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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姐,轩王怎么办?”
楚若笑轻蹙了下秀眉,每晚万俟轩都与她同床共枕,要脱身还真有点麻烦,不过麻烦并不代表她脱不了身。
——
这是楚家客栈里贵宾级的独立小院。小院四周花木扶疏,一景一物都诠释着优雅和僻静。天上半圆的月儿有些泛黄,昏黄的月光从窗棂照进来,洒下一室清冷。梨花木的大床上,清俊的美男子闭着双眼,呼吸均匀。他怀中搂着的美人耳朵动了动,撑起半边身子在月光中观察着他的脸,轻轻地唤了两声:“夫君,夫君。”
男子没有回答,呼吸也没有乱上一分。
轻轻抬手将横在自己腰间的大手移开,女子轻盈地落地。给他盖好被子,女子才披上外衫身形一闪,就到了院中。
旁边另一间屋里,窗户大开,窗前的妩媚少女对她轻轻点头;她勾了下唇,脚步微移,瞬间消失在院中。
再次出现已经是一身黑衣银面具的装扮。
站在鼎城中刘家的面饼铺前,左手轻抬,身后三个高矮不一的黑色身影已经进入了小铺子。
☆、第八十一章 复仇之夜
很快,昏睡中的小男孩被抱到了她面前。月光中,孩子的睡脸很平静、也很安详。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房中的刘吉昌蓦地睁开了双眼,眼中的亮光锐利寒冷。侧头看了看身边的妻子,身上闪过一丝柔情,他悄悄点了她的睡穴。
轻手轻脚地移到墙角,无声地拿开一块地砖,从那砖块下面抽出了一把泛着寒光的短剑…
深吸了两口气,他把短剑藏在衣袖里,开了房门。
小铺子与后堂之间这小小的天井中,三个黑衣银面具的人悠然而立;其中一个高些的人手上还抱着一个小小的男孩子。
“聪儿!”刘吉昌忙奔出门,定定望着两人,浑身颤抖,目中尽是惊惧。“你…你们是什么人?别…别伤害我妻儿,我…我们家不富裕,我只是个做面饼的手艺人啊…”
“刘吉昌,本名刘永昌,当今荣王刘茂光的亲堂弟,曾是荣王府的侍卫统领,一手浪花剑法使得出神入化,江湖号称‘浪花血影剑’。十年前跟随荣王灭万梅山庄之后——诈死,然后封剑归隐。”
略为低沉的男音轻声陈述。
另一个女音从屋内传出:“刘夫人,你可听清楚了你丈夫的真实身份?”
刘吉昌回头,一个黑衣银面具的女子抓着他的妻子倚门而立。
刘氏的眼中除了不可置信,还有对这几个黑衣人的恐惧,一种面临死亡、从内心发散出来的恐惧。当看到儿子落入他手,更是惊颤得想要奔过来,可惜她现在浑身无力,就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
见妻儿都落入这几人手中,他目光微闪,收起了先前害怕的表情,站直了身体看着最中间身材纤细的黑衣人,他知道她是他们中的头头。
“想不到我金盆洗手十年,依然被你们找到了。说吧,谁派你们来的?能让血月十三刹出动四人,想必不是什么普通人。”刘吉昌,现在是刘永昌,知道今夜逃不过了,他的面上有些许无奈和恳求,“算了,我也不想知道是谁了。我把命留下,只请各位放在下的妻儿一条生路…”
“生路?”一直没开口的女子出声了,“十年前若是你们肯放我的家人一条生路,又何至于会有今日?”
“十年前?”他睁大双目,瞪着出声的女子,“你…你是‘玉面神剑’上官筠的后人?那…去年六大门派被灭也是你做的?”
斜月面具下的唇冰冷的扯开:“除了六大门派被灭,你难道不知道荣王府内所有当年去过万梅山庄的人都死了么?当然,除了刘茂光还吊着一口气。本座让他看着他的妻妾儿女一个一个地死光,然后才轮到他。对了,荣王的妻儿还剩几个?”
身边另一个男子轻笑着回答:“禀告主上,除了大世子刘士杰和郡主刘宛仙,其他人都送进阎王殿了。”
“听到了吗?刘永昌,你也必须看着你的妻儿先死去呢。”斜月淡笑着,话语如同地狱中出来的恶魔。她看着那门口张大嘴想要说话的刘氏,淡然道:“刘夫人,不要害怕死亡,有时候死去比活着可要幸运多了。”
她的话还没落音,刘氏身边的月华已经动手了。利刃抹过那纤细的颈子,腥红的血液喷洒出来,染红了这片土地,睁着的双眼望向中间那个女子,眼中犹有对孩子的担心和恳求。
“我答应你,不会动手杀你的儿子,你先去吧。”
斜月幽幽地叹息声传出,刘氏闭上了双眼,身子倒在了地上。
“娘子…”男人的嗓音带着悲泣,身上伤痛的情绪连斜月也有些动容。情深意浓的一家人,当年,她不也是这样看着双亲离去的吗?
“主上,这孩子没气了。”逐月放下手中的小男孩,冰冷地诉说着事实,目光没有丝毫怜惜。
刘永昌闻言,猛地抬头狠狠瞪着面前的几人,眼中冒出仇恨的红光:“你答应了不杀我儿,为何不遵守信用?!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啊!”
逐月不屑地冷笑:“你儿子是本公子杀的,又不是主上动手杀的,她怎么没守信用了?!”刚刚她不过答应刘氏说她不会动手而已,这些事情也根本不需要她动手的。
刘永昌显然也明白过来了她刚刚的承诺是寻了漏洞的,面上睚眦欲裂,袖中短剑“嗖”地亮出,变成了一把三尺长剑,带着强劲的罡风朝着斜月扑来。
身边几人忙闪身退到墙角。女子一步未动,素手轻扬,流光剑从腰间弹出,银月的光辉映照出面具下美丽的双眼。
两剑相撞,剑刃上激起闪耀的火星。
“浪花剑中剑,果然是把好剑。但是比起我父亲的流光,还是差了不止一点两点啊。”冰冷的轻笑声从面具下传出,纤手翻转,只听“铮”地脆响,那把剑中剑已经被流光斩断了…断掉的剑刃转向刺向它原来的主人…
刘永昌忙击掌打偏它,断掉的半截剑刃飞向侧面,插(和谐)进地上一具小小的身体里。只听一声极其轻微的闷哼,那小小的人儿就歪了脑袋,不再有丝毫动静。
刘永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打击得怔住了,他刚刚听到了儿子的声音,转头正好看到小男孩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乘月看着那已无声息的小孩,轻笑着摇头道:“刘永昌啊刘永昌,我家主上有心饶你儿子一命,你却亲手杀了他,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拿着半截断剑,男人跪倒在儿子的尸体面前:“不会的,不会的,你们不是已经杀了我儿子么?聪儿,你醒醒啊…”
斜月淡淡看着他,她的确有过放这个孩子活命的念头,刚刚说孩子死了不过是想先打击刘永昌而已,没想到人算还是不如天算,老天爷都要帮她绝后患吗?
“你!是你们害死我儿子的!”男人猛地站起身,毫无招式地挥舞着断剑,只想杀了面前害他家破人亡的仇人。
流光剑上银辉闪过,刘永昌停住了动作。那只挥舞着断剑的手臂已经落在了一旁,他的脖子上也慢慢地显现出一条红色的血线…然后鲜血喷薄而出,睁着的双眼中渐渐变成了死灰色,他倒了下去。
只砍了他一条手臂,他算是目前死得最完整的一人了…
一朵红色的梅花飘落在他的尸身上,面具下的红唇只微微地叹息了声。
☆、第八十二章 故人相约
清晨,万俟轩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皱眉。
看到怀中睡得正香甜的妻子,他稍微松了口气;鼻尖动了动,房内没有任何奇怪的味道,俊眉皱得更厉害。
昨天半夜他明显感觉到身边没人的,可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难道是他在做梦吗?
怀里女子嘤咛一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枕着,口中模糊地呢喃道:“别动…让我再睡一会儿…”
对于她每天早晨的赖床行为,他已经见怪不怪了,爱怜地抚过她的秀发,在她颊上印下一吻。她身上的梅花香气还是这么好闻,轻轻吸气,这萦绕鼻尖的香味似乎比昨晚更清甜了些…
笑了笑,他正打算陪她入眠,门外的脚步声就急急奔来。
童睦和方佑添停在门口,也不知道现在敲门会不会打扰主子的好事…犹豫了一会儿,门内终于响起了男子压低的声音:“什么事?”
“公子,城内出了一件事…”
万俟轩皱了下眉毛,不舍地放开怀中暖香,惹得若笑不满地撅嘴。他在她唇上轻轻一点,轻声哄着:“乖,再睡会儿。”
见她无意识地嗯了声,翻身又睡过去了,他才起身穿衣,步出房门。
在门关上的刹那,床上女子的双眸倏然睁开,唇角嘲讽的一扯,她复又闭上眼补眠。
小院内的书房中,万俟轩越听方佑添的话眉头就皱得越紧。
当初辽州那两家和去年的六大门派一样,都是满门被灭,家主死无全尸;刘家也是这样,不过刘吉昌只被砍断了一条手臂…
童睦似想起了什么,道:“半年前有消息说辅卫军里有一百多人被杀了,还有荣王府的几十人也被杀了,所有人都是死无全尸,场面极为血腥;而且据我们查到的消息,这些人的家属也全部都杀尽了…不过这两个消息后来都被皇上下令封锁了。”
顿了顿,他又道:“这些血案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是现场都留下了红梅花…”
“梅花…”万俟轩蹙眉,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待他想要仔细回忆时那闪过的灵光又消失了。
方佑添提醒道:“公子,你说这些会不会是血月十三刹做的?当初在辽州我们遇见斜月…她并没有否认…”
斜月?想到这个女子,他的心里很复杂,眼光深沉难测;良久,轻声道:“替本座约见斜月。”只要她还在鼎城,只要她看到他的信号,她一定会来赴约的。
——
楚若笑才走出房门,就有两个意外的消息送到了手上。
第一个,皇帝派了心腹冯公公来了鼎城;名义上是为武林大会做公证人,顺便看看武林中的人才,实际上却是为了六大门派乃至荣王府、辅卫军发生的梅花血案而来。
当然,从一早开始,这梅花血案又多添了一笔;想必官府和谢秋河都忙得不可开交吧。
第二个,分别近一年的故人竟然出现在鼎城要约见她,时间还在今晚…
还没想到用什么理由今晚避开万俟轩,男子已经先一步告知她今夜要和故人叙旧,让她早些歇息,不要等他。
眉眼弯弯,不需要再找什么理由,若笑心情很不错。前脚万俟轩才离开,后脚她也立马闪人了。
☆、第八十三章 无痕公子
又是子时,今夜月色如玉。
离十月十五只剩三天了。谁也想不到武林大会的前三天,就在鼎城之内,也会发生和六大门派相似的灭门惨案。
这是鼎城郊外风景最为秀丽的枫树林。林子里一颗指头大小的夜明珠闪耀着萤白色的光芒,将原本笼罩在黑夜中的枫叶亭照得亮如白昼。
亭内的石桌上摆着一个白瓷壶和两个白瓷杯,杯中散发着浓郁迷人的酒香。一个戴着白玉面具的白袍男子手执玉箫,呜咽的箫声传出林外,似在为谁悲鸣…
黑衣黑面纱的斜月走近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沐浴在月光下吹箫的身影。他的身上既有一种无法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