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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无聊时他都不想管旁人的反应,更何况此刻他的内心沉重至极。
不过是一个女孩,一个那时还没上小学的小女孩,也能让他这么烦恼,他真是个没用的男人。
当年,他直接向学校提出住宿的申请,马上搬出家门,大学毕业后,他逃命似的前去服兵役,退伍后又直奔机场,远赴北国丹麦,学习铸造银器。
这么一逃,就是十一年。
这段期间,他一年顶多回家两次,每次都刻意挑青霓回南非开普敦的父母那儿过寒暑假的时候,若是她待在齐家,他根本不敢回去。
“不敢”这个屈辱的词,代表他身为男人却是一个孬种!
但是,当时如果顺势发展下去,他绝对会更孬的!
正站在验证柜台前的齐天印突然咬牙切齿,浑身杀意腾腾,让眼前的海关人员吓得半死。
“先生,你可以通关了……”
“谢。”
齐天印收起护照,戴上墨镜就定。
想起一张斯文有礼,但总是眸含冷笑的面容,还有另一张带著桃花的帅脸,齐天印深呼吸一口气,才能压下想杀人的念头。
若不是考量父母健在,承受不了子女手足相残的悲剧,他早就杀了那两个家伙!
该死的大哥和小弟,害他有家归不得的混帐!
十一年前的青霓只是个六岁的小女孩,他又不是有恋童癖,他们两个安什么心,居然想要撮合他们!
以爸妈极想要有个女儿的心思,知道后恐怕真的会杀到南非提亲去,而依两家长辈友好的程度,对方若一口答应,他一点都不意外。
她还是个天天要抱熊宝宝睡觉的小女孩,若是被迫订下这种奇怪婚事造成心理创伤,一定会在青春期就自甘堕落了。
他不敢想,也不要想。
但他偏偏玩不过那两个狡猾的家伙。
从小到大,他以木讷老实出名,所以趁他们兴兵作乱前,他先逃总可以了吧!
这一离家出走,真的就是十一年时光,比他想像中长,却又矛盾的比他想像中短。
长到足够学完所有银器铸造的技术,短到不过是让小女孩长大成为少女而已。
“再逃就太难看了……她已经十七岁,应该早就忘记我了吧。终于可以回家了……”背著随身的背包步出机场,齐天印抬眼看著一望无际的蓝天,闷闷的推测道。
同一时刻,市内一所高中正值午休时间,学生们吵吵闹闹,或是吃饭,或是打球发泄精力。
在学校一处僻静的围墙边,两女一男正嘀嘀咕咕的说话。
仔细一看,男孩怪异的背著一个挂著手工蕾丝熊宝宝的书包,他的长相给人一种干净清爽之感,具有一种少男特别的魅力。
至于那对漂亮的少女,外型则是天南地北。
高一些的那个,虽是一头及腰的黑直长发,但英气逼人,像练过武一样挺立著。她是那种即使在女校也会引起爱慕狂潮的酷女孩,更别说在男女合校中她会惹出多少风波。
而他们两个围住的水灵少女,只一入眼,便足以勾住所有人的目光,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她有著俏皮的表情,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对猫儿眼迷迷茫茫,像宝石镶在她白里透红的皮肤上,五官精巧而美丽,有点鬈又有点松的半长发垂在肩膀上,让她充满飘匆的灵气。
楚楚可怜不足以形容她的娇美,她像是误入尘世的迷途精灵。
而她总是咬著唇的可怜样,让人巴不得自己就是她那花办般的嘴唇,能被她咬著。
随著年纪的增长,青霓可人的模样丝毫不减,还多了小女人特有的娇憨,让她不仅暗恋者众,更引来不少跟踪狂和变态,多亏眼前两位从小学一路到高中保护她的骑士和王子,她才能安然度过。但是,他们两个今天居然联手这么对她,让她好为难。酷女孩撑著墙壁,将青霓逼至墙边。“你真要跷课?下午有老头的课,乖乖和我们回教室,再等四个小时就放学了。”段烈冷冷的说道。
青霓嘟起小嘴,双眼眨呀眨,可怜兮兮的希望能够动摇死党的决定。
“亲爱的小烈,让我走嘛,今天是印哥回来的日子,我想早一点回去见他。”她眼巴巴的看著好友。
段烈闻言不语,挑高了眉,负责扣住青霓书包的申屠袭只好开口劝著任性的小公主。
“青霓,你之前上课偷缝熊宝宝,又明目张胆的打瞌睡,早让Po兀全变态’的国文老师恨死你了,你再跷课,他就有借口当掉你。你也不希望难得的暑假要来学校和那个死变态大眼瞪小眼吧?”他向来冲动,但此时站在更冲动的两人中问,只能好声好气的说道。
可是青霓的执念却是打不死骂不退的,她一手一个,拉著两个好友摇晃著求情。
光是喜欢不足以形容这种想望,她好想好想马上见到印哥,那个她已经十一年没有见过的人。
“我知道你们一定会帮我,所以拜托你们帮我代点名呀!”青霓天真的笑道。
段烈啧了声,“青霓,姑且不论你引人注意的外表,就算你长得很普通,你都已经被盯上了,就像被蛇盯上的青蛙……”
范青霓不等她说完,便委屈的反驳,“我不是青蛙……”
段烈一急口就快,直接打断她的话,“你是青蛙,是只被抓到就会被大体解劫的青蛙,”青霓水汪汪的大眼瞬间涌出了泪,然后往申屠袭的身后缩去。“呜呜……我不是青蛙啦……”看见青霓可怜的样子,申屠袭旋即拉住快抓狂的段烈。
“小烈,你一向包容青霓,怎么今天心情这么差?”他将人护在背后,为她说项。
段烈知道自己像个后母,却更变本加厉,因为她的最高任务,是要保护纤细的青霓不被坏人染指。
“我的心情不止差,根本是恶劣。小袭,你也知道变态老头看青霓时总是一副色迷迷的模样,我不放心让她一个人暑修。”
她说得合情合理,可爱的青霓引来最多的变态类型,就是学校里压抑的男老师。
想想,一朵娇滴滴的羞涩花蕊,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的稚弱模样让人多垂涎,她可不愿意清丽的青霓被色狼的脏手给碰著了。
申屠袭理解的侧了下头。
他和小烈是童年玩伴,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而他们会认识青霓,是有一次在上学的路上,看见不同班的她不知为何被一个变态叔叔追著跑。
他还记得小烈像个侠女,马上大喊色狼,奔上去护著青霓的模样,从那之后,他和小烈就变成青霓守护者了。
或许因为这样,懂得拳术的小烈明明是女孩,却被人冠上骑士的封号,而柔弱的青霓便被戏称为妖精公主。
“可是……她朝思暮想的印哥回来了,拦住她的人,她还是心不在焉。”申屠袭没有段烈那么强的保护欲,体贴的说道。
想也知道青霓必定在小袭背后点头如捣蒜,段烈的火气全都冒上来了。
青霓少了几根神经,天生迷糊,不懂得危险,但是连小袭这家伙难道也不明白吗?
“哼,要放你回家也是可以……”
闻言,意料之中,青霓从申屠袭背后探出头。
段烈眼一挑,又接著说道:“如果你不怕被当掉,小袭和我就只好陪著你暑修了。”
青霓一听,连忙跳回两人中间。
“不可以、不可以!你和小袭暑假都要打工,不能因为我留在学校里。”想起他们两个都有重要的工读在身,她赶紧阻止。
见状,段烈单手抵在申屠袭的胸膛上,脸又逼至青霓眼前。
“那你就给我乖乖的回去上课。”段烈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又缓慢的道。
明白强势的好友不可能同意,青霓嘴一瘪,受尽苦楚似的抢回自己的书包,含著两泡眼泪,拖著脚步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她不单是因为思念而难受,现在心中更是充满失望。
好不容易能见到他,她却得困在学校里!
她不喜欢念书,只想待在他的身边。
她受够了不停的读书,连暑假都没法好好休息的学生生涯了,为什么她要被这种事给绊住呢?
她只知道她的心涨满从未消失的思念,而解除思念之苦的方法就是直接见到齐天印。
但所有人都不告诉她,他人在丹麦的哪里,不过也不能怪他们,因为他根本不让他们知道他的落脚处。.
过去他回来时,她都阴错阳差的与他错过,好不容易他再次回来了,她又不得自主。
她根本没力气翻墙出去,小袭和小烈若不帮她,就只能乖乖的回教室,等四点放学了。
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好难过……
“呜呜……小烈最坏了……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小袭不帮我,也坏……玛丽安妮女士,现在我的身边只剩你这个好朋友了。”对著书包上的蕾丝熊熊低诉,青霓已然无计可施。
看著青霓垮著肩的背影,申屠袭不由得笑了,但他一转过头,段烈若有所思的神情立即映入眼中。
他逸出一声浅浅的叹息。
“以青霓那迟钝又单纯的脑子,她不会明白你在想什么,加上她心里就只有印哥这个人,她有多死心眼,我们都清楚……小烈,我不多说什么,但是你好自为之。”申屠袭轻轻地道,声音里头有著他自个儿也没发觉的温柔。
闻言,段烈挥了挥手,潇洒的迈开步伐跟在青霓身后,不再理会申屠袭。
青霓半刻都不愿等待,舍弃了电梯,沿著楼梯往上奔,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七楼说高不高,爬起来也是要人命的。
总算看到熟悉的大门,她不仅喘不过气来,一颗心更是鼓噪得无以复加。
她不聪明,偶尔迷糊,但她向来感觉得出齐天印是不同的,和全世界的人都不同。
就算见不著他,他的身影仍在她的脑海里陪伴著她,从来没有消失过。
不是她在幻想,也不是美化他的一切,而是他曾对她的疼宠,多年以后仍让她闭上眼就能真实感受。
他是个温柔的人,像潭恰人的温泉般温柔的人。
所以她半点时间都不愿耽搁,只要能见到他,那内心深处无法相见的酸楚就能消失了吧?
她有些颤抖的手著急的抓著钥匙试了几遍,方顺利的打开门。
干爸和干妈常不在家,天诺哥哥大大前年被逼著搬出去,至于已搬回家的天衡哥哥老是出外搜集题材,像是失踪人口,而言楚嫂嫂必须在医院值班,所以,屋里常常十分宁静。
夜晚的齐家总是热热闹闹,但白天时的齐家安安静静,让人能放松所有心神,是青霓最喜欢的秘密时刻。
可是,她现在却因为屋子里无声无息而快要掉下眼泪。
“印哥……你在哪里?”青霓泫然欲泣的说著。
这时,一个随意丢弃在玄关的大背包让她瞬间绽笑。
她翻了翻那个背包,仔细的看了看后,嘴角扬得更高。
“玛丽安妮女士,请你陪著印哥的包包喔,帮我看住它,别让它偷偷跑掉,这样印哥就哪里也去不了了。”放下书包,青霓轻轻对小熊说道,然后便打算轻手轻脚的往房里走去。
但一转身,青霓又笑了。
原以为要将齐家翻过来找一遍,没想到,一双又长又大的脚正挂在沙发的扶手上,而长腿的主人正因为时差而睡著。
齐天印皱著眉抿著唇,不舒服的枕著左臂入睡,右手缺乏伸展空间,只能落在地上。
印哥!印哥!
青霓想喊,可是喊不出声,太多回忆和惊奇让她胸口激动满溢,快要不能呼吸,心跳更是乱了节奏。
他变了很多,不再是她印象中的少年,但眼前的成熟男人的确就是她的齐天印。
说不出是什么原因,但她相信,纵使他变成老爷爷时,她还是能认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