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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城。这两处地方的人行事诡秘,等闲并不在江湖上露面,但是半年前白家内乱,年纪轻轻的家主害病死了,藏宝图更是被一个满脸伤疤的怪人抢了出来。”
叶敏玉立刻想起了破庙中那个疤面人,问:“是他?”
“嗯,这个人的功夫可真厉害,若非他早就有伤在身,我昨日绝非他的对手。”
“但师叔虽赢过了他,却反而惹祸上身,昨日破庙里那群人,恐怕来头都不小吧?”
“惹祸?”周琰将那红绸包取出来晃了晃,道,“别人争着抢着要这玩意,你却避之唯恐不及么?”
叶敏玉点了点头,正色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何况藏宝图只有半张,所谓的宝藏更是虚妄,为了这东西抢得你死我活,才真是可笑。”
“你出生富贵之家,也难怪会这样想。可听说宝藏内除了金银珠宝之外,还有一本惊世骇俗的武功秘籍,习武之人可以视钱财如粪土,但面对着绝世武功,岂有不动心的道理?”
叶敏玉想了一想,道:“武学之道,本就永无止境。譬如本门的追风剑法,由我使来跟由师叔使来,便是大不相同。那是因为我功力尚浅,不懂得其中的精妙变化,若想有所大成,必定要潜心钻研下去。一个人即使穷尽一生的精力,也未必学得好一门武功,又何必去贪图别人的秘籍?”
他这番说得有条有理,还真有些道理。
周琰怔怔听着,忽道:“不错,追风剑法虽称不上天下无敌,但若练得好时,也足以傲视群雄了。”
说到这里,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猛地拔出剑来,就在叶敏玉背靠的那株柳树下挖了个坑,把那红绸包埋了进去。
“师叔这是干什么?”
“当师侄的尚且有此见识,我这做师叔的怎可落于人后?”周琰边说边填平了土坑,笑声甚是爽朗,“这玩意若到了江湖上,必惹来一番腥风血雨,倒不如让它长埋于此。”
叶敏玉不过随口说说,料不到他真的会将藏宝图埋于地下,不禁问道:“师叔不打开那红绸包来看看?”
“我既无心于此,还要看它作甚?”周琰双脚踏了两踏,将佩剑插在地上,倚着树干低低笑起来,“可惜酒已喝完,不知要去何处再买美酒?”
他嘴角含笑的模样,真是说不出的风流动人。
叶敏玉呆呆瞧着他,顿觉心头一阵激荡。
他从前在师门学艺的时候,早就听说过这个师叔的大名,眼下见周琰有酒便喝、有钱便赌,行事作风全都任心随意,果然如传言般浪荡不羁。可他心中非但不觉厌恶,反而好生佩服,豪气一生,便也跳了起来,朗声道:“师叔何愁没有酒喝?我这便请你痛饮三日,不醉不归!”
第 5 章
第五章
周琰听得这个酒字,立刻精神大振,击掌笑道:“好!难得师侄你这么大方,我自然也不客气啦。”
当下也不管后头还有多少追兵,就与叶敏玉策马而去,在附近的小镇上找了一家酒馆,两人对坐着畅饮起来。
周琰酒量甚豪,一碗碗烈酒灌下肚去,依然谈笑风生。
叶敏玉却不惯饮酒,只陪着喝了几杯,就觉喉咙里火辣辣的,似有一股热气直冲上来。但他不愿扫了周琰的兴,勉强着继续喝下去,结果酒劲一上来,就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人影晃动,竟一头栽倒在了桌子上。
朦胧间,似乎有人在他耳边吵嚷不断,但转瞬又悄无声息了。
等到叶敏玉清醒过来的时候,早已是月上中天。
四周静谧无声,月光静静的照下来,整个天地间都似笼着一层薄雾。他与周琰共乘一骑,正行走在山间崎岖的小路上。
叶敏玉轻轻“啊”了一声,仿佛还在梦中。
“总算醒了?”周琰就坐在他身后,这时便勒一勒缰绳,低头道,“师侄你的酒量可太差了,才喝到一半就睡死过去。恰好那群人又追了上来,我打他们不过,只好抓着你落荒而逃了。”
他提起此事时,面上始终带着微笑,似觉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乃是十分自然的事,一点也不怕丢了面子。
随后长长叹了口气,道:“只恨那群人来的不是时候,我酒还未喝得尽兴,就被硬生生打断了。”
叶敏玉酒劲未过,人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只觉今夜的月色格外美丽。但即使如此,也抵不过周琰的微微一笑,不禁脱口道:“那便接着再去喝!天下美酒尽有,难道还怕没地方喝酒么?”
“哈哈,我也正有此意!”
周琰不觉莞尔,鞭子一扬,骏马便在这夜色中飞驰起来。
他俩人迤逦而行,一路上遇着酒家就进去买酒,遇着追兵就打打逃逃,原本只说要痛饮三日的,到后来连三十日也不止了。
叶敏玉想着离中秋尚早,就算多耽搁几日也不要紧。
周琰则是有酒喝就好,乐得打打师侄的秋风。他阅历颇丰,对武林中的掌故知之甚详,便专拣一些奇闻轶事说给叶敏玉听。叶敏玉自幼习文,更喜读书写字,从来没动过闯荡江湖的念头,但这些日子听了周琰的所见所闻,竟不由得心向往之。
江湖上的消息传得极快,不过一个月的功夫,周琰得到那半张藏宝图的事就已是人尽皆知了。因此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麻烦不断。
这一日他们在客栈打尖,刚叫好一桌子的菜,周琰就皱了皱眉头,对叶敏玉耳语几句,然后起身走了出去。他在外面转过一圈后,又若无其事的踱了回来,只是路过叶敏玉身边时,飞快地将一团红布塞进了他怀里。
“师叔?”
“不必多问,好好收着就是了。”
叶敏玉应了一声,果然没有多问,只是一边吃东西,一边聊起了他昨日看的那本诗集。周琰对此一窍不通,听得直打瞌睡,心想若有人能治一治这师侄罗里罗嗦的毛病,就算千金万金他也甘愿奉送。
恰在此时,忽然有一人从客栈里冲了出去,接着又有一人大叫起来:“哎哟,不好!我的钱袋被小贼偷走了!”
边说边大步追了上去,只是跑得太过匆忙,砰砰砰的带倒了一堆桌椅,最后更是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叶敏玉身旁。
叶敏玉眼疾手快,右掌一伸,稳稳地扶住了那人的胳膊,道:“小兄弟,你没事吧?”
那人抬起头来,原来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圆圆的脸盘儿,一双眼睛又黑又亮,模样十分可爱。只是现在黑眸含泪,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不住喃喃道:“我的钱袋——”
叶敏玉心中一动,说:“是被刚才那人偷走了吗?不用担心,我这就帮你追回来。”
说着便欲起身。
不料周琰伸手一挡,飞快地去抓那少年的手腕,笑道:“他自己就已是贼祖宗了,哪里还会被偷?嗯,不来偷我们就算谢天谢地了。”
那少年手腕疾翻,竟与周琰拆起招来,而且出手之快,直叫人眼花缭乱。
叶敏玉被夹在当中,真是进退两难,只听周琰在耳边说道:“这人就是鼎鼎大名的神偷贺笑风,传言说只要他愿意,连别人的项上人头,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我十年前见他时,他就是这副德行,十年后再见还是容颜不老,也不知他究竟多大年纪了。”
贺笑风弯了弯眼睛,颊边现一个笑涡,笑嘻嘻的说:“过奖过奖,我的本领再大,却也偷不到阁□上的东西。”
“你也是为了藏宝图而来?”
“这世上的金银珠宝,再没有哪一样是我不喜欢的,你师侄那柄黄金宝剑也很不错啊。”
说话间,两人已拆了数十招。
贺笑风招招抢先,却总是被周琰挡在一步之外,始终近不了他的身。
两人的武功高低,这时已见分晓。
奇的是叶敏玉一直被他二人夹在中间,你推一掌我拍一下,闹得他头昏眼花。末了,周琰终于腾出右手,唰的拔出佩剑,直刺贺笑风的咽喉。
“糟糕!”贺笑风装腔作势的怪叫一声,在叶敏玉肩头按了一按,轻飘飘的往后退出三丈之远,道,“我的名字里有个风字,可不敢对上你的追风剑法。今日时辰不好,咱们还是改日再战罢。”
他刚才那一套掌法已自不弱,但这会儿使出来的轻身功夫,才真正是精妙绝伦!众人只见人影一闪,连他是如何离开客栈的也不知道。
“等一下!”叶敏玉回过神来,追上去叫道,“既是神偷,岂可空手而回?”
说着,一把扯下腰间所佩的美玉,朝他掷了过去。
“姓周的有这样一个师侄,倒也真是稀奇。好,我领你的情了,日后绝对不来偷你的宝剑。”贺笑风反手一扬,将那玉佩抓在手里,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第 6 章
第六章
周琰早知道这个师侄有些傻气,此刻见他所为,更是哭笑不得,道:“傻小子,这回你可吃亏了。你真以为那小贼什么也没偷到?你摸一摸自己身上,可曾少了什么东西?”
叶敏玉伸手一探,只觉怀中空荡荡的,周琰先前塞给他的那团红布,竟已不知去向。不用说,自然是被贺笑风施展妙手空空之术偷走的。但他回想起来,只记得那人是如何与师叔过招的,至于什么时候下手偷的东西,真是毫无印象。
如此神乎其技,怎不叫人钦佩?
叶敏玉这些日子听周琰说起武林中的轶事,关于这个神偷的尤其曲折离奇、精彩过人,今日见了一面,更觉此人十分有趣,所以才会解玉相赠。不过他这时静下心来一想,只觉另一个人的手段更为高明,于是慢慢坐回桌边,道:“神偷真不愧是神偷,我根本不知他是何时动手的。”
“嗯。”
“但我只是失了一块玉佩,他却上了师叔你的大当了。”
周琰仅是笑笑。
叶敏玉接着问道:“那块红布是从哪里来的?里头包的什么东西?”
“是我从外头的酒旗上撕下来的,至于里面的东西嘛……”周琰眨了眨眼睛,随手夹起一块鸡肉,“就是我们今日吃的鸡腿。”
说完之后,自己先忍不住大笑起来。
想那贺笑风巧施妙计,自以为重宝之图手到擒来,结果却得了一只大鸡腿,也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
叶敏玉听了,也跟着笑了一笑,笑过之后方道:“他知道自己被师叔你戏弄了,恐怕很快就会再来。”
“那又如何?”周琰将鸡肉塞进嘴里,状似惋惜的说,“神偷的名头如此响亮,天下间岂有他偷不着的东西?好好的一张藏宝图,就这么被他偷了去,真是好可恶的小贼!”
叶敏玉见他说得煞有介事,不由得再次微笑起来。
自从认识周琰之后,虽然总是麻烦不断,但似乎趣事更多。明知中秋佳节日近一日,他却忍不住陪着师叔又走了一程。
他们本是沿着长江缓缓而行,有时骑马有时乘舟,眼看着快至江陵。叶敏玉早闻得江陵形胜,城内美酒更是不少,本以为定要在此耽搁几日。不料周琰却走了另一条路,竟远远的绕开了江陵城。
难道此地有他的对头?
叶敏玉心中疑惑,但是周琰不说,他也不好多问,何况他们才刚找到投宿的客栈,强敌便又追至。这回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破庙里抢叶敏玉宝剑的那对兄弟。不过他们身边还跟了一个使剑的蒙面人,虽然瞧不见面容,但他双目精光湛然,一看就知是内家功夫的高手。
周琰原本正坐着喝酒,这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