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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最清楚,若有朝一日真与另外的女子分享丈夫,你会如何?与其如此,不如早做处理,免你到最后提刀杀人那般麻烦。”
罗缎美眸一亮,“杀谁?”
罗缜淡然一哂,“杀夫。”
“不对,我怎可能杀夫?”罗绮摇首,否认姐姐对自己的剖析,操着绵软嗓音柔柔道,“大不了,阉夫而已。”
“淹夫?”
“呿。”罗绮递给二姐一个耻笑眼神,“好歹未来二姐夫也是个大夫,二姐怎如此纯洁?‘阉’者,去势也。”
“哦。”罗缎领悟,欢呼跳跃,“去势好去势好,一了百了。”
门外,良家兄弟正行到门前,举指叩门之前,正好听到二小姐的呼声。
之心闪着澄黑眸儿,问:“之行,什么是去势啊?”
第二十一章 与君不离7
“颖儿,何时到本王府内一游?本王府内也有一个湖,虽比这落霞湖小了些,但游玩起来更能尽兴呢。”湖畔小轩内,玉千叶向美人发出邀请。
范颖娇艳欲滴的颜容上,挂了一抹笑,却是似笑非笑,要笑不笑,端的是风情万种,“范颖一介草野女子,哪敢进皇族的门第?王爷抬爱了。”
玉千叶半眯俊目,“颖儿你屡屡推拒本王为了哪般?罗缜将你带到本王眼前,不就是要将你献给本王吗?”
嗯?范颖心里微突,但丽颜未改,妙目不移,“王爷,您此话何意?”
“罗缜明知本王不会放过她和罗家,所以,才将你带到本王面前,不是吗?”操之在己,万事在握,晋王姿态甚是慵闲,“但不可讳言,你勾起了本王的兴趣,以致本王很想知道,以你的才貌,为何会听罗缜调遣。”
“请问王爷现在知道了吗?”
“本王派人查了你的家世。”
“王爷查到了什么?”
“虽无所获,但不难猜想。”
“范颖愿闻其详。”
“观你仪态步法,不似出身贫寒人家。又据罗家的下人说,你称罗缜为恩公娘子。可想而知,你家道中落,被罗缜挟恩图报,所以,来到了本王面前,也成就了你我这段良缘。”
范颖支颐一笑,“王爷真是聪明。”
玉千叶挑眉,“怎本王听着,这话不似称赞?”
“王爷多心了。”
“不管多心与否,颖儿既然奉了恩人之命,也该不辱使命罢?”
“哦?”佳人妙目斜睨,红唇半张,“王爷迫不及待想要范颖了吗?”
晋王俯身,热目灼灼,“对,本王要你!你待如何?”
“范颖这副皮囊是较别人好了那么几分,不知王爷肯为它折损几分颜面?”
“放心,罗缜既然自知非本王对手,乖乖寻了你这样的大美人献给本王,本王再不为难罗家就是。”
“范颖可以相信王爷吗?”
“本王虽非国君,但一言九鼎!”
“那么……”范颖秋波溜转,娇靥酡红,媚不胜收,“王爷,带范颖去拜赏您华丽的王府罢。”
第二十一章 与君不离8
“听说了吗,晋王新近又纳了一位新宠?”
“晋王乃咱们玉夏国第一风流美男子,有新宠又有甚稀奇?”
“哎呀,你有所不知,这位新宠生得美呢,千娇百媚,国色天香。”
“是。咱还听说,晋王对这新欢是专宠偏宠,夜夜春宵,引得王妃与两位侧妃好是不满。王妃传来新欢欲教其一些规矩,不想被晋王撞上,斥为妒妇。王妃找国后哭诉,国后向王爷问话,王爷甚至放出了休妻之辞呢。”
“不会罢?咱们这位风流王爷该不会当真为这位美人动了真情罢?”
“谁知道呢……”
皇亲国戚、达官贵人的桃色韵事,向来是坊间津津乐道、热谈不疲的话资,何况这新添的谈资里,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三千宠爱在一身、冲冠一怒为红颜……种种段子,实在是满足了诸人对贵族阶层的所有想象。
“姐姐,没想到,对付自诩风流的晋王,只需一位美人而已。”罗缎放了车帘说道。
“当然不能是普通的美人。”罗绮朱唇翘出讽线,“如范颖那等的美人,有哪个男人会不动心?”
罗缎一怔,“什么意思?除了晋王,还有谁动心了?”
“前日,听说大皇子、二皇子到晋王府,晋王爱妾弹琴献舞,与二位皇子相谈甚欢。”罗缜倚着靠枕,美眸半阖,“所以,有人吃醋了。”
罗缎促狭眨眸,“你在担心那棵树移荫别罩?”
“是啊。”罗绮明眸灼灼发亮,声调仍是甜如绵糖,“我在考虑,若他起了异心,我是放火烧了他的王府,还是替他买一封私通外邦的书信交给当朝太子,给他个满门抄斩!”
我没听到。罗缎撇开眼,掀了帘,观热闹去了。
罗缜则闭目养神,不想承认眼前这女子是自己的小妹。
“宝儿,宝儿,天凉凉喔,要穿裤裤啦。”
“嘎嘎……哈哈……”
罗缜进门,就见这对父子在床上困战。胖小子光溜着身子蹶着小屁股满床蹿爬,他的老爹则举着小裤满床追着大嚷。
“相公,你和宝儿玩什么?”
“娘子,之心在帮宝儿穿裤裤喔,天气凉了喔。奶娘给他穿,宝儿不让,之心给他穿……”
“他也不让?”
“是喔,宝儿好坏喔,娘子……”
臭相公,现在就让宝儿给欺上了,出头之日何在?罗缜一把捉起那个肉团,粉掌在小屁股上拍了一记,“乖乖着别动!”
“哇哈……”宝儿虽仍像条虫儿般扭来扭去,却很识趣地趴住抱着娘亲膝头大啃,任娘亲把小裤裤、小绸衣给自己裹上。
“娘子,宝儿为什么听娘子的话,不听之心的话啊?”
“因为宝儿不听话,我会打这个臭小子。”举起小人儿,罗缜在那张小胖脸上轻咬一口,“宝儿,不听爹爹的话,也会打哦。”
“喔哈!”欺软怕硬的宝儿小少爷得意地炫耀着自己的几粒牙尖,拿软胖的小手抚着娘亲滑腻的颊肤,献媚讨好。
“娘子,宝儿好坏,宝儿听娘子的话,不听之心的,之心好可怜……”某人不甘被儿子争去了宠爱,将一张美脸也挤到娘子眼下,“娘子也疼疼之心啦……”
罗缜目注着这一大一小两张纯美容颜,突然想到绮儿怒意下隐忍的惆怅,道:“相公,你当真看不见范颖的模样?范颖在你眼前,当真只是一只狐狸?”
之心挠着脑袋,“范颖哦,之心看见的不是狐狸啊。”
“呃?”罗缜有些意外,“那你如何得知她是狐狸的?”
“她是狐狸没有错啊,她本来就是一只狐狸啊。”
“你是说你看见的不是狐狸,但你知道她是一只狐狸?”
“对喔,娘子好聪明。”
“你既然看见的不是狐狸,你不觉得范颖很美吗?”
“是很美哦。”
所以,相公的双眼并非看不见那独一无二的美色?“既然很美,你不想抱抱她亲亲她吗?”
“不想哦。”之心蹙了漂亮眉峰,鼓起美颊,“她又不是娘子,之心不会亲她啦。而且,她没有之心的娘子美啦,之心的娘子最美哦。”
第二十一章 与君不离9
因为那场突如其来的瘟疫,罗缜一行在娘家耽搁了近三月时光。
来时盛夏,返时已秋凉。
之行与缎儿的婚事算是订下,只待来年春吉之日完婚。至于绮儿……只得说一句,各有姻缘莫羡人罢。
不过,临行前,尚发生了一桩趣事,可供罗缜旅途中放松心情。
此回返程行走水路,将要登船前,玉千叶忽策马而来。送行的双亲与姐妹见罗缜安之若素,知事情无甚大妨,便先自回府。
玉千叶下马之后,对罗缜身旁的良之心注视良久,而之心,始终以两汪澄澈乌黑安然对之,不瞬不移。
“缜儿。”玉千叶开了尊口,“在本王心里,你永远是那一株傲视群芳的幽兰。错过你,会使本王一生存憾。”
罗缜秀眉淡挑,未置可否。
“得不了你的心,夺不了你的志,无疑曾使本王很是不快。但本王也知道,真若嫁给了本王,你便不再是你,你身上所有吸引本王的特质,必将不复存在,那对我与你,都必将是个折磨。所以,本王宁愿幽兰永远是幽兰,傲菊永远是傲菊。在这江边,你我的箫琴合鸣,亦将永成本王心中的绝响。”
晋王这番话,是云淡风轻后的恍然顿悟?还是喜得美人后的顺水人情?罗缜懒于推想。一个从未在心头驻扎过的人,不必多费心思。
“娘子,那个人之心讨厌他,不喜欢他!”上了船,之心忽道。
“哦?”罗缜失笑,拧一把他绷紧的脸,“为什么?”
“他那样看娘子,让之心很讨厌!”
醋相公。罗缜点了点他的颊,挑帘进了船舱。再推一道门,内舱有美人恭候。
“那位自诩情圣的王爷走了?”
“家里有娇艳美妾相候,自是迫不及待。”
“恩公娘子不是吃醋罢?”
“你不说倒也罢了,说了,似乎真有那么一点了。”
美人掩袖一笑,顿时艳光四射,“早知如此,范颖应该手下留情,不让他陷溺太深。恩公娘子,莫见怪喔。”
美人谁人?范颖是也。但范大美人在此,晋王府内的美妾又是哪个?
“你以纸剪成的那个人形当真能替你恁久?”
范颖胸有成竹,“恩公娘子,这把戏我在几百年里玩过无数次,从未失手呢。范颖这么长的岁月中,除了潜心修炼,到世间赏玩亦是常事。每看见那人间薄幸男子,范颖便想出手教训,又不想拿自己便宜了那些男人,便有了此法。一滴血,两日鲜活,待血尽,美人猝亡,百试不爽。”
“你先以真人秀色诱其心动,再以纸身滴血使其溺欢,然后纸身日渐娇弱,终至香消玉殒,在那男人用情最深时溘然而逝,这是你对世间薄幸男人的惩罚?”
“若是薄幸男人,便没有用情最深之时。只不过在美人正美尚未生厌时突然失去,就像被夺了一件珍宝,心生不舍而已。这不舍,对一个薄幸男子来说,只不过是薄惩,相比被他们所伤女子的肝肠寸断,算不得什么。”范颖吹了吹中指上已不存在的小小伤口,“而且,每一次,都需浪费本姑娘的几滴血,算起来,我也有付出啊。”
“你对世间男人皆无情如斯,唯独对六王爷,难以真正绝情,是不是?”
范颖猝愣,“恩人娘子,我对那个男人,早已无情了。不然上一世也不可能偷食了他的丹药,看着他老去死去。我当真已经不爱那人了!”
她说得恁急,不知要急于说服的,是别人还是自己。
罗缜莞尔,“范颖,你看得破别人的情关,却参不透自己的情事,不然,他也不会成为你的劫……”
“娘子,快来啦,不要陪范颖,陪之心啦。”门外,有人扯嗓抗议。
罗缜起身,摇头叹道:“想来,不管是人是神,皆是如此。说得了别人,说不了自己。若有一日,那个冤家负我,我定然也会几世伤心。”
“恩公不会。”
“别只为别人看姻缘,有时间,也多为自己结缘。记住,缘与孽,一线之隔。”
第二十二章 为君伤神1
“六王兄,你自玉夏国回来,便整日心事重重,似有所思,难不成当真被那场瘟疫给吓住了?”
“说得就是啊。六王兄平日是秀才不出门不晓天下事,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