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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太子不着痕迹地持着琉璃盏站在一处角落中,薄唇抿着一丝儒雅温润的笑意,耳边却是听着自己暗卫刚刚得到的第一手消息,炯炯的黑眸中闪过一抹幽暗的阴戾,
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无知蠢妇,竟然坏了他的大事,真是可恨。
握着琉璃盏的大手不由的青筋爆出,而那琉璃盏终是承受不住这番暴力,无声无息地碎成了粉末,落入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上。
他们可知道自己预选的四大侧妃中就有那个女子,那个女子虽然出身不高,姿色一般,只不过是一名五品封疆官吏而且还是废了一条腿自请退出朝堂的官员的女儿,可是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更要拉拢,
一者自己堂堂太子之尊娶一个如此身世的女子,百官,百姓口中必然会赢得一片圣德仁心的名声,就是父皇那里也会对自己刮目相看,
二者那宇将军借着身有残疾而急流勇退,当时他家中还尚有一独子还未曾登科,却没有居功提出任何一个要求,虽说宇家在朝中失了权势,可是却是甚得父皇的推崇,这也是宇府虽退出了朝堂却不曾衰败的根源,而那宇将军又在边疆多年,及得将士的爱戴,娶了他的女儿必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可是如今倒好,那女子竟然在今日被破了身,太子只觉得头顶一片乌压压的绿云飘过,直恨不得将那个人碎尸万段,方消心头之恨,到底是谁?破坏了他的计划……。
丝丝袅袅的清韵悦耳的丝竹之音从殿内传出,洛溪并没有急着走进去,而是闲适地理了理自己的鬓发,弹了弹衣衫上微小的褶皱,
这个时候爹爹应该接到来使入席了吧,眸中闪过一抹温馨的柔柔笑意,就算所有的人都等着看她出丑,看她身败名裂,至少这个便宜爹爹还是真心关爱她的,
“小姐……。”
后背一僵,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洛溪刚刚提起的脚步缓缓放下,青儿怎么到这里来了?
回眸间却是正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丹凤眸,那眸光有着凌然一切的孤高傲然,有着穿透一切的犀利,还有着一抹看尽沧海桑田的淡然凉淡,洛溪凤眸不由一凝,青儿怎么跟这位深不可测的苍王碰上了,
青儿见果然是自家的小姐,小脸上不由浮上一丝喜色,刚才处处提着的小心也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避风港般,慌忙提起裙角一路跑了过来,却是也记得这是在宫里,不能随心所欲,灵动的眸光如小兔般快速地悄悄扫视了一眼四周,见没有什么人,这才暗自拍了拍自己的胸部,
“青儿,你怎么来了?”
这种时候问话显然是不妥的,她相信青儿绝对不会害她,可是青儿来得太过突兀,也太过……诡异,所以她不得不先问清楚了,免得这丫头着了人家的道都不知道,还沾沾自喜地为人家数钱,
青儿挠了挠自己的脑门,脸上的惊喜还没有退却,眸中却是闪过一道疑惑,压低声音道,
“小姐,不是你叫奴婢送琴过来的吗?”
说罢还指了指缚在后背上的那长形的包袱,洛溪情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不否认,只是直接问道,
“是何人去传的话?”
青儿就算在单纯,此刻看着自己小姐的眼色也隐隐明白了些什么,放下的心一下又紧紧地提了起来,语气中也带了一丝急切,
“是王爷的小厮来找的青儿,说是小姐要在宴会上用到那柄风鸣琴,要青儿快速地将琴送进宫来,青儿在宫门外被拦了下来,幸好碰上了苍王爷的护卫队,便随着进来了,小姐,可是有什么不对,要不然青儿现在赶紧离开?”
爹爹今日忙着陪同圣驾招待他国的使臣,怎么会有闲暇要自己的小厮通知青儿带琴进宫,这只怕是那罗倩柔与欧阳瑾萱的阴谋吧,
哼,自己的东西就算是丢到粪坑里,也绝不会给这两个心怀叵测,毒如蛇蝎的母女,她们的如意算盘只怕又要落空了,
“小姐,小姐……。”
回眸对上青儿一脸担忧的眸光,洛溪安抚的一笑,余光却是正瞥到某道深若幽潭的深邃眸光,心不由漏跳了一拍,
斜穿入鬓的剑眉,明朗清冷的黑眸,性感的薄唇轻轻抿起,鼻梁挺拔,刚毅的下巴,墨发如云,随意地披散在肩后,更增添了一股潇洒不羁,傲视群伦的傲然之气,
发丝在头顶束着一顶墨玉冠,一袭酱紫色的锦衣蟒袍,穿在他的身上,裁剪合宜,衬得男子更是玉树临风,宛若天神,
只是,若非耳边那清晰的骨碌碌车轮压过地板的声音,若非男子半侧脸上那道醒目的伤痕……。
错身而过,男子清冷孤傲地俊颜微微地对着洛溪点了点头,便在侍卫的服侍下缓缓地进入殿内,
“小姐,小姐,您还不进去吗?”
沉默中的洛溪这才一个回神,想到自己刚才竟然对着一个不算是熟悉的男子出了神,不由有些哑然失笑,摇了摇头,指着青儿身后背的长形包袱咬耳低声交待了一番,这才悄悄地随着进出的内侍走了进去,
大殿内珠光璀璨,宾客觥筹交错,谈笑风生,袅袅丝竹之音中,几名身着彩衣,身姿优美曼妙,面容艳丽的舞姬正在翩翩起舞,
洛溪因衣着并不华丽,进入殿内倒是并没有丝毫引起他人的注意,清淡的眸光随意地扫了一圈,
高座上那一道明黄色龙袍,面色沉稳中带着几分帝王威严的中年男子,唇角带着笑意,正与身旁的一名华衣盛装的高贵女子低声谈着什么,不用多想便知是东齐的皇帝,而他左侧的那名身姿窈窕,半依在竹椅一侧的一袭水月花纹抹胸,雪狐银白披风的绝色女子,面色苍白中带着一抹恬淡,高雅中透着一股妖娆,美眸流连间,脉脉含情,樱唇微翘,一副弱不禁风的楚楚摸样,
那潋滟生烟,楚楚动人的眼波暗带着几分忧郁,几分羞涩,看似在欣赏着场中的歌舞,却是时而眉头轻蹙,芊芊玉手俯在胸口,令人不由地便会心生怜惜,西子捧心,这位传闻中身子娇弱的西嫔娘娘果然不逊多让,
洛溪眸光眯了眯,这一出戏她也有参与其中吗?不过她谋得又是什么?
皇上还真是艳福不浅,左拥右抱,身侧的女人一个高贵端雅,虽是儿子都要到了娶亲的年纪却是风韵犹存,一个又是如风中百合,傲雪中寒梅,请冷傲霜自透着一股一任群芳妒的天然妩媚风情,
后宫中的女子都如一个模板中刻出来的一般,姿色虽各有千秋,可是个个都是顶着一副端庄贤淑,行事得体的虚容,一言一行,甚至是一颦一笑都无不中规中矩,这种女人看得多了,就如同一个个的木头人一般,哪怕容颜再过美艳倾城,也有厌倦之时,
皇上就算在高高在上,说白了不还是男人,面对着一群精雕细选出来的木头人,偶有那么几个与众不同的,自然会大为新鲜,而能够保持住这份与众不同,西嫔娘娘也算是费了不少心力吧,
洛溪对后宫中的嫔妃争宠没有什么兴趣,淡淡地移开了眸子,皇上身侧还空着一个位子,略一思索,应是留给为太后准备的,只是不知太后怎么还没有来,眸光一转便看到了坐在下首首位的青阳王妃,
只见她正拉着一名妙龄女子的小手巧笑嫣然,朱唇轻启,眉眼间都是笑意,而那被拉住小手的妙龄女子娇羞地低垂着头,露出一截粉嫩白皙的脖颈,一袭粉红色的长裙若翩飞的蝴蝶般,云鬓高挽,朱钗摇曳,
而一旁坐着的欧阳瑾萱也是美眸含笑地看着那女子,这倒是令洛溪一诧,唇角瞬即勾起一抹冷嘲的玩味笑意,
她还真不知,罗倩柔什么时候对除了欧阳瑾萱以外的女子如此和颜悦色了,也不知这女子是哪家的大家闺秀,能让罗倩柔巴结示好的,就算不是身份尊贵的公主,也定是某位王侯将相家的千金了,
缓缓地向着自己的座位走去,那母女两做作的表情便更加清晰了几分,耳边隐隐听到罗倩柔巧舌如簧的夸赞之词,洛溪只觉得手臂一抖,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脑中突然便浮上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由同情地扫了一眼那低垂着头的女子,
谁知,那女子却是感应到了一半,刚好抬头,正与洛溪的眸光对上,两人都是一怔,洛溪微微点了点头,便移开眸光,几步走到自己的座位静静地坐了下来,低低地垂下头,掩去眸中的厌憎,食指勾起桌上伶俐剔透的琉璃杯,勾唇一笑,只是那笑带着几许邪恶,
欧阳瑾萱自然也顺着女子的眸光看到了姗姗而来的洛溪,明艳动人的眸中一时来不及掩去那抹最为合宜的浅笑,瞬即便闪过一道诧异,眸光在洛溪身上流转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这才冲忙阴狠嫉恨地狠狠瞪了一眼洛溪,
“母妃,她怎么来了,你不是说这次一定要她阴沟里再也翻不了身的吗,那些人是怎么……”
坐了片刻,终是忍不住胸中的那股憋闷,一想到身后坐着那个令她看着就生厌恶心的小贱人,她就食不知味,眸光四处瞟了瞟,见无人注意,便用绢帕掩了唇角,压低声音在罗倩柔耳边低声抱怨道。
罗倩柔正拉着少女的柔荑在浅笑着说着话,耳边听到欧阳瑾萱的声音,不由眸中闪过一道怒色,柔和地对着那少女笑了笑,见少女低垂着头,双颊晕红,似无察觉,便悄悄地暗含警告地瞪了一眼欧阳瑾萱,温和的声音娇斥道,
“萱儿,你以后好好跟着倩文学着一些,你比倩文还长了一岁却心性还是如此浮躁,一点儿女孩家的沉稳淡定都不曾习得,倒是跟一些皮懒之人学的越发没有规矩了,……。”
正要在训斥几句,却是见女儿眼圈都红了,一双美眸中泫然欲泣,满是委屈,不甘,嫉恨,朱唇倔强的抿着,心不由一软,还待要教训的话便说不出口了,眼角余光偏偏扫到身后的洛溪正悠闲淡雅地如同一个没事人一般品着茶水欣赏着歌舞,
脸色不由闪过一道阴戾,瞪了一眼欧阳瑾萱,便回过头,正襟端坐,不再言语了,只是胸中堵着的那口气却是险些上不来
那叫倩文的女子耳边听得青阳王妃突然低低地开口教训起郡主来,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脸色尴尬地红一阵,青一阵,却是也不知道是开口劝说几句好,还是闭口不言的好,正在她纠结的蹙眉时,却是没有了声音,轻轻抬眸看了看,见王妃与郡主都是一脸的冷沉,不由脸色一白,正要收回眸光时,却是瞥到对面一道温润儒雅的身影,粉润的小脸不由一红,赶紧收回眸光,不敢在乱看。
“青阳王,本宫敬王爷一杯,此次赈灾,本宫听闻王爷不辞辛苦,每日同将士一同为灾民发放粮米,御寒衣物,还在赈灾银两大为紧张之时修建了无数的房屋,本宫虽是女流之辈,也是备受感动,想那方百姓也定是对王爷义举铭感五内,感恩戴德的,王爷实乃我东齐的股肱大臣哪。”
这道娇柔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是足够坐在前列的这些人听到,洛溪眼角不由一抽,眸光缓缓地扫过端坐在皇上身侧端着酒杯笑得一脸柔和的华服女子,
青阳王握着酒杯的大手一紧,袖底下的铁拳青筋爆出,脸色一沉,炯炯有神的黑眸中闪耀着一抹复杂,静贵妃的这番话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却是成功的在皇上心中种下了一根刺,
任何一个身居高位者只怕都不喜欢自己的属下锋芒太盛,尤其是在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