的妖物,或者录制光碟发行出去,让人知道遇上像我家里发生的这种事如何做,等弄好这些之后,要么你们把我枪毙掉,要么让我自杀,我还要去黄泉路上追赶老公和孩子。”
这时审讯中断,援兵已经赶到,控制了局势,在人堆当中开辟出一条可以让车子通行的路径。
张青接到命令,坐在凶手旁边,盯着不让她自杀或者自残。
车子缓缓驶离狭窄的巷子,由于拉了窗帘,附近居民并不知道凶手坐在这车内,否则有可能抡起板砖扔过来。
凶手大概是无聊,也可能是觉得应该把经验传授出去,教张青如何对付妖魔,于是对他讲述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怪事从两个月之前开始,然后一发不可收拾,最终以惨剧而收场。
家宅惊变
以下是凶手的讲述。
她在十三年前出嫁,此后与丈夫的生活很平静,一切都正常,生了两个女儿,与周围的人过着大致相似的日子,没有什么明显不同。
她的奶奶曾经是村里的巫婆,在几十年前曾经作为批斗对象,挨了许多的羞辱和折磨。
她从奶奶那里学到一些关于如何对付邪恶污秽之物的办法,只是不太精通。
平静而安适的家庭生活直到两个月前宣告结束。
起初她发现丈夫的表现有点不对劲,一天夜里,她听到猪栏里有响动,担心有贼,于是拿着棍子起床查看。
稍后她惊讶地发现丈夫趴在一头母猪身上,而母猪居然不逃跑也不抗拒,而是乖乖地站定不动,任由他折腾,不时还哼哼一声。
她以为丈夫仅仅只是偶尔产生一点怪念头并付诸实践,倒也没当回事,觉得总比去外面花钱跟小姐胡闹好一些,至少不会染上脏病。
于是她悄悄走开,没有惊动丈夫,回到床上装出熟睡的样子。
半夜,丈夫悄悄回来,身上还带着猪的味道。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正常,她以为事情回到正常轨道上,稍稍感觉好些。
这种虚幻的平静状态没有维持多久,一个夜里,她醒来发觉身边没人,于是悄悄起床,四处寻找丈夫。
孩子的房间门敞开,床上空空如也,两个孩子不知去了哪里。
她感觉到惊慌,加快了脚步,继续查看,公婆二老也不在房间内。
家人去了哪里?她满腔担忧,六神无主。
最终她发现,孩子和二老还有丈夫全都在天台上。
透过门缝,她看到了家里人,他们发生了可怕的变化,一个个脸色呈青灰,嘴里长出尖锐的牙。
尤其是丈夫的形象最为糟糕,他的头发竖起来,耳朵变大变尖,面部有许多浓密的黑毛,整一个妖怪模样。
他们的手指前端有尖锐的钩状爪子,仿佛猫科动物。
一只血乎乎的小山羊放在塑料布上,他们不断伸出爪子撕下一块肉放到嘴里,愉快地咀嚼和吞咽。
她不知道这只可怜的羊来自哪里,家中并未养羊。
血淋淋
她用手紧紧捂住嘴,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而发出大声尖叫。
家里人为何变成这样的恐怖怪物,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两个女儿和婆婆争夺羊的一段肠子,谁也不肯谦让,相互推搡撕扯甚至直接抽打耳光,最后是婆婆胜利地抢下来。
肠子被撕破,其中未完全消化的东西撒出来,粘糊糊的,散发出难闻的臭味。
婆婆面露得意的笑容,把肠子送到嘴里,随便嚼几下就吞到肚子里。
她清楚地记得,往日婆婆很疼爱两个孩子,有什么好吃的东西总是先弄到孩子碗里,最后自己吃剩下的。
难道模样变了就连性情也会随之变化吗?
丈夫与公公争抢一块肺,父子俩喉咙深处发出威胁对方的呜呜声,很像狼嚎。
肺被撕裂成两块,公公得到较大的一片,洋洋得意地往自己嘴里喂,丈夫见状挥拳一击,正中公公的面部,将其打得摔倒在地,然后趁机抢下肺,塞进嘴里。
两个孩子和婆婆看到此情形乐呵呵地大笑,发出类似犬吠的奇怪声音。
躲在门后面的她蹲下来,泪如泉涌,恨不得立即死掉,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家人会变成这副模样。
有什么办法可以挽救他们?她满脑子转悠的就是此念头,然而奶奶已经去世,她想不出还可以跟谁商量此事。
血淋淋的小山羊很快被吃干净,连皮毛都没能剩下,五双爪子把散落在地的碎片拾起来吃掉,稍后全部趴下,伸出舌头舔地面上的血污。
她轻轻抹去眼泪,退回楼道内,走进卧室躺到床上,装出熟睡的样子。
过了一个多钟头,丈夫回来了,她从眯成小缝的眼睛里看出去,发觉丈夫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模样,脸上的毛不见了,獠牙和指甲也没了。
次日清晨,她早早起床,到牲口栏喂猪和鸡。
丈夫像往常一样去工厂里干活,孩子背起书包去上学,公公婆婆在路边树下与邻居闲聊。
她不禁猜疑,昨天夜里看到的可怕事件或许是梦魇或者幻觉。
午饭端上桌子摆好,首先坐下的是两个女儿,她们跟从前一样可爱,看不出任何变化,公公婆婆二老同样也很正常。
然而接下,五位家人对着精心烹饪的菜肴显得毫无胃口,丈夫直接而干脆地提议,以后的肉不必炒也不用煮,直接切好片端上来就可以,那样更鲜嫩更美味,两个女儿和公婆均点头表示赞同此观点。
大打出手
面对一桌子饭菜,家里人几乎什么东西也没吃就走开,留下她独自一个发愣。
她沮丧地想,也许他们仅仅只是改变了对食物的需求,别的方面跟从前相比没什么不同,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过日子吧。
下午,外面有人骂街,因为丢失了羊。
她缩在家里不敢露面,生怕人家找上门来。
制作晚餐时,她按照丈夫的最新要求,把生猪肉切成片,放在盘子里。
这一次,五位家里人显示出极出色的胃口,在几分钟之内把生肉一扫而光,为了争抢最后的几块,他们甚至大打出手。
婆婆的脸被大女儿抓破,公公被丈夫狠狠揍了一顿,现场乱作一团,桌子掀翻了,板凳作为武器在手里挥舞,碗和盘子全都砸坏。
吃饭的场所变成了战场,两位女儿围着婆婆狂殴,公公与丈夫父子对打,他们似乎觉得这种事非常有趣,无论是挨揍的还是揍人的都很亢奋,不时发出响亮的笑声,仿佛在举行一场疯狂的派对。
她欲哭无泪,只是退到角落里看着这一切。
结束打斗之后,丈夫朝她怒吼,叫她以后多买几斤肉,这么点完全不够吃,数量太少当然会引起冲突。
她点点头,无言以对。
夜里,她因为抱定了不管家里人变成什么东西都要坚持照顾他们的念头,心情倒也还算平静,由于身体很疲惫,所以她在丈夫趴到身上折腾的时候就已经睡着了。
深夜,她被一些难闻的浓烈臭味弄醒。
沿着这个味道她一路走到通往天台的门前。
像昨夜一样,楼顶的聚餐会正在进行中,只不过此次吃的不是羊,而是更为离谱的东西。
他们居然在吃腐烂的人类尸体,也不知是哪里弄来的。
这是一具尸体的下半身,齐腰部弄断,两条腿的皮肤上沾了许多泥,寿衣被撕破,寿鞋只剩下一只。
死尸不知埋在土里有多久了,反正腐烂得厉害,空气中充满了难闻的味道,脓血四溢。
五双爪子正在忙碌,把黄褐色的脏东西从骨头上撕下来送往嘴里。
他们为什么要吃这种东西?她无论如何想不出。
食尸
她无比痛苦地看着丈夫把一片尸肉放进嘴里,肉已经腐烂得非常严重,其中甚至有些小虫子在蠕动,还有一条肥大的紫色蚯蚓拼命挣扎,试图从腐肉当中逃出。
丈夫舌头伸出来轻轻一舔,可怜的蚯蚓消失在口腔中。
婆婆用尖锐的爪子专门挑选肉当中的活虫子吃,故意狠狠咬下去,有时弄出清脆的声音,有时从嘴里喷出浆汁。
她的胃在痉挛,几次差点吐出来,由于担心被发现,只得拼命强忍住。
两个女儿的吃相同样不堪入目,她们各自捧着一只脚掌,愉快地啃,然后吐出啃得很干净的骨头,如果是能够咬碎的软骨,她们就弄出响亮的咀嚼声。
她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场面,推开门跳出去,大声说:“你们为什么要吃这种东西?”
五个脑袋转过来,五双泛着红光的眼睛盯着她看。
他们一点也不惊慌,嘴里的獠牙依旧,指端仍然是尖锐的弯钩状爪子,手里的腐烂尸肉未曾放下。
“婆娘,你也吃点吧,真的很美味哦。”丈夫用嘶哑而沉闷的声音说。
“肯定有什么东西占据了你们的躯壳,应该想办法把它们赶出去,而不是任由其摆布。”她不再害怕,满腔愤怒地大声吼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