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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作声,凌若立起身望向窗外,再过几天就是中元节,凌府如今已是一片荒夷,而父亲和几千凌家军的孤魂却难以为安…。。
叹了口气,凌若莹白如玉的面上略过不加掩饰的哀伤,抬起帕子,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天色慢慢地阴沉起来,不一时,细细的雨丝飘满了迷蒙的天空,有着初秋特有的清凉。
南儿对凌若道:“小姐,房里太闷,出去透透气吧,环儿她们都在外面嬉闹呢。”
走出去,微凉的雨丝扑上来,一扫午后的沉闷和燥热,凌若情不自禁的深深的吸了口气,感觉心里清净了很多。
沿着石径缓缓地向花园深处走去,两旁的繁花依然开的如火似荼,一声尖细的呵斥声惊醒了雨中沉寂的花园。
“五小姐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不出声。”“难道是哑巴,白长了这么一副好模样。”看了凌若一眼,南儿低声道:“小姐,我们…。”
想了一下,凌若没有作声,沿着原路向回走,南儿忙跟上来,低低的道:“又不知哪房的人要倒霉了。”
刚走出不远,忽然一声悠悠的哨声让凌若不由怔了,南儿也奇怪的道:“小姐,这个哨声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看了南儿一眼,凌若转身沿着石径向前走去。
廊道旁,顾秋气鼓鼓的站在那里,手中的团扇不停地摇着,轻竖的柳眉,怒睁的杏目,让平日俏丽的脸也多了几分扭曲。
而罪魁祸首的那人却面无表情的坐在假山的石块上,一身护院的装饰,俊眉低垂,修目微闭,修长灵巧的手不时的摆弄着手中的一个竹哨,对身边的所有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也难怪让在府里受尽尊崇的顾秋生气。
看到那人悠闲的样子,凌若忽然觉得心里有个地方松了下来,那天听到楚弈的话后,虽然相信凭着他的本事,一定会没事,但是在隐隐中却总有点不安。
如今再看到他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里,凌若心中的喜悦多过了惊讶。
听到动静,那人忽然默默的看过来,一双淡然如水的眸子虽然看不出波动,但是手却颤了一下,竹哨滑下,又被他不留痕迹的接住。
作者有话要说:
☆、传信
南儿在一边低低的道:“小姐,这是不是就是春香她们说的那个护院,原来还真是这样子的…。”
白了南儿一眼,凌若还没说话,就听顾秋尖尖的声音道:“芍药,去告诉管家,这个奴才不但顶撞主子,还想动手打人,让管家好好教训教训。”
芍药趾高气昂指着那人道:“小姐吩咐的是,芍药这就去告诉管家,看他还敢这么横。”
缓缓地走上前,凌若道:“五妹妹,到底是何事惹得你生这么大的气,看看,连眼都气红了人。”
转过头,凌若对着飞扬跋扈的芍药道:“你这个丫头是怎么伺候小姐的,让五妹妹气成这样,是不是也要去告诉管家了。”
两句话,明讥暗讽,凌若不露声色的替那人讨了口气。
顾秋自然也听出了讥讽,火上浇油的道:“顾惜萝,别以为有父亲替你撑腰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告诉你,我才是这府里正经八百的小姐,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再说你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府里能收留你就不错了,你还想…。。”
“哎呀”顾秋还没说完,忽然觉得嘴里好像多了点什么,掩住了后面还没说完的话。
恨恨的用帕子接住,只听一声惊叫,顾秋惊慌失措的跳到一边,帕子掉到地上,一只黑色的硬壳虫晃悠悠的爬出来。
顾秋顾不得矜持,弯下腰就干呕起来,芍药吓得不敢靠前,在旁边喊道:“小姐,你怎么…”
凌若抬眼向那边看去,却见那人依然还是那副样子,只不过平淡如水的眸子里,多了一份没有掩饰的专注。
将顾秋扶起来,凌若对芍药道:“还不快扶五小姐回去,难道你想看她在这里晕过去。”
此时的顾秋也顾不得迁怒别人,想着那黑乎乎的东西是从自己的口里吐出来的,就忍不住想吐。
好容易将顾秋打发走了,凌若刚回过神,就见那人倏然立在面前,低低的道:“你到底是谁。”
南儿一下挡在前面,颤声道:“这是我家小姐,你…。。离远点。”
手轻轻一挥,南儿不由被推到一边。
“别伤她。”凌若脱口而出。
看着凌若,那人平静的眸子里忽然多了几分犀利,骨骼分明的手指一低,压在凌若的咽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学她的样子,连说话的语气也要学。”
眼睑一垂,凌若明知故问道:“她是谁,我就是我,何必去学别人。”
久久盯着眼前的人,那人晶亮的眸子毫不顾忌的打量着:“她是我刚刚娶过门的妻子。”
一下子呆在那里,凌若没想到素常默不作声的阿默一语惊人,让本来还打算承认自己的话一时不好意思说出口。
那人皱紧眉头,恍若无人的看着神色有些尴尬的凌若,修长的眸子里尽是黯然:“不是,你不是她,她已经再也回不来了,是我亲手…。。”
随手一推,那人毫不怜香惜玉的放开凌若,使得凌若差点跌坐在地上,而他再也没看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修长的背影在细雨中透着一份萧索。
南儿忙扶着被推得身子摇晃不住的凌若,恨恨的道:“真是个疯子,认错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小姐,你没事吧。”
没有作声,凌若静静的看着前面迷蒙一片的花园,乱乱的心似乎一直平静不下来。
南儿看凌若的脸色不太好,便道:“小姐,虽说这雨不大,但淋湿了衣裳,也会受凉的,我们回去吧。”
茫然的看了一眼,凌若忽然想起什么,低声道:“南儿,你去让人找几杆手指粗细的竹子。”
南儿疑惑的道:“小姐,找竹子做什么。”脸色一沉,凌若道:“让你去找就去找,问这些做什么。”
低下头,南儿应了一声,暗暗嘀咕:“怎么小姐也好像被那人传染了。”
刚刚进了游廊,迎面只见一个女子摇摇摆摆的走过来,杨妃色长裙裹住她丰皙的身子,穿出一份张扬的妖娆。
“见过四小姐。”菊姨娘娇娇的,柔柔的,似乎能腻出水来。
“是菊姨娘。”凌若道:“姨娘也是出来赏雨的。”菊姨娘抿嘴一笑:“奴婢不懂这些什么花呀,雨呀,只是觉得房里闷气,就出来走走,凑巧碰到四小姐。”
懒懒的应了一句,凌若刚要离开,却见菊姨娘凑上前,笑着道:“奴婢有句话要和四小姐说,请四小姐借一步说话。”
抬眸看着菊姨娘粉白的脸色,细长的眼眸,以及嫣红轻佻的嘴唇,凌若眉头微微一蹙,敷衍的道:“不知姨娘有什么高论。”
菊姨娘依然是一副不怒不恼的样子,笑道:“奴婢不会说什么高论大论,只是有一句话四小姐或许会有兴趣,所以奴婢才斗胆要和四小姐说说。”
仰头看了看天色,凌若对南儿道:“这雨还是越下越密了,你去拿把伞来,免得回去的时候着凉。”
等南儿离开,凌若转回头,打量着面前依然笑意嫣嫣的菊姨娘道:“姨娘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菊姨娘扑哧一笑,高挑的眼角飞上一丝妖媚,道:“难道奴婢就不能和四小姐开个玩笑。”冷笑了一下,凌若声音一低:“你就不怕你家主子知道要了你的命。”
菊姨娘一愣,连笑容也僵住了,不过只一瞬便恢复如常:“四小姐果然是个聪明人,难怪主子这么器重。”
“说吧。”凌若淡淡然然的道:“这雨越下越大,我还要回房呢。”
菊姨娘四下看了一眼,这才道:“王爷让奴婢告诉四小姐,一切已经安排妥当,明日午后相府后门,四小姐出去就明白。”
淡淡的瞥了一眼菊姨娘,凌若虽然没有做声,但是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气度,竟然使得菊姨娘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退,低声道:“就这些。”
嗯了一声,凌若飘然离开,菊姨娘犹豫了一下,道:“四小姐…。”
“我会去的。”身后传来凌若珠玉般的声音。
跟上几步,菊姨娘抑制不住心中的疑惑,怯怯的道:“四小姐,奴婢有句话一直想问,四小姐是怎样知道奴婢的身份的。”
前面的身影轻轻一顿,菊姨娘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风姿卓越的人转过身,浅浅一笑,凌若漫不经心的道:“很简单,你和你家主子的那份妖魅如出一辙,特别是…。”停了停,凌若接着挪揄道:“眼角轻挑的时候。”
“这是真的吗。”菊姨娘丝毫没有理会凌若的挪揄,不相信的轻抚着自己的眼角,自言自语:“难道真的是仰慕一个人久了,就会变成他的影子。”
皇宫里的楚弈却是狠狠地打了个喷嚏,一边的楚瑢道:“慕枫,怎么了。”自嘲的笑了一下,楚弈道:“或许是刚才的雨水太清凉。”
使了个眼色,太监眼疾手快的递上一杯热茶,楚瑢才说:“雨水虽然不凉,但毕竟已入秋,还是稳妥些好。”
楚弈抿口茶,道:“皇兄提醒的是。”叹了口气,楚瑢悠白的脸上多了份黯淡:“慕枫,身子最重要,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看我,明明刚入秋,就已经穿上了夹衣…”
没有说下去,楚瑢咳了几声,才缓缓的道:“好了,这件事就按你说的去安排,还有今早我去母后那里,母后跟我说起,平怡表妹听说太妃有夜咳的旧疾,特意寻了个方子,托我交给太妃,正好你一并带回府吧。”
楚弈神色平静的道:“请皇兄代慕枫谢过娘娘,郡主。”楚瑢笑了笑,道:“慕枫,你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明白吧。”
优雅一笑,楚弈道:“娘娘和皇兄的美意,慕枫都明白,如今国事要紧,慕枫可不能只顾私事。”
立起身来,楚弈笑着道:“那慕枫就先去安排了,忙了这么久,皇兄也歇息歇息。”走到门口,楚瑢忽然唤住楚弈:“慕枫,天牢之事,一切小心。”
点点头,楚弈胸有成竹的道:“皇兄放心。”
轿子走出东宫不远,阿九在外面低声道:“王爷,禹王爷在前面。”楚弈顿了顿,道:“什么装束。”
阿九聪明的道:“没有扮戏。”摆摆手,楚弈道:“本王过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同车
楚峥依然是那色暗红锦袍,只是领间和袖间的刺绣换成了银白,更衬得他肤色白皙,眉目阴柔,细细的手指擎着一枚玉佩,对楚弈道:“枫王兄,来看看,可是上好的和田?”
楚弈伸手接过来,掂量了一下,道:“虽比不上霸王的虞姬,但也是难得可贵的东西。”狭目一挑,楚峥笑道:“难得王兄还记着那日的事。”
楚弈意味深长的道:“说起来那天是我糊涂,竟然走错了地方,天地为床,日月为枕,昊清,和你比起来……”
凤目似睁,嘴角含笑,楚弈邪魅的道:“我这个王兄自愧不如啊。”
楚峥神色自若的道:“王兄太自谦了,这满朝谁不知宸王独风流,这些对王兄来说,恐怕是小巫见大巫,我可是听说王兄的花园刚建了一座拥美阁……”
呵呵笑了,楚弈道:“好,那日我一定请你去坐上一坐。”
“美人在怀,美酒在杯,再远眺美景,端的是人间天堂,枫王兄,我说的不错吧。”楚峥妖娆的笑着道。
楚弈笑道:“看来是我疏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