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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响彻夜空。
只有秋水没喊。
紧接着,另一个房间内的两位保姆和厨师开始齐声唱歌:“锅底最黑,扁院长最亲……鱼儿离不开鱼钩,我们需要扁院长……。”
这歌声悠扬而绵长,颇有绕梁三日之韵味,尤其两位保姆,她们的嗓子着实不错,估计在乡下的时候常常与人对山歌。
大获全胜
保姆和厨师一曲唱罢,外面相邻的一幢楼里传来了嘘声和嘲笑,似乎针对这边来的。
阿牛拿起一只酒瓶就要冲出去,朗淡平急忙拖住。
秋水赶紧劝说:“也许人家并非嘲笑咱们,不必发怒。”
阿牛不依不饶,转过头对着窗子大喊:“我问候你们全家的女性,祝她们每天都能够享受到男人的雨露滋润。”
对面貌似很热闹,许多男女在大声喧哗,估计很可能听不到阿牛的叫嚣。
秋水心想最好别惹事生非,据说这里的房子一幢得花超过千万元才能买到,能够住进来的都是本市成功人士,很可能那幢楼里住的人是官商黑三栖明星,能量强大到不像话,弄死一两个屁民就跟打了个喷嚏似的简单,此事不可不防。
过了一会儿,扁院长手执一只酒杯,从室内走出来,说要与大家共饮。
杯盏交错中,除了秋水之外的众人的情绪被点燃,气氛极为热烈。
“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就在几分钟之前,来自地府的大神进入医院内,把那些捣乱的牛鬼蛇神和行尸走肉打倒并且带走,邪恶势力受到了应有惩罚,咱们大获全胜了。”扁院长高举空空如也的酒杯,得意洋洋地大声说。
“哇,好棒。”阿牛欢呼。
“我们胜利了。”小梦喊叫的同时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秋水想起那些不幸死难的保安,以及许多被盗走器官而丧命的人,不禁黯然。
朗淡平欢呼了一阵之后问:“院长,我的冰儿会不会被地府大神给带走?”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如果你从此再也梦不到那个鬼,就说明她去了地狱。”院长说。
“如果冰儿被关到地狱,我要怎么样才能再见到她?”朗淡平问。
“希望你全心全意为医院工作,以后我会考虑这事,机会合适的时候请地府大神把那只女鬼放出来,让她投胎再入轮回,等十几年后,你便可再续前缘。”扁院长显得言不由衷,丝毫没有诚意。
朗淡平却没有看出来,只是连声表示感谢,说一定会为医院的利益而奋斗终身,死而后已,不求回报。
扁院长叫两位保姆侍候客人就寝,务必让客人满足,至于时间和方式安排,请大家自行商议,说完之后转身离去。
众人面面相觑,心想这算什么事。
翻云覆雨
医院内果然太平无事,与往常相比,身穿制服的人多了,而患者和病号并未减少。
太平间内空荡荡的,尸体全部被清空,不知弄去了哪里。
福尔马林池子里的尸体也没了。
张青和小保安还有丁师傅不知所踪,那些已经砍碎的尸体据说已经被扔到食堂所属的猪圈内,让猪享用。
秋水见到了康复的杨排风和李沉舟,他俩被派到这里巡逻,每天必须在医院内待足八小时。
从两位治安协管员口中得知,按照统一和公开的说法,事情经过如下,鲁队长和保安张青突然精神失控,把多具尸体从太平间和防腐剂池子里弄出来,保安班长和副班长带领多名保安上前阻拦,试图纠正他们的错误行为,结果不幸遭到两位精神病患者的毒手,死亡六人。鲁队长在冲突中丧生,张青和丁师傅逃之夭夭,已经发出一级通缉令,在全国范围内追捕。
如此惨烈的可怕事件就这么彻底摆平了吗?秋水觉得很不可思议。
看来院长的能量和人脉关系不是盖的,用翻云覆雨来形容倒也合适。
他想详细地问一下,两位协管员却不肯再透露,说是上级有要求必须保密。他也就没把自己亲身经历的事告诉他们,因为不想给这两位好人增加麻烦和苦恼。
秋水接替鲁队长的职务,成为车队长,算得上连升数级,朗淡平和阿牛得到加薪,收入翻倍,沈浪成为保安班长,一位新来的跆拳道高手成为副班长。
如今秋水再也不用值夜班,工作轻松了许多,车队办公室里有非常好的电脑,以及精明的女文员和其它科员,一切工作流程都有大致固定的程序,需要他动脑筋的事几乎没有,每日坐在办公桌前上网聊天喝茶看电脑玩游戏,偶尔在文件或报表上签个字。
怪不得鲁队长肥得像猪,这种生活确实很容易长体重。
他并不贪恋这个职位,其实他很想离开医院,到别的地方工作去,然而阿牛和朗淡平仍在这里,他无论如何放心不下两位朋友,担心他们会遭到院长的毒手。
就算要走,也得带上朋友一起离开,就目前情况看,他无法独善其身。
转眼之间一个月过去,这期间医院内非常平静,什么怪事也未遇到,他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偶尔也觉得,如果院长能够重新做人,不再干坏事,转而行善积德,那么就这样混下去也是可以接受的,然而内心深处他完全明白,这事不可能。
失望
早晨,秋水醒来,看看身边的郭芙,她仍在熟睡中,长长的眼睫毛很可爱。
最近以来,他爱情事业均大获丰收,成为车队长,郭芙也不再像以往那样欲迎还拒,乖乖地投入了他的怀抱,奉上似火热情。
他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心中一片茫然。
刚刚消逝的梦境里,他看到了许多阴魂,一个个愁眉苦脸,无精打采,就这么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祈求。
梦里的他感觉到焦虑不安,大声问阴魂,需要他做什么,阴魂拿出一张院长的画像,然后用尖锐的爪子把画像撕成碎片,用这样的行为向他传递明确的信号——那就是杀掉扁晓雀,为众多无辜的死难者复仇。
然后他醒来,发觉先前的一切是做梦,感觉轻松了许多。
身边的女子发出均匀而轻微的呼噜声,仿佛小猫。
他不禁想,如今为什么自己仍然感觉不愉快。
稍后他得出结论,全是因为扁院长,他目前丰厚的收入和不错的职位全都是这胖子所赐,然而他对此并无任何成就感,只有强烈的沮丧和失望。
因为扁院长是个真正的恶棍兼王八蛋,为这家伙工作,无论如何不可能扬眉吐气。
他心底被压抑已久的正义感和良知在翻腾,想让他站出来,当一次真正的爷们。
他满心苦恼,难道自己不想弄死院长这老混蛋吗?这事容易吗?
从刚才的梦境当中他隐隐感觉到,被地府大神带走或消灭的怨灵只是少数,还有许多怒气冲冲的鬼魂在医院附近游荡,最近的平静日子仅仅只是暂时现象,暴风雨随时都可能来临。
就在前天,他从华英雄和龙啸云那里得知,残忍的非法器官移植手术仍在进行,上周为一名鬼子移植了肾脏,四天前为一名金发洋人移植了肝脏,器官来源并非车祸死者或者自愿捐献,而是采用一贯的欺骗方法从入院患者身上摘下,然后以医疗事故为借口把失去器官的死者送进太平间,主动赔偿死者家属,彻底摆平此事。
他曾经希望扁院长能够痛改前非,不再为恶,也不许手下做坏事,然而现在他彻底失望了。
阿牛和朗淡平仍旧是院长的死忠粉丝,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说服他俩离开这家医院。
朗淡平已经放弃学业,决定在医院里一直呆下去。
被黑
扁院长通知秋水到办公室,说有重要的事需要处理。
秋水猜测很可能那幅署名仇十洲的古画和来自地府的树枝已经售出,于是兴高采烈地前去。
他猜测可能分到手一大笔钱,最最悲观的估计应该也有一百几十万。
这年头古董很值钱,就算那幅古画并非仇十洲真迹而是仿作,凭其久远的年代也必定价值不菲。
他要求并不高,也没指望院长真的按照承诺分给他七成,能够得到四分之一甚至是五分之一他就很满意了。
走进办公室内,首先看到小梦,她朝他微笑,表情里似乎有话要说。
他对着她点头。
最近以来他一直没跟她联系过,没有太多原因,只为她是院长的女儿。
就算是养女,也让他觉得无法接受。
“院长说已经委托人于昨天把那幅画和树枝卖掉了,叫你来是为了把钱给你。”小梦低声说。
“知道数目吗?”秋水小声问。
她摇头:“不知道。”
“钱装在多大的一只袋子里?”他兴高采烈地问。
“是现金支票,装在信封里。”
“哦。”他有点失望,原以为能够看到类似黑社会分赃那种场面,桌子上堆满了美元或者欧元或者港币,然后很随便地划拉几下,分头收拾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我就不陪你进去了。”小梦微笑,伸手轻轻拍打他的头顶,动作像是在抚摸喜爱的宠物,比如大狗。
他轻松地笑了笑,对于她奇怪的亲昵表示容忍和接受。
穿过玄关,转了一个弯,来到院长办公室门口。
这一次扁院长没有玩遥控玩具车,而是在看一本漫画,封面上的书名是‘大头儿子与小头爸爸’,这胖子很专心地看,嘴咧开傻乎乎地笑。
什么品味?
“院长你好。”他大声招呼,“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院长抬起头,从桌子上拿起一只信封,乐呵呵地说:“那幅古画经专家鉴定是仿品,并非仇十洲真迹,昨天已经售出,这里有一张一万五千元的现金支票,请你收下。”
影帝
秋水握着薄薄的信封,感觉到自己在下沉,仿佛掉到阴冷而黑暗的水里,总也无法踩到底。
曾经的财富梦想瞬间破灭了,他以为自己可以从此改变命运,与母亲一道离开那个破烂不堪的城中村,到新建的小区内安家落户,然而现在,一切希望化为了泡影。
他感觉到深深的懊悔,当时应该据理力争,无论如何不能把古画交给院长处理。
现在考虑这个还来得及吗?
“我尽了最大努力,通过最可信赖的朋友处理此事,终于不辱使命,按照比较好的价格成功卖掉了古画。”扁院长诚恳地说。
仅从表情看,这家伙完全就是天底下最可以信任的人。
就算是古代著名的诚实人士郭靖恐怕也远远不如这胖子。
简直堪称影帝。
“画卖给了谁?我可以买回来吗?”秋水忍不住问,心底保存有最后一丝希望。
“交易已经完成,那幅画目前不知道已经落入谁人之手,反悔是不可能滴事。”扁院长平静地说。
“那根树枝还在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扔掉了,地府的东西很邪门的,容易招鬼,早告诉过你不许带回来。”院长说。
“扔在哪里了?我很想捡回来,放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