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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萝?她怎么会在这儿?名月纳闷地往前看,果不其然,那个怀抱琵琶、一身银白的女子,不是秀萝又会是谁?瞧那模样,以及她身旁一堆饮酒作乐的男女,莫非她又重回风乐楼讨生话?
“秀萝姊姊该不会是又重回风乐楼了吧?”
赫连那山面色凝重地点头,“没错,她是重回风乐楼了,而且这次不再只是卖笑不卖身,她已经开始接客了!”
名月闻言,脸色顿时一片惨白。怎么会这样?秀萝竟然真的又回风乐楼了,而且这般作贱自己!是因为那日长风无情离去所致吗?果真如此,那不就是自己的罪过了?若不是自己要求她与长风成亲,那么两人也不会闹翻,她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长风知道吗?”名月难过地问道。
“不晓得,不过放心,她这几天所接的客人都是经过特别安排的。”
“特别安排?”名成不解地问。
“那山拜托一些朋友去捧场,尽量不让她真的接客,这样一来可以对风乐楼的人有所交代,二来可以拖延时间,把卫长风找来,即使没有找到他,我们也可以想办法解决。”名玉低声道,看来这件事他也有份。
“他们愿意吗?”名月有些怀疑,男人不都是好色的?特别是面对如此一位佳丽,又有谁真能坐怀不乱?
“我告诉他们秀萝是长风的女人,而大家都是多年好友,也知轻重,不会逾矩的。”赫连那山转向名月,说出今天出游的主要目的,“月儿,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了!”
“我?”名月不解地望向他。
赫连那山不语,嘴角透出一抹神秘的笑,只是握住妻子的手走入船舱。当名月再一次出现时,名玉和名成两人不禁看呆了,这是他们那个调皮又满脑子鬼主意的妹妹名月吗?
但见她换上一身银白,腰挂钤铛,原本梳得整齐有致的发髻此刻已然放下,略略地以一条绿色丝带系着,微风吹过,长发飘飘,清脆的钤铛声响起,教人几乎以为她是从云端乘着彩虹来到人间的仙子。
赫连那山自己也有些看傻了,他知道名月和克丽儿长得很像,但平时因有衣着上的差异所以还不觉得,直到现在,他才对两人的这般相似惊叹不已,是上天在捉弄人吗?让他失去了克丽儿,却又得到名月这个仙子。
他跨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环,那是克丽儿临终前交给他的信物,她曾说两人会再相见,届时就以这玉环为证,不料这句话竟是应在名月身上!他为妻子戴上玉环后,轻声吩咐划船的侍卫缩短两艘船的距离。
“月儿,知道怎么做吗?”赫连那山不放心地问。
名月嫣然一笑,迎风站立在船头,一时间衣衫飘飘、长发飘飘,吵闹的水面似乎也静了下来,只听到钤铛声叮叮当当响个不停,这奇异的景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当然也包括秀萝在内。
秀萝怔怔地站起身,连怀里的琵琶落了地也不自觉,她惊讶地盯着仿佛从天上飘下来的仙子,喃喃地说:“克丽儿,是你吗?你来带我走了,是不是?”
两船相接,名月对着秀萝伸出手,“姊姊,来!”
秀萝不自觉地也伸出手,就这么一下子,她整个人已从原来那艘船移到赫连那山这艘船来,但她却浑然未觉。“克丽儿,我害死你,所以你来报仇,要来带我走,对不对?”
名月摇头,不知怎地,她竟然说出自己想都没有想过的话。
“不,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你忘了吗?”
“答应过你的事?”
“对啊!你说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不是吗?”
秀萝一怔,记忆回到那个起风的日子--克丽儿浑身是血的躺在赫连那山怀中,用着微弱的声音要她别自责,并要她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父亲。但如今自己不但没有好好照顾父亲,甚至还沦落到这种狼狈不堪的境地,她怎么对得起善良又多情的妹妹?
“克丽儿,我……”一忆起往事,秀萝难过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秀萝姊姊,如果你不好好照顾自己,克丽儿在天之灵也会不快乐的,更何况还有活着的人在为你受苦哪!”
秀萝姊姊?克丽儿不会这么喊她的!秀萝定定神,眼前的女子风采慑人、美丽绝尘,尤其是一对水汪汪的黑眸像会说话似的迷人,这哪是克丽儿?分明是那好心救了自己的名月--赫连那山心爱的妻子名月格格!
“月儿,是你!”她低唤道。
“是,我们可找着你了!”
我们?秀萝回神一看,才发现船上不只名月一人,还有那山,以及两个没见过面的俊秀男子,自己是何时上了这艘船的?
“妳……妳何苦找我呢?我是个卑鄙又下贱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对待!”秀萝一步步后退,可是她能退到哪儿去,两船的距离早就拉了开来。
“秀萝姊姊,你是个洁身自爱的女子,身在青楼中,却出污泥而不染,值得所有人疼爱。”名月真心诚意地说。
“出污泥而不染?我现在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你竟然说我出污泥而不染?”秀萝激动地喊道。
名月摇头,“不,你只是为了气长风才这样做的,是不是?”
“长风?不管我怎么做长风都不会再理我,所以我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因为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他所爱的秀萝公主,我只是个无耻的女人,为了夺走妹妹的爱人,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节,如今又沦落风尘中,你想他还会要我吗?”天空一片清澈明亮,而她的爱情何时才能拨云见日?
“他当然要你,他以为你已经回回疆了,所以连夜赶往回疆准备去找你!”一直沉默不语的赫连那山终于开口。
“你说什么?”秀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长风到回疆找自己?
“是真的,是我亲自送他上马的。”
掩住内心的激动,秀萝狠心地道:“不行,我现在是风乐楼的姑娘,我根本没有脸见他,也没有脸回去见我的族人!”
“长风告诉我,你到中原来为的是购得火枪武器,好打倒布哈尔人,所以牺牲自己委身青楼,就这份勇气和担当,就足够弥补过去所犯的错了!”赫连那山不希望秀萝为了过去的错误而抱憾终身。
“你……你不恨我?不恨我害死克丽儿?”秀萝颤声问道。
赫连那山摇头,“那只是个意外,而且仇恨只会腐化一个人的心智、造就更多的错误,根本没有办法解决事情,克丽儿也无法活过来!何况她是何等温柔善良的人,一定不希望我抱着仇恨过一辈子,更不愿见你一直活在自责的阴影中。秀萝,为了你的族人,你必须振作起来,别忘了他们都在等你回去!”
秀萝双手掩面,泪水顺着指缝不住滑落,她泣不成声地说:“谢谢你,那山,谢谢你!”
赫连那山微微一笑,胸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相信自己这么做,克丽儿在天之灵也会高兴才是!
望向依旧站在船头的妻子,他走上前揽住她的腰,“谢谢你,月儿!”
但是名月并没有回头,反而用手推开他放在她腰上的手,赫连那山不由得一楞,知道自己又有得解释了!
赫连那山的预感是对的,两人回到家后,名月果真气冲冲地又回到小厢房去,心里有数的赫连那山只好跟了过去。
“月儿!”他柔声地喊着,企图和缓气氛。
“别叫我!”名月胡乱地扯下系在发上的丝带,又使劲脱下手上的玉环,“还你,我不要你旧情人的东西!”哼!谁希罕。
接过她丢过来的玉环,赫连那山有些错愕,“你怎么知道这是克丽儿的东西?”
“不只玉环,恐怕这条丝带也是吧?”她幽幽地瞅着他,眼中有一抹浓得化不开的嫉妒,“你就这么爱她,希望把我变成她?”
赫连那山闻言不觉一凛,难道自己是真的在把月儿变成克丽儿?“不,我没有那个意思!”
“既然如此,又何必把我打扮成克丽儿的样子,让秀萝姊姊在弄不清楚的状况下,被我们骗了过来?你大可以直接跟她说明啊!”
对于妻子的质疑,赫连那山无话可说,他是可以直接找秀萝谈,甚至派人把长风追回来,但是他没有!他用了一个任谁都想不到的办法:把酷似克丽儿的妻子扮成已经死去的克丽儿。莫非自己心里就是这样认定,认定月儿是克丽儿的重生,认定是克丽儿为了实践临终的诺言而来,所以故意把妻子弄得跟她一模一样?还是他心里根本就是把月儿当作了克丽儿,因此纵使她们两人有迥然不同的相异之处,自己的心却逃避的不去区分了?
他的不语形同默认,名月猛然往前推了他一把,“你出去!你给我出去!我不要再见到你!”
想得发怔的赫连那山根本没料到她会有这种举动,一时失神整个人往后退,不料又绊到门槛;情急之下他拉住名月,但名月哪撑得住他的重量,于是两个人全都摔倒在地。
眼见自己这一推竟让丈夫倒地不起,名月顿时慌乱的推推他的身子。“那山,你怎么了?起来啊!”
可是倒在地上的他却紧闭着双眼,对她的呼唤完全没有反应,这可让名月心急了!她放声大喊:“来人啊……”
下一句“来人啊”还没喊出口,名月忽地发现自己被人压在地上,有两片灼热的唇堵住她的,阻止她的呼叫。
“别嚷嚷,我没事!”赫连那山拉起她,“摔着哪儿啦?疼不疼?”
“你……你坏,你欺负我,人家还以为你真的……”她说着说着,盈眶的泪水似乎就要滚落。
“唉!月儿。”他紧紧搂住她,满是歉意地解释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你的,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感情。我爱你,却不知是爱你的人较多,还是爱你那酷似克丽儿的容貌较多?”
接着他缓缓说出他和克丽儿相识的经过。
赫连那山是在打猎时,无意中救了克丽儿和秀萝两姊妹。他对克丽儿一见倾心,却忽略了同样对他有好感的秀萝,以致秀萝在自尊心受挫下,让嫉妒蒙蔽心智,终于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来。
“有一天,秀萝派人来找我,说是要商量如何擒杀霍占吉和布罗尼特两人,那时我军连吃好几场败仗,大家正为这件事伤神,哪想得了那么多,我不疑有他的立刻去见秀萝。不料一见面,秀萝什么事也不谈,只是扯破自己的衣服大声嚷着非礼……”他顿了顿,似乎不愿想起那段曾让自己百口莫辩的经过。
“然后长风和克丽儿就闻声而来了是不是?”名月接着他没说完的话。
“没错,克丽儿以为我用情不专,遂伤心离去,而一直深爱着秀萝的长风更是认为我始乱终弃,敢作不敢当,根本不配再继续带兵打仗。后来在一场战役中,克丽儿救了我,为我挡下毒箭,临死前,她要求我别恨她姊姊,并牵着长风和我的手要我们俩和好,甚至要秀萝好好照顾自己别自责,后来的这些事你应该都知道的,不是吗?”
名月点点头。可惜克丽儿的心愿没能达成,长风和那山并没有因她的死而和好,甚至连巴达克都被布哈尔所灭,痛失家园的秀萝更是为了复国而沦落青楼……如果克丽儿天上有灵,不知会有多难过哪!
如今名月终于明了,那山第一次看见自己的脸时为何会那般惊讶。毕竟有个女人长得和自己死去的爱人如此相似,换成是她,恐怕也惊讶得合不拢嘴吧!
“你爱我多还是爱她比较多?”虽然心中已不是那么在乎,但她还是想问清楚,谁教他曾经把自己当作另一个女人!
“我爱你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