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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
我用嘴叼着烟,良美拿打火机帮我点着。
“喂,湘子,想不想报仇?”
“当然。你呢?”
“下次我们得狠狠的揍他们一顿”
良美看起来真的气疯了,拿着烟的手都在颤抖。
“咱们去漳前伞!啊∥姨嵋椋缓蟀锪济腊阉路系幕页镜У簟!
〃好吧。需要足够的酒精让我放松。“
几天以后,另一个女孩向我宣战。这次是三个女孩和一群男孩等在那里。
”湘子,你有什么问题吗?“ 毫无前兆的,她把一个酒瓶朝我头部砸过来,同时用脚恨恨的踢我的腹部。当我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时,一只肮脏的鞋踩了上来。
”跪下道歉!“ 她吼道。然后用力踢我。
”我不会道歉的“ 我站起来,向她脸打去。
”f 她! “ 她冲那几个站在旁边等待的男孩说。其中的一个立刻扑过来纠住我的头发,他把我硬脱到车的后座上去,车上的音响里还在放歌,他爬到我身上,呼吸中有浓重的酒气。
“嗨,你,把她的腿拉住” 他对旁边的人说。
“滚开!” 我用尽全力踢他的* 但他拽着我的衣服,让我无法脱身。旁边和我一个年级的友則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拉住试图弓虽。女干我的那个男孩。
“停下,放她走!”
“把你的臭手拿开,你这个懦夫!” 他愤怒的把友則推倒在地。
“我受够了整天受你这样混蛋的指使!” 友則也生气了,用一麻袋的空酒瓶向他脸上砸去
“啊!!” 他一下子蹲下去,用手捂着脸
“湘子,快上车!”
我跳到友則的粉色本田cbx 400 后坐,很难想像他和刚才试图弓虽。女干我的男孩是毫无共同点的两种人。
“他们在后面么? 你能看到么?” 友則问坐在身后的我。我转头看了看
“不,我看不到他们”
“一辆天际线不可能追上我这个宝贝”
“你会因为这个遇上麻烦的。。。。〃
〃你的麻烦更多“
”管他呢,我不在乎“ 我说,试图听起来很无所谓
” 我也不在乎。仅仅因为我们没他们年龄大,不代表可以被任意轻视,不是么?“
”是啊。“
我真的不在乎这场打斗。毕竟这不是第一次有帮内的老成员挑战我。以后也还会再出现,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如此不安,然后我意识到,是一个声音在我脑中久久不能散去:“湘子,你俨然是一个大姑娘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一点都没有脱离这种混乱的生活,依然和一群狐朋狗友鬼混在一起。有时,当我心情舒畅,也会回到学校。更准确的说,由于我的发型和穿着完全 和校规相悖,回到学校的目的也就是去看望老师。 同学们只要在我身上瞥几眼,就会露出厌恶的神色, 可能是由于我手臂内侧的伤痕。唯一去学校的原因就是去看教导处主任- 少数真正关心我的老师之一。他过去甚至打过我,但至少他不像其他人,故意忽视我。他大多数时候都表现得很凶狠,但我能感受到他身上充满人性得一面。通过了 解他,我慢慢的消除了自己对于老师这个群体的偏见。校长也对我很关心,他是个很有耐心的男人。这次我直接去了在七年级教我家政课的老师办公室, 还记得上一次我在这间屋子里大发脾气。
“老师,对于上次发生的事情,我很抱歉。。。〃 我低下头说。
“天藤,我知道我上次也说了过重的话。为什么不回来上课呢?我很期待再次看到你出现在班里。” 她回答,脸上甚至有了笑容。
整件事的经过很让我尴尬,但处于某种原因,我觉得自己有必要来道歉。
当我上到九年级,依然会翘课并离家出走,和良美及她的朋友们在一起开心。那时我们沉迷于吃安眠药。我们通常会把许多安眠药塞到嘴里,就着苏打水咽下去,这样药效能发挥的更快,然后再喝酒抵抗睡意,尽情享受这种半梦半醒的愉悦感。
一次,良美和我同时醒来,一直开着的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我们转向对方,一脸惊讶的对望,然后冲到邮筒去拿报纸。
“湘子,这太可怕了!我们竟然睡了足足三天!”
“像一对冬眠中的熊!”
我们都大笑起来。
我们经常做这样愚蠢的事情,然后开心的大笑。但有一次,我服了大量的安眠药,然后沉沉的睡死过去,没有意识到一个我并不那么喜欢的男孩爬到了我身上,我不 能做任何事情来阻止他和我发生性行为。第二天,我头靠在他肩膀上醒来,意识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然后只能跑到厕所去呕吐。
我也开始吸大麻,没有一天是不high的。人们给大麻贯以一些平常的名称,比如“草” “ 野草” 或者“ 麻药” 所以我觉得大麻也不过就是比较肮脏的烟草罢了。许多朋友迅速从大麻发展到了毒品。我认识很多女孩为了满足自己的毒瘾当了妓女,我目睹了她们为了能搞到毒品 不惜和任何男人上床。 周围总有人想向我提供毒品,我一概拒绝,因为不想这样被断送一生。
有一个午后,我和几个朋友正在街上无所事事的闲逛,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喊“ 喂,湘子!你给头儿找了不少麻烦!”
我向四周看去,发现是父亲帮里的一个叫小林的。每个人都赶紧扔掉手中的酒瓶,像一群蜘蛛一样分散开。无论是在市中心还是其他地方,只要小林抓到我们,他都 会让我们跪下听他的长篇大论。他长了一张凶狠如怪兽的脸,只要我稍稍反抗,他便把我拽回家。考虑到这次父亲可能会把我打死,我不敢再让这一切发生。
“喂!回来!”
小林从摩托车上跳下来,跑过来追我们。我们一再躲闪,直到被困到一个办公大楼的第五层,我们只能从窗户跳到另一栋楼的房顶上继续逃跑。
“湘子,我不信那个老家伙会跳出来抓我们。”
“ 他在想什么啊? 如果他掉下去了就不能再来打我们了”
“希望他会掉下去。”
小林身材强壮,但我们不难发现他刚才追我们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同时,我们刚喝完酒,都醉醺醺得,也差不多从屋顶上掉下去了。
“他不可能还在追”
“ 是的,怪物脸就在我们身后”
“靠”
“ 没有,我开玩笑的。他不在那”
“ 没时间听你开玩笑,如果被他抓住,他会宰了咱们的“
”是啊,我们正在为保护生命而逃跑“
我们都大笑起来。
事实上,尽管小林总是看不惯我狂野的生活方式,父亲告诉过他不要管我。但他还是试图抓住我教育我,就如同我总逃不过警察的掌心。
“靠,真无聊,我讨厌下雨。”
理悾怠!∮暌丫嗟南铝撕眉柑欤颐俏奘驴勺龅拇谀呛染啤U庖彩俏颐窃谟昙敬蚍⑹奔涞奈ㄒ话旆ā!
“至少暑假要到了,我们可以让年长一点的家伙们载咱们去海边“
”听起来不错“
”但愿会有讨人喜欢的男孩。喂,谁想去买点过氧化氢? 好把头发漂淡点。“
”酷。“
把过氧化氢涂在头发上,是一天中最另我们兴奋的时刻。我们都迫不及待的希望暑假赶紧开始。 倒霉的是,这个假期糟糕透了。
雨季差不多结束了,我们还是每天过着单调的帮派生活,直到某天良美再次被八年级时遇到的那个女生宣战。
“我可以自己去的,但我确定她们会有很多人来。” 她说,努力表现得天不怕地不怕。我决定和她一同前往。和我们猜测得一样,有四个女孩等在那里。 很快谈判变成了一场混战,然后警察突然出现,我们因在身体上伤害别人被捕,戴上手铐后被推到警车里。
“死小孩,快给我进去” 一个警官说,并用脚踢我的后背。我把松松垮垮拷在手挽上的手铐扔到他脸上。
到达警察局后,我拒绝写自白书,被我这种态度激怒的警官把我推到桌子底下,然后狠狠的踢我胫骨。无论他怎么用拳头砸桌子,我都死了心的不写,最后他只能放弃,扔过来一张罚款单。
“在这上面签名!” 他嚷道。我并不回应,无论他说多少次,我只是直直的坐在那。
“我知道你是黑帮头头的女儿,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你有胆量!”
多么讽刺,当他察觉到无法把我怎么样的时候,竟然引出父亲。我并不是故作坚强,只是我明白无论现在说什么,只会让事情更糟。警察在我包里发现了常规的阿斯 匹林,便给我贴上了“携带毒品”的标签,他们这群人都知道怎么把犯人往死里整。几天后,我被关进临时感化中心,就在大阪监狱的旁边。
在感化中心的大部分时间里,我们读书,做手工,却很少有时间锻炼。所以我一直在期盼着一周几次打乒乓球的机会。当时我被单独监禁,但隐约能听到旁边公共监 禁室传来的笑声。尽管新来的犯人都讨厌被单独监禁,我一点都不介意, 还一个人过得很舒服。当你适应这样的生活,就会反而觉得自由。 到了吃饭时间,大号的碗里只有一点点食物,不知道为什么,味噌汤总是用一个酷似垃圾桶的蓝色塑料容器装。 汤里几乎没加任何调料,喝起来和水差不多。但米饭里总混杂着大麦,吃起来还算可口。 我能听到隔壁监禁室里的犯人抱怨“ 这米饭恶心死了,我不吃这种垃圾“ 有些女孩在监狱还挑三拣四,我很同情她们。
盛夏终于到来了,晚上熄灯后,这鬼地方就像桑拿房一样热气腾腾,在夜晚立刻睡着是不可能的。经常能够听到从窗外传来的摩托车声,让我想起自己不再属于那个 自由的世界,简直就是在伤口上撒盐。我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这种地方度过本来应该是很精彩的暑假,那些欢声笑语仿佛是好久之前的事了。连月亮都在嘲笑我的不 自由,它的光芒映照在我被关在窗户中的脸上。窗外的世界是那么美好,但又可望不可及。
听到钥匙碰撞的丁零当啷响声,我知道狱警走过来了。
“天藤,有人来看你。”
锁被打开,厚重的大铁门缓缓的推开。这是我第一次来到探访室; 心中有一丝恐慌。我盯着自己的脚,走在狱警身后。心里想着有多少少年犯和我一样走过这条路。
门被打开,里面坐着一个手中拿着可乐的瘦小老太太。如果在从前,我根本不会留意,事实上她是我的九年级家政课老师。因为我从九年级起就很少去学校,即使没见过面也不稀奇,但她却远道跑过来看我,还带来了礼物。
“湘子,别再惹麻烦了。你应该试着翻开崭新的一页。”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啊。。。恩。。谢谢你带来的可乐。。〃
那就是我和这位唯一一个来探访的人的全部对话。
那天晚些时候,狱警递给我一本书,是一本诗集,包括传统俳句和短歌。作者都是日本各个女子看管所的犯人,从她们的签名可以辨别出来。其中一个女孩在自由体诗,俳句,短歌三个类别都获了奖。这个在之前并没有名气的三连冠冠军竟然是我姐姐,真紀。
在我们骄傲绽放的青春之花上
请赐予神殿和光芒
像一缕温暖的清风
吹过绿色的田野
和清澈的碧蓝海洋
读着她的信
我能够感受到母亲的热忱
填补了我空虚的灵魂
离我遥远的
亲爱的爸爸妈妈
我向你们致以
最深切的歉意
和真正用心灵感受的悲伤
我不能再憋住笑声了,当我歇斯底里的在地上边笑边打滚的时候,心里想着真紀当时是怎么一次次被暴打,然后又一次次逃出家,从来没有对任何事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