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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则,并不宁静。
自上一次寿宴艺撼四座,良家大少竟然一缂难求。求缂者,无非达官显贵,巨贾豪商,或为己用,或作馈礼,竟成风尚。最高者,一张百鸟朝凤图曾至五万两黄金。
一匹五尺缂图,卖至五万两黄金,这使罗缜很难不生嫉妒。自己最佳的缂品,当初卖至万两白银,已被传为佳话。这个臭相公,竟然超了师傅恁多,当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娘子,你来看你来看,之心缂了好久好久,终于将娘子给缂出来了,好美哦!”
“臭相公,你气人是不是?”
第十五章 险诞君子5
过了大年,节庆气氛尚在。由于大节之前,之心为缂丝大肆忙碌,罗缜这几日推了所有的订货,以使他好好调养生息。而她,七个多月的身孕,身子已愈发沉重,每日除却在园里短短的散步之外,便半卧软榻,为肚子里的宝宝绣制小衣小鞋。每逢此时,呆子就会凑来,与娘子耳鬓厮磨,情话哝哝。
“娘子,宝宝什么样子?”
“像某只大狗喽。”
“嘿嘿。”某人已知娘子嘴里的大狗是谁,不需再转着圈圈寻找,“不要像之心,要像娘子!”
“为什么?”
“因为娘子好看。”
罗缜捏捏他美美的面皮,“相公,你从来不觉得自己好看是不是?”
“之心没有娘子好看,娘子最好看!”
听着真是受用呢。只可惜,这呆子讲的是真话却不是实话。由心而发自可谓是真的,但自家相公的绝色谁人能及呢,纵是那个玉树临风的玉无树,单是五官的精致上,也差了相公一截去。“相公,若是女娃,还是像相公最好。”
“为什么?”
“因为相公好看啊。”想想看,会是怎样一个天香国色的小美人啊。
“嘿嘿,娘子最好看。”
罗缜给他额上一吻,“近来累坏了是不是?以后,我少接一半订单……”
“不要不要!”之心跳起大嚷,“之心很能干,娘子已经不让之心忙到晚上了,之心不要少接!”
“相公……”
“之心要养娘子,要养宝宝,要爹和娘看见之心就笑,之心好快乐!”
“好罢,不少就不少。”反正她可以直接吩咐纨素订单减半,“我的相公真的很能干哦。”
“嘻,娘子……”
如斯的甜蜜情浓,却因一场意外险就截然戛止,好在上苍垂爱……
“小姐,今儿个风大,您身子又沉,就别去给老爷夫人请安了罢。奴婢跑一趟,去禀过老爷夫人,相信二老会体谅的。”
“我现在还好,再过半月,怕是真的走不动了,再来偷懒不迟。”罗缜在娉儿侍候下着了风氅,系了毛围,搭住纨素的腕,“走罢。”
外面,薄雪未融,青松白头,景致煞是养眼。但罗缜行至半路,忽想起昨日睡前,那呆子似有受寒之症,“纨素,你快回去,将案头玉韶公主送来的宫廷玉养丸让姑爷服下,我自己去公公婆婆那边请安就好。”
纨素微蹙了眉,“小姐,回来再让姑爷吃也不迟嘛。您身子正沉着呢,奴婢哪能让您一个人赶路?”
“不行,之心并不常染恙,愈是如此愈要及早医治,否则易成大患。”
哎,小姐简直是把姑爷疼到骨子里去了。纨素无奈,“奴婢去自然可以,奴婢快去快回,您在这里等着,千万不要一个人行路喔。”
“好了,丫头,快去罢,小姐我等你。”
纨素这才放心,见四周无人,提气纵身就走。罗缜则按自家丫头的“吩咐”,原地等候。
一刻钟后,估计纨素人将返回,她动了动有些冷麻的纤足,徐徐前行。就在这时——
“之知,你别跑!”
“来追我,追我!”
听了这动静,罗缜护着肚子向路侧躲去。但那一团影竟似找准了她,她避了几避,仍未避开来人撞在她腹上的脑门!
罗缜坐于地上,捂住肚腹,盯住两人,“……你们……竟敢……”
良之知、良之愿面色蜡白,目间既有狠毒又有深及骨髓的畏惧,“我……我们……你……我们的娘……之愿,我们要不要再推她一把?!”
“你来推!”
“你来推!”
罗缜咬住朱唇,托住奇痛的肚腹,“……我看你们谁敢!”
“……”姐弟面面相觑,皆推彼此上前履行母命,“你去!”
“你去!”
“你去啦,不然娘回去又要骂我们没有用,那么久了,好不容易才见她落单……啊?”
“小姐!”纨素由空跃下,二话不说,抱了小姐跃身就走,“姓范的,给本姑娘滚出来!”
应声的正是随她后来的范程,“纨纨,恩人娘子怎么了?”
“快喊之行少爷,小姐被那两个兔崽子暗算了,快!”
第十五章 险诞君子6
良家少夫人早产了。
那一摔,摔出了原来还需六十几日才临世的良家小少爷。良家大院上下,先是又惧又忧,后闻母子平安,且惊且喜,再来便是举门欢庆。而罗缜,虽因早产、产痛少有虚弱,但囿于身体底子尚佳,且救治及时,并无损到体质的大碍,算是有惊无险矣。
“小姐,该如何整治那两个兔崽子?”
罗缜目注自己身侧的小人儿,目漾柔,唇含笑,“放他们一马。”
“小姐?”
“上苍让我的宝儿平安,我心情好,放他们一马。”
“可是……”
“嘘——”罗缜明眸异彩流呈,“宝儿在睡,不要大声哦。”
“娘子!娘子!宝儿!宝儿!”有人高扯着嗓一路呼叱,连撞了两道门,进房后,却低低切切,“娘子,宝儿醒了没有?”
“姑爷,幸好这屋子深,若不然您带了风进来,冻坏小少爷怎么办?小姐可还在月子中,着不得半点风呢。”纨素噘着嘴儿埋怨,借此关了内室门,步到外室,“姓范的,有件事你做不做?”
内室里,之心拿一根指头,轻点了点稚子的小颊,“娘子,他怎么这样小?”
这臭相公,同样的话问过几回了?“人刚来这世上时,都这样小。”
“他怎生得皱皱巴巴,红红通通,不如娘子好看?”
“再过几天,他就会变得粉琢玉砌,和相公一样好看了。”
“他怎只知睡,睡醒了便要哭?”
“多睡才能长大,哭则是因他饿了,奶娘喂完,他便不哭了是不是?”说起奶娘,罗缜不无遗憾,本来想一反大户人家常规,亲自喂养娇儿来着,但却因了早产体虚,无法得施,遗憾哦。
“娘子,为什么之心每一次看着宝儿,心里就会好怪好怪?”
“怎么怪了?”
“就是……好痒好痒,还会麻麻的,还会好想哭,好想笑……”
罗缜捏他耳垂,柔笑道:“因为相公爱宝儿啊。”
“之心爱宝儿?”之心眨着黑玉大眸,少许后,释出憨笑,“对喔,之心爱娘子,之心爱宝儿,之心也爱爹娘,嘿嘿,之心好快乐,好幸福哦。”
此时之心心内,已知他需要为眼前的两人,做好多好多。他要缂丝,要誊账,还要让药姐姐们都来园里。他要养娘子,养宝儿,不要爹娘再操劳,再叹气……对,他还不许人再来欺负娘子!
第十五章 险诞君子7
“罗缜你这个贱人,你把我女儿和儿子还来!你这个贱人,你把我儿子女儿怎么样了?你这个……”
纨素知礼善问:“二夫人,您打算在这冷风里一直站着吗?”
魏婵施以狠厉目色,嘴欲张,舌欲震,无奈力不从心。
纨素受主子嘱咐,非到万不得已莫暴露自己通武之实,所以,纨素见这女人以泼妇状闯进内院时,未近上身去,随手拣了棋盘上一黑子一白子,掷点了她哑、麻两穴。而在魏婵自我感觉,是突然之间足不能动,唇不能语,如是中邪了一般。
“您站着就站着罢,大过年的,也正好给咱们当回门神……呸呸呸,奴婢失言了,门神莫怪,奴婢实在不该亵渎您的尊严……”
“纨素,少夫人问,外面怎么回事?”娉儿垂首忍笑,上前传话。她不是纨素,因着脑袋里的惯性,她可是怕极了这位良二夫人呢。
“没事没事,你请禀报少夫人,外面风大,刮进来一些脏东西,奴婢马上就能清了……”
“喂,你们……你们敢这样说咱家夫人,你们……”随来的丫环欲为主子出头,但理不直气不足,心底里又对这栋院子的主子甚是畏惮,故都不敢高声相向,“你们……也不过是个丫头……”
“对哦,我一直记得自己是个丫头,是个奴婢,你们也该记得罢?”
“你……我……”几个丫头受此点弄,脸上红白交错,更是畏缩。有个怕回去挨板子的,咬着唇道,“你对咱们说啥都行,但你不该如此对主子说话,二夫人是主子,你……”
“对不住了,我可曾对二夫人有什么不敬了吗?二夫人,您来说,奴婢可曾对您不敬?二夫人?二夫人?二夫人?”
二夫人只杵不声,随行丫头虽觉怪异,也不解端由,更是害怕起来。但也不敢造次,生怕惹着了少夫人,回头被卖到妓户、奴庄,便一世为贱籍,永脱不了啊……
“婶婶,你来做什么?”
纨素见善良的姑爷来了,才想自发自觉给解了穴道……
“之心,你那个媳妇把我家之知之愿弄到哪里去了?快让她给交出来!”
哦?纨素眨眸:她的穴道谁给解的?遂目问范程——
你解的?
不是。范程摇头。实则,他明白发生了何事。恩人在问出话时,必然想要听到回答,便下意识中操纵了异能,解开了对方穴位。
纨素再次无声发问:你那么快就把那两兔崽子办了?
我哪有?你也看到我还没有走开嘛。
那怎么回事?
是恩人娘子?
小姐已经明令不让我去找他们算账了嘛。
对哦,那怎么回事?
“不是娘子,是我将他们关起来了。”之心话儿掷地有声,答了婶婶质问。
“……你?”不止纨素、范程不信,魏婵亦置疑,“你为何关他们?”
“他们害娘子跌倒,还想再推娘子,差点害到宝儿,之心很生气,他们也很讨厌,之心就把他们关起来啦。”
“你这个傻子胡说什么?”王芸尖声,“谁推了你家娘子,谁害了你家宝儿?”
“就是他们,他们听你的话……”
“娘,您在此做什么?”
魏婵回首,正见之行与良家二老从门外走来,当即上前捉住儿子的手,“之行,你快救救你的弟弟和妹妹啊,那个贱……之心媳妇诬赖他们两个害她早产,把之愿和之知不知给关到哪里去了……”
“缜儿早产,本就需要静养,你一个长辈,在此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良大老爷沉下脸,“也不怕下人们看了难看,出去!”
“你……”
良之行蹙眉道:“娘,你出去罢,大嫂身子还虚,您作为婶母,在此吵闹的确有失分寸。”
“之行,你这个不肖子……”
“来人,将二夫人给请出去!”王芸肃颜道。
眼看长房里的几个丫头都围拢了来,而她的随行丫鬟都耷着脑袋退了又退,魏婵方知自己委实人单势孤,懦弱怕事的丈夫不敢前来,长大成人的儿子俨然心向外人,忍不住悲号:“你们……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