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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幕让库洛洛整个人都僵硬了。
与飞坦的伞尖撞在一起的,是一把血红色半透明的手术刀。
手术刀被握在一只手里,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看似瘦弱,他却清楚地知道那双手在收割生命的时候有怎样的力道和精准度。
视线延伸向上,是万年不变的白袍,黑色衬衫黑色长裤,衬衫领口开了两粒扣子,可以看见有些不健康的苍白皮肤和隐约的锁骨的痕迹。而再往上,是他不可能忘记的脸。凌厉分明的五官,挺直的鼻梁,削薄的唇线弯成熟悉的弧度,齐肩的黑发散落在颊边,遮住了上挑的纤细的眉,银框眼镜后,是深不见底的狭长黑眸。
男人就是那样悠闲的站在那里,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握着血红色的手术刀,即使刀尖抵着别人的攻击,他的表情依旧那么云淡风轻。
和他记忆里没有任何差别。
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同时,反应和他不相上下的,还有另外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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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原本光鲜亮丽的大厅已经面目全非。
八十多名贵宾现在还活着的大概剩下一半,正大气也不敢喘的缩在大厅的正中间,大厅四处倒着十多具黑衣人的尸体,一看就知道是萨格。翰斯顿安排的保镖。另外还有几个穿着礼服的男女站在大厅里,他们全身紧绷,有几人身上还带了一点伤,看上去是在黑暗里被人偷袭过。看情况,应该是安插在客人中的保镖精英。
萨格。翰斯顿还站在原处,他身边依旧站着自己的管家,丝绒盒子被管家拿在手上,只是已经空了。莎拉。维斯塔正跌坐第一级楼梯上,脸色惨白,一只手紧紧抓着身后的楼梯扶手,似乎从没见过如此众多的鲜血和尸体一般,琥珀色的眸子被恐惧和惊慌填得满满的。萨格。翰斯顿的宝贝女儿莉丽安娜就站在楼梯下,看上去像是完全吓软了脚,表情是一片惨淡的空白。库洛洛站在她身边。
而另外一边,除了正用伞尖顶着上条的手术刀的飞坦之外,玛琪和派克一左一右站在门口,完全截断了退路,顺便也让还留在客厅里的宾客们死了心。侠客站在库洛洛身侧不远的地方,手上拿着他心爱的小恶魔手机。至于窝金和信长,不用夏娃定位,光听别墅外传来的枪声也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这原本是最经典的对峙场面,只是现在,侠客完全呆住了,飞坦瞪大了眼睛,玛琪脸上的冰霜几乎挂不住,派克整个人僵在那里, 而包括那群保镖在内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房间一侧,那个穿了一身医生的白袍,一脸和现场格格不入的悠闲的男人身上。
感觉到自己成为了所有人视线的焦点,上条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
众所瞩目的感觉,其实还不错。
当然如果这些目光不要像伊路米的钉子那么锐利的话就更好了。
清楚的看到对面飞坦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周身的气息一下子紊乱了起来,上条内心苦笑了一下,他的出场时机好像抓得太好了。
好得过分了一点。
无奈的一笑,明白现在能打破这个由他一手制造的僵局的也只有他自己了。上条只能率先收回手。指间的手术刀一闪而逝,他拨开飞坦的伞,上前一步,习惯性的摸了摸他的头。
飞坦浑身一颤,死死的盯了上条一眼。
不要这么看我,我也不想出场那么诡异的啊。耸耸肩,上条厚脸皮的直接从飞坦身边走过,无视周围或惊讶会震惊或恐惧或怀疑的眼神,几步走到大厅中间,对着萨格。翰斯顿很有礼貌的欠了欠身。
“初次见面。萨格。翰斯顿先生。”说完,他转身,看着大厅里几只熟悉的蜘蛛,笑得更加温和,“然后,大家,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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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多么简单的句子。
看着眼前的男人那熟悉的笑容,库洛洛觉得自己的呼吸在瞬间停滞了,时光就好像被按下了倒退键,他不是幻影旅团的团长,不是接触到最深的黑暗的男人,不是人人闻之变色的杀戮帝王。
只是一个还不到6岁的孩子,站在流星街那间熟悉的别墅的客厅里,正竭尽全力压制自己的畏惧和紧张,进行着生平最危险的赌博。
而那个时候,眼前的男人也是如此微笑着,于是他赢了,得到了一切。
他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十一年时光在眼前的男人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切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他几乎以为时光倒流。
不过,至少他还记得这里是哪里,他还记得现在是什么时候。
所以一个呼吸之后,他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将一瞬间的震惊压抑下来,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和眼前的男人如出一辙的笑容。
“真是好久不见啊,医生。”推开身边的少女,温和的青年在霎那间变成了黑暗的帝王,毫不在意萨格。翰斯顿的视线,他笑得优雅而温和,“医生是为了璀璨新星而来的吗?”
“不,只是巧合而已。”上条笑意更深了,能那么快的就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该说不愧是他教出来的孩子么,要不是现在不合适,他还真想表扬一下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呢。“叙旧就放到后面吧,你们现在还有正事要做吧?”
“的确呢。”轻笑出声,却在转向萨格。翰斯顿的瞬间变成充满压迫感的深沉笑意,库洛洛。鲁西鲁终于扯下了他的伪装,微微一挑眉,“萨格。翰斯顿先生,我想你已经明白现在你的立场了,所以,为了节约时间,就请你告诉我,翰斯顿家的保险箱的密码吧。”
“还是……”他突兀的伸手扯过还没搞清楚状况的粉衣少女,“你希望我直接问莉丽安娜小姐呢?”
萨格。翰斯顿的表情瞬间一变,还没等他开口,莉丽安娜。翰斯顿抢先惊叫了起来,她像是终于明白了眼前的情况,却依旧没有搞懂立场,反身抓住青年的衣摆,她惊慌的说:“怎么回事?库洛洛?你在说什么呀?”
“莉丽!”萨格。翰斯顿脸色更差了,但库洛洛只是一眼就截住了他的话。
伸手掐住少女的脖子,顺便把她从自己身上扯下来,库洛洛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挑眉,“莉丽安娜小姐,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啊。”
他看着少女因为被掐住咽喉而惨白得发青的脸,笑得温和而冰冷,“那么,我再自我介绍一下好了。”
“库洛洛。鲁西鲁。幻影旅团的团长。”
这句话打开了杀戮的闸门。
所有人都在瞬间动了起来,飞坦突然冲了上去,和萨格。翰斯顿的管家斗在了一起。同时,萨格。翰斯顿的保镖们也立刻开始了动作,不过他们不是对着库洛洛,而是对着残存的宾客们开始了单方面的屠杀。上条眉头一动,将目光转向侠客之后马上了然。看来刚才侠客早就趁乱将天线插在了这几个人身上。
鲜血飞溅,惨叫声一个接一个的断绝。库洛洛掐着莉丽安娜微笑依旧,就好像身边那些刺耳的尖叫只是轻柔的背景音乐。而眼看着自己的管家渐渐落在下风,萨格。翰斯顿的脸越来越白。
直到飞坦把伞尖送入了那名管家的心脏,杀完了所有宾客的保镖们互相残杀或是死在自己的枪下。所有惨叫声全部停歇,萨格。翰斯顿的脸上也终于失去了全部血色。
他不会傻到到现在还期待援军,门外早已停歇的一片寂静就很能够说明问题了。
而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只是冷冷的看着这个在顷刻之间失去了一切的男人,他的黑瞳中倒映不进任何东西,既没有残忍的喜悦,也没有冷酷的怜悯,只有最深处,泛起的一抹类似于嘲弄的清冷。
在那样的注视下,萨格。翰斯顿眼中窜过一抹狠戾,突然掏出一把手枪来。
库洛洛笑了:“萨格先生,莫非你到现在还以为,你可以凭着手里的枪做什么吗?”
“至少我可以自杀!”男人脸上已经看不到任何儒雅的风度了,他眼中一片血红,终于忍不住状似疯狂的哑声说:“只要我死了,你休想得到翰斯顿保险箱里的东西!”
“哦?”库洛洛挑眉,“原来在萨格先生看来,一点身外之物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啊?……而且,”他说着,意有所指的将目光转向手中几近昏迷的少女,“萨格先生也不要自己女儿的命了吗?”
“呵!”估计是明白了自己的穷途末路,萨格。翰斯顿反而豁出去了,他狠狠一咬牙,死死盯着库洛洛,“难道我说出来你就会放过我和我女儿么?”
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幻影旅团的手段呢?
本来就再没有人比幻影旅团更适合心狠手辣这个词语了。
“原来萨格先生已经明白了呀。”库洛洛温和的笑意里带上了一点苦恼的表情,不过下一秒,他又释然了,“还好,我也并不是一定要你主动说出来的。”
萨格。翰斯顿浑身一震,但是还没等他明白过来库洛洛的话是什么意思,原本瘫坐在台阶上的莎拉。维斯塔突然自地上弹了起来,红影猛然向前一跃,直扑向萨格。
她的速度极快,加上距离又近,萨格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花,手中的枪就被卸了下来,同时双臂一阵剧痛,整个人被掀翻在地。
直到停顿了一拍的神经中枢将痛觉完整的传输到了空白的大脑,他才死命的哀号了起来。
而做完这一连串动作的女子,却像是完全没看见前一刻还是自己的“情夫”的男人一样,只是抬眼给了库洛洛一个甜笑,就低下头开始自顾自的整理着方才被扯乱的裙摆。
上条眉头一挑,没想到莎拉这个女人的实力完全不比旅团中的任何一人逊色,刚才的短短一瞬,她不仅夺了枪,还顺手将萨格。翰斯顿的两手肘关节都卸了下来。
不过,既然她是库洛路这边的人,倒也不算意外。
玫瑰有刺,罂粟有毒。看来他的感觉没有出错,这果然是只黑寡妇呢。
‘被这样一个女人勾引,水树,你现在有没有浑身冷汗的感觉啊?’
‘伸二,如果这个女人知道'血腥医生'的名号,那么冷汗的估计应该是她吧?’
看到眼前的局势已经没有什么花头了,上条微微的笑了起来。
他笑的无心,听在莎拉耳朵里,却让她神色略略一变。
那个变化非常细微,但是没有逃过库洛洛的眼睛。不过眼前有正事,库洛洛也没说什么,只是随手把莉丽安娜像丢垃圾一样的丢给身后的侠客,便对着莎拉点了点头,“莎拉,开始吧。”
“是,团长。”
莎拉立刻应到,她嘴角挂上一抹柔美的微笑,走近萨格。翰斯顿面前,俯视着他的眼睛,突然开口道:“萨格。翰斯顿,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随着这句话,上条明显感觉到萨拉周身的念汹涌了起来,同时,一阵浓烈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