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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既然用火炮没办法炸开城门,那不如直接往城里投,把拓拔军全炸死。”过了一会儿,安盟主忍受不了沉默的气氛,蓦地站起,粗声粗气地说,“我就不信拓拔军也能像云中城的城门那样坚固。”
水影吸溜着茶水,漫不经心地道:“我同意。”
君莫染转头,淡淡地看了眼的水影,提醒道:“城里还有我们应秋的无辜百姓。”
安盟主听罢,悻悻地收声坐下。
“你们就是考虑太多了,这个要顾及,那个不能杀,弄到现在一点战果都没有。”水影鄙夷地一扫众人,“我好像记得拓跋望当年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云中城,云中城百姓就该全部判定为叛徒。你们要是把兵权交给我,我马上带领大家踏平云中城,管他什么无辜百姓。”
君莫染不认同地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与敌人对抗的,百姓手无缚鸡之力,他们只不过想安稳度日罢了,百姓无罪。”。
水影不服,道:“弱者只能被强者吞噬,谁让他们出生在战场上。”
☆、决战云中城(4)
“人都死光了,我们还保护什么?”安盟主不服气地瞪着对面的水影,“魔教就是魔教,只知掠夺,没有人性。”
水影悠闲地喝一口茶,回敬道:“迂腐!”
“没人性!”安盟主不甘示弱。
隶属朝廷的几名将士沉默地低着头,谁也不说话。
正派与魔教坐到一起的时候,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争执,几名将士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些行走江湖的侠客、豪杰自由散漫惯了,从不将朝廷的权威放在心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提不出什么切实可行的好建议。要不是近些年朝廷内忧外患,屡次受到重创,能人越来越少,兵马也越来越少,朝廷也不至于找江湖人联盟。
朝廷的将士中,以庆楠位居最高位,他曾听命于端木信,冒天下之大不韪软禁监视皇叔。灵公主薨逝后,信王爷掌权,一举铲除效命于灵公主的叶氏家族,并提拔了他。
他算是少数与魔教教主有过接触的人,很清楚拓跋望近些年没有进攻应秋,而是花费大量人力物力以及时间加固云中城,其主要目的就是为防止魔教教主偷袭他们在云中城的军营。因此,现在的云中城已非当年可比。
“此次被袭,主要责任在于我们朝廷,沐恒以前是我朝廷监察机构的统帅,没想到过去了那么多年,机构里仍有人听命于沐恒,出卖了我们,这才发生了今晚之事。”端木信没有感情地说道。
他故意只说监察机构,而不说灵息阁、暗杀组织,也是迫不得已,一旦曝光朝廷的暗杀组织,事情只会变得更复杂。
“今晚之事不要出现第二次才好。”水影懒洋洋地说道。
端木信面无表情地看向水影,冷淡地说道:“擎苍已经在调查了,相信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安盟主欲起身接话,被坐在旁边的君莫染制止了。
端木信是个多疑的人,今天他能和江湖人合作,明天也能怀疑江湖人的诚心。
君莫染深知这一点,就像子惜是端木信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但是当年端木信说翻脸就翻脸,毫不顾念旧情,所以今天他们还是少说点话,以免被端木信疑心,将来讨不到一分好,江湖再大再广,也终归是在应秋的地盘上,而应秋姓“端木”。
这时,子惜为端木信包扎好了伤口,抬眸间,正好看见君莫染制止安盟主的行为,她也随之瞥了眼水影,冷冷地说道:“水影,说话注意分寸。”
今天端木信对她好,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昨天端木信对她的不好,她也没有忘记,时刻提醒着自己,身边人随时随地会变成敌人,但至少不要是她和她的人挑起的事端。
端木信看向神态淡漠的子惜,在心里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已经没有办法回到过去了,无论怎样去弥补,发生过的事永远无法一笔勾销。
“子惜,你有何良策?”他想听听她的看法。
子惜看了看众人,平静而淡然地说道:“天一亮我打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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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云中城(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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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泛白,东方的地平线上照射出千万条璀璨的金光。
高耸的云中城城墙上,风呼啦啦地扫过。
李诗蕴一身素雅的白裙装,如丝绸般的乌黑长发在风中飞扬飘逸。褪去了稚气的外表,如今的她变得成熟美丽,极富风韵。立在最高的墙头,她手执单筒望远镜,观察着对面应秋军营的动静。
这些日子以来,每当天亮,她都会站在这里望向对面,不为观察军情,只为等待她心中最完美的男人出现。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有子惜在的地方,他一定会来吧?
命运一直在与她开玩笑,上天从没有眷顾她,就连穿越也显得那么可笑。假如再给她重新来过的机会,她情愿活在朝歌城,安安分分当李府的千金,有左相爹爹爱着,皇后姑妈宠着,就算她的灵魂与这个世界没有关联,至少灵魂所在的身体与这个世界的那些人紧密相联,他们会保护她的。
可是现在,这个身体的亲人全死了,她努力拼搏那么多年,得到的是一颗越来越孤独的心,好像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以为沐恒会陪着她走到底,无论多么艰难的路都会守护她,直到近些年她才恍然明白过来,他一直在利用她。从一开始,从他在朝歌城的灵息阁里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起,他就在谋划如何利用她。十多年前的事姑且不提,就说近几年,他居然把她出卖给拓跋望。
以为端华不在了,永远消失了,她开始重新考虑她在这个世界的未来路——陪伴拓跋望,追随拓跋望,完成拓跋望一统天下的野心,哪怕她一点都不爱他。
以为拓跋望是霸主,是一头沉睡的龙。她接触他的时间越长,越了解他,原来拓跋望不过是拥有祖辈的基业而已,他居然连一个小小的子惜也奈何不了。
越来越厌烦拓跋望这个人,终于有一天,她得到消息——端华复活了!
眼前即将打开的一战是拓跋望和端木信的大决战,得胜者将得到天下,这一战也是她和拓跋望、子惜的大决战,得胜者将得到端华。
她与梦华定下约定,只要他能将端华带到战场,她就下令释放梦华在碧野的家族。不过她欺骗了他,只要端华一出现在战场,她会下令劫走端华,到时候她就再没有权利释放梦华的家族了。
就算牺牲再多的人,她也要拥有端华哪怕一天。
子惜拥有了端华十几年,那个叫嫣儿的女孩也拥有端华近三年,就连端木灵也曾拥有端华几天的时间,唯独她一直与端华失之交臂。其实她只要一天,也许那唯一的一天时间就能改变她与端华之间的很多事,然而她却从来没有那个机会。
单筒望远镜的对面出现了子惜的身影,从头到脚一身的红,像一团冷艳的火,距离她很近,仿佛就贴着她的眼睛。
李诗蕴移开了单筒望远镜,用肉眼远观子惜的一举一动。
她手里拿着的简便式单筒望远镜,在这个世界也叫“千里眼”,可惜不是她带入这个世界的。
☆、决战云中城(6)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她没有办法把上辈子记得的东西带入这个世界,即便她知道很多兵法典故,也没办法将它们运用到实战当中,因为她缺乏经验,更不是什么天才。她不得不承认,上辈子的她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即使穿越到另一个世界,她也还是她,从未改变过。
她已经不再想着宏图霸业,端华也没有拓跋望的野心,迟了那么多年她才明白过来,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最快乐幸福。
她怀念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时的生活,她是李府的四小姐,父亲是当朝左相,姑妈是庄皇后,就算她要天上的月亮,这些人也会想办法摘给她,可她偏偏要的是皇叔,这些人没办法满足她,她只能靠自己。
对面应秋军营,子惜独自一人漫步走到巨大而威武的战鼓前,她拿起鼓架上的鼓槌,旁边负责守卫战鼓的战士也不阻拦她,始终军姿挺拔,屹立不倒。
“咚”的一声,鼓槌击打在牛皮制作的鼓面上,战鼓敲响。
初时,子惜一下又一下缓慢地敲打,沉闷的鼓声仿佛阴云之中的雷动,渐渐地她加快速度,鼓声越来越密,也越来越响亮,像是在战前鼓舞士气,又像是在挑衅敌军。
听到战鼓声响,身披银灰色铠甲的拓跋望匆忙走上云中城的城墙,他在距离李诗蕴不远的地方按剑停步,尾随在后的是他的得力将士郭先,以及越来越受他器重的沐恒。
三人遥望对面的应秋军营,见是子惜在随性地敲打战鼓,应秋似乎并无行动。
两军对垒,双方都没有特别的行动,唯有战鼓连续不断地打响。
鼓停。
旌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除此之外,世界静得好似只剩下几十万人的呼吸声。
拓拔军隐隐出现了不安,魔教教主曾经多次偷袭他们军营,烧毁粮草,虽然多年过去,但对魔教教主仍旧心存惧意,而眼下这种不明原因的战鼓,又令他们摸不着头脑,均惶惶不安起来。
眼见己方士气变弱,郭先拱手作礼,急忙说道:“卑职愿领五千骑兵出城刺探敌军。”
未等拓跋望回答,沐恒又补上一句:“两军交战之时,我会乘乱暗杀子惜。”
昨晚未能暗杀统帅端木信令他耿耿于怀,不过他也因此看出拓跋望最为忌惮的人其实是子惜。端木信未死,拓跋望并不在意,子惜活着,拓跋望始终不能安心。沐恒很好的抓住了这一点。
果然,拓跋望眼睛一亮,正欲说话,却被另一道冷淡的声音打扰。
“不过是敌人虚张声势罢了,此时贸然出兵,岂不是正合他们心意?”李诗蕴徐徐走来,“云中城易守难攻,城门一开,正好送给他们攻城的机会。”
她能这么说,是不希望两军在此时决战。她要等的人一个都没到,她必须想尽办法拖延时间。
拓跋望看向李诗蕴,眯了眯狭长的眼睛。自从她得知端华仍活着,她对他的态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淡。
☆、决战云中城(7)
同样的,他对她的感情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淡。
李诗蕴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第一眼看见,他便想要得到她。此后,她的抗拒、倔强,她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都令他想要迫切地征服她。他曾经为她着迷,疯狂的爱她,但也仅仅是曾经而已。
任何一种感情都会被无情的时间冲淡,当年因爱而恨、嗜杀成性的子惜,如今也渐渐沉寂了。然而,他还是憎恨端华,以前是因为他所爱的女人爱着端华,现在是因为他所忌惮的女人爱着端华。无论端华是生是死,甚至端华什么也不做,照样能影响天下格局。
死人总比活人容易对付,他要杀端华已是一种惯性,就像子惜要杀他,都是必须要做的一件事,至于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拓跋望没有理会李诗蕴的话,重又望向对面应秋军营的子惜。
从多年以前开始,他就从没觉得子惜是美人,她普通得就像路上随处可见的小花小草。看惯了娇贵艳丽的牡丹,是人都会生腻,如今那朵毫无艳色的小花儿反而更显味道,历经风霜岁月,沉淀下来后的那种宁静恬淡,吸引着每个人想去靠近她,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