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苏说不出话来,干净的裙摆拖过地面染起尘埃。
“其实想想,或许我也不是那么喜欢你。”萧良辰转过身静静地端详着她柔美怡人的脸,轻轻淡淡地说道,“小时候你和婆娘同一天卖进女儿楼,你长得比婆娘好看,性子也比婆娘温柔,所以我总说要娶你做娘子……一直说一直说,长大了也就认为自己是喜欢的,可真喜欢你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就好像小时候玩的木马,一时骑的时候很开心,其实也没那么喜欢,可时间长了,木马还在他身边,所有人就都以为他真得很喜欢小木马,于是他也就这么以为了,可他真正骑过木马的次数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萧良辰扛起树苗往前面走去,九儿来不及走开,就这么曝露在他的眼皮底下。
从不知后悔(5)
萧良辰有些错愕地看着她,随即往身后望了一眼,拉起九儿无声地离开,走出一段路,见她一直在仰头看着自己,察觉到什么,萧良辰连忙伸手去擦自己的眼睛,手指上果然触到一丝水意。
九儿低下头独自向前走着,忽然道,“萧良辰,你刚才说的是假的吧?你爱慕云苏太久太久了,那种情意已经深入骨髓。”
“谁知道。”萧良辰自嘲地哼出一声,跟着她走向华昭宫。
九儿忽然停下步子,转过身去看他,萧良辰长相妖异俊美,性子却不若他的面相,太过善良太过痴情。
“你不要再帮我了。”九儿开口说道,声音很轻,轻得仿佛被风一吹就散,“小末儿死后,我一意报仇,在侯爷府,我是故意说出那么决绝的话,为的就是想让你帮我,我不借助你恐怕连东宫都进不了。现在想起来,这样太伤你了。”
萧良辰静静地盯着她半晌,有些自嘲地道,“婆娘,你在同情我?”
九儿坚定地摇头,萧良辰见走得差不多便把树苗放下来,说道,“我既然决定帮你,就不会后悔。”
“云苏不可能在你心里真正地消失,我不想折磨你。”九儿认真地看着他说道,“她若是想让我们四个人都这么纠缠着,萧良辰,至少你可以抽出身来,至少你可以去过你想过的日子。”
“那你呢?要我留你一个人无依无靠地呆在东宫,我萧良辰做不到。”萧良辰认真地说完,直接转开了话题,“好了,不说这些。你看,这棵是什么树?”
九儿疑惑地看着小小的树苗,眼珠子一转,有些欣喜地说道,“是石榴树!”
“聪明!”萧良辰同九儿走进华昭宫,让宫人去取铲子,两人便在华昭宫门口偏左的位置栽种下一棵石榴树。
从不知后悔(6)
“这样以后每天太阳第一下照到的就是你宫门前的这棵石榴,算算日子,明年这个时候你就能看到石榴花开了。”萧良辰丢开铲子拍拍手说道。
九儿自然是喜不自胜,开心地蹲下来拍着根处的泥土,“还是萧良辰你知道我的心意,这宫里什么娇贵的花都有,可就是没有石榴花,可能嫌石榴花上不了台面。萧良辰,明年我请你吃石榴。”
萧良辰也蹲下身来,笑嘻嘻地看着她,“小时候也不记得你多喜欢石榴花,怎么后来那么喜欢了。”
“公子策送聘礼的时候,放了很多石榴花……”九儿顺口说道,话一出口喜悦的脸慢慢凝下来,见萧良辰直勾勾地看着她,九儿有些辩驳似地道,“我只是看石榴花红得很好看,大朵大朵的。”
萧良辰笑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看着树苗脆弱的枝干慢条丝理地说道,“石榴花有雄花和雌花之分,在西郡……也叫它鸳鸯花。”
九儿的手一抖,泥土从指缝间落下。
“婆娘,其实公子策对云苏最是无情,但对你不是。”萧良辰一字一句正正经经地说道。
这时候,香令正提着洒水桶走到她身边,九儿像急着找事做一般,接过桶就往树苗的根部淋上去,却泼到自己的鞋,连裙边都湿了。
“你啊……”萧良辰叹息着摇头,香令急急忙忙地喊着回去拿干净的毛巾,萧良辰看着九儿的狼狈说道,“你还是很在意,在我看来,公子策也是,你们何不好好说说……”
九儿望着香令匆忙的背影,撇着嘴打断他的话,“听说你府里舞姬歌姬一堆,你这么忙还有空进宫来打趣我?”
“什么歌姬舞姬?”萧良辰一头雾水,“我打小就不爱那些唱唱跳跳的,在女儿楼看都看腻烦了,我又不找罪受。”
从不知后悔(7)
九儿愕然,“香令不是你府里的舞姬吗?”
萧良辰一口否决,“自然不是,她就是个侍婢,我是看她乖巧才挑来侍候你的。”
九儿还想问下去,就见香令已经拿着毛巾疾步走过来,到嘴的话没有说得下去,任由香令擦着她的裙边一边道,“娘娘,先跟奴婢进去把鞋换了吧,看这鞋都湿了。”
“好。”九儿点头,跟着香令走,萧良辰说道,“那我就不进去了。我今天是来见太子的,义父决定跟太子见上一面,只是云家现在在朝堂上明显有了防备之意,可能还要你替太子瞒着点。”
“我知道了。”九儿点点头同香令走进华昭宫,香令立刻拿来一双鞋替她换上,一边说道,“娘娘,奴婢已经打听清容妃身边三个宫人的脾气禀性,其中青歌性子软弱,太监江如练敛财贪财,是最好下手的人。”
九儿睨了她一眼道,“能跟在云苏身边的性子不可能软弱到哪去,性子都是能装的,就从江如练身上下手吧,你有把握把他变成自己人?”
“把握是有,可娘娘真许香令这么去做?”香令替她换好鞋小心翼翼地问道。
“有什么许不许的,你也是为我好。”九儿淡淡地笑了下,然后起身道,“我去下朝清殿,你去着手自己的事吧。”
香令点了点头,九儿净手过后便大步离开。
自从到了东宫,九儿同公子策见上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提来朝清殿,九儿上去就吃了一个闭门羹。
“娘娘,太子正同几位大臣商议国事,已经吩咐不准打扰,娘娘请回吧。”守门的侍卫有礼地回绝。
好像松了口气,其实她也不懂见了公子策该说些什么,转身正欲走却身后传来吱呀一声,是门被拉开的声响。
——————————————————————————————
三天大假,我发现我一到放假的时候就特多事,7更,下午应该更不了了,我有点事,晚上尽量多更点。
从不知后悔(8)
九儿回头,恰然看见公子策拉开门静静地站着,雪白的衣袂被风吹得翩翩飞起,几缕青丝刮过阴邪至绝美的脸,目光深晦,如惊鸿一瞥。
守门的侍卫纷纷跪下,九儿弯下腰行礼,“臣妾参见太子殿下。”
公子策目光深深地落在她身上,低沉地道,“进来。”
可不是在商议国事么?九儿有些犹豫,公子策却不再给她推辞的机会,转身径自走了进去,九儿只能重重地呼吸一口,咬牙跟进去,身后的门砰地被关上。
九儿只见面前几个文武官员跪了一地,“臣等参见华妃娘娘。”
九儿只认出为首跪着的是左丞相司马作,相貌平常,却满腹才华,是个年轻有为的状元郎,后被公子策赏识而提拔到左丞相的官位,更成为公子策的心腹,这些她都有所耳闻。
司马作在这里,那其他几位官员也是公子策的人?那她来的真不是时候。
“各位大人快快请起,是本宫叨扰你们谈事了。”九儿有些头皮发麻地说道,随即看向坐到堆着一叠奏章桌案前的公子策,“太子和各位大人说得渴了吧?不如臣妾给大家去准备一些茶点。”
九儿想趁机离开,公子策笔直地坐在椅子上,随手拿起一本桌案上的奏折,抬眼看向她,“不必了,我这一会就议完事了。”
九儿进退两难,只能走到公子策身旁站定,公子策睨了一眼身旁的椅子,九儿咬咬牙又坐下来。
在场的官员通通无声地面面相觑,暗自揣测太子让一个后宫妃子听他们议事的意思,唯有司马作神色不变地继续接上前面说道,“太子,自皇上即位后西郡的兵马连年休养生息,没有一次大战,此时若没有一位骁勇的战将实不宜进攻东南一带的小国,会影响士气,云晌天右相的提议着实不妥。”
从不知后悔(9)
“臣等亦以为如此。”旁边几个官员随声附和。
九儿是第一次看到公子策同朝臣议事,殿内的光线略暗,弥漫着一股肃穆。
九儿转过头看公子策的指尖在奏折上轻敲两下,才沉着声音慢慢地道,“司马作,东带一带的数个小国小族已有三年犯我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父皇年年不肯出兵,你也不赞同出兵?”
司马作细细啄磨着公子策话的意思,又犹疑地看了九儿一眼,顿了顿才道,“回太子,依臣之见云右相是借着这个名堂而逼朝廷出兵,云右相所荐将士中无一不是我们的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这是在为上次太子革职云明而怀恨在心。”
九儿不禁想到上次在亭子里的那一幕,云明因说错几句话就被当众革职查办,云家的确灰头土脸不少。
“不出兵你有什么好法子?”公子策不动声色地问道,向前坐了坐,九儿正好看到他几乎完美的轮廓弧线。
“可议和。”司马作心中早有计谋,侃侃而谈,“那些不过是些小国小族,对我朝不会造成什么大影响。可放眼朝内,云家兵力强过我们现在的势力,若太子再出兵,难保云家不会……”
“难保不会什么?谋朝篡位么。”公子策深邃的目光投在面前的这群官员身上,“兵还是要出的,不过肯定不是我们的人去。”
九儿看到司马作当下愕然地问出,“太子想打云家武将的主意?可现在云右相目空一切,又怎么肯退下半步?”
公子策将奏折扔到桌案上,说话不咸不淡,“司马作,我早告诉过你,你太容易被事情表面所迷,腹中纵有策略计谋也是无用。”
司马作立刻单膝跪下来,卑恭地道,“臣愚钝。还请太子明示。”
“不早了,你们先下去,下次我再找你详谈。”公子策神色漠然地下了逐客令。
从不知后悔(10)
九儿看到司马作又探究地打量了自己一眼,才同一众官员跪拜后退下。九儿静静地看着公子策的侧脸,有些出神,忽听他问,“想说什么?”
“我是第一次见你认真议事的样子。”九儿顺口而出,公子策蓦地转过头对上她的视线,深沉内敛,几乎是吞噬她。
九儿脸颊稍稍发烫,随即站起来背对着他淡淡地说道,“以前在上阳城的时候只看过你醉卧美人膝的样子,原来你正经起来的时候还挺像一回事的。”
身后传来一声沉沉的低笑。
九儿收拾好心中的燥意回过头却见他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不禁有些诧异。
公子策身子向身后的椅背仰了仰,一手抵在扶手上撑着额头,倾斜着脸深深地盯着她的脸,然后说道,“若是你坐在这里说上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其实也像一回事。”
语气里竟带了几分揶揄和打趣。
九儿的视线落在他下底彰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