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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这等诏告天下的大事,怎能说改就改?更何况,在朕心里,这后宫就没有一个人配做朕朔日王朝的皇后!”天下间,可坐此位的仅一人,即便她不来做,这个位子我也会为他终身空缺。
“这……皇上,可是后宫真的不可无主啊!”冯中庭绕到我身前,弓腰拱手,意在恳求。
“不是有池贵妃吗?从今往后后宫所有大大小小的事务,全由她来掌管!至于以后,若朕立了太子……”我停顿住,没再说下去,有些事情,任何人都说不得,我不敢保证后宫中就没有贿赂冯中庭的妃子。
冯中庭刚想聆听,但见我打住不语,表情暗淡下去,片刻又恢复了正常,“皇上圣明!”
“朕还什么都没说,你就说朕圣明?哈哈!”我大笑,我后面想说的话都在我心里,若是有朝一日立了太子,那我会立马下一道懿旨,赐死太子的母亲,这样就不会再有人妄想登上那个后位,即便太子恨我又如何,皇室之中,本就没有亲情可言,要怪就怪他自己生在了帝王家!
“不论皇上说什么,那都是英明的决定!”冯中庭答道。
此时宫女送了醒脑茶来,我对着冯中庭一摆手,“你下去休息吧,朕不需要你伺候了!”
“小的不累,小的陪着皇上!”他倒是看起来忠心。
“不必了,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就安静的坐到天亮,不想有任何人来打扰。
岁月是小时就插在香炉里的沉香,一年一年越燃越短,在缭绕香气中催着韶华渐渐随风隐去,终有一天,人会老,心会老,但只有一样,想念永远不会变老,就如此刻,我对她的想念,一如当初飘然云上,潋滟着金色阳光。。
七年不过弹指一挥间,七十年也许就是一眨眼,什么都在变,就连我那颗争强好斗的心,都在慢慢的沉寂,我或许唯一能保证不变的,就是对她的想念感。
闭上眼睛,逝去的日子在思念的长河里绚丽绽放,千万朵花朵妖艳在天地的无穷处,可是那万朵妖娆又怎及得上她甜美一笑。
我将头脑仰向龙椅后方,那淡蓝的思念里顿时映出了她娇美的容颜,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不牵引我的视线,她在漫天花海里踏路而歌,我在前方含笑凝望,从来没有这样的注视过一个人,从来没有如此这般的满心柔软,唯有她,那个我曾经深爱过的人,唯有那条,我曾经走过的路,才能令我心动如此。
我轻轻呼吸,微微浅笑,伸展开双手想要拥抱住她,却陡然惊醒,睁开眼睛,只看到岁月在手上留下的刻痕,掌心空空,抓住的只是叹息一声!
七年了,七年内这是第二次对她如此这般的疯狂想念,记得上一回是在四年前,那晚我惩罚了两个妃子,又批阅了一夜的奏章,我身边的女人,没一个可以与她相比,她们自私、贪婪,永远都不知满足,直到现今我依然这样认为,没有人可以取代得了她。
我立了仪妃的儿子为太子,却赐死了仪妃,如果非要在这后宫里找出一个我愿意与之一起的女子,怕是只有仪妃了,她很安静,虽然冷淡但很合我胃口,我要的就是女人的安静,我不管她心里想些什么,只要她嘴上不说出来我就可以当做全然不知,所以我将储君之位给了她的儿子,只是当她不发一言的接下三尺白绫时,我的心里竟忍不住难过,从此这后宫之中,便再也没有一处宁静之地了。
“皇上!”冯中庭从门外走进,话语虽轻却扰了我的梦境吠。
我微微抬眼看他,他的发须已经开始渗白,瞥了他手中所拿的卷轴我淡淡的问:“什么事?”
冯中庭慢步走来,将手中卷轴轻轻搁置在我面前的桌案上,而后弯腰拱手道:“皇上,这是今年各地官员朝奉而来的秀女,供皇上挑选!”
我将右手手肘拄在龙椅上,手指搭搁在唇边,“先放着吧!”
“皇上,您不看看吗?今年的秀女可是据说个个美艳,更有才华横溢之人!”冯中庭建议道。
“朕没兴趣!”我将视线调向窗外,这世间美人虽多,可是能得几人合了心意,天下美人数不胜数,但天下,只有一个绫沁儿!
冯中庭停顿了片刻,好似仍不死心,上前道:“皇上,您可听闻过淮地第一才女南宫清蝶?”
“南宫清蝶?”我念了一句,好似确实有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但具体在哪里听过却不记得了。
冯中庭见我如此,急忙笑着继续,“皇上,您一定是听说过南宫清蝶其人,此女乃宁王之妹,号称才貌双绝,多少文人雅士达官贵人都曾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是吗?”我不甚在意的问道,他口中的才指的是文才,可惜偏偏我只对沁儿那种悉得武略的女子感兴趣,柔弱的女子激不起人的斗志,便不会让我想去在她们身上浪费时间。
“是,是!”冯中庭脱口称赞,“皇上,南宫清蝶的文才美貌非常人能比!”
我哼笑一声,动手随意翻动着画卷,“既然如此,怎的还没出嫁?怕是早有人将宁王的门槛踏破了!”
“此女心性颇高,一般人,哪里配得上她?”冯中庭上前来,替我翻动画卷,寻找着南宫清蝶的画像。
我再次哼笑,“文人自古都清高,以为懂得吟诗作赋便了不得!”
冯中庭翻看画卷的手顿了顿,片刻点头笑着道:“是,是,皇上说的是!”
我不再说话,半晌后冯中庭找到南宫清蝶的画像,展开在我面前,“皇上,您请过目!”
我淡淡的瞥了一眼,点点头,“嗯,不错!”
“皇上,那您这是满意了?”冯中庭笑得双目放光。
我将目光调向他,在他身上扫了扫,“冯中庭,宁王给了你多少好处?”
冯中庭闻言,立时跪了下去,“皇上,皇上恕罪!”
我大笑,“好了,起来,朕没说要怪罪你!”
冯中庭擦了擦额上的虚汗,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叹口气道:“皇上真是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过您!”
我指着他的头道:“冯中庭,朕最喜欢你的一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小的不知!”冯中庭回道。
“朕最喜欢你这有错就认的态度,不像别人,到死还不低头认账!朕的眼睛可是雪亮的,这天下的事,就没有什么逃得过朕的这双眼睛!”我收回手指,指向自己的双眼,我的眼睛,最值得自己信任。
“皇上英明!”冯中庭道,并俯下身拾起适才不小心掉到地上的画卷。
“好了,这些画像先放着,选不选或者选谁是朕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说实话,对于这些,我真是提不起兴致。
“皇上,恕小的多嘴,皇上您,还是放不下吗?”冯中庭轻声试探地问。
我目色一暗,进而视线开始迷茫,我当然放不下,但放不下我又能如何?
“皇上,既然想念,不若就出宫去看一看,也许,看过之后便放得了手了!”在我的身边,敢如此直言这么说的,怕是只有他,若是别人,我早已动怒。
真的要去看看吗?七年了,我都没敢想过这个问题,也许真的如冯中庭所说,看过了,就真的能放下了吧!
什么东西,很早就在心里埋下了种子,一直以来都在遏止着它的萌生,可是如今经别人有意的浇水灌溉,便再也忍不住的破土而出,生根发芽了!。
马车的车轮碾压地面发出“吱嘎”的声响,我掀帘外看,这是快到楚境了,前方依稀可见幽漓峰。
冯中庭在前头驾车,见我掀帘察看,便回头来对我言道:“皇上,前面有个人家,小的去煮壶茶来给您解解渴!”
“嗯!”我点点头,看了眼那边的炊烟袅袅,而后放下车帘回身窝进马车里,摊开手中地图,找到水默山庄的位置,我轻轻喟叹,终于还是抵不过思念,见到便能安心了吧!
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马车行到了一处小渔村,看看地图上的位置,水默山庄当是在这儿的后方。
“漂亮马车!漂亮马车!”孩童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我侧眼看去,透过车窗的帘子隐约可看得到蹦蹦跳跳的人影。
我微微一笑,“停下!”对着冯中庭吩咐一声,马车立时停住。
“沐悠,沐悠,你快来看看,这马车跟你家的马车哪个更漂亮?”我掀开车窗的帘子,正巧看到两个孩童站在对面,其中一个衣衫较粗旧的孩子开口问向另一个衣着不俗的孩子。
我似乎被这两个孩子惹起了那么点兴致,转眼看向那个叫沐悠的男孩儿,等着他的回答,那孩子看了看我,忽然眼睛晶晶亮的笑了起来,“要我说,马车再漂亮,也没有里面的叔叔好看!”
我一怔,旋即大笑了起来,这孩子人不大,说起话来却跟个大人似的,还颇有一番架势,更懂得如何变相的转移掉别人的注意力。
果然,另一个孩子的目光就被他给转移了,孩子挠了挠脑袋,嘿嘿干笑两声,“沐悠,等你长大了也能那么好看!”
本是夸奖的一句话,谁知沐悠竟然皱了皱眉头,大声道:“好不好看有什么用?我要做大丈夫,要像我爹娘一样上战场杀敌!”
我心头一震,没来由的觉得这孩子或许与她有关!
“嗯,沐悠,等你长大当了将军,我就给你做传令兵!你说什么我就传什么,谁敢不听就杀头!哈哈哈!”另一个孩子拍着胸脯昂首道,末了跟沐悠笑做了一团,而后两人肩膀勾着肩膀的转身就走了。
“冯中庭!”我唤了一声,冯中庭会意,急忙去追赶那两个孩子,我则趁此下了马车。
“诶,前面的小公子,你慢点儿!”冯中庭毕竟老了,哪里追得上疯跑着的孩子,只好边跑边在后面召唤。
叫沐悠的孩子停住了脚步,回过身来歪头道:“爷爷,你在叫我吗?”
“对,对!就是叫你!”冯中庭捂着胸口,喘息着道,沐悠见状就走回了两步,不让冯中庭继续跑。
“你叫沐悠?”我赶到近前,低头问道,“姓什么?”
“我姓君,君沐悠,叔叔,你认识我?”他仰着头,疑惑地问,我整个身子霍地僵住,君沐悠!难道他是——君默舞与她的孩子?
“叔叔,你怎么了?爷爷,叔叔怎么不说话了?”小沐悠眨着天真的大眼,奇怪地在我和冯中庭之间看来看去。
“公子!”冯中庭轻轻叫了我一声,我深抽了口气,转头看向别处,心里若翻江倒海般的难受,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