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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凌云听得心一窒,立即想起他来救婉丽的初衷就是想修复与婉清的关系,成不了夫妻,至少不要让她恨自己也是好的,一时又别着劲,转念一想,也许,不能相爱,能恨也是好的吧,她能恨自己,至少表明她不会忘了他吧。
微抬眼,就看见婉清一脸的急惶和担忧,白晰的脖颈处冒着细细的汗珠,顺着优美的颈项往下滚落,他顿时看得心火直烧,正要别开眼去,就见婉清清凌凌的眸子正好看了过来,与他的目光对上,那极亮的眸子里顿时闪过一丝愤怒来,他心中一凛,立即醒过神来,不能相爱,但不更不能让她讨厌啊。
她能忍受她愤怒的眼神,她对他骂也好,打也好,他都甘之若怡,可就是不能忍受她厌弃他,鄙视他,好吧,不就是服个软嘛……
慕容凌云不情不愿的挪到寿王跟前,脸别向一边,眼睛都不看寿王一眼,拱手一辑,飞快地说道:“下臣无状,求王爷息怒。”
寿王听得一滞,阿云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自称下臣过,也从没叫过他王爷……从来都是阿政阿政的叫着,一点上下尊卑都不讲,可他就是喜欢阿云那个调调,突然如此正经,让寿王感觉一阵失落,抬眸定定地看着慕容凌云,声音有些暗哑:“阿云……你真生气了?”
慕容凌云抬头瞪了他一眼,撇嘴道:“下臣不敢。”
还能瞪他,就说明并不是真的要与他生分,寿王顿时又高兴了起来,上前就是一拳打在慕容凌去的肩上,骂道:“死小子,你不气死我就不甘心吧。”
到底是自小玩到大的,两人吵吵闹闹也不知有多少回,寿王先服了软,慕容凌云也就消了气,只是一抬眼,看到不远处半死不活的顾婉丽,又气了起来,**地说道:“你莫要打杀她了,难得她对你一片痴心,敢跟贵妃娘娘叫板呢,你好歹也娶她回去做个侧室吧,总比你后园子的那一窝莺莺燕燕真心些不是?”
寿王嫌弃地瞪了婉丽一眼,他可不认为顾婉丽真对他有感情,那一日在寿昌伯府的弹琴偶寓,分明就是这个丫头设计好了要勾引他的,这样的女人他见得太多了,玩玩可以,要娶回家,还真是不愿意,太掉价了。
慕容凌云见他还是不肯,便小声道:“你也不想想,这一次选秀的初衷是什么?难道你想让康王和福王比你先有子嗣?让他们占了先机去?”
寿王这才皱了眉道:“那行,就这么办着吧,反正本王的后院子里,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婉丽总算是被人带下去清洗就医了,婉清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纳闷,婉容去了哪里?她不是进宫来给婉丽想法子的么?自己都来了好一阵了,却不见她的人。
寿王爷先进了春嬉宫,没多久,又出来了,拉起慕容凌云就走:“走吧,阿云,我答应你了你,你就该陪我喝酒去。”
婉清正要退走,就听寿王道:“世子夫人请留步,既然来了春嬉宫,怎可不拜见贵妃娘娘就走,还是世子夫人眼里只有亲人,根本就没有贵主子?”
婉清听得头皮发麻,华贵妃那性子,她真不敢恭讳,进去了,只怕又有排头吃,可寿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敢不进去么?
先前带她进宫的那名太监这会子又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了,躬着身道:“世子夫人,请吧。”
婉清不得不跟着他往宫里去。
慕容凌云想要再说什么,寿王拉住他一扯道:“放心,母妃赏她还来不及呢,肯定不会为难她的。”
华贵妃一身轻薄的纱衣慵懒地半倚在矮榻上,美眸半睁半闭,婉清跪了好一阵,她都没反应,婉清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人家是贵人,掌着生杀予夺的大权,她只能生受着。
好半晌,在婉清跪得膝盖生疼了时,华贵妃才懒懒的说了声:“起吧。”
婉清艰难地站了起来,小心的抚了抚自己的小腿,让血脉畅通一些,神色淡定从容,既不惶恐害怕,也不奴颜婢膝,华贵妃见了目光露出稍许赞赏之色来。
“给世子夫人赐座。”华贵妃扬声道。
婉清道过谢后,也并不推辞,半坐在绣凳上,低眉顺眼,等华贵妃发话。
“你可知,你那堂姐可是被指给了福王?”华贵妃语气淡淡地说道。
婉清听得怔住,堂姐?婉烟?她被指给了福王?是正妃还是侧妃?
贵妃看她一脸惊讶,手中绢扇轻轻摇动,抿嘴一笑道:“你二叔如今可在兵部任职,手中管着大周的边军的粮草供应,福王与他联姻倒也说得过去,不过,以你堂姐的身份,当然只能是个侧室。”
原来又是利益联姻,还是个侧室,虽是侧妃,但到底是妾,只怕婉烟心中也不喜吧。婉清的心有些难过,婉烟是她在顾家唯一的朋友,她希望婉姻能过得平安幸福,不想她参与到皇权的争斗中去。
“阿离倒是对你言听计从啊,他与政儿两个自小长大,从来没闹得这么凶过,今儿阿离竟然为了你,跟政儿红了脸呢。”贵妃却并不继续刚才的话题,话锋一转,状似闲谈地说道。
婉清却是听出她语气里的不豫,淡笑道:“娘娘误会,慕容世子个性火暴,但并不糊涂,舍妹胆敢冒犯娘娘您,而您又没打杀了舍妹,当然是愿意寿王娶了舍妹的,只是寿王爷性子坚钢,不一定肯听娘娘安排,世子爷也正是看到了娘娘苦心,才有心成全,至于他与寿王爷会红脸,那不过是因寿王素来温和大度的缘故。”
总之是与我没关系,你不要胡乱攀扯,又给我扣什么帽子下来。
婉清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贵妃看她的眼神就更亮了,叹了一口气道:“以前怎生没发现,顾家三小姐倒是个精明睿智的主呢,还牙尖嘴利的。”
婉清怎么听这话都不像在夸她,只好乱谦虚的胡弄了几句,又垂头看脚上的绣花鞋。
气氛就有些冷场,贵妃仍是懒懒的半躺在榻上,却不说让婉清离开,婉清就只好如坐针毡地坐着,就想着上官夜离快点来解救了她才好。
“难得来宫里一趟,以后你那妹妹就是本宫的儿媳了,中午就留下来用膳吧。”好半晌,贵妃才又开口道。
婉清听得更急了,与华贵妃这样的人在一起用餐,那还真的回家把心脏练强硬了些再来,她硬着头皮道:“臣女之母还在宫外等着,怕是早就急得不行了,臣妇想……”
“本宫会着人支会她的,你放心吧。”贵妃打断了她的话,挥挥手道:“来人,去瞧瞧皇上今儿可到后宫来,若是不来,就把饭摆在偏殿里了。”
根本就不容婉清拒绝,婉清只好苦笑着留了下来。
贵妃又开了口道:“你前儿个进宫替皇上治病,倒还真把皇上的毒给治好了,可见你还真是懂得一点医理的,正好,本宫的脖颈也疼得很,你给本宫瞧瞧,看看是什么毛病?”
婉清听得愕然,她又不是中医,哪里懂得治颈椎病啊?不由皱了眉道:“回娘娘话,臣妇对毒有些严究,但于医一道,着实不通,娘娘千金之躯,臣妇不敢妄来。”
“你就别谦虚了,本宫听人说过,你给夜离那孩子用火拔寒毒,法子倒还很管用呢,本宫这脖子,就是生政儿是落下的病根,好些年了,痛得头扯得难受,你若给本宫治好了,本宫自是不会亏待于你的。”
脖子上拔火罐,华贵妃秀逗了吧,那是会留下很黑很深的印子的,至少半个月不会消,她就不怕把自己变丑了么?
婉清听了忙将副作用说了一遍,华贵妃果然愣了愣,又笑道:“那你且给我在背上拔几个吧,本宫背部也酸胀得很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婉清也只好同意了,不过,她是万万不敢真给华贵妃拔火罐的,最多给她做个按摩,当年她暑期曾在一家美容院打过短功,学了一手按摩的技术,但愿能让华贵妃满意。
一场按摩下来,婉清出了一脑门子的汗,华贵妃舒服得趴在榻上睡着了,婉清松了手,在一旁歇了口气,静静地坐着。
这是,外头终于有宫人来报,说康王爷和靖宁侯世子求见贵妃娘娘。
婉清长吁一口气,总算是等来了上官夜离。
贵妃懒懒的起身,对婉清笑了笑道:“你的手艺果真不错,明儿本宫去跟太后娘娘说说,让你也给太后娘娘按摩按摩。”
婉清听得大急,宫里可不是旅游景点,可是个处处暗藏杀机的地方,华贵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把自己软禁在宫里?
不久,上官夜离和康王爷同时进来,向华贵妃行礼,华贵妃挑了眉道:“康王爷可真是贵客啊,平日就是请也难把你请进宫来,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康王嘻嘻一笑道:“瞧娘娘您说得,好像儿臣有多不孝顺似的,儿臣不是太懒了么?宫里规矩又多,儿臣这性子受不得这一拘,就能少来一趟是一趟,也省得打忧了娘娘不是?”
贵妃便笑道:“你这皮猴,太后娘娘还是很惦进你的,难得进宫一次,就去看望下她老人家吧。”竟是要把康王打发出去。
康王嬉皮笑脸的往贵妃身边一凑道:“儿臣既然来了,自然会少不得要去拜见皇祖母的,多谢娘娘指点了,如今看娘娘气色正好,比前些日子看着还要年轻一些,儿臣也就放心了,儿臣就不打忧了,先行告退这。”
上官夜离看了婉清一眼,婉清也忙躬身告辞。
华贵妃却道:“世子夫人就先在宫里住着吧,她按摩的手法不错,本宫正要带她去太后宫里呢。”
上官夜离听得脸色骤变,又多看了婉清一眼,躬身道:“谢娘娘错爱,只是下臣每日所用汤药全是内人所煎制,下臣身体才有所好转,还请娘娘体恤下臣这病危之身,让内人随下臣一道回去。”
华贵妃的脸色一沉道:“离儿不是怕本宫会生吞了你家娘子吧,本宫也是瞧着与她投缘,才想留她在宫里多住几日,这点面子也不给吗?”
婉清听得大惊,华贵妃非要强留自己在宫里做什么?真的只是想让自己帮她按摩吗?只怕另有原因吧,一时又想起寿昌伯进宫来怕也有些时辰了,为何贵妃和寿王处都没有听到一点消息呢?
思虑万千,婉清决定大胆的试上一试,她从领子里取下自己脖子上的那块玉佩,递给上官夜离:“相公,这玉佩是我检的,玩了好些日了呢,如今我玩腻了,不如送给相公算了。”
上官夜离的眸光骤然一缩,眼睛盯着那块玉明晦不定,微带恼怒地看着婉清,婉清将那玉佩递得近了一些,非要塞到他手里。
上官夜离怎么都不肯接,只是默默地,幽怨地看着她。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一阵,婉清密切关注着华贵妃的表情,果然发看自自己拿出玉来后,华贵妃的目光就紧盯着那块玉,没错开过眼,眼神也是复杂得让人读不懂,她立即明白,华贵妃留自己,只怕可能与这块玉佩有关,不然,怎么解释都是不通的。
僵持了好半晌,整个春嬉宫的大殿里气氛都有些紧张了起来,素来个聒吵的康王此刻也很安静地在一旁看着,一句话也不说,婉清的手都有些发酸了,眼里泛起一丝湿意来,上官夜离的眸光一黯,一把夺过婉清手里的玉佩,猛地向地上砸去。
只听得一声咣当脆响,那块婉清一直贴身戴着的玉佩顿时被砸得四分五裂,婉清满脸愕然地看着上官夜离。
华贵妃猛抽了一口气道:“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