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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总会死,不过是提前一点,她真这么认为。
为什么……他的愤怒,会错觉自己是不可或缺的人……
仿佛被那双怒气点亮的眸子催眠,指尖轻轻抚上了俊脸,吻上了棱角分明的唇。
第一次主动吻他。
柔中带刚的触感十分舒服。
没有反应。
她试着回忆他曾经的做法,探出舌尖舔了舔,对方微微震了一下。嘴角的药粉落入唇间漫开苦意,她皱了皱眉放弃,刚离开少许,健臂紧紧箍住了腰,狂烈的吻烙了上来。
不给半分喘息的空间,带着心慌急切的索取,动作近乎粗蛮。她没有退避尝试着迎合,不再似过去的被动,却助长了更激烈的火焰。
他的手流连在纤弱的肩背,极力抑住扯开衣襟的冲动。勉强控制着理性,将深吻转成了浅尝,发现自己的意志如此薄弱,几欲全面溃散。
迦夜的脸微红,黑眸中有了轻漾的水光,淡淡的唇色被吻得娇艳欲滴,柔美得令人摒息。
她还活着,在他怀里……绵延良久的恐惧缓缓沉淀,想继续方才的问话,脑中却一片空白,诱人心魂的肌肤香气撩拨着摇摇欲坠的底线。
水润的眸子望了半晌,忽然推开他。
薄薄的外衣散落,接着是中衣、亵衣,一层层如褪下的花瓣委地,最后袒露出娇小的身体。漆黑的长发披落肩头,雪白的胴体粉嫩柔滑,纤细的双腿蜷跪在床上,散着莹玉一般的微光。
“你……”他忽然口干舌燥。
“你不想要?”明白幽暗炽热的眸子意味着什么,在这种目光下几乎想立刻遮住身体,可她最终平静的询问,仿佛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件事。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嗯。”滚烫的目光令人不安,她强作镇定。
静寂了半晌,他始终没有动,空气越来越热。
她狼狈的咬咬唇,伸手去拾衣服。一只手从背后圈住了她,炙热的气息拂在颈侧,灼得人心神不定。
“……迦夜……”饱含情欲的声音让她颤了一下,胸前已被修长的手覆住。他轻啃着粉白的耳垂,像在叹息。
“你身子太小……会有些疼……”
没等神智清醒到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吻已沿着秀颈落至肩上,逐步接近了贲起的胸。他的身体很烫,紧紧熨贴着她,视线流连着纤秀的曲线,陌生而鸷猛。衣裳渐渐剥离,赤裸强健的身体纠缠着柔白,一寸寸燃起烈焰。
他吻着优美的锁骨,指尖轻摩细弱的腰,和过去截然不同的异样从体内产生,她只觉得惶乱无措,无处可放的手抓住了他的头发,直觉的想拉开。
他低哑的笑了笑。“别怕,你一向什么都不怕……”
“唔……”
蓦的倒吸了一口气,幼嫩的酥胸被他噙入齿间轻咬,慢条斯理的轻吮,她不由自主的弓起了腰,白皙的腿想踢开,被他技巧的按住。颀长的身体压着她,他的强悍抵着她的柔软,让她不由自主的颤栗。
“放开……”从没想过自己会求饶,可那一声软软的央求分明是出自她的嘴,莫名的畏怯袭来,她突然害怕。
“来不及了……”肆意抚弄着令人疯狂的娇躯,他的背上也渗出了汗,霸气又温柔的看入她的双眼。“我不会放开你。”
当他挺进,尖锐灼烫的撕痛仿佛要把身体劈开。她死死咬住唇,因欲望而氲红的脸瞬间惨白,连带他也僵硬起来。她是那么小,那么紧,脆弱得像一碰即碎。按住她又进了几寸,身下的人疼得全身发颤,倔强的不出声。犹豫了一刻他决定退出,可她摇摇头,抬起纤长的双腿环住了他的腰,他再控制不住身体,一下冲进了柔软最深处。
真疼。她咬牙忍耐着,仰起脖子吸气,秀气的脸上布满了薄汗,像玲珑的细瓷。从没想过会和男人有肌肤之亲,这样的身体……看着满布情欲的俊脸,她很想拥有一些什么,哪怕是……
他爱怜的吻着唇,缓解她的紧张,尽力抚慰因紧痛而蹙起的眉尖,按捺不住欲望的悸动,腰身开始驰骋,她无措的攀住他的肩,纵容着这一残酷又温柔的折磨。随着时浅时深的节奏起伏,他渐渐失去了耐心,紧密而凶猛的侵袭,霸道的掠夺。狂野的律动压过了哗哗的雨声,她窒息般的抽搐,在激烈的纠缠中彻底迷失了心魂。
醒的时候她一阵茫然,耳边有种遥远而熟悉的声音,有什么被雨打得不停作响。大雨落了一夜,隔绝了整个世界,唯有身边温热的人是最真切的存在。
他深深的看着她,眼睛出奇的明亮,像又变回了十五岁的飞扬少年。
“什么时候了?”声音很陌生,有种奇异的慵懒,竟不太像自己的。
“天亮了,你睡了一夜。”他俯下身吻吻额,疼惜而微疚,赤裸的胸膛让她想起了发生过的事。
他牵起嫩白的手臂轻吻,那一点鲜红已消失无踪。“对不起,我让你疼了。”
她只觉得脸更烫,咬了咬唇试着坐起,被他强揽在怀里。光裸的身体相触,她本能的想找些话打破尴尬。
“那是什么声音?”
他侧耳听了听,微微一笑。
“雨打芭蕉。”
明明是纷纷不停的落,心底却觉得异常静谧,极为安适。小巧的足趾蹭着长腿,整个身体都觉得温热。
两人许久没有说话,这一刻的宁静弥足珍贵,做梦般的不真实。
长发拂在身上痒痒的,她拔到一旁,发现竟与他的发混在了一起,纠结难分。他也瞥见,松开她拔弄了半天,久久仍未解开。等手放下,她才发现乱发被他理顺,居然又打了个结,再度联在了一起。
瞪了半晌,她实在说不出什么话。
“你……手真巧。”
他伏在颈边低笑,俊眼流光,暖暖的气息拂过,似春风融雪。
缱绻
他们在屋里呆了一整天。
雨一直没停,黑沉沉的天色给人以长夜未央的错觉。
饭菜是李叔着人送至门口,他去提了进来。她穿着中衣盘在床上吃,赤足散发,仿佛回到了童年。
他挑着她爱吃的菜喂她,像对一个孩子,笑微微的宠溺。
“你喜欢扬州菜。”他下了一个定语。
她点点头。“好像是。”
“会不会你曾住过扬州?”
她略为呆了一呆,黑眸斜斜掠开。“不知道。”
“你以前住的地方什么样?”
“有个很大的院子,长长的廊檐,每次下雨,娘就抱着我坐在檐下听雨声,看阶下的花被打得七零八落……”她抿嘴笑笑,漾起一丝顽皮。“其实是被我揪的,我总静不下来。”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么?”
她沉默了好一阵,笑容隐没无踪。“没必要。不管我过去叫什么,现在是迦夜。”
“为什么不再叫我殊影。”
“离开天山,你已经不是过去的影子。”她轻描淡写。
“那又为什么不肯叫我的名字。”他继续追问。
沉默了更长时间,她的唇角弯了下,淡漠的回答。“我不认得谢云书。”
“你不认得?”他的眸子亮了亮,忽然暧昧的贴近。“昨天晚上抱你的人是谁。”
没想到话题一下转到这里,迦夜怔了怔,脸蓦的发热。
他却不放过,附在耳畔变本加厉的揶揄。“是谁吻了你,在你身上留下了痕迹?”轻佻的指尖拔开襟口,微露的肌肤上密布着点点轻红。
“当时你对谁求饶?又用这双腿……”不安份的手探进了衣内,划过敏感的皮肤。“圈住了谁?”
迦夜的脸红透了,缩成一团想躲开他,被他一把捞住。
“告诉我,是谁?”
俯视的眼睛灿如星辰,俊脸挂着邪气的笑,她又羞又恼不便发作,别开了脸不看他。
“迦夜……”
“是你是你。”她抵不过魔音般的缠问撩拔,没好气的回答,耳根都红了。
他又笑了,极爱看她羞不可抑的模样。
“昨夜是什么感觉。”
极度私密的问题让她想捂住耳朵,被他硬拉下来。“我想知道,说一句就好。”他软语轻哄,像一池春水足以将人溺毙。
她死咬着不肯开口。他眼睛一眨,指尖落到了腰际,泛滥的痒意让她扭成一团笑得几乎断气,提不起半点劲,挣又挣不开,只好告饶。
枕在膝上想了半天,乌发蜿延铺了一身。
“很疼,还可以忍受。”
“只是疼?”他把玩着散发,恋眷丝滑的手感,不太喜欢忍受两个字。
她斜了他一眼。
“嗯。”
“这样……”他微微一笑,将她翻成了俯卧,手不轻不重的在背上按捏。略酸的肌肉松缓下来,舒适的感觉极为惬意。
雨声沥沥,灯影摇摇,前所未有的闲适,她觉得自己每根骨头都软了下来,一根手指也不想动,如一只懒洋洋的猫。肩头的衣剥下,她没有阻拦,温热的手碰着肌肤,捏压的感觉更为直接,她享受这种亲密的服务。
指尖渐渐往下,悄悄移到了俯卧的胸,刻意逗弄着幼嫩的嫣红,刚一惊觉,缠绵的吻融化了拒绝,他的唇游移在柔腻的身体,留下一处处专属的印记,修长的手指拔弄着脆弱的神经,灵巧的挑逗。
漾起的情欲令手脚酥软,再也无力抗拒。衣物很快从身体上消失,代之肌肤相接的炽热。肢体的交蹭厮磨泯灭了他的克制,不再忍耐,他扣住纤腰一寸寸侵入她的身体,缓慢地摩挲,撩拨着激昂的欲望。她紧窒而湿润的束缚着他,生嫩的娇颜因情潮而晕红,贝齿咬住了溢出的呻吟,初时的痛苦消失了,赤裸的胴体上密布晶莹的细汗,因神秘的欢愉而喘息。
感觉到她已适应了他的存在,他开始放纵自己的节奏,疯狂而紧密的冲击,本能驱使他征服身下娇软迷乱的人。原始的力量如此强大,她颤悚的轻哼,无助的迎合,承受着一波波的狂潮袭来,在难以言喻的刺激下痉挛失控。
当欲望如海水退下沙滩,只剩了恋眷情浓的肢体相缠。
雾气氤氲的眸子有极欢后的失神,长发贴在汗湿的娇躯,他爱恋环住不放。她完全没了力气,软绵绵的依在胸膛,任他轻柔的抚慰。
“还疼吗?”他含笑低问,满足的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冰一般的人化成了柔软娇痴的水。
她摇了摇头,美丽的身体还带着激情所致的绯红。
“我不想你疼,但这会有补偿。”抚着柔滑馨香的肌肤,他在耳畔轻语。说着说着又笑了,不无逗弄。“我喜欢这种补偿方式。”
回答他的是腰侧的重重一掐。
男子吃痛,压紧了她,不依不饶的用唇舌惩诫,带出娇喘连连的笑。
说笑痴缠之间,窗外的雨渐渐停了,乌云散去,金阳再度笼罩大地,已是黄昏时分。鸟在草叶林间欢唱,充满了夏日的勃勃生机。
迦夜在枕上侧着头看,有些微的茫然。
“在想什么?”他敏感的觉察到情绪变化。
“雨停了。”这一日梦幻般的风雨也将过去,像偷来的欢愉时光。
他撑起头凝视着她,明亮的眼眸璀璨温柔,了然而痴爱。
“迦夜,嫁给我吧。”
臂弯里的娇躯一颤,他掀起覆在颈上的发,贴近玉一般的耳。“我们在山明水秀的地方买一间宅子,种你喜欢的花,下雨的时候我拥着你听雨打芭蕉,晴天放舟垂钓饮酒,雪天折梅观景弈棋,每一天都这般快活。”
迦夜久久没有答腔,恍惚的盯着窗外的一丛绿竹。娓娓低诉的声音轻柔悦耳,如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明知走不进去,所以愈加憧憬。
“迦夜……”
她轻轻合上了眼,隔断了最后一点幻想。
“不。”
短暂的脱轨逝去,他们终究生存在一个现实得可谓残酷的世界。一度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