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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啦,我觉得课长对我还满照顾的,很多事情都交给我,也等于是给我实习的机会。”不是碧纱自欺欺人,很多事情换个角度想就不必钻牛角尖了不是?
“你是装的还是说真的?”辣妹105感到不可置信。
整个镇公所都知道公关部门的老处女课长对碧纱的爸爸心存爱恋,从年轻暗恋到过了一枝花的年纪还不肯嫁人。
这早就不是新闻了,当事人的女儿浑然不知也就算了,还送上门来给人凌虐,更可恨的是还乐在其中,她来打小报告简直是枉作小人!
让她“屎屎”了算了。
“你天生劳碌命,我不敢恭维。”
公家机关,大家领的就那么一点死薪水,混水摸鱼都来不及了,这个阮碧纱还把吃苦当吃补喔,害她颜面神经严重失调!
唉!饶了她吧!
“好吧,不说这个,”她重整了下心绪,说明真正目的。“我说前天接你下班那个帅哥是谁,很眼生,不像我们这地方的人耶。”也很养眼,看得她心儿怦怦跳,回家差点茶饭不思。
碧纱实在不想继续跟辣妹105哈拉下去,她好不容易偷得休息时间,却必须浪费在以打探她身家为终身职志的女人身上。
“你说谁?”她装傻,她对贺潠东家的祖宗八代没兴趣,也没想过要提供给狗仔队。
她不想当谁的免费提供八卦机。
“阮碧纱,你再装就不像了。”辣妹105要端不住形象,即将原形毕露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我要工作了,你也赶快回去,我看服务台前排了很多人,你看,黄姊在叫你了。”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呼。
辣妹105不甘愿的撤退。
“阮碧纱……”
啥?她用眼睛询问。
辣妹105一笑。“阮碧纱,你们家怎么每个人的姓氏都不一样啊?”
临走,也要刺她一下。
烂友情!
碧纱捏住抽屉的把手,很呕的想!
贺潠东的车子准时、刺眼的停在镇公所的大门前。
碧纱臭着脸上车。
“你脸色不好喔,是不是MC来了,还是谁给你脸色看?”十几个小时前她投奔别人怀抱的事件他还没算帐,如今她又给脸色看,他呕啊。
“贺潠东,你是社会精英,企业人才,学识专长叫人敬佩,可是为什么你这么不懂女人?”
她是女生,需要温柔的爱情。
“你来找架吵吗?”她今天哪里不对劲了?
“你少不要脸,我们没那交情。”
“是吗?”他凝起眼眸中的风暴和情欲,挪身体弯下身,用大手固定她的下巴,以唇覆盖。
碧纱惊觉要推开他,然而他如蛇攀过另一边,禁锢她的腰,让她变成他的俘虏。
他吻她,像狂风扫过一样。“我们这交情如何?”
她觉得被侮辱,身体难以遏制的发起抖来。
喜欢一个人是一回事,要从喜欢踅进爱情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在侮辱人!”
“我的爱情对你来说居然是侮辱!”贺潠东气得想杀人,尤其眼前这个没长眼睛的女生。
经过的人都看见了。
碧纱可以从那些同事的举动看到种种不同面带讥笑的表情。
她不能明白,一个从来没有对她说过爱字的男人如何能说爱情。
他的爱情是什么样貌?
她真的不懂,不知道他爱上自己的什么?
“你今天最好给我说明白,要是你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工作地方的人给你罪受,这个工作是你自己选的,被人呼来唤去,你早该有心理准备,工作能力是决断一切的凭证,谁欺负你,反击回去啊,除非你有喜爱被虐待的倾向。”
“其实,我不觉得你在这种环境能学到什么东西,你这个草民,笨得随便让别人利用却把气发在我身上,就算读美工的出来没啥好出路,画广告看板也强过在那个鬼地方被人家差遗使唤!”妈的!他都不敢随便指使她做事了,那些人竟然让她心情不好!
“你渴不渴?”相较于贺潠东的激动,碧纱反而冷静得不寻常。
谁来把他的利牙拔光?
每个女生对爱情都有憧憬,要心无芥蒂的面对他无止境的尖牙利嘴,那必须要有很过人的勇气。
她没有。
“你妖怪啊,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贺潠东,你把我当什么?”因为他不经大脑的话又让她受伤。
“你要我把你当成什么?”她眼中有著令贺潠东提高警戒的光芒,他不由得收敛了下,很老实的反问。
“你为什么离开了那么久还要回来?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发展,没有前途的乡下地方,他大可在台中市区买屋或者租屋,钱方面她相信他绝对没有问题,也有这个能力。
住到她家,没有一样对他来说称得上是方便的,他这样大费周章,为什么?
“我跟家里闹翻了,不想在家里看人脸色。”她要翻旧帐,好,他陪!
“我听爸爸说过,你二十岁生日以后就离家了。”他不想说实话就算了。碧纱不想逼他。
“阮碧纱,你想说什么?只有这些?还有没有?”他弄不清楚她的重点在哪里。
“你没有回答我,你回来这里做什么?”
贺潠东的眼睛明亮如火。
“你非要知道不可是吗?我就告诉你,我是来追你的!”
“你对我用心机?”
“我还挑拨离间呢。”当他是森林里的老巫婆啊!
碧纱点点头,“的确是。”他看不起她的工作。
贺潠东快要昏倒了。
第五章
巨峰葡萄采收的季节约在春秋两季,虽说台湾海岛型的气候,季节变换不是很明显,加上多年来农业改良迅速,水果一年到头都有得吃,但是,也因为土地没有恰当的休耕,农药越施越多,使得土地生病。
始作俑者的人类也没好到哪去,不懂得跟自然相处的结果,土石流、地震不断,满目疮痍,人跟土地两败俱伤。
因此很多有心人开始重新改良泥土,实施有机肥,希望让上壤回到最佳状态,山坡地多种绿树,又台湾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带来冲击,面临转型的瓶颈,许多有心人干脆研发自家产品弄成卖场,招揽观光客之余,野心更大的就如王榭。
他接受贺潠东的建议购买了酿酒设备,准备把多余的葡萄酿成酒,除了这样,他也认真的到公卖局去上课学酿酒。
影印机吐出了几张A4的纸,白纸黑字,上头的数据密密麻麻,看起来极为扎实。
“这些是我学生时期改良土地的资料,我大陆的朋友在吉林造林,他过一阵子会把心得寄过来,另外还有我在巴基斯坦的一些照片,一并都给你。”起居室的长廊上,贺潠东把从电脑收到的Mail列印下来给王榭。
虽然是周休二日的日子,他也没闲着。
“小子款,你这方面的资料真不少,想不到你交游广阔。”他跑了图书馆很多次,就是要不到有关的资料,谁知道看贺潠东随便上个电脑就获得许多资料,网路真是神奇。
“他山之石可以攻错,用别人的经验取经,我认识一些网路上的朋友,他们的经验丰富得很,我只是借来用,可以省掉很多冤枉路跟不必要的花费。”
“不简单!”王榭也准备把电脑纳入生活了,之前他不过偶尔透过电脑与他联系一下。
“榭爸不要跟我客气,有什么需要就说。”
“我知道这些年你去了很多地方,阅历不少,以后呢?你也准备带着纱纱到处跑?还是把她带回那个家?”再怎样他都是纱纱的亲人,他要知道对女儿有益的保证。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就算结婚也不需要钜细靡遗的跟他们报备。”说起父母,贺潠东的脸上一片平静。
自从他满二十岁以后就堂皇的离开那个家到处流浪,也一直忍受这些年见不到纱纱的渴望,直到金钱独立才回到台湾。
他从小过的是典型上流社会子弟的生活,读的是私立贵族男校,出入有司机名车接送,父母怕他被绑架出意外,随身有三到五个不等的保镳,一个星期起码要参加两次社交宴会活动,促进人际关系,家教严谨,就算在家吃饭也要穿着正式服装,吃饭时除了战战兢兢,没有任何乐趣可言。
那样的生活他过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司机因为车子抛锚延迟来接他,他才有了那一段离家出走的奇遇。
“父母总归是父母,做人家儿女的身段软些就没错。”
“家家有本经。”贺潠东不愿意在他的父母话题上打转。
孝跟顺并不好拿捏,有时候眼不见为净也是一种避免互相砍杀的方法。
王榭知道他的家庭复杂。富豪人家难免衍生出许多爱恨情仇,错综复杂的感情牵连到下一辈,就更难懂了。
贺潠东看了下手腕上的表,再往碧纱的房门瞄去。
他的肢体语言没逃过王榭的眼睛。“她出去了。”
嗄?他守株待兔居然落了个空。
“你们小俩口闹别扭了?”
“她说我无聊!”这是他对她表白以后得到的回应。
王榭大笑。
很像他女儿会有的反应。
“看起来你要面对的问题比我还多,我不要占去你可怜的时间。”
他是个开明、开朗的人。
“呃,榭爸,你知道她去哪了吗?”总不会要他大海捞针吧?
王榭指点他明路。
“她去学茶道。”
要不是她的影像一直鸭霸的干扰着他的情绪,贺潠东比较愿意坐在舒适的沙发上看电视,弹指杀出买进,而不是在不熟悉的社区找人。
仲秋的街道谈不上凉快,也不像夏天时候的炽热,温度恰恰好,骑着脚踏车,风灌进衣服里,有着别于开车的感觉。
这个社区到处是绿荫,家家户户门前总有几盆盆栽还是大树,叫人忍不住微笑。
茶道老师的家是间欧风别墅,他站在镂花铁门外等待。
一群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从一个地方倾倒出来的确有些叫人惊。
嘻嘻哈哈,打打闹闹。
碧纱神采飞扬,皮肤透出淡淡的粉红,身穿一袭墨绿色七分袖的连身裙,凉鞋露出她可爱的脚指头,青春在她身上尽现。
要在人群中找到她,一点也不费力。
他的目光锁住她一人,不能动也不想动。
碧纱也察觉到他的存在。
两人不说话,只是相望。
看见贺潠东的那一眼,她的胸腔感觉被塞进了什么,好像……有一千只蝴蝶在里头飞舞,嘴眼忍不住泛出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整个五官柔软了下来。
“喂,你来站岗啊。”
“是啊,等待一个美丽的女子。”
她蓦然脸红,一句玩笑话没想到激起让她承受不起的回应。
大家围过来,七嘴八舌的。
“碧纱,专车接送,好浪漫喔。”
“碧纱,你什么时候有个单车王子,我们都不知道,你独守空闺都是骗人的喔。”
“不独自霸占起来,难道还要把王子往外推,白白送你这个恐龙女,让你糟蹋蹂躏啊!”
“哇咧,你才蜘蛛精咧。”
有架式,没架子,贺潠东的礼貌得到许多爱慕的眼光,女生们几乎要倒戈了。
这些茶道朋友没有人知道她跟贺潠东的过去,她也不说,|奇*_*书^_^网|挥别一群志趣相同的朋友,逃出蜘蛛精们的盘问。
碧纱心里有数,这么容易逃过围剿是暂时性的,她的皮要绷紧一点,以防以后的备询。
“唐三藏告辞。”贺潠东也笑了。很入戏的。
“这边的空气比台中市区好多了。”走了一段路,他的表情很悠闲。
“你怎么会来?”
他晃晃脚踏车把手。“我是单车王子啊。”
“还往自己脸上贴金呢。”羞羞脸。
“你没跌倒吧?”骑脚踏车,很难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