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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听,眸光冷凛,阴阴的说道:“我怕他们?才不!我只怕我一发狂,扭断他们的脖子。”
青霓眼睛一亮,往后退了一步,在他不解的目光下,轻巧的转了一圈,然后又定在他面前,与他四目相对。
“那么,你觉得我还是那个六岁的小女孩吗?”要是他敢说她是小娃娃,她、她、她就要哭给他看!
他未答话,倒是蹙著眉,上上下下的打量起她,毫不客气的目光在她身上的每一寸流连,让她涨红了脸,几乎要站不稳。
“不像……”
不等他说完,青霓又往他身上一扑,抢著接话。
“我当然已经不是个六岁的小女孩啦!我长大了,所以你担心的原因不就消失了?”她开心的说道。
下一秒,青霓被硬生生的从齐天印胸口拉开。只见他低著头望进她的眼,他的眼神里有挣扎、有尴尬、有忐忑,还有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撇开头,又看向她,来回几次后,他咬紧的牙关方松开少许。
“你、未、成、年。”齐天印字字清晰缓慢,务求让她一字不漏的听进去。
青霓一听,眉心一紧。
印哥真的是个老古董,还说什么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他不是古代人等等哇啦哇啦一大串,其实他根本应该去清朝领个贞节牌坊。
见他吃软不吃硬,青霓决定改变作战方针,蓄意问道:“印哥小时候教过我,做人要守法,对不对?”
那个守法之说恰巧和她未成年一事呼应,齐天印点了下头。
“对,大人不可以对未成年的人做……嗯,不能做很多事情……咳,所以,印哥不可以‘吃’掉你……青霓,这是犯罪。”他多所保留的说道。
“那成年就可以做了吗?”青霓再追问。
“对,要等到成年。”齐天印使出拖字诀,理所当然的答道。她的一对猫儿眼兴奋得骨碌转。
“女生只要满十六岁就可以结婚了,民法第十三条,未成年人结婚后就有行为能力,跟成年人一样,是因为你去了丹麦,才害我现在还是个未成年少女。”青霓压低声音说著,怕吵到睡梦中的嫂嫂。
齐天印没料到会听到民法、成年这类的话,愣了愣,仔细一想后,又怒气上涌。
“刚才的那番大道理是谁告诉你的?”齐天印怒极反笑,缓缓地问道。
虽然他才和十七岁的青霓相处不到两个小时,严格来说一个半小时还不满,但他可以确定上述“知识”不应该出现在她单纯的小脑袋里。
她外表是长大了,但内在根本还是六岁的那个小青霓。
青霓诚实的连连点头。
“是天衡哥哥说的,他说他为了写书查过资料的。”嘻嘻,要不是天衡哥特别指导过她,她还不知道该拿什么说服印哥的死脑袋。
果真听见大哥的名字!齐天印太阳穴的青筋浮起。
“该死的齐天衡,我今晚一定要杀了你为民除害。”
青霓摇了摇小脑袋,笑容满面。
“天衡哥哥出门去取材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耶。”她方才打胜一仗,犹自开心的说道。
齐天印额上的青筋更多。
“那天诺呢?什么时候回家?”
“小哥最近刚和一个吴姊姊陷入爱河,不可能会回家的。”
“那爸妈呢?”
“他们昨天出门环岛进香,后天星期六才会回来。”
齐天印除了满额头的青筋,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现在家里的房间分配是怎么回事?”
每次回家,家里都像经过大搬风,原本属于他的房间,这会儿莫名其妙成了书房,他只好蜷在沙发上睡了一下午,才会让青霓有机可乘,爬上他的身。
“喔,天衡哥哥说,天诺哥自己有房子,而你根本不回来,如果回来……”青霓顿了顿,抬头瞄了他一眼,红著脸低下头,声如蚊鸣,“干脆就跟我睡,所以把你的房间改装成书房,放他的资料还有电脑……”
齐天印眼前一片黑。
他怎么会觉得这个家很令他怀念呢?
有那对兄弟其中任何一人加上青霓的家,根本是炼狱啊!
只见他缓慢的向后退,以坚毅的眼神和手势阻止她上前,然后一个转身便钻进父母的房里,然后咱的一声,门落了锁。
惊觉他的举动,青霓连忙快步走到房门前,正要用力敲,又想起嫂嫂睡了,只好嘟著小嘴心有不甘的俏声说话。
“开门呀!印哥开门,不要把我关在门外!”
齐天印像进入了另一个空间,门后静悄悄的再也没发出声音。
夜风中满是六月的闷热,月亮高挂天上。
齐天印在主卧室里洗了个澡之后,拿了父亲的睡衣穿上。
他已准备好要入睡,但完全睡不著。
门外早已没了青霓甜甜的嗓音,可是他索性还是不开门,任思绪如云雾般流动,儿童的青霓和少女的青霓重重叠叠,但他不愿深思。
为什么不深思呢?
他内心分明是震撼的,可是在动念之前,他有种只要一想清楚,他就会万分后悔的感觉。
后悔什么他还不知道,不过他知道那滋味一定不好受,又酸又苦,难以吞咽。
就这么反反覆覆的想著,在床上翻来滚去,过长的手脚怎么摆都不对,鼓涨的脑子里像作梦又像现实的场景不住交错,待他不经意的看向窗外,才赫然发现天空不知何时已由深灰转成青蓝。
“天亮了……”齐天印一边摇著微疼的头,一边起身走到房门口,正伤脑筋该不该开门的时候,一道女性的惊呼声隔著门板传来。
“哇!青霓!”
这个名字让他不假思索,迅速的打开房门,第一眼看见的是还一脸困意的萧言楚,而她讶异的抬起头来看他,又低下头去。
齐天印顺著她的视线,往自己大脚前方十公分处瞄去。
守在房门前的青霓抱著与她等高,已微微破旧的熊宝宝查理先生,蜷在一张毛巾被上,沉睡的小脸好似透明般圣洁。
就像个新生的小妖精抱著熊宝宝,睡在地板上。
齐天印不由自主的胸口一闷。
“青霓,你醒一醒,你怎么睡在这里?”他下意识柔声的说道,轻轻摇著她。
青霓在睡梦中噘了下嘴,一双小手便无意识的伸起。
齐天印一看,正打算大手一捞,像十一年前一样连人带熊抱起时,忽然愣住了。
他原来也根本还是十八岁的齐天印,习惯成自然,真是一件可怕得让人头皮发麻的事。
“醒醒,你不可以睡在这儿。”他收回手,仅是推著她。
没有想像中的抱抱,却传来熟悉的声音,青霓疑惑的睁开双眼,迷迷茫茫的看著齐天印。
“抱!!”
那个拖长的“抱”字像羽毛般刷过齐天印的后颈,让他觉得麻酥酥的,但他还是强自镇定,忽略那异样的感觉。
“没有抱抱,起来,地板很冷,你会感冒的。”他简洁的说道。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青霓已将脸一转,埋回查理先生的胸口。
他正为难时,一道冷凉的女声又响起,“起床,上课要迟到了。”
当话声一落,青霓抱紧的大熊宝宝被人用力拉起,然后又砸回她脸上,重复了数下。
这有些暴力的动作,萧言楚做来却十分优雅,未了,她还朝齐天印送上一个微笑,眸光才又满意的向下一扫。
正如她所想,青霓不但醒了,还紧紧抱住查理先生。
“哇哇哇,我醒了,言楚嫂嫂别再打了!”青霓哇哇叫著。
萧言楚浅浅地笑了笑,手指跟著动作。
“你,去刷牙洗脸换衣服。”吩咐完,看著青霓心不甘情不愿的瞧了齐天印几眼才走进自己的房间,她又指向齐天印,“你,去做早餐。”
二十分钟后,两名女性坐在餐桌上,而唯一的男性,依照齐家分工的惯例,正忙进忙出的准备早餐。
青霓咬著抹满橘子酱的香酥法国面包,一双眼却巴巴的跟著齐天印转来转去,直到他泡好红茶坐下。
刻意不去看青霓,齐天印向好整以暇的萧言楚问道:“大嫂,你要不要加牛奶还有糖?”
“印哥,我呢?”
“我要半杯的牛奶,不要糖。”
“印哥,我也要茶……”
“这样可以吗?”
“谢谢。喝你泡的茶真是一大享受。”
“印哥,小霓的茶呢?”
齐天印自顾自的动作,一点都不想去看一旁像小狗摇著尾巴毛,满脸无辜的青霓。
可是她那可怜兮兮、含嗔带怨的目光并没有认命的停止,反而泫然欲泣。
倒好嫂嫂的茶,拿了块面包咬了几口后,拗不过内心的罪恶感,他还是拿起茶壶倒了杯茶,然后加入牛奶,丢了三颗糖,直接搅了搅,推到青霓面前。
“你的,喝吧。”齐天印粗声说道。
唉,他果然狠不下心,他真恨自己!
青霓双眼二兄,小小的心里好满足,“印哥,你还记得我喜欢怎么喝茶呢!今天的茶特别好喝。”
茶好甜好甜,就像看见他坐在眼前,她的心头也一样甜。
“快点吃,你上课要迟到了。”齐天印的声音又粗了几分。
青霓不以为忤,她知道那是他不好意思时的反应。看,他的耳根还有些红红的呢!
看齐天印神色古怪,再看看青霓欣喜的模样,萧言楚几不可见的笑了下。
“天印,你这次回国,打算长待吗?”萧言楚轻声问道。
青霓突地睁大眼,满脸期待,齐天印瞪了她一眼,成功让她低下头继续吃早餐后,才调回目光看向萧言楚。
“我本来就没计画一直留在丹麦,该学的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我想在国内开始自己的事业。”齐天印一边说,一边又帮青霓拿了杯优格,倒了匙新鲜的蓝莓进去。
反正他刚才都帮她倒茶了,看著她永远慢半拍的动作,干脆送佛送上西,服务到底吧!他有点无奈的想著。
拿著优格杯,青霓笑得阖不拢嘴。
“好棒!你不会再回丹麦了吗?”
他是天生的保母命吗?看青霓笑得忘了吃东西,齐天印心中再次咒骂,但还是拉著她的右手催她吃早餐,“对啦对啦,我不会回去了。快点吃你的优格,时间快来不及了,上学迟到怎么办?”
“有同学会来接我,不会迟到的。”青霓答道。
齐天印一开始动作,便停不下来,几乎再多做一点,就变成直接喂食幼儿般对待青霓。
看著一熊一女……不不不,是一男一女的举动,萧言楚又是一抹浅笑。
这种和乐的家庭气氛,是她从未体会过的,而且来到齐家之后,她发现她不若她自以为的冷情,相反的,她觉得生活在这里,人生是十分幸福的。
“你要自创品牌,还是求职就业?”萧言楚撑著下巴问道。
“我要经营自己的市场,扣去大量的行销、代言费用,让一般人能以合理的价格拥有独特的银饰。我喜欢挑战,不喜欢被约束,早就以自创品牌为目标,所以才出国留学。”齐天印回忆起大学毕业前的想法,很庆兴自己的规画是正确的。
现在这个时代,分众或小众才有商机,像那种大量制造,没有特色的饰品工业,从不是他想投入的范围。
萧言楚点了点头。齐家的三个男人个个有想法,她可以预见这个小叔接下来会忙上加忙。
“你的资金从哪里来?”
“奶奶过世时分给我们三兄弟一人一千万,我念大学花了两百万,出国后半工半读只花六百万,身上还有两百万可以运用。”
“要走定这一行,这些资金不够吧?你先前送我的饰品我很喜欢,相信你一定可以赚钱,所以如果有需要,别跟我客气,让我投资。”萧言楚笑著说。
“我有合伙人,所以应该能应付,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