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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恶梅关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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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喝哪,那我出去了。」

「爹,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走啦走啦!没听到寨主要我们去干活儿吗?早上那一批米粮八成装运好了,我们去清点吧。」

「不要啦。。。。。。爹。。。。。。我不。。。。。。」

闲杂人等已清场完毕。

梅狐疑的盯向他。

「干嘛打发他们走?怕我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吗?」

常孤雪冷著一张脸,迳自端著药喝著。

「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发现你身体有那么热哩。」她凉凉的小手搁上他额头取暖,觉得很有趣。

他瞄了她一眼,原想拨掉她贴近的小手,但不知为何,竟也就由她了。

反正这女人再怎么做出胆大包天、惊世骇俗的事,也不会感到羞惭失仪的,他又何必代为叨念她的不合宜?在她自己半点也不觉得的情况下。

向来不让女人近身的他,独独对她例外,但显然她并不明白自已有著特别待遇。。。。。。真是一个,笨女人。

「你为什么摆出一副很怨恨我的表情?」梅也瞄著他问。

「你不会忘了十天前做的好事吧?」一反刚才应对别人的平板威严,他现下的口气相当的有表情。

「我做了什么?」她这么忙,哪会记住一些不重要的鸡毛蒜皮小事?又不是爱记恨的人类。

他撇起唇角。

「十天前拜你所赐,我在大雪之中昏睡了两个时辰,并且受到风寒。」

哦。。。。。。想起来了。她煨暖了右手,换左手贴上。

「幸好我好心的给你准备了床、被以及一支小纸伞,否则你身体这么虚弱,八成冻掉小命了。」

「那是说,我还该感激你喽?」他笑得好狰狞。

梅宽宏大量道:

「不必客气啦,毕竟咱们算是有缘嘛,对你好一点也是应该的。」她一向不记恨的。

真是愈听愈火大!她那是什么自得的口吻?!忍不住再度打破自己绝不再怒吼的誓言--

「应该的?去你天杀的应该的!原本你就不该弄昏我。再来,如果你真的有诚意对我好,那就该把我扶进屋子里来,而不是放我在雪地里自生自灭!你都能把床、被子拿出来了,那么拖我进屋应该不困难吧?更可恶的是你居然在我脸上写下:花自绽馨雪自落,一束幽香,独梅恩泽之类的鬼话!」

「什么鬼话?这叫仙谕,也可以叫神迹,不知道就别乱说。而且我还不止写那些,除了额上写那两句之外,我还在你左脸写著『为善最乐』,右脸写著『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要不是你那大胡子碍事,我还想在下巴写一句『唯善独尊』咧。我说你,胡子也不刮一刮,都告诉你别留大胡子了,你还是那么不受教。」突地,她讶异的瞪大眼!「你身上的体温更烫人了耶!如果再热上那么一点,我就可以在你脸上煎颗蛋了。」蛋呢?蛋呢?哪儿有蛋?速速送来!

「你。。。。。。你。。。。。。的确是神。。。。。。」他摇摇欲坠,全身的高热烧得他再也坐不住,整个人瘫软回床榻上。要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发誓,他一定会二话不说掐死她,再也不存有妇人之仁。。。。。。

「咦?你相信了呀!」她欣喜地问。

「由不得我不信。。。。。。」他抽著气,无力挥开那双正贴在他脸上取暖的小手。

「对嘛,事实胜於雄辩,真金不怕火炼。」

「你是神,我的。。。。。。瘟神。」语毕,昏睡去也。

梅哇哇叫著:

「错了错了!不是瘟神,是梅神啦!你可别胡乱拜神却拜错了真正对你有恩的那一个,喂,喂!」

昨日病情转剧的常孤雪,在今日天泛鱼肚白之後,奇迹的退烧了。不寻常的是,他并无大病初愈时会呈现的虚弱情况,一身源源不绝的精力让他一睁开眼便俐落的下床,伸展四肢时更无半丝僵疼迟滞感。彷佛卧病十日,以及被悔那个女人气得更加病重只是一场虚幻的梦;而真实的他,正打算练功一整天来发泄掉满身的力量。

他记得的,昨夜半梦半醒间,锺叔与几名大夫一直在他床边来来去去,灌药更衣擦身的,只为帮他降低浑身可怖的高热,但他却无半刻感到舒坦。热!痛苦至极的热!犹如被丢入炼狱中受焚烧之苦,他只求有人行行好,将他丢到大雪中翻滚,但却没有人了解他衷心所盼。来来去去的人,只会心急的叫嚣,半点帮助也没有。

然後。。。。。。他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

不知为何,心安定了下来。即使知道她总是任性恣意的来去如风,总是让他饱尝被丢弃的苦涩与愤怒,总是让他感受到美梦易碎的现实。。。。。。但他却依然殷殷盼著她再一次的到来。抗拒她的施予,又狠不下心绝然。

由她去,由著她搅乱他的生命、他的一切;由她来,短暂的胡言乱语、翻天覆地,然後犹然天真,好不无辜。

他对她的纵容,已宽阔到自己都要咋舌的地步。

很想掐死她,却不曾付诸行动。

很想很想牢捉住她,她却像幻影般无处寻。

知道她有问题,却不在乎。

她从来不会老,早已不是问题。

仙也好,妖也罢,人也行,鬼又何妨?

他一点也不在乎。

就算被她气病、气得呕血,心底仍渴望见她。於是他成了现在这样的一个常孤雪。

因为他必须有这样的身分,她才会再来。

或许她早已忘了,但他却深深记得她所说过的每一句话。

既然人生已教她弄乱,她就得陪他到底。以陪作赔,她最好明白这是公平的。

因为他打算跟她缠到地老天荒,谁也别想脱身。

他隐约明白,必是梅在他身上做了些什么,否则他不会这般迅速的痊愈。她不是寻常人,但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她确实的身分是什么。他只要她留下来,再也不要来来去去,每三、五年蹦出来气他一气,然後又消失无踪。

他今年已经二十四岁,再来几个三年五年,他都成老头子了。。。。。。他不要错过!

非要想个法子永远留下她不可。

已有多日未处理公事,他决定先把几件重要的工作交代完,然後再来想法子让那个神出鬼没的女人自己出现在他面前。

才想打开门出去,但灵敏的耳力已听出有几个人正往这边走来。不是锺叔,而是一些身怀武功的人。他眸光一闪,迅速躺回床上,为了让自己脸色不那么红润,他屏息让面孔转为病态的青白。

门板被悄悄推开,两道黑影闪了进来。

「他仍在昏睡。」其中一人到床前探著,确定常孤雪依然重病中。因蒙著面,声音含含糊糊。

「锺南山已派人快马去接来晋大夫,看来他的病不会假。」他们一同看著苍白的病患,冷笑了出来。「最好他就这样病死了,省得我们费工夫料理他。」

「那是当然!让我们来助他一臂之力。」男子阴恻恻笑著,由怀中掏出一瓶药水,滴了几滴到茶水中。

「省点用,这『睡断魂』可不便宜。要是他没喝到这壶水,岂不浪费了。」另一人道。

「我们每天滴他几滴,早晚收了他小命,这药虽贵,花在他身上也值得了。」

「快找东西吧!厨房快煎好药了,我们所剩时间不多。」

「那倒是。」

两人立即小心的东翻西找起来。

「是这张地图吗?」他们抽出一张羊皮卷,小声的讨论著。唯一露出来的双眸共同闪著贪婪之光。

「这张也是有记号的地图。」喜悦之心很快的重重落地跌成碎片,贪婪的眼波蚀化为浓浓的疑惑,尤其在发现每一张羊皮卷皆是地图之後,一个头开始变成两个大。

「他奶奶的!到底是哪一张?!」

「好个可恨的常孤雪行事竟这般小心,利用数十张地图来混淆我们的耳目!」

「看我一刀杀了他!」歹心倏起,男子掏出匕首就要伤人。但另一人阻止他:

「且慢,我们还得从他口中探知财宝的下落,等我们知道了,再下杀手也不迟。有了『睡断魂』,还怕他能对我们如何吗?」

拿匕首的人恨恨的收手,粗声道:

「那现在怎么办?」

「先拿两、三张去试试,总不能全拿走吧。」

「可恶!」

「有人来了,快走!」

两人很快地由窗口离开,也不知是不是一时没量好距离,其中一人竟硬生生由窗口跌下,痛叫了一声,由另一人帮忙扶走,消失在梅林里。

常孤雪缓缓睁开眼,不意竟见到一幅奇特景象--他看到窗外的梅树上,逐渐呈现一个纤丽的白色身影,由透明转为雪白,当身影完全变成实体後,正好也飘进屋子内来,走路还一拐一拐的--是梅!

她坐在椅子上,揉著自己的脚丫子,像是刚才被什么人踩到似的,正痛著呢。

「真倒楣,早知道就闪远点看戏,就不会被踩到了,好疼呢。。。。。。啊!」兀自的嘀咕声终止於对上那一双炯亮震惊的眼眸!

他看到了吗?看到她从隐身到现形的过程?他不是还在睡吗?黑衣人出现时,她也才刚到,不知道他是醒的

啊。。。。。。怎么办?修道者不能惊吓到凡人的,她犯规了!

他起身,沉稳且缓慢的走近她。

怎么弥补才好?

他愈来愈近,就要伸出手。。。。。。

梅倏地单脚跳起来,想故计重施,吹口仙气让他沉睡两、三天!

「睡吧,呼--唔!」

啊!完蛋了,一口仙气被硬生生的堵住!以唇。

第10章

怪怪的。。。。。。

梅蹲在梅树下,双手捂住脸颊,觉得自己在治好常孤雪的高热後,反倒把那热气给染到身上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神仙也会生病吗?可她本体是梅树啊,一株树怕的不过是虫蚀蚁蛀,哪有什么风寒病症的?!

太奇怪、太奇怪了!

最奇怪的是她的法力竟然失效!

好过分,居然用嘴堵住她!然後。。。。。。她就跑来这里发呆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真是太坏了,怎么可以攻击高高在上的神仙?也不想想她在他的人生中帮了多少忙,他怎么能恩将仇报!果然是个大坏人!死性永志不改。不行!她该给他一点教训的,怎么可以躲在这边不敢见人?她可是神仙呢。对!找他去,然後揍他。即想即行,她跳起来就要施展飞行术直冲到他的院落而去!「啊!」纤腰倏地一紧,让她不仅没飞成功,还吓得一楞一楞的,再也无力施法术。

「别想走!想都别想!」

是常孤雪,一直紧跟在她身後的常孤雪。

「啊。。。。。。啊。。。。。。」依然在发楞中。

他尾随著她,不知该如何开口,但并不後悔轻薄她的举动。见她转身就逃,他恐惧於她又要擅自消失,一直追著她,陪她发呆。

他没有处理感情的经验,更没有处理过这种亲吻了一个心尚未属於他的女子的经验,只知道,不能再放她走,死死盯著她,是他唯一能做的。

果然,她向上一跃,又是要飞走的迹象,他不假思索的用力抱住她。无论如何,就是不让她走!

她好轻好轻,几乎只有婴孩一般的重。这种重量,很难自欺地说她是人类。虽然伏勇他们常吹嘘著说女人像羽毛一般的轻,不会造成男人半点负荷。但没有人是责的跟羽毛一般轻的,那是一种来自男人膨胀自大的吹嘘词,事实上大多女人只比男人轻上一些,再多就是一半重。但梅不同,她是真正的轻,教他一掌就可托起而不觉费力--这不是人类该有的重量。

虽然心底早有认知,但每接触到她不同的面貌,又不免心惊了起来。然後是浓重的恐慌。。。。。。怕她因为不属於人界,终究要离开,他怎么也握不住。

「放开我!」终於回神的梅开口斥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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