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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噗的一声,楚弈情不自禁的退了几步,汩汩的鲜血沿着肩头的新伤倾泻而出。
“算你们狠。”楚弈恨恨的道:“想不到堂堂朝廷的天牢里竟然能安排下这么周密的计划。”黑衣人阴沉的一笑,道:“能得宸王爷的一句赞,也不枉我们准备了这么多天。”
眼色一挑,黑衣人对其他两人道:“既然王爷已经答应了,你们还不快动手。”
“慢着。”楚弈凤目微挑,又恢复了平日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抚了抚剑上的血迹,轻描淡写的道:“你们是谁的人,既然本王今日难逃一劫,那怎么也要知道主谋是谁,以后九泉之下,就是找人算账也好有主,莫不成还要本王找你们这些小喽啰,那也失了本王的身份。”
借着这件事,楚弈打起了拖延的主意:“再说,你们以为这大牢里就没有本王的人…。。”
察觉到楚弈的目的,黑衣人打断道:“少废话,现在根本就没有王爷讨价还价的余地,一句话,‘你死还是她死’”
“不要杀我”一个娇柔的声音颤声喊道:“你们不要杀我…。”
凌若双目盈泪,可怜楚楚的举起纤弱的双手,试图推开颈前的利刃。
“好,我答应你。”楚弈也在同时开口,似乎是因为刚才那一句可怜兮兮的求饶。
黑衣人心喜神松,手中的利刃不由自主的向外退了退,开口喊了声“杀”。
耳旁却没有声音,黑衣人瞥见同伴惊讶的神色,低下头,一枚尖尖的银钗分毫不差的刺进自己的咽喉,尾尖处泛着幽幽的银芒。
那支纤弱莹白的手没有一丝的犹豫,抬手拔出几乎没入的银钗,血剑喷涌而出,在墙上溅出无数刺目的梅花。
一个清脆的声音依然娇柔:“我不想死,他不能死,所以只有你死。”
声柔,人冷,血艳,钗寒。
几乎是同时,楚弈跃身挡在身前,抵住另外两人破釜沉舟的攻击,低低的道:“快进去。”
嫣然一笑,凌若艳若娇花的容颜如朝霞初绽,坚定的道:“好,把身后交给我。”
一声轻笑,楚弈紧逼几步,剑光中挽起万丈豪情:“有你在身后,我放心,惜萝,坎左四,乾右六。”
按着楚弈的指点,凌若熟练地找到一块凸起的石块,还不等她问,楚弈又道:“先左转三圈,再右转两圈,记住,不能错。”
沉闷的声音被掩盖在刀光剑影中,一个黑兮兮的洞口让凌若感到一身寒意。
看下去,里面好像是水牢,平静的黑暗里泛着幽幽的光芒。
“跳下去。”楚弈顺手化解一刀险招,不容置疑的道。
见没有动静,楚弈心一急,抛下素日刻意的伪装和调侃,忍不住回头喊道:“信我,跳下去。”
那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趁着楚弈留意那边动静的机会,手中的短刀急如飓风,齐齐砍向右首。
一柄匕首毫无征兆的甩向其中一人,虽然力道不大,但那不偏不倚的方向,却是触目惊心。那人本能退了一步,楚弈瞅准形势,毫不犹豫的一剑刺去。
剑疾,刃利,一道血光如雨而泣,溅满狭窄的牢壁。
楚弈没有一丝停顿,趁着对方喘息的瞬间,剑光如雪,逼退几步,一脚踢坏水牢机关的石块,间不容发,拽着凌若跳了下去,关闭的洞口处,犹自还有一角衣袍。
“噗通”凌若觉得脚下软软的,身子情不自禁的晃了晃,一只手臂紧紧的拥过来,自然而然。
脚踩实地才知道,其实水牢的水并不深,刚没过膝盖,只是四周黑黑的一片,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一声低低的轻笑,凌若的耳旁拂过温温的呼吸声:“害怕了,那刚才杀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皱一下眉。”
意犹未尽,楚弈似乎兴致很高:“我在庆幸上次皇觉寺劫持你的的时候,多亏你手下留情,否则的话,恐怕此时陪在这里的人,早就成了一具干尸,惜萝,你对我下不去手,是不是。”
水牢里虽然看不清,但是凌若可以想象得出,楚弈那俊美的脸上,此时一定是一副似笑非笑,自以为是的模样。
暗自吸了口气,凌若心道:都是因为你上次劫持我,为免以后再遇到同样的事,我才出此下策,想不到短短几日,这样的事竟然碰到了两次,还好都…。
感觉到揽在纤腰间的手臂丝毫没有放下的意味,凌若不由向外侧了侧身,平静的道:“王爷,你说我们如今该怎么办。”
“等。”楚弈毫不犹豫的道:“水牢机关已毁,他们进不来,我们也出不去,所以只有等了。”
抬眼望向楚弈,幽幽的水牢里,楚弈的眸子灿若晨星,竟是平日少见的清亮。
浓睫微垂,凌若道:“出无路,退无路,我们这要等到何时。”想起自己偷跑出来的事实,凌若的手不由握了又握。
楚弈却是兴趣盎然的道:“无妨,慢慢等就是,侍剑他们一定会来的,何况,”低下头,楚弈的呼吸清润而又陌生,带着一丝淡淡的蛊惑:“有你陪着,即使在这呆上一辈子,我也会乐不思蜀的。”
别过脸,凌若庆幸多亏这里看不清,要不自己一定脸红如霞,当初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步,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作者有话要说:
☆、旖旎
静了静不由自主的心跳,凌若淡淡的调侃道:“王爷真会说笑,王爷养优处尊,平日里锦衣玉食,蝶环翠绕的,这里一片漆黑,满眼潮湿,人没有人,食没有食,恐怕王爷不过一时就会呆不下去。”
忽觉得揽在腰上的手臂紧了起来,而且变本加厉,两只手臂不容置疑的环在身前,身子不由自主的被倚进一个宽阔暖暖的怀里,怦怦的心跳声坚定而又执着。
没有思索,凌若本能的身子一倾,曲臂后击,厉声道:“放开我。”
只听一声轻哼,身后楚弈哀叹道:“你真心狠,水牢阴气湿重,我是担心你受寒,想不到一片苦心却被当成了狼心狗肺,还…”
低声哼哼了几声,楚弈不依不饶的道:“哎呀,伤口又疼了。”
明知道刚才的一番话楚弈是故意夸大其词,声张虚势,但是想到那几道或深或浅的伤口,凌若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动作却是软了很多:“谁让你不先说一声呢。”
“我说了你会答应吗。”楚弈得寸进尺的道:“你不是看过很多书,难道不知道先下手为强,哎,你就不能轻点,何况这伤也是为了…。”
转过头,凌若似水的眸子如皎月晨星,映亮了这一牢的幽暗。
有一瞬,楚弈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如晨光驱散夜黑的一瞬,如倾雨落入焦土的一刹,万顷过后,心花顿开。
忽然觉得楚弈的目光太过灼人,凌若不露痕迹的偏了偏头,道:“那我是不是还要好好谢过王爷的救命之恩,只是惜萝不明白,王爷身份尊贵,刚才又何苦这样呢,毕竟这只是一个交易而已。”
回过神,楚弈低低一笑,缓缓的道:“如果我说是为了让你心存感激,你信不信。”
“我信吗。”凌若挪揄道:“想不到心计无双的王爷为了让惜萝心存感激,竟然连命也舍得冒险,王爷,你说我是不是听错了,这么亏本的买卖,王爷会做?”
“当然不会做了。”楚弈邪魅的一笑,嘴角的笑意久久,没有散去:“不过我可知道你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上次那人因为对你家人有恩,你就会以命相搏,那你欠了我这么大的人情,自然不会说说算了,报恩的方法不过几种,金银珠玉我不缺,要你以命相报,我又舍不得,所以最后只剩一个法子,你这么聪明,不用我说也明白,所以这买卖,我怎么会亏本呢。”
最后一句,楚弈俯下身,淡淡的气息拂在凌若的耳边,暧昧而又蛊惑。
避开那灼热的气息,凌若自嘲的道:“承蒙王爷看得起,惜萝真是荣幸,不过王爷既知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那方才的事,恐怕王爷也承过惜萝的人情。”
楚弈仿佛早就料到凌若会这样说,不慌不忙的道:“你说的是,刚才若非你提醒,我如今就不会站在这里,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那要不这样…。。”
停了停,楚弈邪魅的笑道:“那我以身相许,你看如何。”
凌若知道若是再说下去,这个风流的王爷还不知会说出什么呢,淡眉一蹙,凌若不漏痕迹的推开楚弈,冷淡的道:“王爷说够了吧,若是说完了,那就四处找一下,看看有没有出口。”
见凌若真的有些恼羞渐怒,楚弈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道:“真是枉费了我一番好心。”
“多谢王爷的好心。”凌若边说边向前走了两步,哗哗的水声带起阵阵涟漪。
站在那里,四周黝黑一片,沉闷的气息,潮湿的空气,也不知道那里才是出路。
凌若忽然觉得心里有一种无形的压抑,脑海里轰鸣如雷,当初沐南大牢自刎后的那一幕仿佛又重现在眼前。
闭上眼摇摇头,凌若本能的想摆脱这种压抑,不管不顾的向前走,带起的水声在牢里清晰入耳。
身后的楚弈喊道:“你做什么…。。”还没等楚弈说完,脚底突然陷下去,凌若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倾去。
一只手紧紧地扯住凌若,瞬间的痛疼让凌若缓缓睁开眼,身旁楚弈生气的道:“你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浓浓的黑暗依然如墨般笼罩在周围,万籁寂静中,只有楚弈那一双深邃的眸子,如幽空晨星,映着水般的坚定,冰般的清凌。
情不自禁的抓住楚弈的双臂,凌若忽然低低的道:“带我离开这里。”虚弱的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恐惧和茫然。
毫不犹豫的握住凌若,楚弈的手坚定而又执着,透过手指相握的力度,传递过无声的安慰,抬起头,看着暗黑的四周,坚定的道:“好,我带你离开。”
相识这么久,楚弈是第一次看到弱如拂柳的凌若,裹在自己手里的柔荑竟然在颤抖,而那双手,方才可是分毫不差的将银钗刺入另一个人的咽喉…。。
脚下的水声在空旷的牢里显得格外清晰,越来越清寒的水汽使得凌若神思慢慢清明,觉察到凌若的呼吸平缓,楚弈轻轻的道:“刚才想起什么了。”
明知楚弈看不见,凌若依然摇了摇头,疲惫的道:“没什么。”没有作声,楚弈只是松了松握紧的手,道:“我们到左边去,那里应该有石床可以歇息。”
果不其然,走了五六步,凌若的腿好像遇到障碍物。
低声说了句:“别动。”楚弈松开手,不一时,一抹微弱的光从楚弈的手中亮起,四周也仿佛清晰了很多。
幽幽的珠光毫不迟疑的凑上来,楚弈绝美的容颜似乎让珠光也多了几分光芒,眯眼看了一下,楚弈才轻松的道:“还好,还是原来的。”
见凌若俏眸微挑,一双眸子流光溢彩,楚弈笑道:“刚才我还担心换人了呢。”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想起以前的顾惜萝,凌若的语气不由露出一丝心虚。
笑了笑,楚弈没有作声,修长的浓睫掩住清眸,随后举起手中的珠子,四下看了看,低声道:“听上面的动静,恐怕侍剑他们还没有来,我们先在这等等。”
刚坐下来,楚弈故意哼了一声,缓缓的道:“你帮我看看,肩头的伤口是不是又撕开了。”不等凌若犹豫,楚弈接着道:“你不会害怕吧。”
明知道是楚弈故意激自己,但想起那一道道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