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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打架、一起憧憬未来的青梅竹马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他们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端华见子惜茫然惆怅、独自出神,便坐在她的身边陪着她。
他和她不同。
他的感情是冷漠的,无情、无欲、无念、无求,就算心里装了一个她,也依然保持着清心寡淡的心境,他是特殊的,是世间少有的,是超然出世的。
而她是芸芸众生里的一员,平凡而寻常,像许许多多的人一样,她的心里装着许多人,会因为一个朋友的离世而伤心失意说出重话,会因为心里不痛快而说出负气话,今天的誓言明天就忘记了,有着许许多多的缺点,因为不完美才显得有血有肉。
他不要求她变得像他一般的寡淡冷情,所以一向不约束她结交朋友,是狐朋狗友、是良朋益友,由她自己拿捏,自然也不会太在乎她的心思在朋友身上,如果她不问,他也不会主动为她解惑。
端华静静地坐在子惜的身边,侧着头,观赏着湖里惬意游弋的锦鲤。
一大群色彩艳丽的锦鲤簇拥着被他扔下水的赐婚圣旨,圣旨在水中浮浮沉沉,不上不下,不尴不尬,十分的怪异。
他恍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回头,看向兀自出神的子惜,平静地道:“惜儿嫁给师父好吗?”
☆、嫁给我(12)
“惜儿嫁给师父好吗?”
“嗯?师父说什么了?”子惜自沉思中抬起头,看向端华那张平静如止水的脸庞,露出了一丝茫然和询问的表情。
端华说那句话的语气太过淡定,以至于陷在沉思中的子惜没留心听他说话。
“嫁给师父,好吗?”端华显然很有耐心,平平淡淡地又说了一遍,白皙无暇的手指温柔地抚过子惜茫然的脸颊。
子惜注视着端华的眼眸,清冷的眼底泛现少见柔情。
若是不了解端华的人,或者不注意观察他的眼睛,根本找不到那云烟般虚渺的感情。
子惜的心尚未做好准备,身体已然不能自控,脸上最先做出反映,笑得如阳光般耀眼灿烂,又觉得应该矜持一些,想收敛笑容,至少该笑的娇羞一些,却发现表情不听使唤,笑到最后竟有些犯傻,高兴得全身都在发颤。
“师父,我……”她声音颤栗,话也说不完整,只得点头,不停地点头。
“怎么能这么简单就嫁给你?”
一道娇嗔的嗓音适时地转移了端华的注意力,他循声望去,没看见子惜已经点头答应了。
凉亭一角的绿丛中,一袭酒红色薄纱裙的魅姬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出来,红花绿叶,仿佛一朵怒放过火的毒玫瑰,笑容娇媚而张扬。
端华并不关心魅姬为何突然在此,顺着她的话问下去:“那要怎样?”
魅姬笑盈盈地在端华的对面坐下,完全无视子惜的存在,说道:“当然要按照流程办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可以跟你私定终身呢?”
端华沉思片刻,忽然说道:“师如父,难道要我自己向自己提亲吗?”
魅姬乐了,立刻道出自己的心思:“你可以向我提亲,由我当子惜的娘家人。”
子惜心急如火,大声道:“我反对。”
可惜无人理睬她。
“我是惜儿的师父,她的婚姻自然由我说了算。”端华转向子惜,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对她说,“惜儿,师命不可违,为师决定为你定下婚事,择日嫁给师父!”
子惜没来得及开口说几句心里话,魅姬便抢过了发言权,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理?你既然想娶她,就要和她平起平坐,怎么还拿师父那套压迫她,你这是逼婚好不好?”
她转过脸,又道:“子惜,你自己拿主意。”话音未落,便开始对着子惜挤眉弄眼。
当初,端华的断情绝念毒发,怒极之下,一掌打穿门扉,恰巧打伤了躲在门外偷听的魅姬。一掌之仇,尚未得报,魅姬就想变着法的要令端华难受几天。不过她显然不了解端华的性子,也不了解子惜对端华的敬畏之心。
端华从容不迫地说道:“我是以师父的身份娶她,婚后既是她的师父,也是她的丈夫。她必须尊师重道,也必须以夫为天。”
这番话是对着魅姬说的,也是说给子惜听的。
子惜听罢,乖乖地闭口,反正她是没有发言权的。
☆、嫁给我(13)
爱上自己的师父,再嫁给自己的师父,尊师的同时要从夫,她一辈子别想再有出头之日了,但是她很高兴!非常高兴!因为师父终于愿意接受她除徒弟以外的另外一个身份。
既是师父,也是丈夫,话从师父的口中说出来,令她心跳加速,比“我爱你”三个字更具诱惑。
师父是冷焰,她是飞蛾,不顾一切地扑向他。
魅姬郁闷地说不出话。
其实每个女孩的心思都差不多,遇到喜欢的人就会犯傻,子惜亦不例外。何况如端华这般寡淡清高的人,要他说出这番话确实不容易,子惜再不把握住机会,若等着端华下次再求婚,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魅姬羡慕子惜,像端华这样超出凡尘之人,轻易不会爱人,然而一旦爱上,便再也不会放手。而像自己这样的女子,已经再没资格出嫁了吧?
端华又问魅姬:“订婚以后还需要什么?”
“聘礼呗。”魅姬答得干脆。
端华微一沉思,看向子惜,平静地询问:“我没什么产业,素心庄够吗?”
魅姬身在江湖,不了解素心庄有多大,子惜却是知道的。
素心庄在朝歌城的占地面积排列第二,但凡皇宫里有的,惠帝都会往素心庄添置一份。
她没进过库房,但也知道素心庄的专用库房早就堆积不下那些成山的奇珍异宝,后来添置的珍宝风叔都随处乱丢了。别的暂不说,就说风叔每次给她的零花钱,那都是一打一打的百两银票。她所穿的衣服,哪怕是小时候的短打长裤,也都是顶级的料子,负责裁衣、刺绣的全部是宫廷御用师傅。
所以,子惜咋一听端华说“素心庄够吗”,惊得呆住了,再配合端华前面那句“我没什么产业”,她已经没勇气说话了。
在端华眼里,自己确实没什么产业,再珍贵稀有的宝物如果他没兴趣,不过就是一堆废铜烂铁。他对婚礼需要些什么准备并不清楚,只是看见赐婚圣旨后才想起自己要娶她为妻,之后也没多想,如果没有魅姬的搅合,他也想不到娶妻需要一场婚礼。
他见子惜不回答,又道:“师父只有素心庄……”忽然想起什么,又叹息一声,“早知有今日,当年我就不把玄溟教送给落碧尘了,如今再想拿回来可不容易。”
“师父够了!够了!”子惜急忙摇手,生怕端华突发奇想,要把应秋当聘礼,那就彻底乱套了。这也不是没可能,师父姓“端木”,按道理也是有继承权的。
魅姬适时捣乱:“不够,怎么够呢?”
端华很实在,说:“下次落碧尘再来,我让他把玄溟教还给我。”
魅姬知道端华、风叔曾是魔教中人,如果玄溟教重归端华,端华在将玄溟教当作聘礼送给子惜,她以后跟着子惜就有安身之处了。
子惜诚恳地说道:“师父就是最好的聘礼,惜儿不求身外之物,只想和师父平平安安一辈子,不争那些虚名虚利。”
☆、嫁给我(14)
魅姬继续捣乱,对端华说道:“别听她的,她那是不好意思问你要。”
子惜:“……”
端华的表情不置可否,问子惜道:“惜儿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话音刚落,只见风叔急匆匆地冲进凉亭,似乎带来了一丝初夏的燥热。
他开口便道:“少爷,筹办婚礼的事交给我来办就好了。”他从洛书那里得知惠帝赐婚的事,放心不下这边的情况,便赶来查看,岂知竟听到少爷准备迎娶小姐的话,心中一乐,忘记了此行的目的,立刻加入讨论。
端华静静地点了点头,发现自己确实不适合筹办婚礼。
魅姬毛遂自荐:“筹办婚礼的事我也要参与。”
风叔斜视她,大为不满:“你参与什么?我一个人办就好了。”
魅姬道:“我可是子惜的娘家人。”
风叔嗔道:“你什么时候成娘家人了?”子惜的娘家人早被他赶出城多年了,她这辈子生是少爷的人,死是少爷的鬼。
魅姬不甘示弱:“你管的着吗?对了,有件事事先声明一下,你家少爷的毒看起来已经解除了,行为可以自制了,半夜不可以再爬到子惜的床~上。另外,子惜练功需要他泄~火,所以我们约法三章,他不可以对子惜动手动脚,但子惜有需要时,他必须无偿奉献自己。”她并不知晓子惜已经可以自行克制缥缈神功的事。
风叔瞪视她,怪叫道:“这样对少爷太不公平了。”
魅姬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凶态,道:“对子惜那才叫不公平!哪有姑娘没嫁人先失~身的?而且还是失给了自家师父,你说冤不冤?”
她一句话说完,端华、子惜、风叔均默然无语。
当初就是因为魅姬故意隐瞒实情,擅自教会子惜缥缈神功,才促使子惜意识失控,失~身于端华。不过事情细究起来,到底是谁强了谁,谁失~身于谁,那也不好说,反正男欢女爱,吃亏的历来都是女方。
魅姬显然不在意自己的强词夺理,招呼风叔,说道:“接下来谈谈婚礼,婚礼当然要盛大,越大越好,一定要符合你家少爷的身份,对国家而言,你家少爷那可是皇叔级别的,比皇帝还厉害,婚礼一定要比帝后的盛大隆重。另外,你家少爷以前可是魔教教主,对江湖而言,那是个可怕的身份,婚礼当然要大到举国同庆……”
接下去的几天,魅姬和风叔脑袋挨着脑袋,一整天一整天地讨论婚礼流程。二人时常会因意见不合而大打出手,婚礼的筹备因此一天推迟一天。
端华对于婚礼的态度依旧是淡淡的,没有喜色,自然也无忧色,每天看着子惜练剑,偶尔喝喝茶、写写字。
子惜很想参与自己婚礼的筹备讨论,最终没能实现这一想法。一来魅姬和风叔的激烈争执令她退却;二来也有别的事情令她分心。
朝歌城长大的孩子们一个个走进她的视野,事情杂乱,心情扰乱,也忘记问魅姬为何会出现在素心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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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所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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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时节的素心庄绿意浓烈,将夏季第一个月的闷热气息阻隔在外。
端木信派遣监视素心庄一举一动的禁军不曾撤除,端华、子惜、风叔对此并不放在心上,魅姬入乡随俗渐渐也习惯了一群人在附近巡逻,大家都不避嫌,大大方方的过着宁静安乐的小日子。
这日,宫里派人来请子惜进宫。
端木信可谓用心良苦,他派出的人是总领内监三宝,给足子惜身份和面子,而且三宝也是老熟人,当年子惜进宫时,每次都是由三宝引路。端木信此举,为的是勾起子惜昔日的情分,令她不忍婉拒。
三宝露出逢人便讨好的招牌微笑,行了个大礼,道:“奴才三宝,给皇叔请安,给太子妃请安。”
端华听得“太子妃”三个字,微微蹙眉,却不言语,依旧静坐在亭中石凳上,翻阅手中的书,对于三宝的到来不闻不问。
子惜对“太子妃”三个字相当抵触,敛眉不悦,道:“别叫我‘太子妃’,听了窝火。”
自赐婚圣旨被端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