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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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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她近来的举止连自己都不明白呢?她为何要推开她?不过将她推开一些距离之后,她心里似乎好受了一点。

“那白大哥……”姑娘珠泪漣漣地问道。

“他去有何用?”夏侯泪想也没想地答道。“我才是大夫,他不是大夫,真正能能够得了你的人是我,他去了只会碍手碍脚。”

这位姑娘的心意可真是昭然若揭,她偏是不从她的愿。

“但是……”

她还要说什么,却让夏侯泪给打断。“小白,先帮我配点药草,待会儿我同这位姑娘离开之后,你回去泡节药汤;我若是没回来,你就不准起身,听见了没?”她压根儿不理睬那位姑娘,径自转身对着一脸傻愣的白时阴交代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下突然又觉得胸口不闷不涩了,甚至还觉得有些窃喜,一种挺过瘾的感觉。

第九章

一踏出门,这会儿可不只是一个姑娘,夏侯泪感觉像是整个村落里,只要尚未出阁的姑娘家全都来了。

怎么,聚会?犯不着在她的茅舍前吧?

眼一瞟,果真又见到白时阴那一双大大的桃花眼肆意地勾引着无辜的小姑娘们,别无选择,为免自个儿没来由的心痛病再犯,她只好出声制止。

“小白,你过来。”啧,他的身子状况又不是挺好的,一会儿替人送菜,一会儿替人做苦力.他以为她为他配的药都是路旁随便可以摘得到的药草呀?

啐,不过是好了一点。他倒是犯起风流病了?

“有事?”白时阴见她踏出房门,勾着迷人的魅笑走到她身旁。“我已经把早膳弄好了,要不要先吃?我待会儿先替珠环送样东西到驿站去,依我的脚程,很快就可以回来了。”

“怎么,觉得身子好多了?”她冷眼看待,心里开始闷闷地泛起痛来。

啧,迟了一步,这心痛病还是又犯了。

“嗯,连续浸泡了几天的药汤,我觉得我的体力好多了,似乎全身的筋络都活跃起来了。”说真的,他真的已经好久没有所谓身轻如燕的感觉了,她的医术果真是一绝,相信少爷的病更是没问题。

“还不能提气呢,你可别忘了。”漠视心痛病,夏侯泪提起篓子,关上门便推着他往外走,压根儿不让他太过接近那群意图不轨的姑娘们。“同我到山上一趟。”

“可珠环她……”

“难道你不想要让自个儿的身体早点复元,好让你可以早点回长安,让我早点医治你家主子?还是你在销魂窝里待太久了,根本已经忘了这件事?”她讥笑的勾起笑痕。

她哪里由得了他抗拒?由着他在这里同她们笑闹,再让她犯心痛病到死呀?

“难道上山是要采我要用的药草?”白时阴恍然大悟,同身旁的姑娘们挥了挥手,便跟着她往陡峭的山径走。“这一阵子我已觉得身子好多了,胸口不怎么闷,连头也不怎么痛了。”

“是啊,反倒是我的心快痛死了。”她喃喃自语着。

“你说什么?”

“没,我是说,你要用的药草还少了一味,前些日子同驿站的药材行订了药材,可这么久都没有联络,我猜根本是找不到那味药材,我便想要上山去找找有没有可以替代的药材。”这句话倒是真的。

瞧,她为了他的病情是多么的尽心劲力,哪像他,天一亮之后,留下一桌早膳,不厮混到中膳时刻,是绝对见不到他的人。怕是村长也没他那么忙。

“这么麻烦。”他点了点头,又突地想到。“能不能咱们一边医,一边往长安去?这儿没有那味药材,不代表长安没有。”

这是个好法子,是不?

长安城那么繁华,要什么有什么,他就不信找不到她要的药材;如此一来.还可以早些回长安,岂不是一举两得?

“你以为现下的你受得了长途跋涉?”夏侯泪摇了摇头,直不知该拿他这性子如何是好。“我不过是护住你受创的心脉而已,这只能治标,根本就无法治本;倘若你现在硬要回长安,我八成得要在路途上替你收尸。”

“是这样的吗,”这么严重。可他真的是觉得自己好多了,家书也已经托人送回去,若是没有如期到的话,真怕少爷会胡思乱想。

“替自个儿的主子担忧是件好事,表示你忠于你的主子,但总该有个限度吧,在担心他之前,你能不能先担心你自己?若是你连命都没了,谁要代替你保护你家主子?无法保护自己的主子,或是没得到主子允许而早主子先走一步,你还得要背上一条不忠的罪名哩。”别人家到底没有这戒律,她倒是不清楚,不过在轩辕门时,大师兄都是这么告诉她的。

“为了我家少爷,要我没了这条命都无妨,要不然我怎么对得起当年一手提拔我的老爷呢?况且少爷会受伤,也是因为我。”叹了一口气,白时阴随手拿起叉在腰际上的竹笛把玩着。“没有一个奴才的命可以像我这般的好,不但可以习武练字,又可以学音律、乐器,老爷对我的恩惠,我是一辈子都报答不完的,若是少爷再因我而有个三长两短,要我用什么颜面去见老爷呢?”

夏侯泪抬眼睐着他。“你还会吹笛子?”她还以为那是装饰用的。

“当然。”

“那吹个两首好曲子让我解解闷,别老是说些恩泽似天大的狗屁话让我头疼。”敛下眼,她看着山径再往前走。“你先前也告诉我,若是我医好你家主子。你便要做牛做马地报答我;照你这么说的话,我真不知道到底要到哪一辈子,才能够等到你的伺候。”

听她细碎的话语,他蓦地明白原来她是要他别净把一些事揽在身上,勉强算来的话,她应该是在安慰他吧。

“你不是说你会吹吗?还不快点?”没听见他的声响,在转折处她又回过头。“若只是装饰用的,尽管直说无妨,我不会勉强你,更不会取笑你的。

“我让你听听什么叫作天籁之音。”他的音律虽说不似师父麾下第一大弟子世无常那般好,倒也是师父称赞有加的。

“我等着呢。”她讪笑着。

一个大男人能懂什么音律呢?虽说他长得白白净净的,压根儿都不像个习武之人,可这也不代表他……

笛声乍现,震天撼地而来,清脆抖颤得若银瓶迸裂,婉转滑顺得若抚琴低泣,教她浑身一颤,不自觉地转身看向着他。原来前些日子她所听到的笛声便是来自于他呀!她不懂乐音,不懂曲调,可这声音真是好听。

一个大男人居然也有这等造诣,莫怪那群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们会巴住他不放。

短短的一首曲子若万马奔腾般地跌踏而来,震得她连一曲终了都忘了回魂。

※※※※

“怎么?好听吗?白时阴拿着竹笛在她眼前晃着。

夏侯泪登时回神,勾起戏谑的笑。“若是同宫内教坊的乐师比较起来,你还差了好大一截呢。”哼,这般的乐音不过是用来骗骗青涩的姑娘家,之于她可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出入宫中数载,更曾经坐在英德殿上侧听宫中乐师的天籁之音,看舞看百戏,瞧尽了宫中繁华的奢侈。

“你进过宫啊……”他随即又暗斥自个儿的愚蠢。“说的也是,宫中的太医都还得要同你请教哩,你进过宫,似乎也犯不着这么大惊小怪;只是若未瞧过你,饶是谁也猜不到江湖上名闻遐尔的鬼面神医,竟会是如此年轻的姑娘家。”若是他没有亲眼所见,还真是教他难以相信。

“我可是习医多年了。”不睬他,她又径自往前走。

啧,她年轻吗?她都不知道已经及笄几年了,连她自己都不想数了,她老早就不年轻了;站在有张娃娃脸的他身旁,俨若像是一对姐弟,真是教人厌恶。

“咦,我突然想起,既然你的医术这般了得,为何你偏是不医治自己的脸呢?”没道理治不好的,是不?

“那是因为……”啧,这小子偏在这时候精明起来。“我脸上的疤是天生的”

她闪避着话题,脚步更是加快,一双灿亮的水眸看崖壁、看山径,就是不看他。

“可我怎么看都觉得那不像是天生的。”她走得决,他自然不落于后。“依我看比较像是烧伤的,你怎会让自个儿烧伤的呢?依你的身手该不会让这事情发生的,是不?你该不会是有什么不方便同人说起的隐情吧?”

夏侯泪翻了翻白眼,硬是不睬他,省得她待会儿沉不住气说溜了嘴。“帮我把药篓子拿好,我到那山崖采药。”

“那儿?”白时阴错愕地盯着她所指向的那一面山崖。“不好吧”

她居然打算到对面的山壁去,虽说那儿有树攀抓着,可她得要空跃到山径对面;就算她有武功底子,也不能自恃武学而大意。

“要不,你这废人打算上去采吗?”她挑高眉。“不能帮我的话,就乖乖地站在一旁看看,等我把药草给采下来。”

“不要啦。”要他怎么眼睁睁地看着她一个姑娘家去那么险峻的地方为他采药草?好歹他也是个大男人,就算身子骨不是挺强的,虽说武功已经废掉了,可他的手脚好好的,慢慢爬的话,要上对面的崖壁应该是不成问题。

“废人就要有废人的样子,别硬要自个儿去做些办不到的事。”她冷声斥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日子以来,都背着我替村里的人做些苦力的工作,一个不经心把我好不容易帮你护住的心脉给伤了,你就准备一个人回长安吧,就算是八人大轿,就算是皇上派来轿,我也不去长安。”

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蠢蛋,她绞尽脑汁地帮他医治,他倒是不费吹灰之力地糟蹋她的努力;再试一次看看,瞧她还会不会帮她医治。

“可我好歹是个大男人,又没有缺手断脚,这么点小事我自个儿来就可以了。我应付得了,你在一旁等着。”白时阴哪里受得了这种气,硬是把药篓递还给她,动手卷起袖子。

虽说是有那么一点危险,可他对自己的身手倒还挺有把握的,他自个儿爬总好过要他在这儿等她。若说真要摔死,他宁可摔死自己。

“你是看轻我了?”她没接过药篓,反倒将药篓丢到一旁,双手叉在腰上。

他不是说过她强得不像个女人吗?怎么今儿个却又要她在一旁等地?笑话,也不想想自个儿是个功夫已废的病痨子。

“我哪是看轻你?你好歹是个姑娘家,而我是个男人,这些粗重的事由我去做吧,没道理要你为了我这么冒险的;要是你出事了、而我又救不了你,你岂不是要让我一辈子愧疚到死?”

光是想像她要攀上陡峭的崖壁,他便冒出一身冷汗,要真让她给攀了上去,岂不是要把他给吓死?

“呸,我都还没上去,你倒是先触我霉头了?”她把眉头都纠结在一块儿。

也不想她现下打算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他倒是先说尽一堆坏兆头,是没瞧她掉下来,他觉得惋惜是不?

“我不是触你霉头,我只是担心。”她怎么老是听不懂他的话?

真的是他嘴笨说不出好话,还是她耳背听不动他的担忧?

“你犯不看担心我,我会安全地上去,再安全地下来,将你好好地医治痊愈,再同你长安臣治你家主子。”夏侯泪硬是将他推到一旁去。“反正我是不会出事的,你不用担心我会出事,然后医不了你家主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有点恼了。

听她这么说,好像把他当成一个纯粹打算利用她的下三滥之辈似的?

“要不是哪个意思?”她斜睨着他。

还能够是哪个意思呢?每一个接近她的人不都是为此而来的吗?

“我担心你啊!”他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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