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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鸨儿拉长了声音道,忙拦在门边,别去!别去!我先让茗楼陪着他好了!
为何?嫣凝柳眉一挑,上官公子可是专门来找我的!
这荣御史的公子,可是我们得罪不起的!鸨儿放宽了声音道,他来了,你可不能走!
嫣凝冷笑一声,便重又坐下开始换耳垂上的坠子。她把一对绿松石滴水坠换成了白玉莲花坠,又拿起梳子开始轻轻梳理两边垂下了鬓发。
鸨儿到底没敢说让两人一起陪着荣承安。便粗声粗气地让嫣凝先上楼去,又转身往红蕉的房里走去。
红蕉倒是笑眯眯地说,妈妈快坐!今儿不忙?
忙!哦,鸨儿咽了咽口水又说,不忙!红蕉看到她语无伦次,不由笑道,是不是今儿财神爷多啊?
是啊!是啊!鸨儿忙点头,又苦着脸道,可是那财神爷是专门要找你的啊!
是么?红蕉抬头看着她道,心里暗骂了一声财迷,面上却依旧笑盈盈地说,谁啊?那还不是妈妈的财运旺?
是荣御史的公子!鸨儿小声道,又拍拍自己的脸道,我哪有那么大的福分?姑娘还是上楼去瞧瞧吧!
红蕉对着镜子匀了匀胭脂,又给头顶插了一只双蝶簪。鸨儿嫌她太慢,便上来拉她胳膊,催她快些上去。红蕉在心底暗叹一声,却还是提着裙子袅袅婷婷地去了。
哎呀,哪来这么大酒味儿啊?嫣凝一根手指轻轻放在鼻下,另一只手轻轻在面前摇了摇,说着走到荣承安跟前,娇声道,先喝点茶醒醒酒吧!她的手刚摸到桌上的茶壶,便被荣承安一把抓住,笑道,我要你喂我喝!嫣凝被他拉到怀里坐下,也便笑着,手放在他的胸口轻轻替他揉着,怎么今儿没叫我陪你喝啊!
等会咱们三个一起喝!荣承安说着,舌头却有些打结。
谁?嫣凝显然没有听清。正说着,门扑啦一声开了,红蕉推门进来,见到嫣凝坐在荣承安怀里,表情有些疑惑。嫣凝抬眼看着她,以为她是走错了门。红蕉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二人一眼,正待退出,荣承安却一面摸着嫣凝的手,一面抬头望着她笑道,去那里啊?坐下来一起喝!
今日嫣凝姐姐在这里,我还是先走了吧!红蕉轻笑一声,饮月阁还有人等着我呢!
我在这等你呢!荣承安笑着站起身来,走到红蕉面前,便把她往里面拉。嫣凝脸上已有些不好看,勉强笑道,那烦劳红蕉妹妹陪陪荣大爷!我先走了!
都不许走!荣承安大叫一声,今晚我出了大金锭!你们两个谁都不许走!
两人都是“月儿隐”里当红的姑娘,平日里常常只是陪客人们喝酒吟诗也是常有的事,这会儿见到荣承安让两人一起陪过夜,顿时都拉下了脸子,嫣凝已起身往外走去。走至门口拉门时却发现门从外面已反锁。她顿时又气又急,发现自己上了鸨儿的当。
李妈妈已经把金锭都收了,你还往哪里跑啊?荣成安说着,一阵酒气往外喷,今晚我们一起来玩游龙戏凤如何?
两位姑娘虽说堕入风尘,可也是工诗善文,抚琴品茗,颇为风雅。今儿听他说的如此恶俗,不由都皱起了眉头,两人一起去拉门,却哪里还拉得开?
荣承安见了此景,不由在她们身后哈哈大笑。他走过来,一手拉过一位姑娘,便伸着嘴去亲。两位姑娘被拉得吃了痛,都喊叫起来。三人就这样扭在一起。那荣承安本就醉着,有些不稳,被两个姑娘一起使劲推,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时他似乎清醒了一些,不由爬起来大骂,你们这是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敢推我!说着走上前去,啪地扇了嫣凝一记耳光!嫣凝的左脸立即肿了起来,眼泪便顺着面颊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你以为你们是谁?不过是供爷们取乐了粉头!装什么小姐!他一面骂着,一面拉过红蕉就去撕她的衣服。红蕉哪里是他的对手?两下就被他撕开了上衣,白花花的胸口便露了出来。嫣凝看到如此,也上前去拉,荣承安怒气未消,便伸手去打,两位姑娘被打得哭了起来。
荣承安正打到狂处,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只听啪啪两声酥脆的声音,原来是自己被狠狠地扇了两记耳光!只听呵呵一声轻笑,居然有一阵香气自鼻尖划过。这香气不同于“月儿隐”的脂粉香,却是一阵幽淡且凛冽的香气。嫣凝忙抬头去看,却发现屋内的红烛早已全部熄灭。红蕉和嫣凝刚被推倒地上,她们蜷缩着往墙角退去。红蕉也忙擦干眼泪去看,只看到一袭黑衣的人影,只见她身形若燕般灵转,手指轻点,那荣承安便咕咚倒在地上,做声不得。
荣承安这会儿酒意全消,看到房内一片漆黑,自己浑身酥麻,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心内不由大慌,心跳如鼓,只差没哭出来。
这时忽见窗户猛的被推开,月光顺着窗口洒进了大片。
两个官府打扮的捕快跃了进来。喝道,哪里跑?!
那黑衣人蒙着面纱,身子轻轻一侧,便躲过了两人挥来的掌风。三人就在这窄小的房内交起手来。这两位捕头功夫并不弱,只是这黑衣人的身影却若飘絮一般,似乎掌风所到之处,飘起了尘埃。这两位捕快心内大急,那黑衣人却似乎有意要逗他们玩一般,灵动的身影擦身而过,似乎只留一个小缝插入白纸。不过一会儿这黑衣人似乎便玩没了耐性,她飘到窗前,足尖轻点,飞身窜出了窗外。窗外的树上闪出一道白光,直指她的眉间。她却依旧不慌不忙,身子柳枝般滑向了另一棵树。哪知这树后也卷来一道剑光,两道剑光把他团团围在中间。白光所到之处,树叶成圆形簌簌落下。黑衣人愣了一下,这不是“牛郎织女阵”么?有了这阵法,双剑便发挥出了成倍的力量。
三哥!这几日怎么总没见你啊?她撒娇般的说道。
这几日忙。过些日子便来陪你!他瞧着她,爱怜的笑道。
我不么!过些日子是过多久啊!她撅起了小嘴。
嗯,他沉吟道,这个还不知道。
那你成日神神秘秘的,都去了哪里?也不叫我!连小武也不叫跟着。是为什么啊?你今儿非得告诉我不可!
那我得问问师傅!他低语道。
你说什么?她显然没有听清。
明儿!明儿就告诉你好不好?他显然有心哄她。那我今晚陪你去“凤鸣轩”吃饭可好?就点你最爱吃的那个!
她不由咯咯笑了起来。那好!饶你这次!明儿去哪里也得带着我!否则,她伸出纤手,便去点他的痒穴。
他一闪身躲了开去,妹子今日武功大进了啊!
两人这便嬉闹着交起手来。所跑之处,花瓣纷纷飘落。
春天再好,可总要过去。她突然停下脚步,叹了口气,你看这花瓣,到了五月里,便真的落红成阵了!
别这么多愁好不好?他拉着她的手,坐在桃树下,这会儿本来就是花落的时节,花儿落了,才能有果子啊!那园中的玉兰早落得连掉在地上的花瓣都已枯黄。她瞧着那光秃秃的玉兰树,不由握紧了他的手,这几日总不见你,我是为你担心!
我知道,他温言道,明儿我就带你一起去!说完这话,其实她心里也没了底。他是在后山坡上练功的时候见到了一个青衣剑客。那剑客是往南海去,途径此处,偶然见到他资质佳聪,便有心传授。这剑客年过六十,人称“玉剑明辉”却并没有收什么弟子。本来他是闲云野鹤,因年岁已大,便打算去南海找自己的师兄下棋品茗渡过余生而已,只是今日见了这俊朗有礼的少年,便动了授徒之念。自己这些年在山中静修,心无微澜,夜观星斗,晓沐晨曦,胸中已是布了好几套阵法。见到这个少年,心中喜爱,心想着也是人世的缘法,便留下来倾心传授与他。哪知这徒儿一日跑来问他能否带自己的未婚妻同来拜师。他思忖了一下,见到徒儿企盼的神色,便淡淡一笑道,那也得让为师的见见这姑娘吧?心想着一下子收了两个徒弟,一男一女,也未必是坏事。只是这女孩子究竟资质如何也得见见才好。
那日阳光很好。漫山都开着白色紫色不知名的小花。他带着她,走到师傅跟前,还未待他说话,她倒是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师傅!她没有想那么多,她觉得她和他就是一体,他的师傅不也就是她的师傅么?
姚玉剑睁眼看去,只见花丛中的女孩子甚是明媚娇艳。他不由微微一笑,并未起身,身子微倾,却伸手去点她的穴道。
不要啊!出于本能,他居然想伸手去拦。
那你们就一起来吧!姚玉剑轻声喝道。
他明白了,师傅这是想试试她的身法。于是他二人都拔出了剑,一同攻了上去。
姚玉剑这才哈哈一笑,这样!对了!那边!山上的石头早被他摆成了“牛郎织女阵”,轻若落花,翩若惊鸿,他一面放慢脚步与这一对少男少女对招拆招,一面用眼神和木枝指点着他们如何运用这个阵法。
她领悟得很快,一个下午,他们便初步记下了这双剑合璧的阵法。就这样,她每日都去这山坡,一个春夏,便在“玉剑明辉”的指点下,学会了他的毕生绝学“牛郎织女阵”,“落日余晖阵”和“九秋云雨”。
念及这里,她不由微微失神。两道剑光眼瞧着迅速缩小直至包围到她的胸口。
她身子一缩,便从那唯一的空隙中飘了出去。那是唯一的出口,也是唯一的时间。她不由蹙眉冷笑,只是那笑里,却多少包含了一丝酸楚。她纵身飞出剑光,身形柳丝飞絮却又迅捷无比。两位捕快有些吃惊,不太相信她竟能如此准确的飘出阵外。
隐月亭里忽地飞出繁花般的金针。她徐徐抽剑,只在最后的时刻才以流星般的速度击落了他们。看起来像戏谑,又似挑战。亭上的人心里虽吃了一惊,却依旧换了身形飞了上来。亭里亭外,一刀一剑配合默契,亭里的石凳石阶都恰好布成了阵法。这刀剑看似缓慢,却缠绵紧凑,若丝网般罩向了她。
“落日余晖”,她心里默念了一声,眼帘微抬,身法也若柔丝般缓慢而绵延。三人交手,外人看起来却不似险恶的争斗,反倒似三人在落日下共同舞一曲。这两位都是大内一等一的高手,拼斗了几十招,却找不到一丝破绽,自然心内暗急,于是在刀剑上加强了内力,然而这内力却被她的剑尖轻易地化去。
余落箫一直在满月楼上看着这三人的缠斗。心内惊疑不已。这女人能在突遇奇阵的时候迅速破解,且内力如此高强,来者不可小觑啊!心内想着,立时便飞身跃出,对其他两人道,你们闪开!
黑衣人见到他,似乎微微吃了一惊,两人手上却一刻未停,直接缠斗到了一起。余落箫人随剑起,第二招便使出了“雨后彩虹”,剑尖若雨点般洒了下来,招式未老,却又慢慢地在她顶上划了一道密若彩虹的圆形剑阵。脚下踩着落日阵,逼得她不得不跃向上方。哪知她却偏偏不上去,身子微缩,反倒若游鱼般从他剑下滑了开去。
余落箫大吃一惊,几招下来,便知道自己实在无一丝胜算。弹指间,她的剑尖几乎已抵住了他的咽喉。他不由闭上眼,手上却依旧未停,转瞬间已闪过无数个念头,就算今日两败俱伤,也要抓了这个在城内作案无数的杀手!心念已决,便不去在意胸前的破绽,反倒挺身迎了上去,手里的剑更是流星般的插向她的心口。看到余落箫如此拼命地打法,她显然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