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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抓狂?你要去日本?真的假的?”由于心急如焚,他直接切入重点。
青霓像只被老鹰盯住的小鸡,有些紧张,但还是柔柔的笑著。
完了,印哥真的发飘了,果然应该早点告诉他吗?
不过,那会增加他阻拦她的时间,而她在他长时间的柔情攻势下,铁定会心软接受的。
长痛不如短痛,这对两个人都公平。她单方面这么想著。
“嗯,九月中旬就要接受报名,十一月是大学入学甄试,十二月上旬还有日本语的测试,如果顺利的话,我明年四月就是这所大学的学生了。”青霓有些喜孜孜的说著。
愈听她说,他脸色就愈难看。
“你不会日文,去那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干什么?”齐天印咬牙切齿的道。
该死,他耐心的等待她成年,结果却等到她要出国,抛下他一个人吗?
“RayondeLune”成立还没有周年,他不可能在这时候丢下工作陪她去日本念书的。
闻言,青霓拿出几本课本,上头写著日本语初级、中级、进阶等字。
“我有去补习啊。从小杰的事情之后,我就听印哥的话,努力上网找资料,发现这所位于京都的大学,在织品业界的口碑是领先全球的,所以我打算……”
她的话中断在他不断逼近的臭脸下。
“你,打算什么也不告诉我,然后九月一到就一张机票飞日本吗?”齐天印一字一字僵硬的说道。
青霓眸光四处飘呀飘的,不敢直视他。
“不是九月去啦……”
“八月去也是一样,还不是要去!”
“也不是八月……”
“不是八月?你葫芦里在卖什么药?难不成这所学校有函授教学?”齐天印满肚子疑问,因为有了一线希望,所以口气软化了些。
青霓又是摇头。“我不知道它有没有函授教学耶……”
她不著边际的话已经让齐天印的耐性彻底用罄。
“范、青、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青霓闻言,知道再拖就糟糕了,决定给他个痛快。
“我六月九日下午两点的飞机,一到日本就开始一面读语言学校,一面准备考试。妈咪已经帮我打理好在日本的住处了。”她简短的说道。
齐天印眼前一黑。
她说什么?今天已经是六月五日了,她六月九日早上毕业典礼,昨天他还联络爸妈和兄弟、大嫂要一起出席的……
往她身旁的空位一倒,他捂著眼,觉得自己大概在作梦,事情来得太快,
青霓看他像丧气的公熊一样软倒在侧,小手轻轻的推了推他。
“印哥,你还好吗?”
他不答,狠了心不答。
她看他不理她,又是轻轻一推,撒娇意味甚浓。
“印哥,你还好吗?”除了这句话,她也不知道该问什么。
好?好个头!他猛地放下手,双眼一瞪。
“当初我搬出家里,你觉得好不好?你当时的感觉,就是我现在的感觉。”齐天印不加掩饰的说道。
青霓一听,幸福的微笑浮上脸庞。
果然,他那的炽烈的眸光正是她所想的。
“印哥,你可以等我吗?像我等了你十一年一样。我感觉得到,你现在是真的喜欢我的,所以请你耐心等我,好吗?”她轻声道。
齐天印愣在当场。
“你什么时候发觉的?”他拚命隐藏那份情意,怎么会被她发现?
青霓双眼一闭,靠在沙发上,好似睡熟了一样,粉嫩的小嘴却张了张。
“我有一次没睡著,发现你站在我床边看奇#書*網收集整理我,从那天之后,我每晚都装睡。”说到后来,她睁开双眼,直勾勾的瞅著他。
齐天印倒抽了口大气,无法直视她了然的目光。
下一秒,他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
第十章
太阳还没完全落下,热气从地面上反射,马路上的行人就像走在加热的铁板上头。
而齐天印更像是脚底被烫著,在大街上一路狂奔,汗水被他甩落在身后的地面上。
他什么都看不见,脑子里一团混乱,胸口也像塞满了什么,快要胀破了,他好难受好难受。
奔驰在街道上,夕阳染红的差缓都市,对他而言却似乎好陌生,一点都无法提供丝毫安慰。
对,他需要慰藉,在被抛弃的此时,他需要温柔的慰藉。
不知跑了多久,他来到一个住宅区,抬起拳头便往某一户的大门敲去。
邵彩昕给他一个“干脆杀了她”的表情,下一秒抬起纤指戳他的眉心,希望把他那些古板的想法驱出脑海。
哟,难得这个男人任凭宰割呢,她要用力多戳几下。
“像你这样爱她爱得要死,还要在她身边默默等她长大的行为才叫变态好不好?爱就爱嘛,忍不住了只好爱啦,骗自己不爱也不能阻止啊!你一没压倒她,二没诱惑她,已经算是个圣人了,齐大圣人,您可以不用再自责了。”邵彩昕恶整归恶整,该说的话还是说清楚。
齐天印仍是一脸铁青。
许久,久到邵彩昕戳得有点累的时候,他才忽然开口。
“她一定是为了躲我这个变态。所以才要去日本的。”
邵彩昕睁大了眼。
“小霓要去日本,不会吧?”
那小妮子也是爱得半死不活,怎么可能离开他呢?而且,万一小霓离开了,以后她一定会和这只大熊打起来的!
齐天印也不想接受,但方才青霓的话和那些文件还深印在他的脑海里。
“是真的,招生简章我都看到了,而且她是九号的飞机……”他的语气极为飘忽。
邵彩昕眉头一皱,“七月九号还是八月九号?”
“是……六月九号。”齐天印说完,整个人便有些支撑不住。
突然,他的肩膀被人猛力摇晃,像是要摇醒他一般。
他抬起眼,邵彩昕的脸立刻映入眼帘。
“齐天印,你这个白痴,她再不到四天就要走人了,你现在还在这里干什么?你是嫌时间太多了吗?你是猪呀,赶快回去留她啊!”邵彩昕又叫又跳眺,被他气个半死。
“留她?”齐天印无意识的复诵著。
见他仍恍唿,邵彩昕受不了的长腿一抬,重重踹在他的腹部上。
齐天印一吃痛,赶紧握住她的脚。
“邵彩昕,你做什么?”他怒声质问。
邵彩昕眯眼一笑。很好,她的工作伙伴总算恢复正常了。
“男人,你的女人要跑了,再三天就不见人影,你慢吞吞的……喂,齐大哥,记得要谈前先把‘RayondeLune’关起来,不要影响生意啊……喂,你连句谢谢都不会说喔,你的公民教育是学到猪脑里啦?唉,算了,随你去吧。”
邵彩昕看他著拔足狂奔的背影,好笑的一叹,关上门回到屋里。
忽然间看见她的阿娜答,她整个人呆在当场。
哎呀,她忘了他还在……
是啊,留她!
什么都不重要,唯有留她最重要!
他还没有向她表白,她不能走!
齐天印归心似箭,这回聪明了点,叫了部计程车,不到十分钟便回到家。
打开大门,他等不及的大喊了声“青霓”,突地腹部一阵剧痛,强烈的电流穿过他的身体,他脚一僵,便硬生生的倒地。
“天杀的,好痛……”全身处于麻痹状况下,好像连嗓子都麻了,齐天印虚弱的呻吟道。
他只能望向天花板,慢慢的,有张小脸进入他的视线,她的手上还握著一个前端闪著青光的东西。
青霓?电击棒?
他整个人呆掉了。
“印哥,你还好吗?”青霓在他身边蹲下,柔声问道。
顾不得自己,齐天印努力的伸手握住青霓柔软的小手。
“青霓,别去日本,留在国内吧!”他丢开自尊、大男人心态,哀哀的乞求著。
他的语调足以让闻者心碎,可是天不从人愿,青霓是个一旦拿定主意,便头也不回的倔骡子。
“印哥,我要去日本念书,我要成为一个专业人士,我想制作可以让人幸福的泰迪熊,请你不要阻止我好吗?”青霓褪去小少女的表情,沉稳的说著。
“青霓,国内也有很多织品设计的科系,你实在没必要特地到日本念书啊!”
“但是,既然要走这一行,我就要做最顶尖的。印哥,我很难得这么求好心切呢。”
他看得出来,面前这个总是言听计从的小女人,这一回是铁了心了。
“我很想成全你,可是……”齐天印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大眼一转,正巧看见DVD录放影机,于是道:“可是日本是一个变态的民族,色狼比台湾多上十倍,你这么可爱,到了那里根本像是一只小羊,胸口挂个教人把你吃掉的牌子,干妈、我妈和所有人都不会肯的。”
青霓闻言,表情还是充满自信,她晃了晃方才制伏他的那个凶器。
“印哥,请你放心,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你看,只要我有心,连你都可以打倒,况且,日本的治安,尤其是京都那种有历史,守望相助发达的都市,治安是非常好的。”
相较起来,一入夜就不能出门的欧美反而可怕。
齐天印一听,知道青霓是有备而来,只怕任何冠冕堂皇的道理都无法发挥作用,于是他改采柔情攻势。
“你为什么这么执著呢?让印哥保护你不好吗?印哥不想再让你遇到危险的事情了,你一个女孩子,太容易发生意外。”
青霓闻言,眸光一柔,她明白他没出口的是什么。
那件事情发生至今已快一年,他仍旧像对待易碎品一样的呵护著她,可是,对待心灵受创彩昕姊,他并不是这样的。
“印哥,我并没有被强暴,我希望你不要再想著我会被强暴了。你一直这样对我,我仿彿觉得我真的是个弱者,所以永远没有办法学会用自己的脚走路,水远只能被人保护。我感染上你的恐惧,丝毫没有能力回绝。”青霓柔柔的说道。
齐天印沉默了。
那一天,那闷热的一天,他也在场,他很清楚事情的始末。
可是,他无法假设那次的事只是特例。
“青霓,你是那么柔弱,那么美好,我想保护你……”齐天印吐露出心底的话。
青霓闻言,又是无奈的微笑。
“印哥,你并不会这样对彩昕姊,你会帮助她,为她加油,希望她用自己的双脚重新从创伤中站起来,迈步往前走,对不对?我和彩昕姊并没有什么不同呀,如果我很柔弱,我可以学著变坚强啊!”
想了很久,她才弄清楚,之前心中一面欣喜于他的保护时却又隐隐作痛,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不认为她有能力恢复,他还是把她当成小孩,而她并不愿意像个孩子般待在他身旁。
她想以一个成人,带著一颗坚定的心,和他并肩而行。
人生的路那么长,她爱他,而且享受他宠她,但是,他若没有从那样的心理创伤中走出来,那个阴影有一天会毁了雨个人,原本应该单纯的爱情,会蒙上尘埃。
爱情是神圣的,而她很自私,allornothing,非黑即白,她不要他是因为放心不下,所以为她负责。
齐天印咬了咬牙,他听懂了她的想法,但一瞬间,那份恐惧又像幽灵扑了上来,逼著他选择。
要相信她,然后发生万一,让他痛不欲生,或是否决她,将她护在自己的怀陵里,不受任何伤害呢?
“我不那样对彩昕,是因为我不爱她……青霓,我爱你啊,我不能忍受你受到任何一丁点伤害。”
青霓一听,甜蜜的笑了。
他说爱她了呢,可是……
“印哥,”她柔柔的唤了声,伸出手指,捂住他欲说话的唇。“那我的呢?那我对你的爱又该置于何处呢?我从小就很爱你呢,小孩子的爱是不顾一切的,所以我可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