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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霄,竟恨他如斯。
“……哈哈哈哈……”都只怪他自己,连自己心爱之人也保护不了。
那天,殷长华大笑著返回宫宴上,不顾程贵妃的劝阻,一杯接一杯,饮至酩酊大醉才被人送回王府。连进洞房,也是被几个喜娘丫鬟抬进去的。
龙凤喜烛淌著红泪,满床的被褥喜幛都是刺目的猩红,只有新娘摘下喜帕的脸粉嫩如白萼。两弯纤眉笼烟月,娇怯含羞。
确实是个少见的美人,只可惜,他的心,已被另一个人夺了去。他痴痴笑,随後扯过被褥挡住了新娘不解幽怨的眼神,蒙头大睡。
即使拜了堂成了亲,他也不想碰触斩霄以外的任何人。
翌日,他不理会下人暗中议论纷纷,搬进离婚房远远的一处别院,任由新人独守空闺。
☆、(8鲜币)乱臣 26
世间没不透风的墙,没多久,殷长华就被程贵妃叫进了宫兴师问罪。
“长华你还在拗什麽劲?卫应侯和他儿子可不像娘这麽好说话,要是风声传到他父子耳朵里,知道你冷落了新妇,还不找你拼命!”程贵妃一通埋怨,见殷长华始终默不作声,也不禁气恼,阴下脸道:“你是不是还惦记著那个小鬼?”
殷长华一颤,急忙否认:“没有。”
“没有就好。”程贵妃面色和缓下来,道:“娘也不想逼你。只是皇後那贱人病了长久,还不肯死,万一那贱人命大,竟又好转过来,可就大事不妙了。好在若闲那小子不长进,只知整天与男童厮混,我看他也没法替殷氏开枝散叶,传继香火。长华,只要你赶紧生下子嗣,再有娘亲这边的大臣们为你助阵,太子之位就是你囊中之物。”
她端详著殷长华一脸的苦涩,叹道:“长华,你得罪过你父皇,娘这些年又树敌极多,咱娘俩走到这步,早就没了退路,娘也懒得再多说什麽,你自己想清楚便是。”
殷长华缄默许久,终於挤出声自己听著也难受的苦笑:“孩儿明白。”
那一夜,殷长华将自己灌得大醉,带著满身酒气,闯进了新娘秦冰的房内。
温香软玉在怀,他心底翻涌而起的,却是说不出的愧疚和自我厌恶。他吹灭了室内所有灯火,让黑暗遮掩住自己丑陋扭曲的面容,藉酒意在女人身上胡乱发泄著满腔无处可诉的郁愤。
新娘娇喘抽泣著,并不知道那个粗鲁的夫婿滴到她脸上的,除了咸涩的汗液,还有泪水。
信王妃有孕了,这喜讯传出,程贵妃喜上眉梢,担心信王府里的侍女仆妇服侍不周,干脆将儿媳妇接进万星宫,亲自经手汤水补品,又一日三柱清香敬天祭祖,祈求儿媳肚皮争气,诞下个龙孙来。
老天爷似乎也乐意襄助,十月瓜熟蒂落,果然是个麟儿。殷晸龙颜大悦,赐名慕。
宫中人尽皆沈浸在喜庆之时,缠绵病榻经年的皇後最终敌不过病魔肆虐,香消玉殒。
少了这最後一层威胁,程贵妃再无顾虑,待皇後出殡大礼过後,便指使权臣轮番上表,奏请早立大皇子殷长华父子为皇太子、皇太孙,以告慰殷氏先祖,安定朝野民心。
皇後娘家人自然不甘示弱,力持立嫡不立长。两派人马在朝堂上争斗得不可开交,最後还是程贵妃这边占了上风。在皇孙周岁大宴之日,殷晸一道圣旨,册立长子殷长华为太子。
皇储之争,总算尘埃落定。
冬至日,山岭薄雪,被正午阳光一照,数个山头连同殷氏宗庙的屋顶均泛出雪光,白得耀眼。
二皇子殷若闲待太子册封大典礼成,觑个空隙,来到兄长面前,陪他向宗庙山门外的车马走去,不忘道贺。“皇兄,恭喜你呀!”
殷长华对这皇弟多少心怀歉疚,苦笑:“若闲,你不怪我──”
“皇兄你说哪里话呢?”殷若闲笑嘻嘻地压低了声音,满不在乎地道:“我本来就不想当什麽太子,处处都要规规矩矩的,不能越雷池半步,又要每天上朝议政,跟那群食古不化的老家夥们周旋,听他们唠叨,还不把人闷死了!皇兄,你这是帮了我的大忙啊!”
殷长华看他神色,知道这皇弟说的是真心话,并非出言讽刺,不由得啼笑皆非,暗忖幸亏左右尚无大臣经过,否则皇弟这番牢骚落入臣子耳中,难免生出风波。
他摇了摇头,正想劝殷若闲日後谨言慎行些,目光无意中瞥见前方父皇那驾八骏车辇,顿时凝滞。
巨大的青缎华盖遮住了当空高悬的日头,在车辇周围投落片浓重阴影。一人就悄静无声地站在车旁,正对著远处净白无垢的山峦雪色出神。
自枫林一别迄今,已然整整两年。少年一身素白锦袍,银环束发,个头高了许多,不再似当初般纤弱青涩如处子,尽显俊美英气。
殷若闲啧啧两声:“这册封大典如此隆重庄严,父皇居然也让他随行伴驾,看来宫里人说得没错,父皇果真最宠他。”
少年陡地扭头,两道目光比山头的积雪更冷三分,落在殷若闲脸上。殷若闲心里发寒,收了声,随即就觉得自己堂堂皇子,怎麽对个男宠心生忌惮。正待说上几句场面话挽回些颜面,少年已转身往山门旁的歇脚凉亭走去。
“皇兄,你这书童脾气真大。”殷若闲讪讪一笑,却见皇兄神色痛楚,直勾勾地望著少年的背影,竟似完全没听到他的揶揄,他忍不住叹气,推了推殷长华的臂膀,道:“皇兄你若是有话要跟他说,快去啊!等父皇出了庙就来不及了。”
殷长华蓦然惊醒,三步拼作两步,在凉亭里追上了少年。
☆、(7鲜币)乱臣 27
“斩霄,你、你还好吧?”话出口,殷长华就已懊悔。看到少年回过头来,满脸的自嘲,他更恨不得狠抽自己两个耳刮子──他这混蛋,怎地一紧张便语无伦次,偏问了斩霄最忌讳的话。
想道歉,在岳斩霄冷漠的注视下又羞愧地无言以对。他努力逼自己露出个微笑,低声道:“你长高了,再过几年,就快赶上我了。”
岳斩霄目光从殷长华充满悔恨和期待的脸上缓慢掠过,转望白茫茫的空旷天野,平静地道:“恭喜信王如愿以偿,荣登太子之位。斩霄很好,不劳太子牵挂。”
一口一个太子,便如刮骨尖刀,在殷长华体内反复扎刺,每寸筋骨都在痛,他颤抖著踏上一步,想去拉岳斩霄的手,然而少年周身散逸著拒他於千里之外的气息,令他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斩霄……”他最终无力地垂下手臂,苦笑道:“是我无能,害了你。不过我发誓,日後定会好生保护你。等我当上句屏皇帝,绝不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呵!”岳斩霄倏忽发出声冷笑,厌恶地望向殷长华。“太子,斩霄不是你父子争夺之物。”
殷长华急著澄清:“斩霄,我绝没有把你当玩物,我一直都喜欢你,今後一定──”
“谢太子抬举,斩霄承受不起。”岳斩霄打断他,嗓音似因愤恨而变得尖刻起来:“斩霄如今有皇上庇护,何需太子你费心!况且太子已有妻儿家室,还谈什麽今後!”
殷长华如同被人劈脸啐了一口,整张俊脸都扭曲了。
岳斩霄却反而像是发泄了多年的积怨,笑得更响。“斩霄自幼为奴,受人欺凌,只求有个好主人庇佑,安稳度日,可惜太子做不到。只有皇上才能真正保我不再漂泊受苦,用不著太子再来为斩霄操心。”
他说完,甚至都不屑再多看殷长华一眼,从呆如泥雕木塑的殷长华身边擦肩而过,出了凉亭。
殷长华仍未缓过气来,隐隐听到闵义尖声尖气的声音传来:“哎呦,斩霄公子,你怎麽在这儿啊!皇上已经上了车辇,你赶紧过去伺候吧。”
他一点点缓慢转过几近僵硬的脖子,父皇的车辇已在大批侍卫的前呼後拥下起了驾,青缎华盖下的明黄纱帘随风飘舞,叫人看不清车上那两个模糊的人影,只听见父皇几声得意大笑。
心瞬息间痛如锥刺,他再也无力站立,一屁股坐倒在凉亭的石栏边上。
两年来,在父皇面前竭力掩饰起所有的不甘,强作欢颜曲意逢迎,终於令父皇打消了猜忌,立他为皇嗣。眼看著离皇位越来越接近,可他与斩霄的距离,却越来越遥远。
是否昔日一步走错,从此便回天乏力?……他凄然笑,悲凉无限。
殷晸看著垂首静立在自己眼前的少年,也在笑。眼角几丝皱纹里隐含杀气。“闵公公说,今天太子和你在凉亭里说了不少话。”
岳斩霄缄默不语,黑亮的眉梢在青阳殿的宫灯华焰里微微跳了跳,未能逃脱男人敏锐的目光。
“你不用害怕,既然你视朕为庇佑,朕又怎会来向你问罪。”殷晸伸手,托起少年的下巴,似笑非笑地道:“三年了,你始终都不愿与朕说话,对著长华,却肯开口。呵,你心里,到底还是向著旧主。”
捏著少年下颌的手猛然用力,岳斩霄脸上顿露痛楚,下意识想扭头挣脱殷晸的手,反而被殷晸顺势一推,将他面朝下按倒在书案上。
男人一边扯著少年的腰带,一边冷笑:“斩霄,你骗得过别人,可瞒不了朕。白天你发现闵公公走近凉亭,才故意对长华说那些话,好借闵公公的嘴来告诉朕,你对长华并无旧情,免得朕加害长华,是不是?”
岳斩霄背脊一僵,耳後青筋微凸,却没反驳。
“朕说得没错吧!”殷晸已撩起少年亵衣,手指顺著少年漂亮微凹的脊线缓慢往下滑,讥讽中又带著丝妒意:“朕这三年来对你恩宠有加,莫非还比不上弃你而去的长华,嗯?”
移至後庭入口处的手指霍地向里一推,少年腰肢猛然抖了抖,绷紧了两半挺翘的半圆。
☆、(8鲜币)乱臣 28
“难受麽?”殷晸用手指抓住入口处垂落的一缕丝绦,缓慢往外拉。
一串珠链被慢慢地从谷道抽出,每颗珠子均如鸽蛋般大小,沾了黏液,闪著淫靡色泽,次第滑出穴口,令岳斩霄喉咙深处断续溢出极力忍耐的呻吟。
最後一粒後庭珠退出,他终於心神微松,然而身後的男人根本没打算给他喘息的空暇,撩衣扶住已一柱擎天的阳具,对准尚未来得及合拢的暗红穴口用力插了进去。
“嗯呃──”尽管被男人进入的次数早已多不胜数,岳斩霄依旧没能适应男人骤然侵入时那强烈的压迫感。他张大了口吸气,身体起了痉挛,勒得殷晸也一声闷哼。
“腿再张开点!真是的,怎麽还学不会放松!”男人皱紧浓眉,双手抓上少年紧实的臀瓣一阵搓揉,试图让少年僵硬的身体软化下来。
说来好笑,他中意的向来都是柔媚温驯身子柔软的男童,一旦蓄养的娈童年纪稍长,骨骼渐壮,开始变声,他就再无兴致沾身,打发去宫中乐坊司职。偏生轮到这岳斩霄,竟破了例。
最初是被少年的倔傲所吸引,一心想要将之彻底征服。这几年来软硬兼施,在少年身上也用过不少手段,始终没能让岳斩霄真心臣服,他受挫之余,反而更不舍得就此放手。明明岳斩霄长年习武,体格较同龄少年更为矫健有力,原本是他最不喜欢的,交欢时却叫他分外迷恋。几年来身边也陆续换了不少年幼娈童,他仍频频宣召岳斩霄侍寝。
他手底抚摸了一番,少年的身体仍绷得紧紧的,殷晸挺进至中途便被夹得无法再深入,他长吁一口气,抽身而退,将少年翻转身面对自己。
案边烛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