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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行,那不好,难道你有更好的建议吗?”生雪里快气疯了。
小张发现眼前的美女很聪明,不过就是脾气冲了点,“孙少爷一向心软,你可以朝这个方向想办法。”
生雪里偏着头,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云柏飞哪点心软了?他的心明明就比石头还硬!在小张去买晚餐时,她已经说了很多的好话.就连坏话也说了很多,包括以三个字问候他妈妈,但他依旧无动于衷;一百万就这么难赚,她现在一点也不奢求能赚一百万美元。
慢点!如果云柏飞真如小张所说,那就表示她应该改眼泪攻势!太好了.掉儿滴眼泪就能赚一百万,这种工作打着灯笼也找不着,何乐而不为?!但首先要知道小张对云柏飞了解的程度,确定资讯正不正确。“你在云家开了几年的车?”
“二十年。”小张一点也不小,他其实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老爷为什么一定要云柏飞继承事业?难道没有别的人选吗?”
“孙少爷还有一个弟弟,不过老爷非常讨厌他,因为他是同性恋。”
“同性恋没什么,只要他工作努力,搞不好比里面那个色狼画家更适合做继承人。”生雪里敢跟老天爷打赌,如果让云柏飞做法兰财团的总裁,不用一年,法兰财团将成为历史名词。
“小孙少爷什么都不会做,成天在同志酒吧钓男人。”小张感伤地叹气。
真是不可思议,两兄弟一个爱死女人,一个迷死男人,生雪里不得不佩服他们的爸妈,生出两个超级人怪胎。“云柏飞的爸妈是怎么教育小孩的?”
“少爷夫妇在孙少爷五岁时,在阿拉伯发生空难而去世。”
“这么说,云柏飞兄弟是老爷带大的,老爷是不是忙工作而疏于管教他们?”
“不,老爷对他们非常严格,这可能就是导致两位孙少爷叛逆的主因。”
生雪里了解似的点点头,望子成龙的心态固然没什么不对,但揠苗助长往往会带来反效果,那么聪明的老爷居然犯下这种致命的错误,难怪他八十岁了还要拼老命地工作,看在他是她救命恩人的分上,她就帮他收拾残局。
这个想法,让她心情愉快不少,“麻烦你去替我买一瓶眼药水。”
“已经买来了。”小张从口袋里掏出眼药水,并露出自作聪明的笑容。
第二章
生雪里朝着画室走去,手抬起来正要敲门,但她的手却突然放下来。
一阵嗯嗯啊啊的声音传进她耳朵里,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云柏飞正在实践他疼爱模特儿的承诺,房里这时又传来弹簧床猛烈的嘎吱声,她的脸倏地转红;虽然她的嘴角扬起轻蔑之意,但她的心却莫名地往下沉。
她不屑待在门外继续偷听,她也不想闯进去破坏他们办事,不过她更不想面对小张唠叨的嘴脸,于是她走到没有沙发的客厅,站在窗口,月光将她的身影拉长.孤独的感觉紧紧包围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突然好渴望爱情……
虽然她失去记忆,可是她仍能感觉到自己过去是个寂寞的女人,如果不是,她的心中为何没有浮现今她深刻的男人名字?她不懂,她的容貌和身材都算得上是名牌,为何没有男人爱她?她想了一下,认为原因应该是她没遇到——名牌男人.
伫立良久,喝了一大杯的可口可乐,使她生理出现泄洪的危机.好不容易找到厕所,一推开门,她差点昏倒,马桶盖居然是破的,也不知是谁的屁股坐破的。她小心翼翼地将卫生纸铺在盖上,接着她又发现这里连锁都没有,而且也没有灯。算她倒霉,生雪里把门半掩,撩开裙子,门居然被拉开!
云柏飞站在门口,虽然眼睛惊讶得放大.不过他的视线却流连在她腿上,不,说得更仔细一点,他的视线色迷迷的,根本是想得寸进尺……
“你要进来,不会事先问一声吗!”生雪里赶紧把裙子放下。
“是你自己不关门的,我哪知道你在里面!”云柏飞一脸无辜。
“你还不快把门关上!”生雪里没好气地命令。
“是,大小姐。”云柏飞听话地把门关上。
如厕之后,生雪里走了出来,和站在走道上的云柏飞擦身而过,她突然看到他的双手沾满油彩,眉头不由得皱起来。这男人真恶心,用这么脏的手做爱,老天,她竟然开始担忧那个模特儿可能会得病,她忍不住酸他:“你的手真脏!”
“我来厕所就是要来洗手的。”云柏飞一边洗手一边回答。
“办完事才洗手,你不觉得本末倒置吗?”生雪里觉得有必要教他卫生观念。
“你在说什么?”云柏飞将湿透的双手邋遢地往牛仔裤上抹干。
“你应该在办事前就先洗手才对。”生雪里越看他越不顺眼。
“办什么事?”云柏飞身子慵懒地斜倚着门。
“嗯嗯啊啊那种事。”看他站没站相,生雪里直觉他是个劣等货。
出身这么好的云柏飞,居然这么没教养,这证实小张说的没错,他的个性非常叛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反对老爷而反对,她赶紧伸手到口袋里,将眼药水紧紧握在手心,准备伺机而动。
云柏飞笑着解释:“那是电视上的声音。”
“你不是在跟那个模特儿……”生雪里有点惊愕。
“她从后门走了,被你气跑的。”云柏飞语气中略带责怪。
“关我什么事?”生雪里暗自叫好,这男人今晚只能吃自己的豆干。
“她觉得自己得了内伤,跑去医院检查。”看她的眼神贼兮兮的,云柏飞真想给她一拳,这女人把他的画批评得体无完肤,害他一晚没灵感,脑海里全是她的身影和她的声音,若不尽快赶走她,以后他恐怕连拿画笔的力气都没有。
他警告道:“我若是你,我就不会留下来,等她拿验伤单来告你。”
“小题大做,是她自己要往我的腿上撞的。”生雪里毫不在意,反正老爷会用钱塞住那个模特儿的嘴巴,她佯装对他一点也不了解地问:“我问你,你爷爷对你不好吗?”
“很好,我是他养大的。”云柏飞脸上完全没有感激之意。
“那你为什么死都不肯回去为他祝寿?”
“如果只是祝寿这么简单,我会毫不考虑地回去。”
“你爷爷年纪那么大,你应该替他分忧解劳,继承他的事业。”
“我有自知之明,我不是做生意的料,我只会把他辛苫建立的事业弄垮。”
云柏飞的说法正好跟她的想法不谋而合,不过生雪里当然不能附和他,她反而用不客气的语调挑衅他:“你也不可能成为达·芬奇第二。”
仿佛被打了一巴掌似的,云柏飞两颊通红,他从没对任何人说过达·芬奇是他的偶像,只把这件事写在日记本里,显而易见爷爷偷看过他的日记,而且还告诉了她,但他并不怪她,这笔账应该算在爷爷头上。“我爷爷给你多少钱?”
“你跟我回去,我就可以得到一百万。”生雪里坦白地道。
“我很欣赏你的诚实,不过我一点也不想让你如愿。”云柏飞嗤之以鼻。
生雪里眼里闪着可怜的泪光。“你真残忍,你知不知道我很需要钱?”
“不知道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云柏飞面露同情。
“那些钱能帮我找到名医,医好我的失忆症。”生雪里哽咽地说,一行眼药水自眼眶滑落下来。嘿嘿,这就是她聪明的地方,说十句实话,然后来一句谎话,就算心理医生也无法识破她的奸诈。
“你发生了什么事?”云柏飞不疑有诈。
“我不知道,是你爷爷救了我,并绐了我这份工作。”
生雪里一脸茫然。
云柏飞露出考虑的表情,从厕窗透过来些微柔和的灯光,他再次被她的美丽深深吸引;一开始,因为明白她是爷爷的美人计,他对她的感觉充满挣扎,但他现在像被下了魔咒般不由目主地点头,“好吧.助人为快乐之本,我就回家一趟。”
“我马上去通知小张准备开车。”生雪里乐不可支。
“你别高兴得太快,我并不打算今天就回家。”云柏飞泼冷水地说。
“没关系,只要你在老爷生日那天回家就行了。”生雪里急着要去告诉小张。
“别急着走,你不怕我反悔吗?”云柏飞开始察觉中了她假哭的计谋。
“你会言而无信吗?”生雪里拉长了脸,她的耐心到达极限。
“会。艺术家的性格多半是反复无常。”云柏飞往画室走回去。
“你到底要不要回家?”生雪里跟在他身后,心里一直想给他屁股一脚。
云柏飞突然旋身,生雪里没注意到,整个人撞进他的怀中。她穿着高跟鞋,将原本一百七十五公分高的身材wωw奇書网拉高至一百八十公分,和他几乎一样高,两人的身体因相拥而发热,她感觉到他的呼气吹拂着她的脸,他的一只手搂住她的纤腰,一时之间,她陷入一种难以形容的意乱情迷之中,但是……
他另一只手飞快地将她紧握的手扳开,不高兴地质问:“这是什么?”
“眼药水,我有干眼症。”生雪里暗自责怪心中小鹿不该乱跳。
“所以你刚才的眼泪是眼药水,对不对?”云柏飞比她想象中聪明。
生雪里愤怒地推廾他。“没错,不过我并没说我哭,是你自己认为的。”
“这表示你说你得失忆症,也有可能是假的。”云柏飞一口咬定。
“是真的。”生雪里再问一次,“你到底要不要回家?”
“你到那儿去坐。”云柏飞指着模特儿躺过的床。
“你想干什么?”生雪里柔细的手臂冒出满满的鸡皮疙瘩。
云柏飞注视着她胆怯的表情,嘴角泛起柔笑,“我突然灵感来了。”
“你要画我?”生雪里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这个变态画家要她卖身求荣。
“没错。”云柏飞走到画架后,换上新的画布。
“对不起,我无法答应你。”生雪里果断地摇头拒绝。
一声冷哼从云柏飞的鼻子里冲出来。“你不答应我,我也不答应你。”
“我不是不答应让你画我,而是那张床太脏了。”生雪里指出。
“我去换另一条干净的床单。”云柏飞以为洁癖是好习惯。
“我要名牌床单。”生雪里的要求永远是高标准。
“我没有。”云柏飞耸了耸肩,但他的眼神却像牧师在看迷途的羔羊。
生雪里觉得浑身不对劲,她真想挖掉他的眼珠,“你干吗用那种眼神看我?”
“名牌对你很重要吗?”云柏飞的眼光紧紧盯着她不放
“是的。”生雪里大声地说,可是她的心底却升起莫名的罪恶感。
云柏飞叹了口气,他的心被一股强烈的锥痛包围,他从小到大都读贵族学校,追求名牌物质的同学比比皆是.但他却认为那些同学都是可怜虫。只有心灵空虚的人才要靠名牌麻痹自己,像她这样的美女,根本不需要用名牌包装。
但在她坚定的眼神里,却有隐藏不住的柔弱和寂寞,他看得出来地渴望被爱和保护。可是她太高傲了,她把自己锁在名牌的世界里,不肯用真面目示人,他相信惟有改变她对名牌的需求,她才会得到真爱,和真正的快乐。
“我只有普通的床单,如果你不肯屈就,那就请你出去,同时你也别指望我回家。”云柏飞语气十分冷淡,不过他的心意却是热切的,想将她从名牌这个恶魔的掌中救出。
“你……”生雪里大为火大,一百万和自尊在她心里拔河。
“你考虑得如何?”云柏飞背对着她走到衣柜旁,拿出一条新床单。
“好吧,我让你画,画完之后你就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