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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客人,佳人懒懒地摇着秋千,想着明日茶楼开业的事,毕竟是新的尝试,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好在生死荣辱佳人都算经历过了,很快就平复了心情。
☆、第十九章 清茗阁
次日一早,田姨娘果然早早的就带了七八个丫头过来,让佳人挑。佳人看了一遍,想着这个田姨娘估计也是个不安好心的,这些个丫鬟里面,估计也有她的眼线。随意的扫了一遍,佳人就大致有个数了,佳人自幼时就有天才之名,成名以来,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在看人上,眼光绝对不差。
想来田姨娘到底是个谨慎的,几个丫鬟看上去都不算出众,站在这里都老老实实的低着头,不敢露出一丝情绪。佳人身边如今有了侍画、知画和霜降,也没有必要再培养别的亲信,而院子里的人也够用,不过林承之发了话,佳人便也应了下来。看了田姨娘一眼,虽然一直是一张笑脸,佳人却看出了她眼中的一丝紧张,微微一笑,佳人随手指了两个丫头,道:“就你们俩吧!以后跟着侍画,好好做事,小姐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是,奴婢参见三小姐。请三小姐赐名。”两个丫鬟跪下给佳人见礼。
佳人点点头,倒是有规矩,便笑道:“好,以后你就叫星儿。”佳人对左边的清秀少女道,又看向右边的圆脸少女道:“你就叫月儿。今日便在院子里熟悉情况,明日才开始做事,可不许偷懒。”
“是。”星儿和月儿同声应道。
佳人点点头,向田姨娘道:“今日麻烦田姨娘亲自跑一趟了,佳人在此谢过姨娘。”
“三小姐说的哪里的话,能替小姐办事,是姨娘的福分,三小姐满意就好,老爷特意交代过,定要三小姐满意才好。”田姨娘佳人选的人当中有自己的人,心里松了一口气,“姨娘还有事要做,就不在三小姐这里叨扰了,这便告辞。”
田姨娘松了口气的模样自然逃不过佳人的眼睛,轻轻一笑,佳人道:“姨娘如今管着家,自然有许多事要忙,佳人也不好多留姨娘坐了,知画,送送姨娘。”
送走了田姨娘,佳人看向霜降,道:“我今日要出去,你帮我易容一下吧!”
“好啊!小姐,带我一起去吧!”霜降在佳人身边,完全不像一个护卫,倒像一个缠着姐姐要糖吃的小女孩。
佳人看霜降这个模样,不由叹了口气,道:“我说霜降,难道你在你主子身边也是这个模样,我都要怀疑我啥时候多了个妹妹了。”
霜降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佳人语气里的无奈,偏着头想了一想,道:“怎么可能,主子虽然对旁人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但给我们吩咐任务的时候,绝对都是板着一张脸的,哪里会像小姐一样温和可亲。”
佳人闻言一笑,这话她倒是相信,虽然那个人一副没有脾气的样子,但越是这样的人,往往越难以捉摸。“你这般说你家主子,就不怕我告诉他,到时候,可免不了受罚。”佳人笑着逗霜降玩,侍画和知画虽然是佳人信任的人,但两人一向守着奴婢的本分,不会与佳人这般玩笑,而霜降不同,她虽然身为暗卫,却不似其他暗卫一般天天冷着一张脸,这也是上官璟选她的原因,试想一个冰块脸跟在佳人这样一个闺阁小姐身边,必定是怎么看怎么不和群。
“呃……”霜降一愣,似乎完全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可怜兮兮的在佳人身边卖乖,道:“小姐不会的,对不对,小姐貌美如花、心地善良、才貌双全……”
“好了,算我服你了,再说下去,我自己都要羞得无地自容了。”佳人摇着头打断了霜降的话,道:“快点吧,我带你去就是,要是误了时辰,我可饶不了你。”
霜降闻言开心的一笑,道:“就知道小姐最好了,小姐想易容成什么样子?”霜降问道。
“就扮成年轻公子的模样就好,对了,你们三个就扮成小厮的模样。”佳人想了想,回答道。
“小姐,今日你带着霜降出去就好,昨日闹了这么一出,我怕有人会不安好心的跑了,若是我们都不在,只怕又要有麻烦。”侍画皱着眉头道。
知画也点点头,道:“侍画说的不错,我和侍画在这里看着,若有事也可以挡一挡。以后有机会,小姐再带我们出去就是。”
佳人心知两人说的不错,只是有些可惜不能带她们同去,到底还是同意了。
换装之后,佳人带着霜降离开了相府。不得不承认,霜降的易容术极好,现在就是佳人自己几乎都认不出自己来。两人进了清茗阁,找了掌柜的问了准备的情况,便坐在雅间中观看茶楼的开业。
为了吸引顾客,今日清茗阁的茶水点心都是半价,还特意准备了茶艺表演。佳人和霜降坐在雅间中,看着底下准备好的茶具,等着表演开始。
鞭炮响过,便有不少顾客走进店来,一来今天开业,一律半价,再来佳人特意挑了晌午最热的时候,街上的人又热又渴自然会对喝茶有些兴趣。顾客进门之后,掌柜的出来说了些场面话,无非就是多多关照之类的,之后,便是茶艺表演。
青叶的茶艺是佳人亲自教的,虽然时间尚短,动作手法还不似佳人一般行云流水,但仍然十分的赏心悦目。中国的茶艺也算一项国粹,欣赏起来也是一件十分雅致的事情,一道道工序之后,清淡的茶香弥漫在空气当中,当真使人心旷神怡。
表演结束之后,侍者端着一杯杯清亮的茶水,送到客人手中,轻轻品上一口,便觉一阵清香沁入心脾,加上各种新鲜雅致的茶点,只让进门的客人都觉的来到清茗阁便是一件十分风雅的事。
佳人她们不能在外面待的太久,看过茶艺表演之后,找掌柜的交代了几句,便又领着霜降回府去了,倒是带了些新的茶叶回去。也因此,佳人并不知道,她的茶楼,仅仅一天便成为京城有名的茶楼,毕竟京城从来不缺富贵人家,更不缺附庸风雅的人。而清茗阁,环境精致典雅,又有出色的茶艺和茶点,是以清茗阁很快就成为京城中贵族、文人会友、商议事情的佳所,当然也让佳人赚了个盆满钵满。
☆、第二十章 婚事
离清茗阁开业已经好几天了,苏氏领了罚,林清欢也没有再来找事,佳人反倒觉得日子有些无趣,每日读读书、练练武,再跟霜降几个玩闹一番,便再没有什么事可做了。
今日佳人用过午膳之后,便在院子里的树荫下看书,霜降陪在旁边说着话。这几日以来,霜降跟云起阁的丫头们都已经十分熟悉了,尤其是侍画和知画,不知为何已经十分放心把佳人交给霜降保护。
在佳人看来,霜降完全不像一个暗卫的模样,哪有身为暗卫每日叽叽喳喳跟个麻雀一般闹腾的,佳人看来,侍画和知画加起来也不及一个霜降。大多数时候都是霜降在说,佳人在听,若佳人表现出一丝的不耐,霜降便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让佳人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今日佳人也在忍受着霜降的荼毒,直到苏氏身边的贴身丫鬟进门,说是请佳人过去。佳人不由得皱起眉头,苏氏如今还在禁足当中,竟然遣人来请自己,看来是不小的事,便换了衣裳,带着侍画和知画过去,叫霜降去探听一些消息。
霜降平时有些不靠谱,但办起正事,却是丝毫都不含糊的,佳人对她自然十分放心。
苏氏居住的院落名为和风阁,是林府一个极好的院落,原本佳人的母亲柳氏身为林家主母的时候,便住在和风阁,里面的许多摆设都是柳氏亲手布置的,如今让苏氏住在里面,佳人只觉得一阵心堵。
走进和风阁,佳人虽然心里不悦,但她不是从前单纯的佳人,什么都会写在脸上,一张绝美的小脸,看不出一丝的不悦。按着规矩给苏氏请安后,佳人便安静的坐在旁边,等着苏氏说话。
苏氏看着佳人平静恬淡的表情,突然有一丝的心慌,但想到林清欢哭的梨花带雨的一张脸,苏氏还是狠狠一咬牙,向佳人道:“佳人比清欢只小了半岁,明年也该及笄了,我想着也该把你的婚事定下来了。前些日子,镇国公府向我问起,说是世子爷如今刚刚弱冠,当真仪表堂堂,是个绝好的佳配,为娘想,便将你定给了许世子,可好?”
佳人抬头,似笑非笑的看向苏氏,据他所知,这镇国公府可是仅次于亲王的贵胄,家世地位摆在那里,若当真是十分好的,苏氏怎会不赶紧给林清欢定下来,反而想着她,只怕这位许世子不是纨绔子弟,便是有别的缺陷。不过这些,佳人倒是没有太放在心上,若是她自己不愿,国公府世子又如何,也不能勉强她什么,反而出嫁之后,她想得到自由还要容易得多,身为一个现代人,她可不会在意什么名声。
只是佳人却不喜欢轻松就如了别人的意,一般来说婚姻之事父母做主,哪里轮的到自己说话,苏氏这般说,想必是想让佳人自己跟父亲或者老夫人提起,而她帮着说话,不仅推了林清欢的婚事,还让人觉得佳人与外男有私,便是到了夫家也得不到公婆的喜欢。不过这回,佳人倒是想多了,苏氏这么说只是因为她跟林承之提过,而林承之没有同意,林承之想促成这桩婚事,并不在意嫁过去的是那个女儿,而林清欢身为长女,林承之当然不想乱了长幼有序的规矩。
眼睛轻轻一转,佳人露出一丝羞怯的模样,向苏氏道:“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佳人还小,不敢妄言,想来父亲和母亲定会替佳人做主的。”
苏氏眸色一暗,没想到佳人轻飘飘的就把问题推回给了自己,镇国公府提亲,相府自然没法推掉,怎样都要嫁一个女儿过去。本来国公府的世子,提亲的人应当是只多不少的,只是那个世子爷却是一个病秧子,只是国公夫人是个强势的,即便世子爷是个病秧子也硬是保住了世子的位置。而这样一来,林家嫁过去的女儿便需得是嫡亲的小姐,清欢是她的亲生女儿,她自然舍不得清欢嫁过去受苦,千金骄纵任性,嫁过去只怕结好不成反而坏了两家的关系,佳人自然成了最合适的人选。
“虽然这样说,但毕竟是关系你一辈子的事,总要问过你自己的意思才好,你若是心里愿意的,将来夫妻和顺,才是最好的,我们做父母的,也可以安心,不是吗?”苏氏尽量平静的向佳人道,仿佛当真是为佳人着想一般。
佳人冷笑,越发肯定这个苏氏不安好心,面上仍然笑道:“自古长幼有序,佳人上面还有清欢和千金两位姐姐,两位姐姐尚没有定下来,怎好先把佳人的婚事定下来?”
“凡事都可变通,况且只是定下来,成婚还要等你及笄之后,老爷也没有意见的。”苏氏继续游说。
佳人懒得在这里跟这个苏氏打这种无聊的太极,便直接作出一副娇羞嗔怒的模样,手帕掩着脸面,向苏氏道:“母亲这些事怎好跟女儿说起?”便往外走去。苏氏暗恼,但佳人的反应也合情合理,说出去反倒是她不该跟闺中女儿说起这些事,只得按下心头的怒气,另想别的办法。
再说佳人,回到云起阁,便见到正在着急的霜降,回了上房,霜降便一脸愤怒的向佳人道:“小姐,那个苏氏也太过分了,明明知道那个许世子是个病秧子,都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子可活,舍不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