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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主十分满意。
此刻,为了案子没有好好慰劳的肚皮造反了,又发现,这条充满'奇+书+网'食物诱惑香气的街道居然禁止车辆进入。
好吧,他想死了春水堂的珍珠奶茶,非喝到不可,于是,把车子停在街口,拎着他的重要财产来觅食。
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他,挑上行人步道旁的露天茶座的藤椅坐下,看着对面低头挂耳机的服务生。
真是大牌的服务生,沉醉的跟着音乐哼唱,玻璃桌面上放着一杯让他快要流出口水的珍珠奶茶。
“Server。”在纽约住了段时间,他没用Waiter?或Waitress?来区别男女服务生。
他把模型放下,用指节敲着桌面试图唤醒没有半分职业道德、沉溺在音乐里的女孩。
直到看见一只男性的手伸到自己面前,从平井坚“轻闭双眼”轻越歌声中回过神来的路猷雅,这才发现眼前坐了个男人。
“有事”
“给我Menu。”
“是。”基于职业反应,她不做他想的起身往返咖啡厅里外,带回Menu。
申卫然信手接过那设计古雅的Menu。
“给我一杯跟你这杯一模一样超大号的珍珠奶茶,奶精加倍、珍珠加倍,还有这个、这个跟那个……都给我来一份,越快越好!”他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牛,前提要这家的餐点可以对他的味,希望他挑咖啡厅的运气不会太差才好。
看着他修长不见指节的食指从Menu上一路往下滑动,路猷雅不禁怀疑——这男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点了多少餐?
他是开玩笑还认真的?
“先生,您点了综合小火锅、起司鸡排套餐、泰式柠檬鸡特餐、番茄猪排套餐、咖哩乌龙面、焗烤海鲜饭、蒜辣蔬菜炖饭……都您一个人用吗?”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身材中广的大胃王,还是属于那种瘦田容易吸水,只进不出怎么吃都不会胖的人?
“不然你还见到谁了?快点,我很饿!”
态度很凶哦。“是,请稍候。”出钱的是大爷,路猷雅想着恬娃娃耳提面命的至理名言,挂着服务生该有的笑容,虽然心里骂翻天,仍保持假假的笑容告退。
“慢着,先给我来一杯珍珠奶茶。”
“先生,很对不起,”被叫住的她机械似的转身。“咖啡瘾只卖咖啡跟简餐,小店不卖茶类饮料。”
不可以把Menu倒扣到客人头上,以客为尊,合理的要求是应该,不合理的要求是训练——恬娃娃金科玉律如此说。
少来!她从事服务业,又不是军营里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对于不合理的要求应该要唾弃好不好——路猷雅心里的反骨如是说。
“我不管,没有的东西你去买回来。”申卫然不想把体力浪费在走路上,他饿啊,饿得目露凶光,饿得看不见许愿池的流水,还有其他四十几间商店的异国风情了。
“你可以多走几步路——”
“我不想。”申卫然简洁的打断她的建议。
“呃,请稍候。”没有把铅笔折成两段,没有给臭脸色,路猷雅拿起围裙口袋里的饮料单和铅笔记下他要的东西,转身。
临走前,她多看了他摆在桌上的模型一眼。
这东西,好美,好特别。
进了门,把点单交给柜台上的恬娃娃,然后看着她的眼中浮起一个大问号——
“有团体客人吗?”
“一个。”
恬娃娃掏了掏小巧的耳朵。“你开玩笑?”
路猷雅回头透过洁净的玻璃窗看出去。“人还在。”
“你确定?”
“要我出去把他当疯子赶走吗?”
恬娃娃咋舌,喝厨房送餐,再熟练的以摩卡壶煮咖啡,倒到雪白晶莹的瓷杯中,但是疑问还在。“小雅,那套餐后面的水果点心也要照份数送吗?”
“撑死他。”
“不管怎样都是客人。”
“是,我知道,该有的礼貌跟敬业精神我一点都没少,谁知道那个家伙是不是来乱的?”
做小生意最怕碰到来捣乱的客人,一个月要是碰上一两次,生意就不用怎么做了。
路猷雅很有默契的端起奶精壶沿着杯缘倒融入旋转的咖啡中,立刻出现了漩涡状的白色花纹。
“我就说你是天才,待在这里实在大材小用了。”恬娃娃赞叹。虽然不是什么困难的技艺,但是要像小雅这样一学就上手的,真是不多见。
“是啊,天才要应付机车客人去了。”
“不然换我去好了。”
“一点小事就要你出马,那我混什么?”
“你确定?”
“他最好把点的餐都吃下肚子,不然就难看了!”
“小雅,咖啡瘾没那样规定。”恬娃娃泼她一桶冷水。
不管客人的要求有多离谱,只要有付帐,银货两讫,没道理找人家麻烦的。
路猷雅耸肩,门铃叮咚,送餐去了。
“这是本店的特调蓝山,还有您的点餐,请慢用。”
瞥了眼这个露天座上的男人,他闭紧双眼,好像很久没睡觉的样子,微抿的唇适中性感,虽然有那么点不修边幅的调调,却有股令人神魂颠倒的魅力。
他眼睫颤动,接着比女人还漂亮的眼睁了开来,香味浮动,他闻到了咖啡独特的香气。
没等路猷雅把东西放好,申卫然端起咖啡浅浅喝了一口放下,那份泰式柠檬鸡特餐随便吃了两口,表情看不出来好不好吃。
接着流水似的饭、面、火锅……一样样送上桌,整整排满两张桌子。
路猷雅数了数,东西已经送齐,她打算退开。
“我要的珍珠奶茶呢?”
他执着得令人惊讶。
“替你跑腿也不是不可以……”
“还不快去!”他偏食又难养,对于还算对味的食物可以餐餐吃不会厌烦,但是一旦不喜欢,多看一眼都嫌麻烦。
“跑腿要有走路工钱。”
他噎了下,撩起眼皮,比平常人还要淡一点的眼色对准了她。
“你们这家店的服务态度还真是好……算了,多少钱?”他掏出三张千元大钞往桌上抛丢。
这男人,不只是澳客,连最基本的风度也被狗咬了。
“我是不是要谢谢你没有把钱往我脸上丢?”路猷雅也没了好脸色。
申卫然抬头,第一次郑重的端详这个服务生。
白衬衫,黑围裙,黑长裤,一头齐耳的短发微卷,熨贴在洁白的颈子后面,几绺不是很听话的刘海被她用很普通的那种黑色夹子夹在鬓边,粉嫩的小脸,还有双清澈如水的黑眸,不俗不艳,是一张让人舒服、秀丽的五官,可是瞧瞧她讲话的态度,一点服务业该有的低姿态都没有。
“你的态度很不好,如果被投诉,你会被炒鱿鱼吧。”他的胃得不到满足,他的精神肉体都在极度的叫嚣,要他和颜悦色,下辈子吧!
这是威胁吗?路猷雅眯起了水眸。
迎视她打量的目光,申卫然认为自己一点错也没有。
“我要的不是钱。”她退让,是不想增加恬娃娃的困扰'奇+书+网'。“服务客人本来就是应该的,我只是觉得你这模型很特别,借我看一下。”
“就这样?这就是你所谓的走路工钱?”他闻言不禁蹙眉。
“就这意思。”
他没考虑太久,“不许动手动脚。”
“请稍待,饮料立刻就来。”这人的口气……算了。
几分钟后,一杯冰凉咬劲十足的珍珠奶茶送到申卫然面前。
他舒舒服服的咬着香Q的珍珠,一面看似不经意的斜睨着很慎重擦过手后坐下来端详他作品的路猷雅。
这女人还算有分寸,知道要保持双手干净清洁,以防弄脏了他的作品。
阳光暖了,许愿池的流水淙淙有声,难得的悠闲时光,让他紧绷的心情奇异的放松了。
他徜徉在自己的心情里,瞌睡虫爬上他的眼皮。
蒙眬之际耳朵钻进了一股细碎的声音,他很自然的捕捉路猷雅的音浪——
“……色彩丰富的窗棂、顶楼横生的树木、贴不规则图案的马赛克墙面、富有创意的洗手间造型,这根本打破传统对美的定律……就跟儿童的画画没两样……怎么会有人想得出把房子盖成这样~”
申卫然恍惚的想着,算她识货,没把他的心血当做积木拼图。
“不过……”
不过什么?他一颗心突然吊了起来。
像是回应他心中的问话,面带困扰的路猷雅有点发愁了。“这些拆开的部份要怎么拼回去?”
瞬间从瞌睡虫的猛烈攻击里醒来的申卫然,睁开带着红丝的眼,在看清眼前发生的事之后,整颗心都冷了。
“你该死的做了什么好事?”
一听见他烟硝味浓重的声音,正努力把模型恢复原状的路猷雅手一抖,一片看似铁门的瓦愣纸片滑落。
但是随着她忙不迭缩回去的动作,本来完整的模型失去了倚靠居然歪了两歪,惊险万状的斜斜地往一旁塌去。
路猷雅飞快的站起来,一百八十度大鞠躬。
“谢谢你让我一饱眼福,这模型是我看过最有特色的饭店设计,先生,你……会飞黄腾达的。”接着,她用修长的两根手指把掉落的纸片捡回来推到他的双手旁边。“我玩得非常尽兴,谢谢……呃,再见,对不起!”
“玩”得非常尽兴的路猷雅又一个鞠躬,然后以非常卒仔的姿势闪人了。
她不是故意的,真的,哪有人把建筑物的每个零件都做到跟真品一模一样,却一碰就掉。
马有失蹄,人也会有失手的时候嘛,对不起、对不起,千万别生气发火啊,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酱子。
第二章
因为太过震撼,申卫然有那么一下无法反应。
他重要的饭店模型——竟然、竟然这样毁了。
姑且不论这模型花了他多少心血去取景、设计,然后费尽心思做出来,那个臭女人居然把它玩到坏掉,而且一句道歉也没有,社会风气会败坏,就是因为这种人太多了。
“女人……”他青筋在太阳穴狂跳,难以置信的目光才从桌上扬起,却悲凉的发现露天座位区这里就剩下他一个人。
他怒不可遏,狂跳起来,以旋风般的速度席卷进咖啡瘾的玻璃门内。
申卫然制造出来的气势太惊人,里头安静看杂志、用电脑的客人们,当然也包括在柜台上忙个不停的恬娃娃,全都把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他阳刚不失斯文的五官扭曲着,撒开喉咙大吼,“臭女人,你给我滚出来!”
恬娃娃皱着眉心,绕出了柜台来到他面前。
“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虽然心生畏惧,但身为老板的人在悲歌四起的时候,还是得跳上火线。
“你是老板娘?”他逼进一步,心里有一把火,不开口骂人,心情爽不起来。
“对不起,我是。”
“你干么跟我道歉去把你们店里面年纪最老的那个服务生给我叫出来!”他的大嗓门配合动力全开,所有客人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眼光改集中到恬娃娃身上。
她很不喜欢被那么多目光包围,小不丁点的身子抖了抖。
“我们这边的服务生平均年龄在十九岁上下,先生,你会不会找错地方了?”
“十九岁骗肖欸,我看她起码超过二十四岁了,你不叫她出来认罪道歉,可以,我自己去搜!”他把双臂交叉在胸口,凶神恶煞一尊。
“你找我?”
布帘子一掀,躲进厨房却不代表什么都没听到的路猷雅出来了。
不就要一个道歉,有必要这样追杀她吗?
年龄是女人的大忌,他还恶毒的当着这么多人面前挖苦她,这男人不只没风度又机车,还恶劣透顶。
“就是你,不当缩头乌龟了?”
“我这不就在你面前,不知道你对我这‘老女人’有什么要指教的?”她双手插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