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了?劳烦三嫂引见。”
董鄂氏仿佛这时才看见李氏和我,上前一步说:“李妹子我们见的面多,倒是宋格格,常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今儿个来了,可是稀客。”
这女人,生怕没人吃了我似的。我忙正正经经地福身行了礼,嘴里说:“三福晋吉祥,红玫今日叨扰了。”
三福晋笑语殷殷,说:“来了就好,原该多走动的。卓雅,你就当在自己家里,我去前面看看,侍书,领四福晋入座。”
她告退去了。
卓雅笑道:“三嫂子真是的雅人儿,三哥出门去,她在家巴巴地请众人来闹。”
侍书说:“四福晋说的是。主子一家都爱热闹。三爷常请些文人墨客,饮酒作赋,谈天论地,三福晋偏好看戏。因见阿哥爷们都随万岁爷去礼佛了,就请了福晋们来,说是大过年的,爷们儿在外边找乐子去了,女人自己在家也得找点乐子。”
王府里平日里唱戏,都爱将戏台搭在园子里,临着水榭,贵客在廊下坐了,远远地看着,别有一番风情。今日因天寒地冻,来的都是娇客,故就在小戏园里开戏。
三阿哥家的小戏园仿外面的戏园子,也分两层。楼下迎门是小戏台,大厅里坐位份低的女客,楼上坐正经主子。先来的各府女眷已经就坐,莺歌燕语,打情骂俏,热闹非凡,只见红艳绿翠,各有千秋。
侍书领一行人上楼就座。太子妃不来出席,大福晋坐了上座,因男人正得圣宠,故而当仁不让。四阿哥府的女眷的位子在她们正对面。侍书告退后,卓雅领着我和李氏去给大福晋见礼。
见卓雅前来寒暄,大福晋忙起身相迎,另一人盛装女子却稳坐钓鱼台,后来才知道那是八福晋。
卓雅给大福晋行礼,我和李氏跟着福身。大福晋忙托住卓雅,说:“别别,”转身对坐着喝茶的女子笑说:“八弟妹,你这四嫂是折我的寿呢。”
八福晋这才站起来,嗔怪说:“四嫂,我可不给你行礼。你这样,是要打我的脸么?”
卓雅转脸向卓雅笑道:“八弟妹身份尊贵,素得皇阿玛欢心,嫂子哪里敢打,疼还来不及呢?”
大福晋一旁说:“四弟妹父兄沙场立功,门庭显赫,是朝廷重臣,国家柱石,谁人不敬?恭敬原也不在这些虚礼上。”
话是这么说,我和李氏还是规规矩矩地给八福晋行了礼。
八福晋说:“二位妹妹请起。”转脸还是和卓雅寒暄:“还是四嫂会调教人。”
我打量这历史上闻名的妒妇,此时新婚不到两年,举手投足之间,还是小女儿做派,只是与生俱来的贵族傲气,让人不敢轻视了去。她梳着两把头,金制半钿罩在头发上,只在右边斜戴了嫩红的绢花,几支宝石簪子随意地插着,长长的流苏垂至耳边,一对红珊瑚耳坠晃得人心慌。一双善睐明睦,顾盼生辉。浅红平纹旗袍,绣着金合欢。
她发现了我打量的目光,粲然一笑,说:“宋格格多时不见,竟像是不认得我了?”
我忙赔笑说:“奴婢见了天仙似的人儿,一时挪不开眼睛了。”
卓雅说:“宋格格这么个冷人儿,竟也夸起人来了,可见弟妹一笑倾城。弟妹有所不知,宋格格前两年因痛失爱女,竟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两年只是静养身子,不曾出门,今日怕也是劫后第一次见着弟妹,一时忘情,唐突佳人了………………”
八福晋稍稍别了脸,笑着说:“宋格格也是个痴人。往日在宫里胡闹,天不怕地不怕,独怕宋格格。如今格格竟变了个人似的,怪道我和胤禩建府几年,也没见格格走动。”
见她竟对我亲切,不由笑道:“因忘了前尘,没能承欢福晋。只是去年和四爷便装上街,遇上五爷、八爷和九爷,诓了八爷两斤上好的燕窝。”
八福晋笑道:“这才是宋格格呢。只是胤禩竟没有跟我说起。”
我笑道:“福晋家务繁忙,自是无暇他顾。”
一时说得热闹,楼下已经开锣唱戏了。卓雅告辞归座。我因位份低,辞了卓雅往楼下去,卓雅说:“格格就在楼上吧。别的府上女眷多,故分尊卑。我们府上人来得少,连丫头算上也不过七八人,你就在楼上看吧。”
我不好再辞,在卓雅身后坐了看戏。
中间冷场时,各府女眷前来寒暄不提。
因素不爱看戏,熬了一会儿,也就睡了过去。雨荷叫醒我时,已经是晚宴时候了。
几个嫡福晋坐了一桌。李氏领了我了另一桌。闷闷地吃完饭。卓雅领我们告辞而去。
今日李氏竟天聋地哑一般,不知何故。
作者有话要说:清穿;不写八福晋;是绝对不行的
6.画桡闲泛暮霞明,风细波微暑期轻(五)
康熙三十七年三月,封皇长子胤禔为直郡王、皇三子胤祉为诚郡王,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皇七子胤祐、皇八子胤禩俱为贝勒。皇帝批准费扬古辞大将军职,改任领侍卫内大臣。
各受封阿哥府轮流宴请,热闹了整整一月。
一向低调的四阿哥于三月二十六日晚设宴庆祝获封贝勒,这一日原是世子弘晖的周岁。两件事一起办,奢华也无可厚非。接到请贴的只有宗室贵族,没有外臣。
男人在前面饮酒作乐,女人在后面看戏闲聊。
这一日,李氏以照顾孩子为由,没有出面。卓雅让我照顾后院娇客,派了露叶帮手。四阿哥府东北角也有一个戏园子,称作梨苑,与东花园只一墙之隔,因府中不好此道,很少用上,收拾出来,就花了三天时间。
女客的座次一早就派好了,我和露叶迎客,雨荷与绿珠等人引座。最早来的是大阿哥一家,男人们留在了前面,女眷们由紫霞等人送至梨苑。
直郡王妃领着侧妃、郡主、妾侍、丫头婆子等几十号人,浩浩荡荡,迤俪而来,我和露叶不禁叹为观止。我本是位份低的格格,比大丫头好不到哪里去,这些贵人也懒得和我寒暄,随丫头入座去了,她们本就人多,也不会冷清。我乐得省事,只盼着早点结束了差使。诚郡王府的规模也小不了多少,但后面建府不多时的阿哥们则远没有如此大规模。因此,楼下大厅坐满了大阿哥和三阿哥家的女眷。她们彼此也熟,蜚短流长,一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八福晋和九福晋十福晋一起过来,还没有大阿哥家人多。八福晋和九阿哥是表兄妹,自然两家亲近,十阿哥娶了一个郭络罗氏侧福晋,三家抱团是“历史的必然”。只是不知道后来小十四是如何插进去组成F4的。
八福晋见我在此迎客,笑道:“宋格格今日可躲不成自在了。”
我福身请安,说:“能伺候福晋们,是奴婢的福气。”
太子妃姗姗来迟,是卓雅亲自领来的,看来前头没她什么事情了。远远地就有小太监尖着嗓子吼叫:“太子妃驾到——”
一阵忙乱,各人跪下迎接太子妃。我跪在廊下的角落,悄悄打量,太子妃称不上美人,却雍容华贵,富态天生,面善心慈,不知将来她与太子被圈禁了,又是怎样一番光景。她穿着素缎绣金牡丹旗袍,金色的满钿周围,各色宝石生辉。只见她轻启丹唇,说:“都起来吧。”众人谢恩,起身重新入座。
待戏开了锣,我正想开小差回去小寐,一个翠衣小丫头过来说:“我家福晋请格格上楼一叙。”
我认出她是八福晋的丫头,遂跟了她去。
她们还是三人在一处聊天,我见礼毕,八福晋说:“宋格格请坐。”
我说:“奴婢不敢。”她不耐烦道:“什么敢不敢的,别在我跟前装神弄鬼。”
九福晋和十福晋告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丫头们也退下去了。
我侧身坐在她身后的一把椅子上,看这尊贵的人有什么说道。
她的打扮和上次见的也差不太多,只是红旗袍上绣着金色牡丹,头上多了好几支宝石钗子。
八福晋说:“宋格格,我有话问你。”
我平静地说:“格格请说。”
她似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低头玩弄着手上的金护指。我也不催,只看着她。终于她似乎下定了决心,抬头说:“虽然格格忘了往事,可想到往日在阿哥所一起胡闹的情分,金碧还是想和格格说。”
我点点头,仍旧没说什么。她说:“去年我怀胎三月,因年少不懂事,贪玩骑马,滑了胎。我一向身子骨结实,也没放心上。没想今年二月,我发现自己有了,正高兴呢,莫名其妙就出了红。请了太医来看,竟说………………”
她不像平时那般快人快语,说了一半停了下来。
我一时忘了尊卑,我握住她那有些颤抖的手。
她也不觉我冒失,反而握紧了我的手。哽咽道:“我自幼丧母,八岁当家,后蒙皇上怜悯,养在姑姑宫中,常在阿哥所和表哥他们一起胡闹。格格奉孝懿皇后之命伺候四阿哥………………多少次我睡醒来是在格格床上。如今,我有苦没处诉,只能找来格格。”
想想自己远在另一个时空的儿子,也是自幼随祖父长大,娇是娇贵,却………………
我不禁泪如雨下。
八福晋见我落泪,动了情,扑在我怀里喑喑地哭。好在八福晋背对着前面,旁人又忙着看戏,没人注意。她哭一回,又说:“我和胤禩同病相怜,发誓要永结同心。可如今,我若无所出,他必定要另娶,我,我………………”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自己如一把没有火焰的火炬闷烧;可是;我还是喜欢这种活得灿烂的女子.
6.画桡闲泛暮霞明,风细波微暑期轻(六)
真正相爱的人之间,容不下旁的人,旁的事。世人欲望太多,即使有爱,也必定磨得千疮百孔,失去原来的真意。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想想她的结局,我不胜唏嘘。
但我,却帮不了任何忙,只能看这平日里高傲的灵魂,在我怀里抽动着身体哭。
过了一会,她坐端正,理理鬓发。
我微笑着看她,她也扯了个笑,说:“心里好受了些。”
我点点头,安慰说:“两情相悦,容不下他人。八阿哥不是薄幸之人,福晋可放宽了心,好好调理身子。福晋年轻,将来必有好消息。”
金碧说:“胤禩倒是不会负我。可是时间长了,皇上、娘娘们过问起来,如何是好呢?有时候,我想问问大嫂和三嫂,为何能让自己的丈夫娶了满院子的狐狸精,还问寒嘘暖,关怀备至。”
我说:“因为他们之间,只有责任,没有情分。既然没有情分,谁来分享,都没有关系。”
金碧问:“格格,卓雅和李氏分享你的丈夫,你如何说服自己的?”
我笑得惨然,说:“过去的,我都不记得了。如今我就锁在自己的院子里,关着门和他过日子。”
金碧叹道:“能忘记是福气。如果忘了和他的情分,谁来分享,我也没关系的。可是,想想他关注我的眼睛将落到别的女人身上,想想他给别的女人宽衣解带,共渡良宵,我就要发狂。想想我就会生气………………”
我说:“你们还不至如此。只是,万一,我是说万一,没有办法了,你就躲得远远的,直到他身上没有了另一个人的气息………………”
金碧摇摇头,说:“我做不到的,我离不开他。疼我的人一个个离开了,只剩了他。我不能没有他,没了他,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神情恍惚,很多年以后,她将被迫离开自己的爱人,被休回娘家,她选择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不知道,雍正是如何知道用这样割心的法子来折磨他的敌人的。眼前的如花美眷,又是如何一步步成了我们的死敌?
金碧的一个丫头过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