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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木告诉她已经九点半后,凛子望着窗户说道:“这可怎么办哪?”
本想在天没亮时回去,现在日头这么高了,更回不去了。
“你怎么打算?”
“我正琢磨呢。”
久木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家。
昨天晚上跟妻子说去董事长家拜年,晚点回来,却没说在外面过夜。这叫夜不归宿。久木心里有数,一晚上去向不明,妻子不至于兴师问罪。不过,一想到今天回去后,要跟妻子作出解释,多少有些惴惴不安。
“我还是得回去。”
凛子对自己说着,坐起身来。
“硬把你留下,是我不好。”
“没错,是你不好。”凛子说完,转过身来,“不过,很高兴能见到你……”
“你那边没事吧?”
“不知道。你也不好办吧?”
久木暧昧地点点头,凛子朗声说道:
“不光是我,你也一块儿为难,所以这回就饶了你吧。”
“一块儿为难?”
“是啊,你也不好交代吧?这不就和我一样了,所以我也能忍受了。”
凛子说着下了床,朝浴室走去。
飨宴之后往往会留下空虚。
久木和凛子结束了一夜之宴,快乐愈深,其后袭来的空虚感愈甚。欢爱之后,除了感官的满足外,一无所得,留下的只有懊悔。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应该适可而止的。久木反省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同时又庆幸有凛子和自己作伴。
仔细想来,这说明现在他们作为同谋者已被驱赶到了同一个苦海之中了。
只有女人或男人某一方苦恼、另一方悠然自得的日子早已过去了。
女人的苦恼也是男人的苦恼,反之亦然。
这时,凛子从浴室出来,开始穿和服,一边对久木说:
“热水放好了,你去洗吧。”
久木正要进浴室,凛子系着腰带说道:
“我下决心了,以后不管别人怎么说都不理睬。”
久木不解地问:
“你指家里人?”
“是我丈夫。”
凛子简洁地答道。
“不然,就不能和你见面了呀。你也把家里的事忘掉吧……”
女人的态度如此坚决,叫人无法反驳。
“从今往后,我就只想你一个人了。”
从年底到正月,男人一再强迫女人做这做那,他已满足于女人服从他了。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女人成长起来,态度之决然令人刮目相看。
“你说好不好啊?”
久木点头同意,深深感到,新的一年,他们的爱情将经受真正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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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瀑(1)
女人的身体*白皙,久木坐在她的脚边,自上而下俯瞰她的全身,随后慢慢埋下头去,先亲吻着她的乳房。如果有人正从拉门门缝偷看的话,一定以为男人在向*的女体膜拜呢。
进入新的一年,人事、世事都在变,久木和凛子的感情也比去年有了明显的变化。
变化之一是凛子开始主动和久木约会了。
当然不是说她以前消极,但一般都是久木发出邀请,凛子仅仅顺从而已。
但自从进入了新的一年,凛子要求久木必须每天给她打一个电话。有时她在电话里主动提出“我想见你”。
对于一向谨慎的凛子来说,由被动变为积极主动,是个不小的变化。
而这一变化,与元月三号见面时,她宣布“从今以后,我只想和你见面”的事不无关联。
此事的好坏姑且不论,进入新年之际,凛子决心在恋爱方面向前跨进一步。
配合着凛子的这种变化,两人约会的场所也跟着有所改变。
迄今为止,他们常去的是大饭店或东京郊外的旅馆。偶尔也光顾一下情人旅馆,但这种地方好像是专为*去的,感觉有点别扭。
结果只好经常利用大饭店了,可是,不住宿觉得可惜,半夜三更退房也不太体面,而且,房间不固定,让人心神不宁。再说,每次的费用累计起来的话,也是相当可观的。
不如索性租一间房,随时可以见面,又省钱。
久木跟凛子一商量,她也很赞成。
久木也想过应该拥有只属于两人的秘密房间,只是没说出来,因为他有些担心会因此陷得太深。
不过既然凛子也赞成,久木就下了决心。
找来找去,最后定在了涩谷。这里无论是离世田谷樱新町的久木家,还是离住在吉祥寺的凛子家都不太远。从车站徒步十分钟的距离,是个一室一厅的单元房,月租金十五万日元。
交通方便的地方,房租就相对贵一些,但比起去饭店来还是合算的。
一月中旬签了租约后,两人开始采买新房所需的日用品。在商场和超市买东西时,他们仿佛又回到了新婚时代,心情很愉快。家具、床单、窗帘以至餐具,所有用品都经过两人精心挑选,置办齐备了。
把买来的这些东西摆放在房间里之后,两人终于第一次在这舒适的安乐窝里约会了,那天是一月底的大寒之日。
日历上虽是最寒冷的一天,但白天气温有摄氏十度,不算太冷,屋里又有空调,温暖如春,加上初次在新家聚首,两人更是如痴如狂。
一番缠绵过后,凛子用事先买好的蟹肉、豆腐和青菜做了火锅,两人围着圆桌吃起来,宛如居家过日子的夫妻,两人不由对视一笑。
“我真想就这么住下去。”
凛子半开玩笑地说,久木点着头。
“明天还到这儿来吧。”
“你可不许到别处去啊。”
两人愉快地调笑着,目光突然碰到了一起,久木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真有可能从此陷在这里拔不出来了。久木一直梦想着和凛子两人单独生活在一起,可是,一旦变成现实后,又产生了新的不安和困惑。
“我白天随时都能出来。”
“我考虑考虑。”
久木的优势就是白天时间较为自由。编辑部的工作不用按时来,按时走,这一点和搞营销的差不多,不必死坐着不动。
久木虽说是编辑,却不像杂志编辑那样需要去采访,在调查室工作一般用不着出去。当然,由于比较清闲,多少有点理由的话,出去也无妨。同僚都是降职的人,同病相怜,相互庇护,外出很方便。
冬瀑(2)
并非久木有意利用这一点,但自从租了房子后,下午出去得越来越频繁了。只要在记录牌上写上为收集昭和史的资料去“国会图书馆”,就万事大吉了。
周一至周五凛子容易出门,所以,两人先约好时间,然后去涩谷那儿见面。
每人一把钥匙,有时久木先到,有时凛子先到,每次一见面,两人就立刻拥抱在一起。
以接吻代替问候之后,便倒在床上抱作一团。
虽说是大白天偷偷和情人幽会,可久木居然是堂而皇之地去赴约。他既有罪恶感,也有一种在别人工作时自己不断去约会的*。
凛子的心情也同样复杂,嘴里说着“这样做没关系吧”,心里却陶醉在这心神不宁之中。
租了房子后,见面是方便多了,不过,新的问题也出现了。
其一是,久木下午的外出增多了。
外出的理由虽然写上了“国会图书馆”“采访”等等,可是他原来不太外出,所以有点显眼。其他人倒没说什么,只是秘书木下小姐一句“这一阵,您好像在忙什么吧”,令久木吃了一惊。
“没忙什么……”久木否认道,但他那狼狈的表情似乎已引起秘书的怀疑。本来他不在时,都是木下小姐帮他接电话,替他找理由掩饰的。她手上已经握着他的把柄,要是再被她发现破绽,可就麻烦了。
后来他们就把约会压缩到每周一次,其他改在下班之后。几乎每次都是凛子先到,有时做饭吃,也有时到附近的饭馆去吃。
每次他们一起出门时,都要和管理人照面。管理人年纪和久木相仿,总是用狐疑的目光打量他。
租房时,他借用了衣川的名字,管理人不知道久木的真名实姓。可是看他不常住在这儿,还时常和一位女性一同进进出出,大概也猜测到了这个房间的用途。
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每当听见管理人叫他“衣川先生”时,久木就有点不知所措。
即便如此,这里还是比饭店要轻松自在得多,不过,由此引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每次和凛子两人关在房里时,他就觉得身心舒畅,不想回家。
他也想过干脆就两个人这么生活在一起吧。虽说只要打算这么做,就可以做到,但那样一来,只会把彼此逼入更为窘困的处境。
实际上每次一进房间,他们就有一种夫妻般的感觉,这也反映在日常的琐碎小事上。
比如,凛子洗洗涮涮时,总是顺手把久木的手帕或袜子给洗干净,甚至给他买好了内衣。久木并没有要她这么做,可是一到早上,凛子就会很自然地说一声“穿这件吧”,久木便穿上了给他准备好的新内衣。
久木脑子里也闪了一下,被妻子发现了怎么办?好在是同一牌子的,不会露馅儿的。
自己也太放心大胆了,不过近来与妻子处于冷战状态,几乎没有亲热地交谈过。
当然,责任全在久木,自己心里也觉得对不住妻子,可是心思已扑在凛子身上了,实在无能为力。
妻子也很敏感,并不主动亲近他。
这种冷战状态,更确切地说是双方都没有争吵欲望的冷漠状态。所以,久木以为偶尔外宿不归,不会有什么麻烦。一次,外宿回家后,早上去上班时,刚走到门口,妻子从背后甩给他一句“你出去玩我无所谓,只是别闹出什么事来,让人看笑话”。
久木一怔,回过头来,妻子已一言不发地回屋去了。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发现了什么吗?可他又不好直问。结果,就那么不了了之了。
新年过后,和妻子的关系更加恶化了。
冬瀑(3)
久木和妻子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同样,凛子和丈夫之间的裂痕也在日益加深。
尽管凛子从未说过和丈夫之间的不和,但从她平常的言行举止中也能猜个*不离十。
比如,以前一起过夜时,凛子担心家里,曾偷偷给丈夫打过电话。久木没问过她给谁打,看她那慌张的样子,就明白了。
可是最近,临时决定住下,也不见她往家里挂电话。倒是久木直担心,想问问她“不给家里打电话行吗”,又觉得多此一举,就把话咽了回去。
到底是凛子豁出去了呢,还是事先讲好了可以不回家呢?虽说是别人家的事,久木仍然放心不下。
这一变化,租房以后,从凛子的话音里也听得出来。
比方说,两人围着餐桌吃晚饭时,凛子感慨道:“还是两个人吃饭香啊。”
久木心想,凛子在自己家时难道不和丈夫一块儿吃饭吗?就问:
“你在家呢?”
“基本上一个人吃。他回家晚,我也不想一起吃。”
凛子说得淡淡的,久木反倒不安了。
“可是,节假日总在家吧?”
“我老借口书法协会那边有事,尽量不在一起吃。不得不一起吃的时候,我就没有食欲了……”
这么一说,凛子是消瘦了。
“我快弄不清哪头是自己家了。”
听她这么说,说明凛子和丈夫的关系已经到了相当紧张的地步。
既然双方的家庭都面临崩溃,两人又这么难舍难分,那么双方都离婚,正式生活在一起似乎更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