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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山皆是银杏树,惟有她平视的眼前位置,一松一柏显眼无比。
跳下石座,再抬头,视线被山脚下的石屋挡的严严实实,再也看不到那两株松柏。
果然,这是刻意为之的,若没有这柄凤翩给的扇子,除非将这群山夷为平地,否则绝不可能找到宝藏。
当她眼神落在那两株树木上时,风琅琊从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中看出了端倪,嘴角渐笑。
她举步,他跟随,两人朝着山腰飞掠。
山腰间,两株树木苍翠,隐藏在众多银杏树中,若不是刻意寻之,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同。
树干挺直,针尖抖擞,该有几十年树龄了。两树既不是左右并排,也不是前后对齐,而是错落着,仿佛不经意就这么生长了。
月色松柏长,是什么意思?
月色下才能看到的,树影么?可是树木会生长,影子也会无形拉长,又如何定位呢?
她抬头望着月光,头顶光影清辉,洒落脚边,正是头顶当中时分。
两棵树的影子都被斜斜拉升着,松树枝叶张着,犹如一柄撑着的伞,正中的树干黑影正投在柏树的树根处,与柏树的影子拉成一条直线。
她试探着,一步一低头,在地上仔细的寻找,脚下踩着地面,想要从泥土落叶堆砌中找到不同。
泥巴松软的土地,落叶常年堆积的陈腐,极难看出什么不同。
“换个方法吧。”风琅琊沉吟片刻,掌风扬起,地上枯枝落叶顿时被扫到一旁,第二度起掌,松散的尘土涤荡,三掌过后,堆积陈旧的粘土也彻底飞去一旁。
单解衣捂着唇,对他如此鲁莽的行为无奈。
这一次寻起来就容易多了,她眼尖的看到,地面上一块小小的方形突起,暗青色的石板在黑夜中太难被看清,而石板上的刻痕也因为风尘的积累被掩平。
抽下头上的钗,她小心的清理着石板上的刻痕,当最后一道凹槽中的泥土被清理干净,展示在两人面前的,是一朵芙蓉图案的花纹。
“这就是开启宝藏的机关么?”
风琅琊与她对望,谁也不敢下结论。
当几个月的辛苦就在眼前出现的时候,两人并没有想象中卸下包袱的轻松,而是同时沉重了眼神,怔怔的盯着眼前的芙蓉图案发呆。
还是风琅琊率先动了,掏出那装满玉芙蓉碎片的匣子,朝她微笑,“来吧。”
两个人一片片的将玉花瓣嵌入石槽中,当最后一片花瓣被放入,单解衣伸手按了按石板,那青石板缓缓下沉,他们的脚下传来隆隆的声响,整个山头仿佛都在震动着。
单解衣身形微晃,扶住身前的柏树,纵出。
咔咔的机关声中,树枝摇晃倾倒,两人狼狈的再度飞掠。
再回首时,两株树木已歪倒在地,连根拔起,而他们方才站定的地方,显露出一个黑沉沉的洞,犹如一张展开的兽口,森森等待猎物的冒进。
单解衣和风琅琊站在洞口边,谁也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望着对方,神色复杂。
单解衣眼神远望,湖面上河滩边,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火把,朝着他们的方向快速而来。
“我们曾说好在开启宝藏前不与任何身边势力通报讯息,以防走漏消息。”单解衣看着火把一簇簇的燃起,从河滩行向这里蜿蜒着的星星点点的蛇阵,“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正文 暗涌层叠,翻脸无情
“我是没有遵守约定。”风琅琊坦然迎上单解衣的目光,“我只将消息给了一个人。”
“谁?”
“九省总捕头。”风琅琊苦笑,“过平山。”
单解衣叹息,“我们去‘清静王’府前,见的人似乎也是他。”
“指点我们去找关老头的,也是他。”
那夜被‘仙翁双客’守株待兔,‘清静王’府中的布局,都在此刻有了答案。
单解衣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冷笑,薄凉中带着些许的愠怒,“那你能不能解释下,让我色诱王爷盗出‘芙蓉扇’究竟是不是你的计中计?”
风琅琊错愕了下,闭嘴不言。
“一直以来,是你坚持将‘芙蓉扇’中的宝藏起出,是你提议入山寻找,甚至在湖滩边忘记熄灭柴火以青烟引路的也是你,在‘佘翎族’中故意放慢速度假意解不开谜题拖延时间的又是你。”她叹气,“你让我如何信你?”
“芙蓉扇”只要寻不齐,“清静王”就没办法开启宝藏,更无法起兵造反,这一点她本该早就想通的,是风琅琊一路上的主导,提议,让她走到了这一步,当宝藏的大门开启,她看到了最不愿看到的一幕。
他救过她,也为她打败“仙翁双客”
也是他,亲手赶走了楼倾岄,让她不要与外界任何人联系。
如今面对这百十人的逼近,她孤身相迎。
过平山是他的人,皇上对武林动手是他的话,可是从他亲近自己,贴上自己到现在,她只知眼前人叫风琅琊。
“你到底是什么人?”单解衣的提问平平静静,不带悲喜,“到这个时候,你应该胜券在握,可以告诉我了?”
可是风琅琊,只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他不说,不如我告诉你吧。”人群最前端,一名男子笑容得意的望着他们,冲着风琅琊一抱拳,“小子确实有一套,那夜你说盗走‘清静王’的扇子,并且打伤‘仙翁双客’博取她信任开启宝藏,我们都觉得你太过大胆,没想到你果然做到了,王爷一定不会亏待你,这次任务完成,就与我们去见王爷领赏。”
风琅琊没说话,倒是单解衣一挑眉头,淡淡的笑了,“王爷?”
男子倨傲的抬起下巴,那眼神完全没将单解衣放在眼中,“‘逸然王’王府总管杨世迅。”
“‘逸然王’的人?”单解衣轻轻哼了声,笑容更形艳丽。
“数月前,王爷招揽各方英雄豪杰,风壮士是我亲自招至麾下的。因为风壮士要求身份保密,就一直没能引荐到王爷面前,这一次多亏你通风报信给我们一路留下记号,这功劳一定要记在你的名下。”杨世迅很是自得,“你出手伤了‘仙翁双客’,又突然入山寻宝,差点让我们措手不及,王爷亲自修书给‘清静王’,令我迅速入山追踪,才总算寻到这里。”
望着他的表情,单解衣再度笑了笑,“我一直奇怪,过平山也是‘逸然王’的人吗?”
无论她问多少句,风琅琊都沉默着,始终没有出声。
而杨师迅显然兴奋非常,“王爷重金招揽,捕快也是人,透露些消息而已。王爷本意想引你入瓮夺取你手中的扇子,可惜棋差一招。不过风壮士的提议显然更好,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藏宝的地点。”
“看来今夜,又是一场不死不休了。”单解衣仰首轻叹,“是车轮战,还是一起上?”
她目光迎向杨世迅带来的人,一双冷眸缓缓扫过他身后的人,可以看出这一次出现的,几乎全是武功高手,个个精光内敛,气蕴不凡。
远方,还有不少精兵掠阵,拈弓搭箭指着她的身体,别说赢,全身而退只怕都艰难。
“我在‘清静王’府没见过你们,这种气蕴应该是大内高手了,也是‘逸然王’府的人吧?”她这句话问的很奇怪,似乎有种多余的感觉。
“对。”杨世迅点点头。
“你是‘逸然王’的总管,对吧?”又一句多余的话。
这一次杨世迅哼了哼,朝着风琅琊开口,“风壮士,莫要让她啰嗦了,还不出手抓了她?”
风琅琊背手而立,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我只答应带你们到这里,没说过替你们出手。”
她缓缓的踏出脚步,冲着杨世迅身后的人抱拳, “报字号,‘紫衣侯’,请。”
短短几个字,犹如重拳打在众人心头,几名高手表情顿时紧了紧。
场中的气氛始终紧绷着,她的笑容清浅,每一次扬起,众人手中的火把无形中黯淡一分,被压制了,低低的挣扎小小的火苗。
掌心摊开,一缕淡淡的清寒之气透起,在手心里跳跃着缕缕白气,那白气从手心中一直笼上,就连那秀丽的紫色宫装上,都结了淡淡的霜色。
杨世迅看到这样的情形后,脸色绷的犹如老树皮,黑夜中分外难看,“大家一起上,无论生死,迅速了结。”
话音落,十余高手身体揉上,手中兵刃呼呼,全部照着单解衣而去。
紫色的影子幻化了千百魅影,掌心中的寒气直奔众人,整个人凝结的气势,就如同她手中的冰霜之气,冷的让人不敢靠近,寒的冰封了一切。
没有人在这样的气场下,还能淡定自若,即使是以十对一。
那冰霜的温度,在这夏日的夜晚,让杨世迅忍不住的退了几步,将身体藏在张弓的士兵之后。
所有高手将单解衣围在中心,一人的手中拍出一掌直奔单解衣,,手心通红,依稀是练铁砂掌出身。另一人扬起手中的峨眉刺,连点单解衣周身大穴。
她飘忽着身形,纤长的手指与来者微微一触,同时,峨眉刺已贴上了她的身体。
两条人影忽然倒飞,先前一人摔倒在地,手捂着胸口,几处要穴上露出黑沉沉的血洞,看着像峨眉刺的伤痕。而手握峨眉刺的人,艰难落地后连连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胸口一个偌大的红色掌印。
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莫名其妙的望着单解衣,面色惨白。
方才,他们明明是打中了她,为什么受伤的却是自己,中的还是自己同伴的招式?
单解衣的声音在夜晚分外轻灵,“你们忘记我是谁了吗?”
紫衣侯!昔日传说中同招反制的人。
那些曾被引为笑谈虚幻的传说,在这一刻让他们见识到了真实。
“她不过是借力打力,一个人上,车轮战她。”人群里传来这样的声音,围拥而上的人撤开,换最前一人出手。
那人掌法穿花,如蝴蝶片片,指尖如无骨,快速的抹向单解衣的手腕脉门。
紫衣仙子,临风而立,手指过处,竟与他的姿势是一模一样,比他更为飘逸,更为秀美。
两人指尖相触,男子一声闷哼,脚下飞退,捂着自己的脉门,指缝中沁着血,一滴滴的落在尘埃中。
“异想天开。”单解衣冷眼开口,“斗转乾坤岂是你们想象中的简单?”
一招制敌,震惊全场,剩下的人远远的站着,将她围在中间。
手指虚捏,犹如拈花观音,“既然你们不出手,那就我来。”
“暗青子!”人群中的指挥者再度爆出声音,无数流星镖、燕子镖、七星针、银弹丸飞出,空气中尽是擦破声,银光闪闪。
手拂出,力道飞旋,打来的暗器以更快的速度被弹回,让人惊慌躲闪着。
包围圈顿时被撕开口子,单解衣冲出,手指径直伸向人群后的杨世迅。
弓箭疾射,飞蝗如雨,阻挡了单解衣飞掠的去路。
杨世迅惶恐的叫嚷着,“风壮士,你还不出手吗?你可是一人独挡‘仙翁双客’的高手,今夜全靠你了。”
“好啊。”慵懒的男声带着笑意,人影掠入阵中,一片掌风过处,刚刚被单解衣逼退还来不及变招的人顿时在他的力道中落地,哀叫着。
谁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