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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讨厌。”生雪里发烫的脸颊贴在他强壮的胸膛。
上,她听见剧烈的心跳声,但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她对他产生了一种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那感觉令她兴奋,“你已经及格丁.不过离我心目中的名牌男人还很远。”
云柏飞双手环在她腰上,将她拥得更紧,他觉得他的心似乎融化了,一股热流贯穿四肢百骸,他用长满胡髭的下巴轻磨她的秀发,柔声地问:“如果我从此不再风流,这样可以增加几分?”
“箅你十分,不过还差三十分”
“如果我做好爸爸,这样可以增加几分?”
“也是十分。”
“如果我把你画成蒙娜丽莎,你会给我加几分?”
“一分都不加,因为你不是达·芬奇第二。”
“告诉我,剩下的二十分我该怎么努力?”云柏飞以手指抬起她的下巴。
“你自己想。”其实生雪里自己也不知道他还欠缺什么。
四目相望,在对方的眼眸里看到彼此悸动的灵魂,这一刻言语成了累赘。他们吻得如此激烈而忘我,直到一个微弱的声音传到他们的耳里,“爸爸,姐姐,你们在干什么?”
云柏飞和生雪里同时吓一跳,两人赶紧分开,生雪里忙着整理睡衣,云柏飞则一边喘气一边沙哑地命令:“倩儿你病还没好,快回房去睡觉。”
“我想尿尿,”倩儿的眼睛惊奇地睁大,“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没有这回事。”生雪里抢在云柏飞之前矢口否认。
“那你们刚才在干什么?”倩儿偏着头,一副鬼灵精的模样。
“姐姐脚扭伤了,爸爸在替姐姐检查脚伤。”生雪里使了个眼色。
“姐姐伤得很严重,爸爸正要扶姐姐回房。”云柏飞配合得天衣无缝。
“不用,我自己回房就行了,你陪倩儿去厕所。”生雪里一拐一拐地走回房。
云柏飞抱起倩儿,一边往厕所走一边问:“倩儿你想不想有妈妈?”
“想,不过我只喜欢姐姐。”情儿露出天真无邪的表情。
“爸爸跟姐姐结婚,你说好不好?”云柏飞又问。
“我和柔儿要做花童。”倩儿高兴地直拍手。
躺在床上的生雪里,紧闭着眼睛数羊,她越数越睡不着,她的心跳依然狂乱,她的身体依然发烫,她的喉咙依然干涩,她全身细胞都充满了渴望;更糟的是,她的房门没锁起来,她无法欺骗自己,她根本不想睡,她在等他来……
她大概爱上他了,她不是十分确定,因为他离她心
目中的名牌男人还有一段距离,虽然他使她心醉神迷,
虽然他能轻易地唤起她体内的热情,但这是身体需求,
她不知道她的灵魂是不是如身体这般不可自拔地爱上
了他。
这一夜,是个辗转难眠的夜晚,不仅生雪里如此,云柏飞也是一样。
云老爷的生日寿宴,冠盖云集,衣香鬓影,现场还有弦乐演奏。
自从倩儿从医院回到家,时间过得很快,已经过了二十天,这二十天像一场大考,生雪里是监考官,云柏飞是考生,考题只有两个:“好男人”和“好爸爸”。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做好爸爸对云柏飞像写一加一等于二那么轻松,但做好男人可就很痛苦了……
生雪里自订好男人守则:不可以毛手毛脚,不可以穿丁字裤作画,不可以看A片,不可以说黄色笑话,不可以露出色迷迷的眼神……幸好生雪里上辈子不是秋香,不然唐伯虎肯定掉头就走,绝不会留下“唐伯虎点秋香”
的佳话。
云柏飞很痛苦地禁锢内心的热情,他一直无法了解她究竟有没有喜欢上他。她看起来和初认识时不太一样;她不再乱发睥气,脸上总是带着微笑,在屋里常常可以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可是他却觉得她的心离他好远。
她对任何人都很亲切,惟独疏离他,他不敢有异议,他相信这是生雪里给他的考验。
虽然他拿着酒杯,和爷爷一起向各桌的宾客敬酒,但他的眼角余光仍不吋地瞟向生雪里。她今晚格外美丽,穿着象牙白的短裙礼服,背后的腰上有一个大蝴蝶结,露肩的V字领设计衬托她雪白圆滑的香肩,乌黑的长发如波浪般随着她的一颦一笑而摇晃,颈间挂了一条翡翠和钻石交织而成的项链,显得艳光四射。
可是他的眼眸却喷出怒火,看着坐在她旁边的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口袋露出白色的蕾丝手帕的一角,打着草履虫图形的领带,戴了一顶黑色的假发,遮住他原本的红头发,他真不敢相信这个男人正是他弟弟,云柏翼。
云柏翼为什么穿西装?他不认为他会为爷爷的面子而改变,他怀疑……
牛雪里根本没注意到云柏飞的眼神有异,她不敢看他,把视线焦点全集中在云柏翼身上,跟云柏翼在一起总让她觉得轻松自在,不像云柏飞,只要一接触到他的视线,她心里的小鹿就会发狂。所以这二十天她一直刻意和他保持距离,深怕泄漏越来越无法压抑的感情。
望着云柏翼拿起酒杯时,小拇指翘起的动作,她忍不住噗哧一笑。
“你笑什么?”云柏翼眉头皱起来,神情十分不快乐。
“你穿西装挺好看的。”生雪里注意到有不少女人朝他猛送秋波。
云柏翼咬牙切齿地说:“我难过死了,我真想跳脱衣舞。”
“你跳啊,这个生日宴会好闷,正需要一点乐子。”生雪里坏心地怂恿。
“我不敢惹老狐狸生气。”云柏翼叹了口气,肩膀像战败的公鸡垂落。
生雪里眉尾略带不屑地轻轻挑起,“你怕他做什么?”
“钱,他答应我只要我今天乖乖的,就给我三十万生活费。”
“你真没志气,你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自己去赚?”
“那三十万是为了我朋友,他生病了,急需医药费。”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生雪里道歉道。
云柏翼完全不知道他老哥的眼神充满杀气,他突然握住生雪里的手,眼神诚恳但不带一丝男女感情,“我才是该向你道歉的人,我不该在茶里放药。”
这时云柏飞的心仿佛落入冰窖里,他真想冲过去给云柏翼一拳,不过他忍住冲动,因为生雪里最讨厌男人吃她豆腐,他以为她会同过去的反应般给云柏翼一拳,但是他失望了,她非但不生气,还笑脸相迎,这太教人难以置信了!
生雪里幽幽地说:“不怪你,你是被石柏飞逼迫的。”
“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是我自作主张。”
“我懂,你们兄弟情深,所以你想一肩扛下。”
“你不懂,我哥不是卑鄙小人,我才是。”云柏翼回想地说,“你还记得当我端着空杯走出时,我哥不是追了出来吗?他要我立刻向你道歉,但我不肯,我反过来威胁他,如果你事后追究,我就一口咬死他,说他是共犯,我是不是很烂?”
听完云柏翼的解释,生雪里丝毫没有意外的感觉,她惟一的意外是她自己,她对自己不了解,她甚至不认识自己了,“其实我早就相信他了,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就是不想相信他。”
“我了解,这就叫爱。”云柏翼犀利的眼神仿佛看透了她。
“胡说,这明明叫讨厌才对。”生雪里急于否认,但她的双唇却不停发抖。
“你知不知道我哥早在八百年前就爱上你了?”云柏翼了然于心。
“八百年前我还没出生。”生雪里感到她脸颊好烫。
“百年修得同船渡,以此类推,所以我敢说你们八百年前就是一对恋人。”
生雪里用大笑掩饰心中的紧张,“你很会掰,继续说,我喜欢听你的谬论。”
“我哥哪里不好?”云柏翼想了解眼前的女人为何拒爱。
“很好,只不过他不是名牌男人。”
“名牌男人的定义是什么?”
“至少是穿名牌西装。”
“如果我哥肯继承法兰,问题是不是就解决了?”
“他还没告诉你,他已经决定要继承法兰了吗?”
“你真厉害,居然说动老哥。”
“他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柔儿和倩儿。”
“这个笨蛋,老是以为只要牺牲自己.就能拯救全世界。”云柏翼眼神飘忽。
“你在看什么?”生雪里转过脸,看到身后有七八个女人围在一起聊天。
“你觉得在水晶灯下的男人如何?”云柏翼贴近生雪里耳畔说道。
生雪里猛力地摇头,“不好,看就知道他是花花公子。”
“我就是喜欢这种玩世不恭的男人,恕我失陪了。”
云柏翼迅速地起身。
看着云柏翼加入那群男人的行列中,并刻意站在花花公子身旁,生雪里不由得皱起双眉替他担心,但她应该替自己担心才对.云柏飞结束敬酒的任务,脸色红得吓人,但他并没喝醉,他真希望自己醉了,他就不会这么生气。
“你今天心情很好嘛!”云柏飞站在她椅后,一手看似潇洒地搭在椅背上。
生雪里想要笑脸相迎,但看到他的眼神,微笑立刻消失,“不行吗?”
“你笑起来比生气时美得多了。”怒火和妒火使云柏飞眼神充满恨意。
“谢谢你的赞美,麻烦借过,我要去洗手间。”生雪里懦弱地想避开他。
云柏飞十分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腕.“你干吗那么急着离开我?”
“你捉着我想干什么?”生雪里气愤地狠瞪着他。
“陪我跳一支舞。”云柏飞硬是将她拖进舞池。
“你放手!”生雪里做出拼命挣扎的动作。
云柏飞冷声警告:“你别乱动,很多客人在看我们。”
“你的手能不能规矩一点?”生雪里感觉到她的背后有毛毛虫在爬。
“跳舞本来就是男人吃豆腐的时间。”云柏飞斜着嘴说,分明有意羞辱她。
生雪里脸上一片寒霜,“你别以为我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揍你!”
“只有笨蛋才会跟母老虎跳,我去找温柔小猫跳。”
云柏飞头也不回地离去。
生雪里整个人僵直在舞池中央,很多人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她,她真想挖个洞钻进去;但幸好云柏翼及时赶来,挽起她的手,带领着她翩翩起舞,生雪里控制不住有如珍珠项链被拉断般的眼泪,她赶紧将脸埋在他肩上,掩饰住自己的脆弱。
看在其他人眼里,却以为这是陶醉的表现,尤其是云柏飞……
音乐结束之后,云柏翼立刻带着泪流满面的生雪里回家。
许久,生日宴会终于划上休止符,云老爷这才发现云柏飞也不见了,云柏翼和生雪里之间亲密的行为,他全看在眼里,他认为不要脸的女人就是不要脸,居然脚踏两条船,更可恶的是这两条船还是亲兄弟。
回到家,云老爷并没马上休息,因为他还有一大堆公文要处理。如果是以前,就算他桌前堆积如山,他顶多只要花一个小时就能看完,但岁月不饶人,才看三十分钟,他的眼睛就酸痛得一直流眼泪,他叹了口气,真希望柏飞能替他分忧解劳。
突然间,门被打开,看到柏飞站在门外,云老爷心里一阵欢喜,他直觉老天爷终于听到他的祷告。
“爷爷,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我还有一大堆公文要处理.”云老爷故意埋首在公文里头。
云柏飞走到桌前,将摊开的公文夹合起来。“明天早上,我帮你看。”
“我有没有听错?”云老爷眼里闪着激动的泪光。
“没有。”云柏飞张开口,想主动说他愿意(奇*书*网。整*理*提*供)继承法兰,可是声音却哽在喉咙里。
“太好了,你终于肯继承法兰,这是我八十岁最好的生日礼物。”
“爷爷你别高兴得太快,我不敢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