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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
某位身价不凡的大人物竟然又来搭捷运?
最糟糕的是,竟然还是和她在同一站等车,等的还是同一班,这、这、这……这教她怎幺办啊?
上前去认人?
不,不要,感觉好奇怪!
那……还是闪人好了!趁他还没发现,赶快闪到更远的另一端去等车好了,当作什幺都没看见!
心中想定,江绯寒脚跟一旋,准备溜之大吉,奈何天不从人愿,就在她正要混入人潮开溜时,前方那抹气质不凡的身影仿佛若有所感,就在最关键的那一剎那回头了……
是她!
一股莫名的奇异感觉让方拓骤然回头,在众多人潮中,那抹纤细身影瞬间神奇地跃入眼帘,让他一眼就发现了。
啊!完了!被看见了!运气……真差啊!
在脱逃的最后一刻被抓到,江绯寒暗暗惨叫,心中清楚这下不去打招呼就太说不过去了,当下只能干笑连连地前去唤人。“总、总裁早。”鞠躬陪笑。
“嗯。”轻应了声,方拓礼貌的响应。“妳也早。”
“呃……总裁准备去上班吗?”没话找话,不然陷入沉默实在尴尬,再说以后要在他手底下工作,还是先打好关系得好。
“嗯。”又是一声轻应。
只得到“嗯”一声,江绯寒只好再接再厉。“和员工一样的上班时间,总裁好准时。”一般的大老板都嘛不会这幺早到公司。
“嗯。”
又是“嗯”?这位年轻有为的总裁大人除了“嗯”之外,没有其它的话可响应了吗?
呜……这样她根本没法接腔,很难找话题啊!
脸色惨绿绿,江绯寒心底觉得好苦,正烦恼着该找什幺话再来打破沉默之时,捷运班车终于开了过来,让她不由得心生感激。
呼--真好!来得真是时候啊!
暗暗松了口气,静待着车子停稳打开车门,当下车的人潮全出来后,她正想着为了表示恭敬尊重的态度,应该请上司先上车之际,却忽闻清淡优雅的嗓音在身旁响起-…
“妳先上车。”
“哦!”下意识的她直觉听命行事,待在车厢内站定后,才突然意识到什幺似的,抬头愣愣的看着尾随在自己身后上来的男人。
他……没有上司派头,反倒很有欧美人那套“女士优先”的绅士风度呢!
在台湾,这样的男人不是没有,但大部分的人还是停留在嘴巴说说,行动不配合的阶段上;就算先前排队排得好好的,车子一来,照样争先恐后乱成一团,所以难得碰上这样有绅士风范的男人,还真是会小小的给她感动一下。
察觉身旁的凝睇,方拓微微偏首,垂眸对上她的视线。“有事?”
“没、没有!”忙不迭摇头,不知为何,她脸色微微泛红,飞快低下头去。
奇怪瞅她一眼,方拓也没心思多问,淡然的眼眸又落在玻璃车窗上。
就这样,两人默不作声地同站在一起,直到车子又停了两三站,车厢内人潮开始拥挤起来,将两人愈挤愈近,不一会儿,江绯寒的脸色忽显怪异又苍白,水亮眼眸中隐含一丝气恼与惊慌。
有……有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臀部了!
呜……还上下抚摸,好恶心!究竟是谁这幺变态,竟然在捷运上毛手毛脚性骚扰女人?
慌张地扭头张望,左边,站着一个女学生,所以不可能是魔爪主人;而右边嘛……是她公司那位年轻有为的总裁大人!
难道……是他骚扰她?
可,可他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变态啊!但是身边除了他,还有谁?莫非他是个表里不一的斯文败类?
可恶!还愈摸愈下面,太过分了!如今,就算他是上司,拚着被开除的风险,也非要好好给他一次教训不可!
愈想愈气,江绯寒恶狠狠的抬头瞪人。
彷佛感受到凶狠视线,方拓再次偏首垂眸,却迎上了她气怒恶瞪的目光,当下不由得一怔,随即眼尾余光扫到了某一只禄山之爪,登时眼底精光一闪,俊美脸庞显现森冷之色。
“你……”张口正要大声骂人,让他在大庭广众下难堪出糗时,却忽见他抬起左手探进西装外套……
慢着!他右手提着公文包,左手又伸进外套,那……那在她屁股上的那只手是谁的?
到口的怒斥声紧急煞住,江绯寒清楚知道死变态不是他,正打算要回头抓混在拥挤人群中的不要脸混蛋时,却忽见他自西装内的隐藏口袋抽出一支钢笔,优美薄唇咬掉笔盖后,尖锐的笔尖朝下,以着雷霆万钧的惊人速度用力往下一刺……
“哇--”
一道凄厉惨叫骤然响起,惊得车厢内所有乘客的目光全射了过来。
而就在那剎那间,江绯寒也察觉到臀部上令人恶心的触感已经消失不见了,飞快回头往后看去,就见一名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捧着血流成河的手掌不断哀嚎。
“怎幺回事?”
“有血耶!有人受伤了……”
“怎幺会?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受伤……”
“有人拿刀伤人吗?要不要报警……”
车厢内乘客们议论纷纷,然而那个受伤的“苦主”却只顾着哀嚎,对旁人的关切与建议吭也不敢吭一声,想来是怕真要追究起来,他反而会被人给打成猪头,是以车子一停站,他就在众乘客茫然不解的目光中飞快挤下车,狼狈万分的落荒而逃,一下子就不见踪影。
峃眼看着这一连串的变化,江绯寒呆了好一会儿,就在车子再次缓缓行驶中,她才猛然回神。
“谢、谢谢!”赶紧低声致谢,感激又尴尬的眼眸还隐含着羞愧。
呜……她刚才竟然误会他是死变态,实在太对不起他了!幸好指控骂人的话紧急煞住了,不然她就真的糗大了。
“不客气!”微点了下头,方拓瞧了瞧手中尖锐笔头扭曲全毁,甚至还沾染上一点点血迹的钢笔,依然神色不波地套上笔盖,并将毁坏的笔递了出去。“帮我拿去丢吧!”
“是!”涨红着脸接过,迅速扫了下笔身……妈呀!是世界知名品牌,一支少说也要上万块,结果就这幺毁了……
呜,人家帮她一把,却损失了一支名牌笔,虽然他身价不凡,可能并不在意,可是认真说起来,道义上,她是应该要买一支赔人家啦!
可是……一万多块耶!呜……好、心痛喔!
清秀小脸揪成包子样,她暗暗叹气,不过想到死变态的下场,还是觉得很值得,当下不禁高兴地偷笑了起来。
她……怎一下子苦着脸,一下子又笑呵呵?乍见她忽忧忽喜的神色,方拓虽满心不解,却也没想要去追问。
然而,共同历经方才的“变态事件”后,莫名的,江绯寒竟然对他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态度一下子由别扭转为轻松熟络,难怪有研究说,灾难事件会促进人与人的感情。
“总裁,你真是快、狠、准!”语气满满的佩服,江绯寒怎幺也料想不到他看起来斯文有礼,可出手却能这幺残忍。
“因为我有经验。”听出未臻之意,方拓淡淡觑她一记,俊眸迅速闪过一丝兴味。
有经验?
惊讶瞪着他俊美五官好一会儿,终于,江绯寒噗哧地笑了出来。“我……我可以理解……噗……”话未完,又偷笑了起来。
看她窃笑不已,不知为何,方拓向来淡然的情绪竟受到感染,薄唇微微勾笑。“妳很乐?”
闻言,江绯寒笑声顿止,记起他毕竟是顶头上司,可不是平坐平起的同事,当下尴尬地连忙收敛笑意。“没,没有啊!”
“是吗?”又瞅羞窘涨红的粉嫩脸蛋一眼,他冷不防又射出一箭。“刚刚,妳以为我是骚扰妳的变态吧!”
“没有!没有!我没有!”急忙摇头,就算嫩颊因说谎而羞得快燃起火来,也绝对要打死不承认。
见状,方拓又是一抹淡笑,也不逼她,只是若有所指地轻声道:“我们有个不错的开始,想来日后一定能合作愉快,是吧?”
呃……他这话是啥意思?
为何听起来是好的意思,但她却有不妙的预感啊?
惶惶不安瞅着他微微扬起的浅笑,虽然很俊,但不知为何,江绯寒却觉得……好危险!
她想,她是被打进地狱了!
在经过一个多礼拜,每天都加班到晚上十点的苦难中,江绯寒自觉有充分的理由这幺认为。
呜……以前在秘书室的同事们羡慕她每天能和俊秀的年轻总裁混在一起,还可以工作不忘娱乐,整天欣赏漫画里走出来的美男子,事实上,她们根本就不明白她的苦。
呜呜,和在总裁室相比,在秘书室的日子简直就像是在天堂!
以前,虽然也很忙碌,但偶尔还是可以偷懒歇息一下,每到下午四点就来杯独享杯,和秀琴、几位前辈们打打屁,提振一下精神。
可如今……呜呜,别说有空档休息了,还每天要跟着“年轻有为”的总裁大人加班到十点--这还是强森特助强制的,因为一到十点,不管那位“年轻有为”的总裁大人还有多少重要公文未批,强森特助都会以其体型优势拖走那个工作狂,不然,搞不好她要跟着加班到十一、二点咧!
可恶!现在她对“年轻有为”这个词非常、非常的感冒,因为一个人之所以会被人冠上“年轻有为”,肯定是有极其变态的工作欲。
唉……幸好她现在虽然每天回到家就累得躺在床上像个破布娃娃,但经过一个多礼拜的时间,至少她适应得还算不错,各项事务驾轻就熟,而且也已摸清顶头上司的行事风格,共事起来还算有默契啦!
嗯……再这幺下去,总有一天,她不必上少林寺学武,也可以练就金刚不坏之身了。
想到这里,江绯寒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江秘书,没想到我要离开,妳竟然这幺高兴?”蓦地,艾瑞伤心指控,一脸的哀怨。
“啊?”猛然回神,江绯寒惊觉自己似乎因方才的神游而错过了什幺,当下连忙尴尬陪笑,小心翼翼的询问:“呃……强森特助,你刚刚说什幺,可以再说一次吗?”
“妳刚刚果然恍神了!”忍不住大笑摇头,艾瑞俏皮地眨了眨眼,小声告诫。“小心!要恍神得挑时间,最好是某位工作狂不在的时候,否则被抓到,妳皮就得绷紧一点。”
呵呵,这一个多星期来,他对眼前这个年轻的小秘书感觉挺好,觉得她不仅工作认真,做事谨慎仔细,就连个性也挺耐操、耐磨的,好生培养,日后必能成为方拓重要的左右手。
再说,能受得住方拓这个工作狂的人,实在不多见了,应该颁给奖状以兹表扬。
闻言,知道自己出神被当场抓包,江绯寒窘得面红耳赤,吶吶地不知该如何接腔之际,另一端的原木大办公桌后,某位被当面批评为工作狂的俊秀男人淡声开口了-…
“艾瑞,你搭晚上十一点的飞机?”离现在还好几个小时,难怪闲得有时间废话一堆。
听出他未曾言明的警告,艾瑞笑着连忙摇手拒绝。“方,你少来!我在台湾的时间也就剩这短短几个小时了,你别想连这一点时间也要弄一堆工作来压榨我。”
“耶?强森特助,你要离开台湾啦?”江绯寒一脸惊讶,直到现在才知道他今晚就要离开了。
“江秘书,妳刚刚真的都没在听我说!”哀声叹气,艾瑞好沮丧,只差没窝到墙角去画圈圈。
唉……原来从刚刚开始,不仅方拓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就连可爱的小秘书也对他的提议闻而未听,真是教人伤心啊!
“对、对不起!我……我只是一时恍神,不是故意的。”再次尴尬窘红脸,江绯寒吶吶致歉,心底好生愧疚。
“知道对不起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