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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干吗要在床上等我?”云柏翼不解地瞄地一眼。
“谁是你哥?”生雪里记得小张说过,云老爷有两个孙子,没说有孙女。
“云柏飞。”云柏翼走回床边,拿起铁尺,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原来你就是那个弟弟!”生雪里突然爆出倾泻的大笑声。
弟弟就弟弟,干吗在前面加“那个”?很明显“那个”
的意思就是指同志,她不敢明讲,却用别的字眼包装,欲盖弥彰,反而更伤人。难怪老哥迟迟无法追到她,这女人有张恶毒的嘴巴,以老哥善良的天性,想追到她恐怕要等到公元三千年,他这个做弟弟的,已经为老哥想到妙法子了。“我懂了,你以为我是我哥的女人。”
“你实在是太像女人了。”生雪里完全没察觉到他不怀好意
“谢谢你,我要把这句话当恭维。”云柏翼挤出笑容。
生雪里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我叫生雪里。”
云柏翼握住她的手,没来由地大叫:“啊!”
“我的手有什么不对吗?”生雪里还以为自己的手有电流。
“我想起来了,你是超级模特儿。”云柏翼想起自己曾在流行杂志上看过她。
“超级可怜的模特儿。”生雪里自嘲,回答却是牛头对到马脚。
“可怜?”石柏翼想不通,如果他没记错,她走一次秀的价钱高达五万美元。
“是啊,明天开始我将成为色狼画家的模特儿。”生雪里连声叹气
“你为什么不拒绝那个色狼画家?”云柏翼质疑道。
“我不能,因为我已经答应云老爷。”生雪里有口难言。
辛苦了一个晚上,云柏翼和生雪里合力撬开上锁的抽屉,却一毛钱也没找到。
不过,两个人也因此成了好朋友,一起去接柔儿和倩儿下课,然后到附近的公园荡秋千,有说有笑地回到家;这时云柏飞才起床,梳洗一番,便到三楼的和室准备画具。云柏翼趁生雪里帮女孩们洗澡之际,溜到和室打小报告。
愉快的一天,随着短针渐渐逼近八点,生雪里心里的焦躁不安逐渐扩大,但是她却坐在化妆台前,对着镜子仔细修容,她对着镜里的美女说,不要误会,她帮她化妆不是要给云柏飞看,而是要给云柏飞画,她希望地真的能成为蒙娜丽莎第二,名垂千古,但她怀疑石柏飞能成为达·芬奇第二。
如上断头台般,生雪里一步拖着一步缓慢地走上阶梯,到了门口,深吸一口气,她佯装镇定地走进去,其实每条神经都在颤抖;但当她一看到画室的正中央放着浴缸,她几乎差一点腿软地瘫在地上。
云柏飞不在画室,正好趁这个机会开溜,谁教他要迟到!
偏偏在这个时候,门从外被打开了,云柏飞拿了一束红玫瑰花走进来,生雪里仿佛被人从头上倒了一大桶的胶漆,全身无法动弹,只能呆呆地看着他摘落一片片的花办,撒在浴缸里和木板上,制造罗曼蒂克的气氛.
生雪里微蹙着眉,坦白说,廉价的浪漫只会令她觉得好俗气。
撒完花办,云柏飞走到CD架前,一边选片一边说:“我听柏翼说了。”
“说什么?”生雪里紧张地十指交叉,她真的好想逃开。
“你昨晚生气的原因.”云柏飞选了张老式情歌一
“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气自己失眠。”生雪里手臂上全是小圆丘。
云柏飞突然走向她,捏了捏她的鼻尖,“说谎鼻子会变成越长越长的小树。”
“你别毛手毛脚!”生雪里倏地朝他下巴挥拳,可是疼的却是她的手指。
“好痛!你跟拳王阿里有没有亲戚关系?”云柏飞想以幽默化奇QīsuU。сom书解紧张.
“我希望有,这样你就不敢欺侮我。”生雪里恶人先告状。
云柏飞挖苦地反击:“你别欺侮我,我就阿弥陀佛了。”
“云柏翼怎么会突然跑回来?”生雪里试着放松似的活动脖子。
“他需要钱动手术。”云柏飞将画架拉到浴缸旁,这个角度可以一览无遗。
“他根本不需要,他像极了女人。”生雪里暗骂他猪九戒,比八戒更色一级。
“他不只要像,他的心愿是要做真正的女人。”云柏飞吐出一声大气。
生雪里忧心忡忡地说:“你是他哥哥.你应该劝他。”
“我们兄弟一向不了涉对方的生活。”云柏飞也无能为力。
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无法适应弟弟是同志。他和柏翼差两岁,幼稚园到初中都是读同样的贵族学校,柏翼常被同学欺侮,这也是他跑去学跆拳道的原因——保护柏翼。
后来他实在忍受不了同学的冷嘲热讽,给了柏翼两条路走,一是变回男生,二是高中不要跟他同校,结果柏翼选择第二条路——读公立学校。
原本那所高中不愿收留他.但是云老爷捐了一大笔钱,而且又没人认得他,所以他是以女生的模样入学,直到体育老师事件发生,同学们渐渐知道他是男生,大家便开始排挤他,致使他高中无法毕业。
柏翼不只像女生,他简直是花痴,只要看到肌肉男就会情不自禁。有次柏翼跑到美国去找他,居然趁他不在,带了个肌肉男到他住处乱搞,被提早回到家的他撞见,他狠狠地揍了他一顿,柏翼没还手也没哭,留下字条不告而别,字条上只写了六个字——哥哥,请原谅我。
这时他才知道自己错了,研究同志的医学报告指出,同性恋多半是基因所致,他不该怪他,他应该比任何人更爱他、更包容他。不论他是弟弟或妹妹
生雪里语重心长地说:“你们一家人都是怪胎。”她指的还包括了柔儿和倩儿。
云柏飞同意地点头,但他并没察觉到她话中有话,他从不叫爷爷老狐狸,不过爷爷的所作所为确实令人不齿,柏翼的怪有目共睹,至于他的怪就是他作画的习惯太差,他自顾自地脱衣,“我们廾始吧!”
“我先讲,我不脱衣服,蒙娜丽莎有穿衣服。”生雪里的声音紧绷得像琴弦。
“我并没有叫你脱。”云柏飞脱得只剩一条丁字裤.赤裸的胸膛引入遐思。
“那你为什么把浴缸放在这儿?”
“你可以穿泳装,我只要你露出肩膀就行了。”
“我的衣柜里没有泳装。”
“裹条大浴巾也行。”
“好吧,我回房去换无肩带的内衣。”
生雪里觉得她需要新鲜空气,虽然和室里的气温不热,但气氛热,她的身体也热,她的心仿佛被放在烤箱里,可是她的双腿却有如果冻般柔软,举都举不起来。
现在她知道那些模特儿为什么会投怀送抱,因为他实在太性感了。可是她们上当了,被占有的人是她们,他利用她们的渴望满足他的欲望,他对她们只是玩弄,没有付出真感情。在得不到他的心之余,她们相继离开,不过却有更多的女人前仆后继地上当,成为他的受害者,而她绝不会重蹈她们的覆辙。
一想到这儿,她的双腿神奇地有了力量,她大步地走到门口,却听到身后传来挑衅的声音:“你不会一去不回吧!”
生雪里确实有此打算,不过她无法忍受被他看扁,她的战斗指数忽然高涨,以杀气腾腾的声音警告他:“你如果敢动歪脑筋,我就把你的头揪下来。”
过了半小时,生雪里裹着大浴巾进到浴缸里,她里面不只穿无肩带内衣,还穿短裤;可是在他炽热的注视下,她觉得自己仿佛裸体,虽然她的心强烈地在发抖,不过她努力保持身体平稳,以免水面颤动,泄漏她紧张的情绪。
没一会儿.云柏翼端着两杯颜色古怪的饮料走进来。
云柏翼轻快地说:“嘿,我替你们送饮料来。”
“正好,我口渴死了。”光看她的皙肩,云柏飞的喉咙就热如火。
“老哥,你的身材越来越棒。”云柏翼故意说给生雪里听。
云柏飞很有默契地嘲讽:“可惜有人有眼无珠。”
“我可以留下来参观吗?”云柏翼把饮料拿给生雪里,她挥手表示现在不喝。
“出去!”云柏飞下逐客令的同时,生雪里却唱反调地说:“欢迎。”
“别这样,你以前画画时从来没赶我走。”云柏翼脸皮超厚。
“你是不是皮在痒?”云柏飞皱着眉,一副要揍人的样子。
“你若敢赶他走,我就让你皮痛。”生雪里不甘示弱。
“太好了,女人帮女人,一起打倒男人。”云柏翼坐到浴缸旁。
“柏翼,柔儿和倩儿睡了吗?”生雪里关切地问,借着闲聊转移紧张感。
“刚刚才睡,非要我讲完白雪公主不可。”云柏翼微笑。
生雪里又问:“她们的家庭联络簿,你签名了没有?”
“签了,这是我特制的养生茶,喝了可以提神。”云柏翼奉上饮料。
“谢谢你,你真体贴。”生雪里接过杯子,啜了一口,双眉微蹙。
“不好喝可别怪我.”一抹不安从云柏翼眸里快速闪过,但她没注意到。
“有点苦,你在茶里掺了药?”生雪里不是怀疑,只是好奇。
“绝对没有,我放了苦瓜,所以味道有点苦。”云柏翼急声解释。
“原来如此。”生雪里一手提着鼻子.一口气喝干。
云柏翼贼兮兮地打量,“你里面有没有穿?”
“有,我怕色狼侵犯。”生雪里眼角余光射向云柏飞。
“我不画了,你们两个吵得我灵感全跑光了。”云柏飞终于爆发了。
云柏翼委屈地说:“好嘛,我走就是,不打扰你们了。”
云柏翼拿着生雪里喝完的空杯子,起身走到云柏飞面前,弯下腰拾起他放在脚边的空杯子,临走前突然对云柏飞挤眉弄眼。
云柏飞愣了三秒钟,发觉不对劲,追到门口拦阻柏翼,“你干吗眨眼?”
云柏翼压低声音说:“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可别忘了事后向我说谢谢。”
“柏翼,你该不会在茶里动了手脚!”云柏飞声音跟着变小。
“我是为你好,老哥。”云柏翼义正辞严。
“你会害死我!”云柏飞脸色骤变,仿佛脚底下踩到地雷。
“亏你身经百战,却对女人的心理一点也不了解。”
云柏翼叹了口气,男人都是禽兽,只想了解女人的身体,根本不在乎女人心里的想法。他现在虽是女人,不过他过去曾是男人,他自认对男女都了解,而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差别,就是在上床的那一刻,女人是无法身心分开的,男人则是有身无心。
云柏飞双手捂着脸.在她面前努力做正人君子的心血全完了,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她发现被下药之后会有什么反应,“那是你,不是她,她肯定会杀了我。”
云柏翼不知悔改地说:“你别说得那么恐怖,总之,她是你的了。”
“我才不会乘人之危。”云柏飞觉得惟一能挽救的办法就是亡羊补牢。
“你真是死脑筋,亏我想出这么好的办法!”
“她知道是你出的馊主意之后,你也难逃大刑伺候。”
“我很安全,因为我会说是你唆使我做的。”云柏翼早就想好了自保对策。
“我掐死你这个混蛋弟弟!”云柏飞正要伸出魔掌,房里传宋扑通的声音。
“不好了!”云柏翼赶紧打开门,果然看到生雪里一头栽进水里。
“你在饮料里掺了什么药?”云柏飞冲到浴缸边,抱起生雪里。
“普通的安眠药。”云柏翼低着头,做出忏悔的模样。
“多少颗?”云柏飞恶狠狠地瞪着云柏翼。
“三颗算不算多?”云柏翼吐着舌问,“她会不会死?”
“闭上你的乌鸦嘴!”云柏飞真想用钉书机把云柏翼的嘴钉起来。
祸闯大了.生雪里整整昏迷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