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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名月可不依,她又搥又打地喊道:“你把我送给皇上好了,反正我就是没人爱的小讨厌,活该关在冷宫里,活该一个人留在京城被人遗忘……”
“别胡说,我才舍不得把你关在冷宫里,更不可能留你一个人在京城。”赫连那山托起她的脸,低声地说:“你今生今世是我的妻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仍旧是我的妻子,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的,你这心眼特多的小捣蛋!”
“那你刚才……”名月瞪大着眼,气得脸颊泛红,那模样美得令人想一口把她吞下肚。
“我不那样说,下次你依然还是会这么跋扈不讲理。”
“我跋扈不讲理?那你去找克丽儿好啦!”名月嘟起小嘴,背过身子不理他。
赫连那山走到她面前,温柔地笑道:“月儿!我谢谢你这么为我设想,其实就算你没有向皇上提出要求,明天早朝,我也会禀明的。”
“既然这样,你还故意气人家!”这下名月的嘴嘟得更高了。
“我气的是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呢?你知道当皇上提起你擅自到回疆的事情时,我有多担心皇上会怪罪于你吗?我不在乎自己会如何,却无法忍受你有半点委屈不如意。”他扳过她的身子,低下头轻吻她,“名月,你是我最心爱的珍宝,万一你有什么意外,教我一个人如何独活?”
名月几乎泫然欲泣了,她知道他心中有自己,却没想过他是这样地用情至深,得夫如此,又有何遗憾?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没告诉你就自作主张……”
“嘘!我知道,下次不许你一个人到外面乱跑,也不许你没和我商量就擅自决定事情,嗯?”
“生孩子的事也得和你商量吗?”名月俏皮地问。
赫连那山一愕,眼睛瞪得老大,“生孩子?你是说你已经……”
“我可没有那样说喔!”
“好啊!你骗我,话才说完,老毛病又犯,你看我怎么罚你!”
名月又笑又叫地躲避着赫连那山的呵痒,偏偏她什么都不怕就是怕痒,没几下便瘫在他怀中。“好哥哥,好那山,你就大人大量,饶了月儿这回吧!月儿年纪小,不懂事,冒犯了您老人家……”
她说来说去仍不忘在口头上占他便宜,赫连那山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谁教他娶了个调皮的俏格格呢!
几天后,赫连那山带著名月准备从京城出发前往回疆。这回名月可不是偷跑,也不是一个人骑着大笨马乱窜喔!只见她神气地窝在丈夫怀中,两人共骑一匹马,后面还有几名侍卫抬着顶空轿子跟着;原因无他,轿子是预备给名月累的时候坐的。因为小妮子坚持不肯上轿,说轿子里又热又闷,看不到外面景色,赫连那山说不过她,只好依了!
“那山,月儿从小让我宠坏了,你就多担待些,多教教她!”
鄂亲王不舍爱女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殷殷交代着女儿女婿。
“月儿,那地方不比京城繁华,可别又老装成叫化子往外跑,出了事可没人救你了!”名成轻抚着妹妹的头低笑道,心底脸上却尽是不舍。
“见到长风替我问候他,我会找个时间去看他的,保重!”名玉紧握住赫连那山的手真诚地道。
赫连那山点头,搂著名月的腰,对众人微微一笑后策马而去。
凉风吹在他们的脸上,也吹开了多日的阴霾,天空露出大片诱人的湛蓝,结束了近十天的绵绵细雨,仿佛在为两人送行。
有赫连那山的陪伴,名月应该会平安无恙吧?纵使她仍旧爱玩好动,但相信赫连那山会比任何人都宠她才是!
第十章
五年后
“爹您看,娘帮我弄的!”一个甜甜嫩嫩的童音在赫连那山耳边响起,他正坐在书房里看着从京城来的消息。
“什么东西?”话声刚落,抬起头的赫连那山看见女儿手中拿的衣服时不觉楞住,继而莞尔一笑,站起来将女儿抱在怀中。“娘帮你缝了什么东西?”
“衣服啊!娘说珠儿的衣服破了,她帮珠儿把衣服补好。爹,好不好看?您帮珠儿穿上好不好?”才四岁大的珠儿,说起话来稚嫩甜腻、口齿清晰,颇得名月的真传,长得更是和名月犹如同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赫连那山疼她疼得不得了!
穿上?老天,这衣服怎么穿啊?一个袖子和衣身缝在一块儿,下襬也不知怎地散成流苏状,领口部分更是令人无法卒睹。
赫连那山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丫头都为人母了,却仍旧孩子性不改,成天鬼主意一堆,还带着女儿明珠四处玩耍作乐,现在她又动起脑筋想自己做女红。老天,他承认她是多才多艺、慧黠聪明,但唯独在女红方面实在让人不敢领教,自己如果不赶紧去看看,只怕她十根手指头都让针给扎伤了呢!
“珠儿乖,娘现在在做什么?”
“娘在帮爹补衣服呢!”珠儿仰着头认真地回答。
这还得了!他那件衣服不毁了才怪。他把女儿放下地,柔声说:“珠儿,爹在院子里帮你弄了两个小竹筒,你去要绿萼教你灌蛐蛐儿,不准调皮,知道吗?”
“知道!”明珠点点头,小小的身子蹦蹦跳跳地跑往院子里去,嘴里不忘大喊绿萼的名字。
见女儿远去,赫连那山连忙走到内室,果然看见名月捧着件衣服,一手拿着针线正努力地在奋战当中。她十根手指头上几乎都已包着白布,却仍然一针一针地缝着,那模样好不认真,让他好生感动,实在有些舍不得打断她,但为了救自己的衣服,他还是开口:“月儿,别缝了,你瞧你手都弄伤了!”
“不要,这袖口的线有些散掉,我得缝好才成!”名月连头也不抬就说道。
赫连那山轻叹了口气,无奈地走上前,取走她手里的衣服。
“这种小事交给下人去做就成了,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什么事?”名月疑惑地望着丈夫。
他将衣服丢得老远,确定她拿不到后,才放心地搂住她,“为珠儿生个弟弟妹妹,为我再生个孩子!”
“你不是说不要生吗?”
赫连那山确实说过这话。当初他见妻子生产时痛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十分不舍,因此便说了要她不要再生的话,可是现在想想,如果单珠儿一个,那她会多寂寞啊!再者,不想点事情给这小东西做,只怕她一天到晚打自己衣服的主意,要过不了多久,他又得到镇上做衣裳了!
“我舍不得你疼,却又想替珠儿添个伴,这该如何是好?”
“那我们再生一个好了,可是你得负责带他喔!”
“没问题。”赫连那山心下在焉地允诺,低头凑近名月。“既然这样,我们还犹豫什么?”
“挑个吉时良辰,好一举得男!”
“现在就是吉时良辰,毋须再挑。”
赫连那山温柔地堵住她的唇,品尝她的甜美,但是杀风景的事却来了--“爹,娘,长风叔叔来了!”
赫连那山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根本就不想离开名月那柔软诱人的双唇,直到脚步声来到门前,他才依依不舍地抬起头低咒道:“该死的长风,这笔帐我再慢慢跟你算!”
名月伏在他胸口低声失笑,两手紧紧环住丈夫的腰。“你怎么可以这样?人家来了就是客,还不快出去!”
“不必出去,他们已经进来了!”赫连那山笃定地说道。
话刚说完,门就被人推开,只见小明珠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是卫长风夫妇,以及他们五岁的儿子和三岁的女儿。
打从五年前赫连那山来到回疆戍守后,卫长风便常常带着秀萝来访,过去两人间的恩怨情仇似乎都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消失无踪,剩下的就是对造物者和命运的感慨与感谢!
人的命运是很奇妙的,对于卫长风和秀萝两人而言更是如此。
五年前一场战役,巴达克的人民成功驱走入侵者布哈尔人,同时也重新建立家园,虽然巴达克山国已不复存在,他们也归大清皇帝所管,但只要人民安居乐业,生活富裕安定,其它又有什么好奢求的?这样的结果虽然不能让秀萝完全满意,可是对她来说已是上天的恩赐!她从没想过自己可以再拥有一个家,一个爱自己的丈夫,一对聪慧的儿女,因此她十分珍惜现在这种平凡却满足的日子。
“月儿,你的手怎么啦?”秀萝一进门便注意到名月包满布的十根手指头。
名月忽地脸红了起来,吞吞吐吐地说:“我学做针线不小心扎伤指头,不碍事的。”
两个男人闻言不禁放声大笑,连秀萝也忍俊不住笑了起来,一时之间偌大的屋子里洋溢着笑声。
“你们笑成这样是什么意思?”名月有点恼羞成怒地喊道:“珠儿,我们走,别理你爹和长风叔叔,他们是坏人!”她说完拉着小明珠便要往门口走去。
“别生气,我们不是故意的,而且我是专程来看你的,你一走,岂不是赶我走?”秀萝赶忙拉回她。
名月一张小嘴嘟得半天高,自个儿坐到远远的角落去,一副不理人的模样。赫连那山无奈地摇摇头,好声好气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笑得那么大声,而是终于知道你也有不会的事情,所以才克制不住。”
见名月转头狠狠地瞪他,他急忙又补充道:“你是女孩家,会骑马狩猎,会设计庭园做机关,还熟读兵书,擅长奇门遁甲,比我和长风都强,一样不如人,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啊!我和长风有很多事都不会哪!”
卫长风连连点头,“如果不是你教我如何布阵制敌,恐怕布哈尔人没那么快退去,乌什城也不会如此顺利投降。”
笑容重新回到名月脸上,她喜孜孜地说:“我还有很多没教你哪!长风哥哥,如果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喔!”
卫长风低低一笑,睨了好友一眼。“我是很想学,可是有人会恨不得把我掐死哪!这样吧!你教教三个孩子,如何?”他一手指向正玩得不亦乐乎的儿子、女儿和明珠。
赫连那山喜得点头赞成,“这样好,反正孩子小,成天玩也不是办法,不如教他们学学东西!”其实他真正的用意是不想名月再打他衣服的主意。
“可是我觉得这样不够那!”名月若有所思地说道。
秀萝跟着接口:“我也觉得不够,不如你们两个教孩子学武功,我和月儿教他们工事,如何?”
顿时,四个人八只眼睛望向三个孩子,一副饶富兴致的模样。
明珠感受到大人注意的目光,转过头说:“爹爹,你们为什么一直看我和笙哥哥?”
“珠儿过来!娘有话同你说呢!”名月笑着开口。
“什么事?”明珠甜甜地问。
“你喜不喜欢笙哥哥?”
“喜欢!”
“想不想和笙哥哥永远在一起?”
“想!”明珠用力点头。
“那么……要听娘的话喔!”名月指着卫长风,“过去拜见公爹!”
“月儿!”在场三个大人不约而同地喊道。没想到她竟然打起这两个小娃儿的主意,他们一个四岁,一个五岁,太离谱了吧!
“他是长风叔叔啊,为什么叫他公爹?”
“叫公爹就是公爹,这样他就不敢欺负你,而且连笙哥哥也不会欺负你喔!”根本就是废话,公公欺负四岁大的媳妇儿,有这种事吗?
“公爹!”明珠依言跑到卫长风面前甜甜喊道,弄得他哭笑不得。
“那山,难怪皇上会说你治家不严,原来其来有自。”卫长风无奈地说着,脸上却有一抹笑意。
“月儿!”赫连那山故意沉下脸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名月。
“不要,你别过来,我下次不敢了!”名月咬着红唇站起来,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