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也不信哪!”这是什么烂理由?
“你想搬进来和他同住吗?”繁红不太了解她说出这番话的用意。
“好啊,好啊!”沈楚天这个始作俑者举双手赞成。“大家一起住也好有个照应,否则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晚上会‘害怕’的。”
才怪!
这一刻,语凝很想学小孩子坐在地上气得哇哇叫。
“我才是这里的房东,”她试图挽回一些主事者的尊严。“任何人想搬进来必须有我的许可才能算数。”
她说得够清楚、够明白了吧!不过,没人听她的。
“小子,你什么时候搬进来?”风师叔亲热地揽着他走出去。“我有几套‘伏虎拳法’你还没见识过。”
“越快越好,以后一定天天向您讨教。”他抱以钦佩的一揖。
“沈先生,我跟你说,我那里有一些仪器,如果你以后听见任何怪声音,一定要把它录下来。”承治谆谆嘱咐他。
“一定一定,”他拍胸脯保证。“一切包在我身上。”
“嘿!”有没有搞错?她才是房东咧!
“给你。”繁红交给她一袋东西,而后飘飘若仙地跟着他们一起离去。
她愣愣站在原地发呆,自己也不知道呆了多久。
就这样走了?没人回头关心她一下,对她打声招呼?
难道,此后就真的多了一位令人头大的煞星领着她单纯可爱的房客四处作怪?
哦!不!她不能忍受,绝对不能忍受。无论如何,她非赶走他不可。
她怒气冲冲地冲下楼去,冷不防被繁红留下来的一包东西绊了一跤。是什么东西呀?她今天的运气怎么如此之背!
她火大地打开封口,往里头张望——“沈、楚、天……”忿怒的叫吼贯穿整栋楼的楼梯间。
这个家伙!居然把她打包好、准备丢掉的垃圾原封不动地还给她!
一个爱捣蛋的家伙也就算了,居然又是个爱捣蛋兼不倒垃圾的家伙!
不不不不不!她发誓,吴语凝的公寓里绝对容不下沈楚天!
上天为证!
第五章
上天显然不站在她这边。
据说曾有学者怀疑耶稣的性别,但是她肯定耶稣的性别一定和慈爱的天父一样,因为只有男人才会帮着男人欺负她这个弱女子。
整件事究竟是如何发生的?昨晚,她记得自己前脚才刚踏入风师叔的公寓想赶走他,后脚却发现所有的人都不见了,整栋公寓安静得像鬼城。苦苦等了他们大半夜,终于盼回一堆喝得醉醺醺的大小酒鬼,东倒西歪地替他把行李搬进四B。
喝醉耶!她纯洁可爱善良的房客们打从搬进来到现在,几时喝醉过?她连他们会不会喝酒都不知道,结果姓沈的搬来头一天就带坏他们。
更过分的是,他仗着有众人当靠山,又明白她不忍心违逆大家的心意,所以大刺刺地赖下来不走了。居然有人寡廉鲜耻到这等地步。
她就不相信自己赶不走他!
“吴专员,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发什么呆?”戚振观敲敲她的办公室门。
人衰的时候,连想心事都会被捉到。
“对不起。”她把鼻子埋回公事堆里。
戚先生这次倒是没和她计较,反而出奇的和颜悦色,完全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我说,语凝哪……”他笑容可掬地走进来。
她的鸡皮疙瘩一颗颗浮起来。
根据以往的经验,每次戚先生用柔软的嗓音说着“我说,语凝哪”,结果通常都没好事。
“你和沈楚天……进展得如何了?”他的眼眸完全似一位关心晚辈的老伯伯。
“我和他?”她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才瞒几个前拜而已,戚先生怎么会看出她和沈楚天之间有“进展”?她家没安装窃听器吧?“呃,还好,他住得还算舒服……”
““煮”得还算舒服?”戚先生一头雾水。“煮菜还有分舒不舒服的?我倒没听过。”
““煮”?噢对,“煮”!”原来如此,差点说溜了嘴。“我的意思是,他煮的东西吃起来很“舒服”。”天大的谎言。
“那就好,那就好。”他搓搓手,一脸捡到珍珠宝贝的垂涎样。“呃,有一件事情麻烦你转告沈先生。我们有一些宣传广告想请他出面拍摄,还有,如果可能的话,也想请他上电台讲几句话……”
“不可以!”她连想都不用想。“他很忙!”
基金会里任何需要麻烦到沈某人的事都必须由她出面关说。而目前她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去“求”沈楚天。
“吴小姐,”戚先生的老好人表情立刻收回去。“我想你可能还搞不清楚情况。我并不是请求你,而是命令你。”
看吧!每次都这样,软的不成就来硬的。没关系,她也有苦肉计。
“戚先生,我和他非亲非故的,人家凭什么答应拨出更多时间帮我。讲交情吗?若要论交情,除了烹饪课时间,我鲜少和他见面,哪来的机会培养交情?”上天原谅她善意的谎言,她只是不希望戚先生发现沈楚天住在她那里后,要求她以身相许之类的。
“你是说,你从来没有和他约会过?”世界上居然有这种女人,英俊迷人的沈楚天就在身旁,竟然不懂利用机会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肯定没有。”她保证,这是实话。“我甚至不太有机会见到他。”这则是谎话。
自从认识沈楚天之后,她说谎的次数足以下十次拔舌地狱,偏偏自己又是那种说了谎之后会产生愧疚感的人。
桌上的内线分机适时响了起来,解救她免于说出更多谎言。
“吴小姐,外找,”秘书的声音似乎喘不过气来。“是……是沈楚天先生。”
办公室里的两个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戚先生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她则想挖个地洞钻下去。
这个杀千刀的跑来公司找她做什么?
“嗨!”一张明朗的笑颜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小凝。”
““小凝”?”戚先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刚好在这附近,顺道过来接你下班,我们可以一起回家。”
“一起回家?”戚先生挑高眉毛。
完了完了!这下子真的跳到淡水河也洗不清了!早该听从小学老师的建议:做个诚实的乖小孩。
“呃,我想,你的意思是,接我回“我的公寓”之后,你再回“你住的地方”是吧?”她拚命眨眼睛暗示他。
他没有接到她的暗示。“这有什么不同?我住的地方不就是你的公寓?”
基金会里响起好几串细细的抽气声。
“他住在你的公寓里?”戚先生惊讶得连声音都变了。他记得她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是,不是……”她还想做一些垂死的挣扎。“我是说,他和我睡在不同的地方……”天啊,越描越黑!
“怎么个不同法?”戚先生粗鲁地问。“他睡床的左边,你睡床的右边?”
沈楚天立刻觉得很不爽快。这家伙混哪里的?以前好像见过。虽然自己平常老爱惹语凝娃娃生气,可是他看不惯别人欺压她。
“这位先生,您不觉得自己干涉得太多了?我和她的事情纯属于我们的私生活。”
戚先生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的员工与台湾最红的棒球明星有两人共同的“私生活”,这……这……这实在太出人意料之外了。
不行,他不能眼睁睁看自己的手下爱将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与人同居的丑事……
慢着,再换个角度看看,如果沈楚天对语凝有意思,那……爱屋及乌,基金会所有的宣传工作不就有着落了吗?
“是是是,我不该过问,我不该过问。”时间背景若换在古代,戚先生可能会自己掌嘴。
语凝看不顺眼,火大了。“戚先生是我的上司耶!谁准你对他那么凶的?”
“我……”他的嘴角立刻撇下来。
“没关系、没关系。沈先生尽量凶,我不介意。倒是你,你凭什么摆脸色给人家看?”
“我……”轮到她可怜兮兮的。
“我就爱看她摆脸色!”沈楚天又瞪圆眼睛。
天哪!一物克一物。她怎么会让自己沦落到这种尴尬而百口莫辩的地步?
“我说,语凝哪!”又来了。戚先生笑咪咪地看着她。“你和沈先生的事我就不再过问了,但是我刚才交代你的事……可不要忘记哦!”而后笑咪咪地离去。
太好了,大事底定,他带着心满意足的笑意离去。
“他交代你什么?”沈楚天好奇地看着戚先生离去的背影。
“要你管!”她吼骂他的声音已经到了穷凶极恶的地步,可惜娇小可爱的娃娃脸无论如何都不令人觉得可怕。“我何时叫你到公司来接我的?”
“我只是顺路……”
“谁叫你顺路的?你那条路不顺,干嘛顺到这里来?下次如果再多管闲事,你就给我、搬、家!”她气呼呼地抓起皮包,推开办公室门。接着发现——整个办公室的同事,连同戚先生在内,全都瞪大眼睛等待他们的“俪影”双双出现。
“那我以后不要“顺路”,干脆专门来接你,好不好?”他谄媚讨好的眼光盯着她猛瞧,才不管有没有其他人旁听。
语凝气得咬牙咧嘴,回头瞪他,眼角却不期然瞄见办公室里,她惯常拿来出气的爱神娃娃正举高弓箭,咧大嘴巴冲着两人的背影微笑若是赶不走他,她就不姓吴!
当夜,语凝换上睡衣躺在床上嘀咕。
她不但要赶走他,还要赶得让众房客们心服口服!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会眼也不眨地盯紧他,巧立各种名目,想尽一切办法来令他的日子难过,到时候就算她没有主动赶他,他也会自动提出搬家的要求。哈哈哈,太完美了!
滴滴答答滴,滴滴答答滴——特殊的电话铃声打断她一时间太过得意的思绪。
都已经深夜十二点了,谁会选在这种时候打电话来?
“喂?我是吴语凝。”八成是她老爸又想老调重弹,说服她把公寓让出来。
“嗨——”彼端传过来一声低沈浑厚、令人对黑夜充满绮思的性感男音。
“是谁?”
“是我……”喑哑柔滑的语调彷佛在倾诉着无尽的情思。
“你是谁?”
“我是你的朋友,想和你谈谈天……”
“对不起,我没兴趣和陌生人聊天。”她打算把电话挂上。
“等一下!”陌生男子似乎猜得出她的举动。“你难道不想神交一位可以分享心事的朋友?”
“不想!”她的回绝乾净俐落。
对方八成是那种“你寂寞吗?你需要异性知己吗?请拨热线XXX-XXXX,“俊美男子与你谈心”之类的午夜牛郎。无论她如何乏人问津,可还没饥渴到需要寻求专业服务的地步。
“你的防卫心太强了。”陌生男子轻声叹息。“我想,你一定常常觉得身旁缺少可以谈得来的朋友,对不对?”
语凝暂时遗忘了挂断电话的念头。“你怎么知道?”
“被我说中了?”陌生男子温柔询问着。
“奇怪了,我干么要告诉你?”她立刻后悔刚才不小心在陌生人面前展露自己的弱点。
不过,他是如何从三言两语之中猜中她的寂寞心事?
好像从有记忆以来,她总是一个人过着日子。一直以来,母亲若非忙着和牌搭子摸八圈,便是大街小巷寻找打折的名牌服饰;而父亲则忙于他的棒球事业,无暇顾及女儿。自己照顾自己的日子虽然过惯了,偶尔夜半自思,也不免觉得遗憾。毕竟,有谁和她一样,痴长到二十七岁,竟连个拿起话筒倾吐的朋友也没有?
可能便是这种寂寞感促使她敞开大门接纳风师叔他们吧!当她看见这群毫无血缘关系、却彼此深深关怀的怪客们站在门口要求租房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