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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吃痛,闷哼一声,却舍不得用手打婉清,竟然内力一激,原本柔软的颈间肌肤竟似钢铁一样,磕得婉清牙口生痛,生生松开了小嘴。
那人来不吸多想,口中发出一块尖啸,两只大鸟怪叫着盘旋而来,向那人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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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上官夜离一见又急又气,纵身跃起,差一点就要抓住婉清的脚了,那只抓住男人的大鸟却突然飞升,巨大的翅膀奋力扇动,将男人和婉清一起飞至高兴,上官夜离心急如焚,举起长弓,却不敢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婉清被那男人掳了去。
他口中一声尖啸,一匹黑马便从府中后院马厩里奔了出来,上官夜离纵身上马,奔出府院,朝中天空的大鸟追去。
婉清被那人掳在怀里,终于受不了高空疾行的晕眩感,竟然晕了过去,那人将婉清抱紧了一些,没多久,大鸟便带着婉清一起飞离了龙景镇的上空。
婉清醒来时,睁开眼,看到自己正处在一处莫生的环境里,抬眼是烟蓝色的伞形帐顶,这种帐子,与中原地方的很不一样,她再扭过头来,才看清墙上挂着两个牛角样的挂件,还有孔雀长翎,心里一黯,才回想起来,自己是被北戎人给浮掳了。
再看看屋里并没有侍女什么的在,而自己身上也没有绑着绳子之类的束缚物,忙翻身而起,发现自己的身上的衣服还是原来的那套,正要下床观看周围环境,就见一个胡族侍女托着个托盘走了起来:
“夫人醒了?”
婉清一只脚正要跨下床,见那人来了,心中虽慌,面是并不露,很自然的将鞋子穿好,那名侍女忙过来帮她穿,婉清不习惯这种小事也由别人服侍,缩了缩脚道:“不用了,谢谢你,我自己来。”
那侍女有些诧异地抬眼看她,似乎对她的冷静和客气都觉得很奇怪,一般人到了婉清这种地步,不是应该大哭大闹,或者吓得慌张失措的么?这位夫人却出人意料的淡定从容,不但不怕,而且这感觉就像在她自己府上一样的自然。
婉清穿好鞋后,看了眼那侍女端来的托盘:“碗里装的是牛奶还是羊奶?”
那侍女仍在震惊中,半晌才缓过劲来道:“是羊奶,世子殿下让奴婢送来的。”
婉清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喝,她很自然的向帐篷门口走去,那名侍女也不拦她,只是紧紧地跟着她,婉清掀开帘子,一看外面,顿时脸色一变,倒抽了一口冷气,外面竟然站着一排持着明晃晃铁枪的北戎士兵,怪不得那名侍女一点也不紧张自己往外走。
婉清试着抬脚走出去,守在门口的侍卫也不拦她,她看了眼周围,四周都是一个一个的大帐篷,看来,她应该是被掳到了北戎人的军营里头了,而这些士兵们,看到自己一身汉服,却一点也不惊讶,既然如此,婉清便想在营地周围走一走,就算逃不走,熟悉周围环境也是好的,但还没有走几步,便看到一个帐篷里钻出一个人影来,婉清被惊得半晌也没回过神来,那人竟然是寿王。
寿王神情一如先前般俊秀,神情也很清爽,脸上并无半点客居敌国的不适和憔悴,看来,他在北戎过得还不错。
婉清道:“看来殿下的适应能力不错,在大周朝要风得风,在北戎也是风声水起,您可真是个人才啊。”
寿王看到她时,怔了怔,听她的话连针带刺的,倒也不气,微眯了眼道:“彼此彼此,本王看夫人你也很适应大戎的生活嘛,那家伙先前还小心翼翼的,生怕你会哭闹,寻死觅活的,如今看来,他可真是多心了。”
婉清不知道他口里说的那家伙是谁,不由问道:“难道不是王爷你使了人去掳我来的么?”
寿王听了眼眸变得凌厉了些,眸光森冷:“若是本王使的人,又怎么费如此大的周折,冒大险捉你,本王会直接一剑刺死你。”
婉清听了也不生气,寿王还是和以前一样,脾气暴燥却没什么心机,几句话便表明了立场,寿王与她早就有仇在身,他恨自己才算正常。
婉清听了这话脸上带了微笑,转身再不看寿王一眼,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寿王没想到平素牙尖嘴利的她竟然不与他针峰相对,不由有些愣怔,看婉清扔下他进了帐篷,不由有些生气,掀起门帘子就往里走,婉清对跟随自己的那名侍女道:
“你是被派来专门服侍我的么?”
那侍女点头道:“奴婢亚娜儿,是世子爷派来专门服侍夫人的。”
“哦,那本夫人要歇息了,把闲杂人等赶出去。”婉清边说边往床边走,面无表情的对亚娜儿道。
亚娜儿不由怔住,看了眼寿王,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道:“可是夫人,王爷他……”
“我听说北戎皇室如今也如大周朝一样,讲究礼仪规矩的,本夫人乃一介妇人,帐篷里呆着个莫明其妙的男人可不太像话,你若不将他赶走,那我走。”婉清听了作势往帐篷外走。
亚娜儿当然不想她出去,外头很多士兵并不认得婉清,帐篷周围的还好一点,那是世子爷特竟派来保护夫人的,但别的帐篷外的人可就不好说了,如今两国正在交战,军营中突然多出一个穿着汉服的女人,真不知道那些个士兵红了眼,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到时候,她可就不知道要如何对世子爷交待了。
“王爷,请您别为难奴婢……”亚娜儿脸上露出恳求之色,寿王气得瞪了婉清一眼,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夫人,喝点羊奶吧。”亚娜儿担忧地看了眼气呼呼走出去的寿王,劝婉清道。
“去把你口中的那位世子爷请来吧,他掳了我来,却没有关到牢里去,反而还让你来服侍我,定然是我的熟人,既是熟人,总要露个面吧。”婉清没有接亚娜儿端来的羊来,淡淡地说道。
“世子爷一回来,便被大王爷请过去了,夫人请稍等,一会子他应该就会来了。”亚娜儿为难的将手中的羊奶收回,垂头应道。
婉清听了没说什么,明亮的眼睛幽幽地看着帐篷顶部,心里却是又忧又急,上官夜离好像是看着自己被掳走的,如今只怕是心急如焚了吧,碧草经了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动了胎气,自己不在府里头,不知道平安会不会安排接生婆,她来时,好像是看到郁心悠的手臂手了伤,也不知道重不重,她身边平日都是跟着坠儿,自己被掳了,小坠儿只怕会哭死去……
正胡思乱想间,一个高大的身影掀开帘子大步走了进来,婉清听到脚步声抬眸,一看果然是慕容凌云,眼里的火便蹭的一处冒了上来,死死地瞪着他。
慕容凌云身上的夜行衣还没有换掉,略显疲惫的大眼却极亮地看着婉清,也不管她的眼神是多么的冰冷怨恨,笑着走了进来道:“歇息得可好?是不是还有些头晕?”
婉清冷冷地看着他,并没有说话,她现在一肚子的疑惑,却不知从何谈起,也知道,自己就算问,慕容凌云也未必全都告诉她。
“前些日子我还见过三妹妹一次,怎么三妹妹就如此想念我么?看着我便不错眼了?”慕容凌云还是一如既然的无赖加张狂,脸上的笑容也是肆意得很。
“无耻!”婉清冷冷骂道。
慕容凌云听了脸上笑容不改,大刀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坐道:“三妹妹应该知道,这个词语我一直很喜欢,而且,也一直很后悔,以前不够无耻,所以,妹妹若是想发泄心中的怒火不如换个词如何?”
“下流!”婉清丛善如流,立即换了个词骂道。
慕容凌云听得哈哈大笑,这个词不胆没有惹怒他,反而让他心情开怀,黑如星辰的眸子里跳跃着一簇危险的火苗,他突然站起来,迅速欺近婉清,长臂一伸,便要将婉清揽在怀里,“原本以为三妹妹对我是不假辞色的,没想到,你比我还要心急呢,我倒是想尊重你,等你我大婚之时,再对你下流来着……”
后面的话顿在喉咙里并没有说完,应为,他的两根修长的手指正夹着婉清戳过来的一根金钗,眼里的火苗却越烧越旺:“三妹妹果然没让我失望,如你那般聪明的人,当然知道我的性子了,你就是想用下流两个词来引我与你亲近,你好下手的么?可惜,这种伎俩用过一次你对我那小叔用过一次了,对我没用。”
婉清听得一震,怪不得亚娜儿要叫他为世子,先前自己还以为,她只是依着慕容凌云在大周朝的身份来叫的,不曾成,慕容凌云竟然叫那名袭击过自己的驱蛇男为小叔……那人曾说过,他也是北戎的王子……
一击失改,她立即推了慕容凌云一掌,慕容凌云倒也没有强迫她,看她如泥湫一般从自己的怀里滑了出去,心里微有些失落,但脸上笑容不改,灼灼地看着婉清道:“这几日战事有些紧,你且先在营里住着,我让亚娜儿和安舞两个服侍和保护你,等到战事松活一些后,我再带你回上京。”
婉清听了不由好笑道:“寿王背主弃义,数典望祖也就罢了,朝庭对你也不差,为何你也跟着他一起?寿昌伯难道已经不在京城里了?还有,我那赵家表姐也早就嫁给你了,你如此,又要置她于何地?”
慕容凌云听了脸上就勾起的抹玩味和戏虐的笑来:“阿政如何我且不说,至于我嘛,我本就不是大周人,而你那位赵家表妹,我娶她就是为了今日,她不是对你下过毒手么?不是总想着法子害你么?包括我那名义上的岳父,还追到北疆来污陷阿离,如今我成了叛国贼,那她包括她的娘家还能有好日子过?我可是在为你出气呢,三妹妹。”
婉清震惊得无以复加,大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慕容凌云是北戎人,那寿昌伯呢?她突然心中电闪,试探着问道:“寿昌伯就是大巫师对吗?大巫师根本就不是大周人,是北戎人,所以,你也不是大周人。”
对于婉清的聪慧慕容凌云的眸子再一次亮了一亮,笑道:“三妹妹就是反应过,这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节,也不枉我对你一往情深,跟你说话就是不累。”
婉清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道:“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那些跟我没关系,我只请你放我回去。”
慕容凌云哂然一笑道:“我费了那么大的功夫才抓了你来,可能再放你回去吗?三妹妹,我对你的心,从来没有变过,你最好是死了回南周的心,阿离能给你的,我照样也能给你,而且,我决不会像阿离那样无能,让你一再的陷入危险之地,更不会让你受半点儿委屈。你就安心地呆着吧。”
“慕容凌云,你讲点道理好吗?我已经嫁给上官夜离了,不可能再嫁给你的。这个时代不是最在乎贞操的么?难道你能忍受你的妻子是个有夫之妇,你的家族会同意你娶我?”婉清好言劝道。
慕容凌云的嘴角果然抽了抽,待看到婉清眼里的一抹讥诮时,他转黑的脸又明朗了起来,脸上复又挂上了那个欠扁的,张狂的笑容:“三妹妹,你知道我不在乎那些个的,你本来就是我的,只是被卑鄙的手段把你抢过去了,你也知道我的,以前过惯了花花公子的日子,若要纠结你的贞操,那我岂不早就又臭又烂了?至于我的家族嘛,我说过,我不会像阿离那样无能,只要你肯嫁给我,不论是谁,伤你一根毫毛,我就让他伤筯动骨。”
婉清听得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