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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谈你,你家那个厨娘助理好吗?我几时可以再去蹭饭吃?」
申卫然瞄他一眼。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原来是这只八卦虫把消息泄漏出去,将申亢引来的。
「我们家不会煮你的饭,不用来,也不欢迎。」
「小气。」才多嘴一问马上被瞪,切,他不会直接找上门,还挑这尊门神不在家的时候去吗?太小觑他的智商了。
「过两天家族聚会带回去吗?」申亢也觉得申卫然的助理太有趣,不禁要问。「不过你要听二哥良心的建议吗?」
「狗嘴吐不出象牙。」申亢的个性是几个兄弟中最隐晦的,他看起来最好相处,人也亲切,可是兄弟做到今天,申卫然坦白承认,他并不了解他这位二哥的性情,真要问上一圈,大概没有一个能说出所以然来。
跟他交手,总要随时提防不可。
「不想。」
「不听会后悔喔。」申亢笑得很老奸巨猾。
「什么时候你在八卦周刊社上班,还兼卖马路消息?」
「可别说我没罩你,是你不爱听。」一嘴喝干马丁尼,咬口柠檬,打Pass让酒保再送一杯过来。
「我带不带她回去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带小雅回去大宅,表示对她有着一定程度的在乎肯定,可是她呢?她愿意去见他的家人吗?
申亢可明察秋毫了,「不会是你还没搞定人家小姐吧?」
申卫然的脸色像被狗屎黏住,「要你管!」
「原来是吃瘪了。」申烽火忘性大,马上把刚刚申卫然的警告抛过墙。
「老四说那位小姐好我还不信,现在我确信她很有眼光了。」
做兄弟的有必要这样落井下石吗?揶揄调侃一起来,是怎样,要把他万箭穿心才甘愿啊!申卫然腹诽得严重。
他们三个太耀眼,不时有穿着时尚的女子想过来搭讪,偏偏三个人自顾自的讲话,根本当那些搔首弄姿以钓凯子为己任的女人是空气。
三个人敢堂而皇之的坐在吧台上,为的就是这家店私密性够,又他们在台湾很低调,还能享受一些私人生活。
「喂,你们这家店卫生不好蚊虫太多,麻烦赶—赶。」申烽火一脸爆臭。
妖娆的女人们脸上挂不住,稍微爱面子的嘀咕了几句撤退换人,也有不知道死心两个字怎么写的女人硬要飞蛾扑火,不过,接下来都被酷酷的酒保给驱之别院去了。
他哪来那么大权限?真的时势比人强,这家LoungeBar是台中首区一指最热门的Bar,通常只有客人进不来的问题,没有缺少客源的事情发生,再来,这家店就是申卫然的作品之一,老板有令,不可怠慢。
总算耳根清静。
申卫然举杯像酒保致谢。
酒保颔首后,转回去擦拭酒杯。
「如果没事我要回去了。」看表,都午夜了,他不放心小雅一个人在家。
「急什么?」申亢揽住他的肩膀。「人家说三个臭皮匠也能凑出一个诸葛亮,你把详情说说,我跟小四可以替你参详参详,你说如何?」
「我只看到你一肚子坏水。」
「你怀疑我的智商?质疑我的能力。」申亢眯起他细长的眼。
「女朋友是我的,我自己会搞定,不需要狗头军师。」不劳鸡婆。
「听你的口气,人还没拐上床……还没吃干抹净?」不是他好奇,而是向来只有女人追申卫然的纪录,从来没有他追马子的过往,他家老大申无敌已经栽在爱河里长醉不愿醒,现在又多个老三,爱神终于把箭对准他们家的男人了吗?
姑婆要是知道会乐坏的。
「申亢,我警告你别用那种口气说小雅,她不是随便的女人。」他跟小雅毫无进展是事实,要不然早一个拳头过去了。
申亢朝申烽火挤眉弄眼,然后宣告,「小子,你完蛋了。」
「要你管!」申卫然以为他指的是栽在路猷雅手中。
孰知——
「你知道小霁回国了吗?姑婆要她在家族聚会时出现,顺便给你一个惊喜。」这才是他要完蛋大吉的事。
「小霁?」申卫然有些茫然,然后攒起了眉。「没印象你说的是谁?」
忘了?会不会太离谱了?
申亢跟申烽火面面相觑。
「你忘了,你小时候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啊?」
这颗地雷,够劲爆了吧?
事实证明申亢想太多了——
申卫然风马牛不相及的耸肩,「那关我屁事?!」
耶耶耶……未婚妻欸?
第七章
两只丑不拉几的天灯就摆在墙角。
申卫然不让人动,说是未成品,不过他却用朱漆在上头写上两人的名字,斗大的字看起来超好笑。
这是他一点小毛病,只要是他的所有物,他都会在底部用刻刀还是笔写上他一个「然」字,表示东西已经是他拥有,生人勿动。
够孩子气吧!可又童心盎然。
没有赤子之心的人做不来他的工作,创造不出来那些天马行空的房子。
他有一间抵死不让人进去参观的房间,里面都是他多年来所做的模型,任何人只要进去里面,恐怕只有惊叹再加上惊叹,然后是无止境的崇拜了。
她永远记得自己第一次获准进去时看见的情况。
申卫然是天小,建筑的天才。
这样捧他,他却不屑的弹她额头说:「天才是幌子,大家看到的只是表面,谁看到我彻夜找资料,到处勘景,绞尽脑汁后,地板上揉掉的绘图纸,还有电脑烧坏的电池?」
那副跩跩的模样,哪里谦虚了?
可那个常常令人又气又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男人现在不在,几个钟头前打电话回来说是建筑会议后还有聚餐,大概没办法在午夜前回来了。
于是她只能自己打发时间。
看完了「终级警探4」,对老而弥坚的布鲁斯威刊还是挺佩服的,那种高难度的追赶跑跳碰看起来跟年轻人没得比了,但是精神还是很可嘉的,听说「法柜奇兵4」也要出来了,管他哈里逊福特已经是阿伯级的人物,她心中的印第安那琼斯博士,还是永远不老。
抱着半盆爆米花,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路猷雅留下庭院的照射灯,进浴室刷牙,换上棉睡衣,就寝了。
申卫然不在家,这个家有点冷,有点空,快点回来吧……
月光如镰刀,一把一把收割着人类的梦境。
辗转反复才沉入黑甜乡的路猷雅睡得浮沉。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彷佛依稀听到铁门被打开的吱哑声,她倾耳去听,却没了声息。
是风声吧~
又过半晌。
木质地板发出了呻吟。
不是错觉,有人进屋子来,是申卫然回来了吗?
应该不是,灯没亮,他那个人脚步声通常是大剌剌的,是谁?临睡前她记得把门上锁了。
不过,那种防君子防不了小人的门,实在不提也罢!
她翻转下床,一时间找不到可以防身的工具,只在抽屉摸到一把预防停电时救急的警用手电筒。
算了,聊胜于无。
踮着脚尖努力不要发出声响,可是尽管万般小心谨慎,脚指头还是去磕到门框,她吃痛出声。
砰地,像是抽屉被猛然关上的声响出现之后,接下来是死一样的静寂。
甩了甩痛脚,路猷雅把贴着墙面的身体往前挪,很不幸这次撞到装饰柜,上头的圆盘很清脆的掉下来砸了个四分五裂。
给他豁出去了吧!如果是小偷应该知道屋内有人,该吓跑了才对吧?
她打着如意算盘,谁知道一只拿着瑞士刀的黑手正由窗帘处伸出来,弯肘正对准她的颈子。
电光石火一瞬,她若有所感的扬起头,眼角余光骤然瞄到金属闪烁的光泽,阿弥陀佛,这一切都要感谢美丽的月光,就那致命的一秒,她就地滚开,可是胳臂在挥动的同时,烧辣的刺痛也随之传到她的知觉里,更悲惨的是,手中唯一可当武器的手电筒也掉了。
「嗤。」痛啊!她藏进平常用来待客的椅子后面。这是报应吗?刚刚还一个劲的嫌弃片子里的老布岁月不饶人,真面临这种危及情况时,她才是的的确确的肉脚吧……
「嘿嘿,想躲?没那么容易!」啪嚓,灯亮了。
男人有着破锣一样的嗓子,当他发现这间屋子就一个女人在家,一开始的小心翼翼没有了,他干脆开亮客厅的大灯,胆大包天。
路猷雅的心吊到喉咙口。现在的社会新闻常提到小偷变为强盗,强盗又变杀人犯的过程,她会不会倒楣遇上,也被杀人灭口?
周身冷汗不断泌出,老天助她,终于被她摸到申卫然平常用来挥棒的球棒。
她双手紧握在手,全神贯注的聆听。
只要有个骚动,她立刻挥棒过去……
算她运气好,球捧一挥过去真的听到肌肉被重彻敲打的闷声,来不及窃喜,她只觉头皮突然麻痛,头发被鸡爪似的爪子猛然把住还往后拉扯,那痛,直达发根,原来小偷从桌子上扑过来,把躲在椅子后面的她直挺挺的往上拉。
路猷雅痛碍眼泪差点没飙出来。
「臭女人,被老子逮到了吧,居然敢打我,看我怎么修理你!」
她看清楚了男人头戴黑色毛面罩,只露出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珠。
路猷雅瞪他,毫不气虚。
她的倔强为自己赢来一巴掌。
「野兽!」她吐口水。
「找死!」这次他粗残的又给她一巴掌,她的脸立刻浮肿泛红了。
「老子本来想捞了钱走人,既然被你看到我,只好让你死。」从没看过这么难驯的母老虎,干脆一刀了结省事。
刀子划过她洁白的脖子,情急下她抬腿住男人的胯下踢去。
血光跟惨叫同时发生。
再接下来,更惨绝人寰的事件没有发生,摔倒的路猷雅只来得及看见一道影子以奔雷的速度从外面进来踢倒所有的障碍物,然后扑倒了那个意图杀她的坏蛋。
卫然!她不敢叫,怕申卫然分心。
尽管脚软得像泥巴,她用爬的爬到电话旁边,把基座拉下来,手抖着按了11O报警。
一夜的骚动直到天光才告一段落。
确定是一起闯空门偷窃案件,警察很快做完笔录,让两人到医院去就诊。
路猷雅身上有多处擦伤,幸好不严重;申卫然跟歹徒搏斗的时候,也稍微挂了彩,两个伤兵互相扶持着走出医院,天已经亮了。
两人相视,爆出笑声。
「好丑!」
不过牵动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还能苦中作乐,两人都松了口气。
「回家吧。」
「嗯。」
叫了计程车,说了地址,两人头靠着头,路猷雅很快失去重心,滑下至申卫然的大腿。
她累了也倦了吧。
一个小女人独自应付那个歹徒,又在警局被反复诘问,申卫然怜惜的摸着地冰凉的脸。
路猷雅口齿不清的呢喃,「……会开得顺利吗?」
他用指轻压上她的眼睫。「睡吧,到家,我会叫你。」
她点头,伸出手抓住他一块衣料,这次阖眼真的睡着了。
他太大意了,居然把小雅一个人放在家里,看起来他对人性太过乐观,现在吃到苦头了。
付了车资,下车,他没有喊醒她,抱着她进了家门。
走过一片凌乱,他直接把人送进自己的房间,替她拉好被,这才走进浴室拧了条热毛巾又重新回来。
他把毛巾折成小方块,极力避开黑青地方,轻熨着路猷雅的脸,接着擦手,看她就算睡着还不时的皱眉喊痛。明天……带她去收收惊吧。
脱了衣服从另一侧上床,小心谨慎的贴上她,然后又以更慢的动作把胳臂搁在她的腰际,这才闭目。
他每一寸知觉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柔软跟芬芳,他想要她,要这副娇小美丽的躯体,要灵魂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