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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来,诧异一闪而逝,自然的问:“还是和原来一样?”
陈彦和应了声:“好。”接过酒杯,大口大口的灌。三两下就一杯下肚。
接连几杯,酒保有些犹豫的不敢再递酒。这不是来喝酒的,是来买醉的。不是怕陈彦和付不出酒资,而是醉酒的人,能有几个是酒品好的?酒保苦笑,正在思索是不是要劝一劝她。
他们俩从小认识,五六年的夫妻关系,一纸离婚协议,关系就这样破灭了。
陈彦和气不打一处来。
还想再要酒!陈彦和的电话在此时响起。
白静英的电话不期而至,声音不带有一丝感情的色彩:“小陈,你在哪里?来一下岑瑾的住处。”
陈彦和心里一突,跳动的频率大乱。
下班的高峰期刚过,路上依旧小拥堵。他喝了酒,已经有了晕眩的感觉,不敢拿自己生命开玩笑,他还要留着命去见岑瑾。
好不容易打了车,飞奔到岑瑾住处楼下。
他是一直都知道这里的。其实在签下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无人的夜晚,驾车到这里,坐在车里吸了大半宿的烟,仿佛这样才能麻痹自己已经混乱的神经。
飞奔上楼,岑瑾正安然无恙的坐在客厅里。松下一口气,陈彦和这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是多么的剧烈,从极度的紧张放松下来,腿竟然在不由自主的哆嗦着。他仔仔细细将岑瑾从头看到尾,确信真的没有一丝受伤,才是真的放下心来。
陈彦和这世间才有心思注意到屋子里的其他人。
江亦婉?
她在这里做什么?
虽说他是八面玲珑的陈彦和,江亦婉他也是熟悉的,但她在这个时候和白静英一起出现在岑瑾的家里,这实在很诡异。
此前,江亦婉还有一些小得意,陈彦和是江亦欣朋友的丈夫。当她所谓的“事实”摊在阳光下之后,江亦欣该如何的痛苦。不得不说,江亦婉还是了解江亦欣的,她重视朋友,认真对待每一个对她好的人,正是如此,朋友的伤害才是弥补不了的。她看得出岑瑾跟她关系匪浅。否则,江亦欣怎么可能让岑瑾挽着她的臂弯呢。
瞧着岑瑾的样子,不管如何,和江亦欣的朋友关系是难以维系了。
想到这里,江亦婉竟有隐隐的兴奋感。
但是,看到陈彦和真的过来,她就笑不出来了。
只是陈彦和没有心思细想,不请自入,三两步走到了岑瑾面前。皱眉问:“发生什么事了?”
岑瑾想要牵动一下唇角,示意没事,可是怎么都动不了,脸部肌肉僵硬的厉害。
白静英习惯性掩藏起了所有的情绪,自给陈彦和打完电话,强势的带着江亦婉来到了岑瑾的房子里,她就再也没有说过话。此时等到绯闻中的男主角过来,竟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彦和,岑瑾都跟我说了,你们之间有些问题。照理说,阿姨只是外人,没有资格管你们小夫妻的事。但是我毕竟比你们年长,又是看着你们长大的,今天就倚老卖老一回。”白静英丝毫没有批判的意思,而是带着慈祥和蔼的笑容,如跟晚辈谈心似得。
这样,陈彦和怎么拒绝的了。他又是个心思剔透的人,现在摸不准白静英到底知道多少,陪着笑,四两拨千斤的说:“阿姨,有什么话您尽管说,我有什么不对的,也请您告诉我。您是长辈,对我们的教诲都是为了我们好,还有什么能说不能说的,您尽管说就是了。”
“江小姐是你的同事?她是博西媳妇儿的妹妹,你知道吧?”
陈彦和不明所以,点头:“都是在市委里,认识。”说着,跟江亦婉点了点头。
江亦婉此时心中“突突”跳个不停,慌张的已经无从说起。她该怎么办,骑虎难下,让她整颗心都悬在半空中,好似一个不小心就会摔下来,摔的粉粉碎。
陈彦和还在一头雾水,等着白静英接下去的话,白静英突然就不说了。沉默了几分钟,门铃再次响起。
陈彦和看了看岿然不动的岑瑾,摸了摸鼻子,只得自己前去开门。打开一看,却是江亦欣。
白静英招手叫江亦欣过去。
江亦欣冲陈彦和点了点头,走到婆婆身边坐下。她才下班,就接到了白静英的电话,叫她速度来岑瑾的家里。电话里也没有说明是个什么事儿,就挂了。
路上,她跟博西还在揣测,是不是白静英知道了岑瑾怀孕又离婚的事儿,闹脾气了。
下班时分,都回家吃饭,小区这个时候车位特别不好找。博西去停车,江亦欣就独自先上来。乖巧的走到白静英身边,挨着她坐下。
“亦欣,你现在是博家的人,这事儿你不是主角,却脱不了关系。家里人犯错,我不得不管教。”
江亦欣茫然,却见岑瑾窝在沙发里,冲她挤挤眼。江亦欣懵懂的了然。
不满地看了一眼又在生事的江亦婉,她一刻不消停似乎就活不下去了。这回不知道又怎么惹恼了白静英。这个厉害的婆婆,江亦婉怎么会是她的对手呢。
江亦欣倒不是同情江亦婉,而是可怜自己又要受那些个殃及池鱼的灾难。
默然,心里暗咒江亦婉真不是个省事的主。只是想不通战火为何会延伸到岑瑾和白静英。
“妈妈,我不懂是什么意思。”
白静英刚想开口,那头门铃又响起。
岑瑾从入住至今,没有迎来过那么多客人。博西,江亦林,顾玫宜,先后鱼贯而入。
白静英看到来了的两个人,似笑非笑的冷眼盯着江亦婉,眼露寒光。
“亲家,没想到你在B市呀。若不是今天婉婉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亦欣,你真是太不懂事了。”顾玫宜像个没事人,一进来就热场。
“婉婉真是急切呵。”白静英睨着江亦婉,轻蔑的仿佛看她是一只蚂蚁。而后,转头对顾玫宜说,“亲家,我们认识也有十几二十年了,你知道我,从来都是直性子。今天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养了个好女儿啊!”
顾玫宜当然不会傻的把白静英的话当成是赞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转头对江亦婉呵斥道:“你做了什么惹阿姨不高兴了?”
又转过头宽慰白静英:“婉婉这孩子从小被我们宠坏了,脾气不好,说话不经脑,她如果什么地方做得不够,亲家你可得多提点提点。亦欣是你家媳妇儿,婉婉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做你半个女儿也不为过。”
两家当年走得殷勤,白静英曾三番两次表达了羡慕顾玫宜儿女双全的意思。白静英自己儿子有四个,缺的就是贴心小棉袄,顾玫宜早就心里拾掇好了。如今话一出口,就是冲着这个意思,想让江亦婉认个白静英做干妈,今后也有仰仗。
江亦欣这个女儿实在是非常不靠谱,她哥哥升职的事儿到现在都没有音讯,白白养了个小白眼狼,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哇。
白静英拍着江亦欣的手,感慨说:“我家有欣欣这么个女儿就足够了,多了我可消受不起。”
顾玫宜脸色怌变,暗暗瞪了一眼江亦欣,尴尬的陪着笑。
白静英不想跟她们多耗时间,直直白白的说:“下午很凑巧,我从江二小姐口中听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她顿了顿,在江亦婉惶惶不安的眼神中,不紧不慢的开口,说:“我一直以为,岑瑾和小陈婚姻关系不好,是他们自身的原因,没想到,原来一直是有心人在作祟。”
不肖白静英多说,大家已经清楚了她口中的“有心人”是谁。
白静英双臂交插,好整以暇地瞅着。
“不是,不是不是。”江亦婉忽而大声尖锐的叫了起来。
江亦林怎么都不会相信妹妹跟陈彦和会有交集,沉着脸说:“阿姨,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博西却挡在了白静英前面,遮住江亦林渗人的视线,淡淡说:“江检,你应该回学校重新塑造,单单礼貌这一课就不能毕业。”
双方僵持不下。
江亦婉梗着脖子,好似背后有江亦林的力挺,底气十足:“对呀,阿姨,我尊敬你是亦欣的婆婆,可您不能如此含血喷人呐。”
江亦婉就是要下地狱,都要拉着江亦欣一起的。
白静英被气了个半死,什么叫“做贼的喊抓贼”,说的就是眼前的这位。
这时,一直未开口的岑瑾说了话:“哦,抱歉,录音笔不小心一直开着。恰巧把江小姐精彩的演说录了下来。”
岑瑾是媒体人,有随身携带录音笔的习惯,哪里觉得好的,顺口就录下来。没想到今天碰上了大用场。
把音量调至最大,江亦婉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的跳出来,落进每个人的耳里。
顾玫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得全身止不住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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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揭露真面目二
江亦林在惊愕中,放下了脸色,冷若寒霜的眸光扫过岑瑾,又回到江亦婉身上:“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江亦婉以沉默做着抵抗。
“婉婉,说话。”
“是的!”铁证如山,人家都把她的话音录下来了,她还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江亦婉丧气得尝到了绝望的滋味。
江亦欣惊愕地半张着嘴,她心里有猜测,却没想到他的“出轨”对象是江亦婉。其实,怎么想都不对劲,若说江亦婉横插他们的婚姻还有由头,可是插足岑瑾和陈彦和,八竿子都打不着的。
“造孽啊,我们江家怎么会出了这种事。你自己造的孽害了你自己,我无话可说。可你……我真是白养你二十几年,礼义廉耻都学到哪里去了?”
顾玫宜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臂就往江亦婉脸上甩去。却被江亦林稳稳地接住,目光凛冽地看着岑瑾,侧头对顾玫宜说:“妈,没看见婉婉还有话要说么。你先听她把事情说清楚再下定论也不迟。”
“还有什么好说的,江家的脸都叫她丢尽了。好的不学,学坏的。我供你上学,是为了让你做……做那不知羞耻的……”
小三,两个字眼顾玫宜始终说不出来,她也心痛,对江亦婉抱有多大的希望,连她自己都无法预计。这一刻,所有的希冀都成了泡影。
白静英冷眼看着,火上浇油:“亲家,品性这东西最讲究遗传了,不是你不好,有些东西,后天都无法改变。”
白静英这话说的隐晦,大意却直指江亦婉是领养的孩子,没有江家的优良血统,随时可以丢弃。
江亦婉此时脑袋灵光了,扑过一把抱住顾玫宜的腰,涕泪泗流:“妈,妈,不是这样的,这些事情我都没有做过,你最了解我的,我怎么可能做那么无耻的事情呢?妈妈,你相信我,我没有做这些,我只是一时气愤……”
岑瑾关了录音笔,瞧着江亦婉前一刻还在嚣张中,这一刻已经蔫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