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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之都市孽海-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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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算一副好联,人心一样平,愿望是善良而美好的。楹联已不是当年的楹联,难道佛像还是当年的佛像吗?既然都不是了,物换星移,人事已非,那种忏悔负罪的心理亦随之消失了。林敬远刚刚迈进门槛的那脚立即退了出来,他对身边的艳朵说:“我不想进去了。”

艳朵为惊讶:“亲爱的,你今天是专程来这里许愿的,为何不进去呢?”

林敬远笑着说:“我不许愿了,我改变主意了。”他说得轻松愉快,一点也没有矫揉作态的痕迹,艳朵觉得来此一趟不容易,便劝慰说:“亲爱的,既然来了,还是进去许个愿吧,灵不灵都没关系。”

林敬远摇头说:“不进去了,少点心理负担也好。这么多的人都来此许愿,如果佛祖都答应了,那坏运气该落在谁的头上呢?”

艳朵知道再劝说也无用,只好缄口不语,默默地跟在林敬远的身后。她心里却在想:林老头一定是被那支签吓破了胆,所以现在不敢轻易许愿了。她偷偷地看了下林老头的脸色,却又没有什么异样。

林敬远站在开阔地上,眼观四方,心想往事,尽力在记忆中搜寻当年广德寺的真面目,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还原了。他眼角的余光倏地瞄着了东南角有一排红墙黄瓦的平房,大门的横额上有三个镏金大字:罗汉殿。这倒是件稀奇事,广德寺不知何时增设了一个罗汉殿!别的记忆可能模糊了,而广德寺以前没有罗汉殿他倒是记得千真万确的。他顿时兴趣陡增,信步朝罗汉殿走去,走拢了,但见大门上有一副对联,是阴刻的隶书体:

你眉头着甚么焦,但能守分安贫,便收得一团和气,常向众人开笑口;

我肚皮这般样大,总不愁穿虑吃,只讲个包罗万 物,自然百事放宽心。

林敬远看完对联便笑了,这副对联是新都宝光寺移植过来的,既然移植了对联,那里面的罗汉也肯定是宝光寺罗汉的翻板了。他向艳朵招招手:“走,看罗汉去,宝光寺的罗汉跑到广德寺来了。”

进了殿里,只消用目光略作扫瞄,将这里的五百罗汉同宝光寺的五百罗汉稍作比较,便优劣立判了。艳朵没去过宝光寺,看到这些罗汉,顿时眼界大开,啧喷称赞不已:“了不起,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品!”

林敬远摇摇头,没有说话,她不忍心破坏艳朵这个小女人难得的兴致。艳朵却看得很专注,每一尊罗汉面前都得停留一下,林敬远便在旁边陪着,不时作一两句解释。林敬远突然想到一位朋友对他说过:你从开头或结尾的那一个罗汉数起,数到自己的岁数为止,与自己岁数相同的那尊罗汉便暗藏着你的命运。他记得是十年前和那位朋友游宝光寺时听朋友说的,可惜当时太匆忙,没有时间去做那个游戏,至今想起来也是个遗憾,今天何不弥补一下那个十年前的遗憾呢?林敬远在艳朵耳边悄声说:“你慢慢看,我去数罗汉了。”艳朵看得很投入,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林敬远兴致勃勃地从开头数起,数到第五十五尊便停止了。他伫立在那尊罗汉面前,认真打量着那尊罗汉,实际上是在关注自己的命运。那尊罗汉肚子不太大,颈子长而细,面容慈祥,只是制作粗糙,颈子中央的泥土已剥落了一大块,落下一下黑洞,乍眼看去,给人以身首异处的感觉。林敬远心里一惊:这又是个不祥之兆,左右的罗汉都好端端的,为何偏偏自己那尊罗汉出了差错呢?真让人扫兴!

林敬远心里暗骂了一句脏话,想转身离去,却又有几分不甘心,这是开头数起的,不作数,我何不从结尾数起,再来一次,赌赌命运如何?他心里有些释然了。林敬远换了个位置,满怀信心地从最后一个罗汉数起,又数到第五十五了,他忐忑不安地站定了,再一次向自己的命运投一个长久的注视:这尊罗汉是个长寿佛,笑眯眯的,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林敬远的心里有了一点宽慰,他的目光忽然呆滞了:长寿罗汉的肚皮上有一道长长的裂缝,就像一头刨了皮的肥猪被开了膛一样难看!他的情绪突然跌落,心中刀割般难受,两颗泪珠夺眶而出,口中叫道:“完了,我。完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艳朵在旁边轻声呼唤他:“亲爱的,亲爱的,你怎么了?”

林敬远抬起头来,眼里闪着泪光,他见艳朵站在身边,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忙挤出笑容说:“我们不看了,回家吧!”他迈开脚步,身子微微有摇晃。艳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得小心翼翼地紧跟在林老头的身边。

198。

林老头与艳朵沿着老路往回走,林敬远仰首望着天空,对两旁的风景不屑一顾。此时此刻他为自己的命运正担心着,寺院内老和尚的一番说辞着实让他心存芥蒂。任谁遇见这样抓心的事情恐怕是也兴奋不起来的,即便美人儿陪伴左右,温言软语的劝说,丝毫也减轻不了他的压力。不到半天时间,他对广德寺已经厌倦了,几十年来培养起的感情瞬间便成了隔日黄花,一点新鲜感也没有了。

走拢自己的轿车了,林敬远对艳朵说:“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换个环境心情愉快些! 艳朵,你说,今天中午吃什么? ”行将就木,马上就要去见马克思,林老头想,什么都是TMD假的,自己吃点喝点玩点才是真的。

艳朵摇头:“我不知道,亲爱的你喜欢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嘻嘻嘻,夫唱妇随。”她对吃没有兴趣,她今天一定要照顾林老头的情绪,把林老头伺候好了才是。

林敬远知道艳朵对吃食没啥研究,便沉吟说:“就吃鱼吧,到金洲鱼馆去,那里的鱼品种多,黄辣丁、江团、岩鲤,应有尽有,随你挑选。”

待艳朵进车坐好了,林敬远一踩油门,车轮滚动起来。汽车眨眼之间便开到了金洲鱼馆。金洲鱼馆的位置很特别,在城郊的一条小河边,吊脚楼般建起一排房子,桌子临河而设,让美食家们一边吃鱼一边欣赏小桥流水,顿觉胃口大开。林敬远领着艳朵,沿着一排鱼盆看过去,他在一个鱼盆旁边蹲了下去,那盆清凉的水里浮着一条鳄鱼,那是一条假鳄鱼,做得象极了,水一浪一浪的,跟真鳄鱼一样,好玩得很。林敬远心情特好,他伸出一根手指去喂鳄鱼的嘴,他忽地觉手指被鳄鱼咬了一下,顿觉钻筋透骨般疼痛,便忍不住惊呼起来:“哎哟,我被鳄鱼咬住了!”

叫声惊动了鱼馆老板,老板跑过来,见林敬远的手指还在滴着鲜血,老板好生奇怪:“我这鳄鱼是假的呀,怎么会咬人呢?”但林敬远的手指确实被假鳄鱼咬了,不过,他的手指是被假鳄鱼的假牙齿钩出血的。林敬远懊丧地叹道:“我今天倒霉透了,连假鳄鱼也要咬我!”这似乎预示着什么呢?人很诡秘,将死之人的身上常常会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科学现在也是无法解释的。

艳朵从旁建议道:“亲爱的,既然不顺心,就不吃鱼了吧。”

林敬远却赌气说:“这鱼一定得吃,就是死也要吃这里的鱼!”随即叫了两斤江团,一瓶红酒,和艳朵草草吃了,表面虽是欢欢喜喜,心中却着实很沮丧。

林敬远带着满肚子的怨气,将车开回了兰园。林敬远随艳朵走进了她的卧室,艳朵见他满脸通红满眼色 欲的样子,心里免不了有几分害怕,她怕林敬远趁着酒兴要和她作那日捣之事。艳朵夹着腿警惕地坐在床沿上,她让林老头坐在椅子上。林敬远目光灼灼地看艳朵,像两团火落在她的脸上烧在她的身上,灼烧着她鼓胀胀的 ××和圆滑滑的笑屁股,她感到了一阵滚烫。

林敬远慢漫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艳朵的面前,虽还没有压在她身上,但也给艳朵造成了强烈的压迫感。林敬远伸手一拉,把艳朵娇俏的身躯揽在了怀里,艳朵挣扎着,小声喊道:“亲爱的,你……”可她的声音阻挡不了林敬远的行动,林敬远的手缓缓放到了她的肚皮上,略作停留,便顺着她的裤子,贴着肉滑了下去,穿越丛林般茂密的毛发,毫不犹豫地侵入了那道峡谷。

艳朵嘴里喊着“亲爱的,你有病,你不能喝我日哩……”她的心里却一阵燥热,两个乳 头的肌肉隐隐膨胀,下身也痉孪似地颤抖不已,那颗蹦跳的心也加快了频率。林敬远他把艳朵的衣裤脱了,放平在床上,自己也脱了个精光,将艳朵欣赏了一会,便将她紧紧地搂了过来。两人就这样热拥着,没有日捣,只有相互抚摸。摸着摸着,艳朵便到了高潮,一样像做日捣事时那样大呼小叫。林敬远把在广德寺受的怨气全部释放出来了,他不禁在心里大声喊道:我要女人,我要日漂亮的女人!上天对我太不公平。

林敬远在穿好衣服的时候,又有些后悔了,他分明真实地感到:自己的身体确实不允许他再有情欲冲动了。要是再想日女人除非不要命了。那可有些不划算,人一死翘翘,那就什么女人也日不到了。

这天是阴天,没有太阳,也没有雨,就跟林敬远的心情差不多。林敬远好多天以来都是这种心情,就像天空中有云块堆积着一样,无论怎样也化解不开,要么下雨,要么出太阳,不能老这样阴沉下去。他坐在宽大的床上,瞄一眼那个孤独的电话机,顿时感到了这问屋子的空荡与清静。自妻子去世后,他一直独自住在这宽敞的卧室里,他不忍心从这屋子里搬出去,屋子的一切布置都没有改变,就跟妻子在世时一模一样,妻子俨然还没有完全从他的生活中消失,夜间,他就是这样默默地与妻子遗物相伴着。白天,这间屋子又空无一人。天已经亮了很久了,林敬远还不想起床,他觉得有一件事情必须在今天做完。林敬远拿起话筒,拨通了儿子林应勤的电话:“应勤,你准备点祭品,和我一起去看看你妈!”

199。

小林少爷在电话里惊讶地问:“老爸,今天不是清明节,你咋想到去看妈妈呢?”

林敬远恳切地说:“不是清明节,也一样地可以去扫墓呀!你准备吧!”他的语气有些凄凉,也有些无可奈何。

林应勤也听出来林老头的声音不太对头,但也不还再问什么,于是在电话恭恭敬敬地说:“老爸,我明白了。”

林敬远挂了电话,穿衣起床。他此时心情异常紊乱,他今天要和应勤好好谈谈。父子俩是该有一场对话了,这对话的内容是关于艳朵那个小可人儿的。他从江南回来之后,就发现应勤和艳朵这个小美人儿之间的关系有些异样,这个小少爷好像在苦苦地缠着艳朵不放,有那么些想日她的意思。一对年龄相当的男女,稍不约束,便会如干柴见烈火一样,轻轻一碰就会燃烧起来,日到一张床上去那是很自然的事情。若他和她之间有了苟且之事,那就是艳朵这个女人同时被他父子两人给日了哩,那岂不是乱 伦了吗?虽然他和应勤不是亲父子,但有几人知道这个秘密呢?外人眼里,××的事情要是发生在他身上,那是要笑死人的。

林敬远不禁有些后悔了:他去南方之前应该向众人宣布自己和艳朵的关系,说明自己已经把这个女人给睡过了,给日过了,让林应勤断了想日她的非份之想。要么,就对应勤明说,他要娶艳朵为妻,这样他与应勤的那层非父子的关系便司以永远成为一个秘密。现在不行了,现在必须把这层纸捅破,让应勤明白自己的真正身世。林敬远又有些犹豫了,把这层纸捅破之后,应勤又会怎样呢?应勤还会认他这个父亲吗?

林敬远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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