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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这个也没用,水树,兵来将挡吧。’
‘也只好这样了。’上条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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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和库洛洛的对练很有成效,在浪费完上条两瓶止血喷雾和很多消炎药之后,库洛洛小朋友出师了。
他在三根肋骨骨折,肱骨错位的代价下,成功地捅了西索一刀。
而那一刀,离心脏只差半寸。
“很聪明。”扶了扶眼镜,上条看着站在书桌边的库洛洛,“不过,你知道西索是我的收藏品吧?”
“我知道,医生,所以我并没有杀他。”男孩这样说着,表情安稳而平静,丝毫不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
“是啊,你没杀他,你只不过是让我忙了一个早上而已。”顺便还差点丢了4000点。按了按额角,上条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教育好像出了点小问题。
‘水树,不是小问题吧……’
‘雨宫,要换你来教吗?’
‘…………敬谢不敏。’
“关于这点我很抱歉,医生。”像是感觉到了上条难得不悦的情绪,库洛洛也正了正色,“但是不这样的话,我会死的。”
“你不会的,”右手食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上条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西索还不敢违抗我的话,不然你也不会只断了几根骨头。”他说着,俯下身,直视着男孩子漆黑的眼睛:“所以,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今天开始,你可以去外面练习你学到的东西,西索那里我会告诉他,让他少找你麻烦。”
“记住我的话,永远别再和西索动手。没有下一次了。”
男人的声音不紧不慢,如同平时一样轻柔而低沉。但库洛洛却觉得整个房间的温度随着他的话骤然降低下来,那双隔着玻璃镜片的黑眸瞬间失去了温度,如同冬日黎明前最深暗的天空一样,充满了强烈的压迫感和无边的冷意。
就好像只要稍作挣扎,就随时会被冻伤。
男孩的眼睛霎那间暗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在上条身上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压迫感。但是即使如此,他依然强迫自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压抑下扯出一个笑容:“医生真的很喜欢西索呢……”
这句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话先让他自己怔住了。
为什么,这个时候自己要这么说呢?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示弱,然后保证下次再也不犯了么?
为什么反而说出这样和挑衅没两样的台词呢?
自己原本的目的,只不过打算借这个地方来隐藏自己,积蓄足以独立的力量么?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被这样的生活蛊惑了,甚至开始认真地对付西索的挑战了呢?
就因为这个男人平日里对自己的放纵,他已经会不知死活的说出这样的台词了吗?
无数疑问充斥脑海,比实际年龄成熟得多的孩子瞬间冷静了下来,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为了不让医生疑心,他必须补救点什么……
然而还不等他那相比同龄人聪明数倍,但依旧经验不足的脑子想出点什么,令他更加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上条也愣了一下,然后,突然的,他笑了起来。镜片后的黑眸一下子柔和了下来,笼罩住库洛洛全身的那种强烈冰冷的压迫感随着男人的笑意瞬间消失了。
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库洛洛睁大了眼睛。
他以为自己会受到惩罚,然而那个男人只是笑了。
“你,在撒娇?”看着这个一向聪明得过分的孩子露出有些愣愣的表情,上条是真的觉得他很可爱。
这样才比较像6岁的样子嘛。
也许是自己考虑得太多了。上条想着,他已经习惯把它们当成蜘蛛,而总是忘记他们不过是6,7岁的孩子。不管他们做什么,他都会优先考虑这些行动背后是不是有某些隐含的意义。
所以这次的事情,他也习惯性的这样思考了,不过如果要归根结底的话,的确是他最初的安排不够稳妥,才会发生这个差点丢掉4000点的事故。
而他刚才的举动,多少有一点因为西索受伤过于急躁的迁怒在里面。
这么想着,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一直对于这些孩子太过苛刻了,无论他们将来会多厉害,他们现在也不过是思想和行为都不成熟的孩子而已。
虽然是流星街的孩子。
看来回去还是应该把儿童心理学也修一下。
“好吧,那我换一个说法吧。”上条微笑着,伸手拍了拍库洛洛的小脑袋,“你这次表现很好,但是我不希望自己的收藏品再有什么损毁了,所以,下次,你可以和西索他们一样,去流星街里练习你学到的东西。”
“而且,”他弯腰,捏了捏库洛洛的脸颊,“我也很喜欢库洛洛的。”
13
显然“对孩子多鼓励少打压”这句话还是很有效的,自从这次事件之后,库洛洛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他开始疯狂的训练自己,而随着实力的提升,他在上条面前的表现也自然了许多,甚至,他开始受到上条的影响,言谈之间有意无意的模仿着男人的动作和习惯。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益发的明显。
一年之后,连一向非常喜欢针对库洛洛的西索都不得不承认,库洛洛看起来就像是医生的小影子。
一样的黑发黑眼,一样喜欢穿黑白配色的衣服,一样喜欢在微笑下隐藏很多东西。
也就是这些“一样”,让已经8岁了的,实力和性格都益发朝着“变态”方向而去西索更加喜欢纠缠库洛洛了。
但这个时候的库洛洛,却异常乖巧的遵守着上条以前的吩咐,任凭西索怎么挑衅就是不理他,西索恨得牙痒痒,可惜上条的警告在上,他也不能因为库洛洛不理他,就真的把他剁了,
所以西索很郁闷,流星街里惨遭他荼毒的路人很倒霉。
不过这一切都不关库洛洛什么事,他最近最大的爱好,是泡在上条的书房里看书,然后对上条问问题。
其实这个原本属于前12街街长,之后被上条接手,得到了全面的修改和扩充的书房里实在没有什么适合7岁孩子看的书,不过库洛洛相当不挑,他什么书都拿来看。
所以问出来的问题也相当五花八门。
比如说他会突然抬头问上条:“医生,什么是正义?”
“拥有超越平均力量或权利的人用于维护大部分人的利益或自身的利益而对小部分人实行制裁时的借口,”从《10年幻兽新发现》中抬起头,上条扶扶眼镜,露出一抹奇异的微笑,“库洛洛,书上怎么说?”
“为维护社会全体的幸福和秩序的保障而存在的东西。”男孩子冷静柔和的声音一丝不苟的读着书中的文字,“主旨是国家内部的各个成员履行各自的义务,并按照能力肩负各自的责任。近代观念中将其认为是社会内成员的自由与平等,自由主义的民主主义社会则将其认为是社会中每个人在法制上得到的平等体现。现在,我们正在探索可以超越政治思想的正义……”
“…………你到底在看什么?”
“《论正义与国家存在》。”
“…………这个书房还有这种书吗?”上条挑眉,“库洛洛,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为维护社会全体的幸福和秩序的保障而存在的东西’吗?”
漆黑如墨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冷意,男孩摇摇头,“没有。”
“那不就好了,”伸手摸摸男孩柔软的发丝,上条的声音低沉,却带着隐藏不住的讥诮,“社会全体的幸福那种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存在。每个人的幸福都是不一样的,有可能你的幸福就是别人的不幸,人类自身的局限性决定了我们都是狭隘而悲哀的存在。打着正义名号所做的举动,在别人看来,不过是一些非常愚蠢且悲哀的事情。”
就像以前的他,也曾经愚蠢到,相信自己所做的,是正义。
到头来呢?
不过依旧是悲哀的杀戮而已。
“那么就是说,无论怎么做都是错的吗?”
“并不是这样。”绕着男孩子有些过长的头发,上条眯起眼睛,“这无关对错,我只是觉得人类本身很悲哀而已。无法得到真正的正义,却又无比期待着真正的正义。茫然的按照自己的信念不顾一切的向前冲,然而却迷失在绝望的世界里。为互相的屠戮套上鲜亮的名号,然后为之献出生命,可是这之后呢?”
依旧无法改变任何事。
“我不是很明白。”
“不明白也没有什么关系。”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上条收回手,“你们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不用去想那么多。小孩子想太多,会长不高的。”
库洛洛看着上条的表情,忽然微笑了一下,“医生还是觉得我是小孩子么?”
“库洛洛希望我不要把你当成小孩子么?”上条也笑了,“那就糟糕了啊,要知道,我只喜欢小孩子啊。”
“哦?”库洛洛眨了眨眼睛,“那么等我们长大了,医生就会不要我们了吗?”
“或许吧,”故意不去理会他话里的深意,上条耸耸肩,“也许你们会先想离开我也说不定哦。”
“不会的。”男孩子摇头,沉静的微笑之下隐藏着极深的情绪,如同湖面下充满未知的世界,“我不会先离开医生的。”
因为流星街里,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养育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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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虽然打定主意,在羽翼未丰之前,不会离开上条的身边,但是显然,“世事难料”这个成语,也不是摆着好看的。
由于医生这个职业的特殊性,上条在流星街里的地位一直很稳固,再加上他对于权力或利益毫不在意的个性,基本除了小波不自量力的白痴,很少有人会去打他的主意,但是,“例外”总是有的。
日历还没翻到1981年,“每一个词语的存在都是必要的”这件事,就再次得到体现。某天结束症疗,从7街回来的路上灭了两拨人数多得有点诡异的挑衅团伙之后,上条突然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最大的证据是,他脑海里夏娃的精神体波动定位图上,代表库洛洛的红点倏然消失,然后出现在距离房子两个街区的地方。
除了念,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做到如此之快的移动。
而且就连念,他知道的人里面,也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特技是定点之间瞬间移动的舒尔兹,流星街议会最早派来和他接触的那个金发青年。
拉尔夫。克劳因的手下。
“有麻烦了!”上条皱眉,收起手术刀,他再不看身边鲜血淋漓的尸体一眼,直接发动念动力技能,毫不犹豫的向12街的方向冲去。
然而毕竟是晚了一步。
在原本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