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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敬王爷一杯。”生怕楚弈说下去,凌若忙不迭的道:“不知王爷此去那里办差。”
“沐南。”
一口酒呛在喉中,凌若忍不住咳了起来,转过头,凌若用云袖掩饰住自己的失态,轻声道:“刚才一时心急,让王爷见笑了。”
楚弈意味深长的看着凌若,轻轻的道:“你心急什么,我还没有急呢,你不是关心沐南凌府的事吗,这次我去,一定会好好查访的。”
平静下来,凌若道:“多谢王爷。”楚弈却淡淡的道:“你不用谢我,这些是我的分内之责,只是我有句话想说。”
垂下眼睑,楚弈轻轻摆弄着手中的杯子,过了一会儿才抬起眼,看着凌若道:“我还是那句话,做人不要太执着,有些事既已成定局,不如顺其自然,其实有些时候真相反而更残酷。”
默会着楚弈的话,凌若只觉得手中的杯子越来越凉,但理智却又牵着凌若心不由己。
“王爷此话何意。”顿了顿,凌若道:“王爷莫非要反悔,还是…。。”
“如果你执意要弄清楚,那就当我没说,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只希望真相能如你所愿,到时你不后悔。”
饮尽杯中的酒,楚弈浓睫低垂,月华在他绝美的脸上投下淡淡的光晕,平添了几分莫测的神色。
见凌若星眸如水,细长的手指只是抚弄着桌上的酒杯,没有作声,楚弈不由朗朗一笑,执手添酒,笑着道:“想不到你的酒品和你的人一样,一会儿冷一会热,刚才喝的好好的,怎么又放下了。”
似乎有很多话要问,但想起对面那人的心计和智谋,凌若不由又垂下眼睑,掩饰住眸中的急切,斟酌着道:“王爷此去是奉旨而为还是…。”
楚弈没有调侃,放下杯子道:“明则奉旨,暗则也有私心。”
“沐南乃是兵家要地,经略使一职非同小可,如今皇上本意要将兵力收回,自然需要派个信得过的人去交割安排,也就有了我这趟沐南之行。”
“那我是不是要恭喜王爷深受隆恩,风光无匹。”
呵呵一笑,楚弈道:“你是真心还是假意,这句话我怎么听着怪怪的,不过说实话,这件事的确是我有意而为。”“
“既然已经答应你,我又怎能不尽心尽力呢,饿死事小,失信事大,你说是不是。”
借着拾杯的机会,凌若避开楚弈的目光,声音幽幽的道:“那我先谢谢王爷,能听到王爷对这件事如此尽心,惜萝感激不尽。”
广袖流转,玉杯轻摇,楚弈哀怨的看着凌若:“那你打算怎么谢我呢,毕竟这一趟沐南之行,可是山高路远,像我整日养优处尊的身子,唉,也不知道能不能禁得起这千里之遥的颠簸。”
“王爷是不是忘了,这件事的本意恐怕并不是因为我吧。”
“因不由你,但果却为你。”
楚弈薄唇微抿,星眸流转,一丝笑意漾在他完美的嘴角,背映着如华的朗月,惊艳了夜色,醉沉了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
☆、怀疑(上)
心虚的避开楚弈含情脉脉的目光,凌若猛然发现自己的脸竟然热热的,低首看了看杯子,才不过喝了一杯多而已。
见凌若不做声,楚弈故作漫不经心的道:“那天拱桥下的人可是和皇觉寺的是同一人。”点点头,凌若坦然的道:“是。”
轻抿了口酒,楚弈酸酸的道:“难怪你那样尽力,两次都能让你舍命相救的人,我倒想结识一下。”
望了一眼东天的明月,凌若轻舒了口气:“恐怕要让王爷失望了,他已经离开京城。”
应了一声,楚弈若有所思的看过来,轻抚着杯沿,低低的道:“他是谁。”
这是楚弈第二次问,虽然问着有些漫不经心,但是那无意识的手指却不知不觉中泄露了他的在意。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江里漂了两天两夜,等人苏醒过来的时候,他却什么都不记得了,连名字也忘了。”
或许是今晚的月色让人迷惑,也或许是这陈年的佳酿熏染了凌若的戒心。
“不过他虽然忘了所有的东西,但武功却一点没忘,见他孤苦无依,又前事尽忘,父亲爱才心切,便让他留在府里,于是这一住就是两年。”
“他为人沉默,你不问他他从来不主动说话,不过为人处事却很让人放心,到后来,他几乎成了家里的一个人,他拼命回想自己的遭遇,想记起以前的事,可却总是事与愿违。”
“半年前,他忽然告辞离开,说想到南越去看看,因为他依稀记起什么,好像与南越有关,于是再见到他的时候,王爷想必也看到了。”
没有作声,楚弈波光潋滟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凌若,随后扯起一丝笑意,道:“原是这样,怪不得你肯那样做,只不过有句话我不吐为快,若我是他,绝不会此时离开。”
“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王爷图谋的都是家国大事,而他不过是想寻回自己曾经丢失的东西…。。”
“王爷,殿下那里正派人四处寻王爷。”侍卫的话打断了凌若,站起身来,楚弈缓缓的道:“出来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
“王爷。”喊出来的时候,凌若才醒悟自己的情不自禁,不由低下头。
回过头来,楚弈看着欲言又止的凌若,忽然浅浅一笑:“多情自古伤离别,你是不是也要执手相看,无语凝噎。”
伸出手,月下的楚弈优雅如清风朗月,嘴角轻轻一勾,邪魅的道:“我很乐意,如今良辰美景,你的千种风情,只与我说就行了。”
“我希望王爷不要忘了答应的事。”凌若不假思索的道,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竟然口不由心。
故作失望的叹了口气,楚弈自言自语的道:“我还以为这一场十八相送,怎么也要…。。”
一倾身,凌若被楚弈遂不及防的轻轻拥了一下,耳旁是他温热的声音:“等我回来,记住,我们生也同枕死也同穴。”
“你…。”优雅的笑了,楚弈调侃的道:“既然来送别,总不能辜负这良辰美景。”
“王爷。”侍卫轻轻的提醒着。
走了几步,楚弈忽然回过身来,明如秋水的眸子意味深长的看着凌若,低低的道:“忘了提醒你,你不是告诉我,你已经将以前的事都忘记了吗,那怎么又会记着那个人的许多事呢。”
怔在那里,凌若这才醒悟,自己刚才竟然…。。
似笑非笑的看了凌若一眼,楚弈道:“以后自己小心些,在宫里,一言不慎,引来的可能就是杀身之祸,好了,我走了。”
“你也保重。”直到楚弈走下亭阁,凌若才低低的道。
仿佛听到凌若的话,楚弈抬头望上来,微微一笑,风华绝代的容颜凝固了漫天的月华。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南儿走上来道:“小姐,我们回去吧,公主那里也快散了吧。”
安琼回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那时凌若刚刚散开发。
打发丫头过来传话,说今天有些累了,等明天再说,凌若也知道安琼的性子,自是习以为常。
刚要歇下,却听外面有说话声,一时,只见南儿提着个小巧食盒走进来,有些忐忑的对凌若道:“小姐,禹王爷打发人送来几样精巧的点心,还有时鲜的果子,小姐看要怎么办。”
没有犹豫的躺下,凌若淡淡的道:“放在那儿吧,明天再说。”
这一夜,凌若睡得很不安稳,夜里醒了几次,等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洗漱完毕,凌若对南儿道:“去给我将那件外衣拿来,我们去看看六公主,昨夜公主回来的晚,我们也没去打招呼。”
刚要离开,南儿忽然想起楚峥派人送来的东西,不由小声提醒道:“小姐,昨夜禹王爷送来的食盒怎么办。”
想了一下,凌若低声道:“找个地方放起来,等没人的时候埋了,这些东西,不是送给我的。”
“送东西的宫女明明白白说是给小姐的,又怎么…。”
“南儿,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平日我是怎么告诉你的。”没有看一眼墙角边的食盒,凌若转身走了出去。
还没进安琼的门,就听里面安瑶的声音:“六姐,你就把那盆雪菊给我吧,皇祖母说了,现在就剩下你这里的这盆了。”
安琼清清淡淡的道:“七妹,这宫里的东西只要是你看上,哪一样能逃脱过去,东西在侧殿里,你让人去搬吧。”
得意的笑了,安瑶的脸上神采飞扬:“六姐,谢谢你,要不这样,我那里还有几盆他们送来的海棠,我回头让宫女们给你送两盆,权当是我的心意,好不好。”
转过身,安琼淡淡的道:“不用了,再说房里花多了,反而觉得乱。”
“我觉得很好啊,你看一进门,满屋花香…。。”
掩嘴咳了一声,安琼抬起头:“七妹,你喜欢的不一定别人都喜欢,花你搬去吧,只希望以后不要再……”
安瑶明白过来,脸色一下子红了:“六姐,你什么意思。”看了安瑶一眼,安琼依然是那副平静的样子:“你明白的。”
安瑶恨恨的转过身,道:“六姐,你不要整日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好像谁都要跟着讨好迁就你,我知道那件事是我不对,让你耿耿于怀…。”
“七妹,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想,不用你来揣测,还有我从来没有要求你迁就讨好。”站起身来,安琼淡淡的道:“我还要去习字。”
安瑶赌气的道:“好,那我走。”
一出门,迎面碰上凌若,安瑶道:“四小姐,你也过来了。”凌若故作不知:“七公主这么早。”
叹了口气,安瑶道:“不想呆在宫里,就出来转转,对了四小姐,昨天太后还说起你,说令堂当年做的月饼比御膳房的厨子都好。”
自嘲的笑了笑,凌若道:“可惜我手笨,连母亲一丝一毫的心灵手巧都没学到。”
安瑶却故意大声道:“不过我喜欢你的爽朗大气,比有人总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顺眼多了。”
凌若心知安瑶意有所指,忙道:“人的脾性各不相同,就像世上的叶子一样,没有哪两片是一样的。”
俏眸一转,凌若笑着道:“惜萝大胆比喻一下,比如六公主和公主,如果说六公主如眼前的桐叶,淡雅清淡,那公主就是枫叶,绚烂张扬,一碧一红,一张一弛,相辅相成。”
安瑶性子又开朗起来,将方才的不快抛之脑后:“那四小姐你呢,你把自己比作什么叶。”
指着不远处的一丛翠竹,凌若道:“竹叶,平淡无奇,中规中矩。”话题一转,凌若接着道:“所以每个人都是不一样。”
安瑶却忽然暗淡下来,摇摇头道:“四小姐,你刚来不久,有些事是不明白,其实人也会变得。”说完,安瑶眼圈一红,唤着侍女连招呼也不打,急匆匆的走了,反让凌若站在那里有些尴尬。
刚临摹完一页字,就听安琼低低的道:“惜萝,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个人很自私,难以相处。”
提着笔,凌若道:“我倒不这样认为,人的性情乃是天生,或清淡,或热情,或张扬,或内敛,其实只要有心,谁对你如何,都能感觉到。”
转过身,对着安琼淡淡一笑,凌若道:“六公主虽然不像别人那样爱说话,但是惜萝知道,在心里,六公主对惜萝视若好友相待。”
安琼本来清淡的面上漾起一丝不加掩饰的轻松:“怪不得皇祖母独独选你做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