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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华将子惜轻柔地放入干净的水中,在她耳畔略带不耐地说道:“你真啰嗦。”
子惜:“……”
端华顺手从木架上取一条手巾,递给子惜道:“自己洗。”说完又出去了。
子惜的身心放松下来,看来师父只是为她换洗澡水而已,倒是她一直在胡思乱想,定不下心。接着,她不在心存芥蒂,拿手巾搓洗皮肤上余留的药汁,几乎不需要用力,药汁入水即溶。
皮肤表面的药汁洗去后,原先结痂的地方竟然都脱落了,露出柔嫩的新的肌肤,红斑较深的地方也明显变浅,药浴的效果非常显著,副作用当然也很明显,不一会儿,子惜便感觉全身火辣辣的似在灼烧,伴随着微微的刺痛,好在都在她的承受范围以内。
想起傍晚时,神医对她说的话——“就算你受不了,也会使劲折腾你。”
看来一点不假,以前的治疗,她几乎没有任何不适感,疗效当然就很差,想要快速痊愈总得要付出一定代价的。
没过多久,端华又抬进来一只装了八分满热水的浴桶。
这次子惜学乖了,生怕端华又会盯着她换浴桶,眼见端华背过身去,她连滚带爬地从一只浴桶爬进另外一只浴桶。
激烈的水声促使端华奇怪地转回身来,只见子惜已蹲在那只新抬进屋的浴桶里,俏脸蛋红扑扑的,略显得色。
端华微微错愕,随后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浅浅笑道:“惜儿是要与我在同一浴桶里沐浴吗?”
子惜的得色瞬间开裂,眼珠瞪得像金鱼。她看见转过身来的端华已经解开衣带,就在他说话的时候,脱下了外衣。也就是说,这桶水不是给她的,而是师父自己洗的!
☆、家里琐事(8)
端华从容地解带宽衣,面不改色地说道:“在我面前不需要遮遮掩掩,无论是美是丑,你都是你。我喜欢的是你,而不是你的皮囊,不会因为你病了,换了性子,变了容貌,我就会舍弃你。你可以逃避任何人和事,但绝不可以逃避我。”
将脱下的衣物随手挂在屏风上,端华忽然回眸一笑,“本打算帮你慢慢克服心理障碍的,没想到你已经释怀了,这么快便要与我坦诚相见。”
听完端华的话,子惜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浴桶上,或者索性淹死在浴桶里——这误会得有多大啊!
然而她来不及澄清事实,更没时间为死付出行动,便看见褪尽衣衫的端华慢慢地走向她。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欣赏端华妖娆的体魄,而且是在一个一览无余的角度,又是在没有俗事牵绊的前提下,思想集中,看得也就比较仔细。
端华与她的距离很近,她只觉得眼前一晃,端华便已坐进浴桶,与她仅一臂之距。
他清幽的眸子静静地凝视她。
她则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她想要的一直都很简单,是他也能爱她,承认爱她,哄哄她,说一些宠溺的关切的话,那么再痛苦的过往都能烟消云散。其实很多女人想要的也就是这么简单,可要实现却比开天辟地还要难上万分。
氤氲的水汽在彼此间弥漫,静谧的,温暖的,肩头的长发悄悄地落在水面,划出一圈圈柔和的涟漪。
过往的爱也好、怨也罢,做错的事、误会的人,统统抛诸脑后,彼此相对,不着寸缕,像新生的婴孩般,单纯的面对面。
终于,子惜轻轻地笑了。
是因为端华的那番话,也是因为她已无处可逃,他也不许她再逃。
端华也笑了,正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却看见两条鲜艳的血液从子惜的鼻孔流淌下来。
子惜嗅到血腥味,在鼻血掉入水中前,急忙用手按住鼻子,背过身,趴在浴桶边上,默默地流鼻血去了——不得不说,现场画面太刺激了!
端华的手臂从子惜的背后绕到前面,单手托起她的下巴,引导她鼻孔朝上止血,又顺手拿起挂在浴桶上的手巾,擦掉她脸上和手上的血。
子惜微微抗拒,与心爱的人肌肤相贴,需要多大的定力来稳住情绪,也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那过程的心酸与艰辛。
“你忍一忍。”端华的语气里有种难以察觉的压抑,“这次药量下的猛,身子会有些不舒服,忍一忍就过去了。”
子惜在水里扑腾了两下,端华为使她安分点,手臂绕到她的胸前,一把抱住她,而那只修长的手好巧不巧地握住了她的柔软圆润。
子惜浑身一颤,知道端华不是故意的,正因为是无意,更令她感到亢奋。
最后实在忍受不了,她大呼道:“师父,恐怕不是药量猛的问题!不过,如果师父承认自己也是一味药的话,那真就太猛了!”
☆、家里琐事(9)
端华察觉到自己的手放的位置不太合适,遂往下移了移。他并没有出现类似子惜的不自在,以前不爱与人亲近,更厌恶与人亲密,如今心态未变,但对象是她就另当别论了。他与她在怎么亲密,都是自然不过的事。
她对他来说,好比他的心脏,他不可能排斥自己的心脏。
端华凑近子惜的耳畔,用一种陈述的语气对她说道:“说起来,你小时候做恶梦时,经常喊着‘师父’,我是治疗你心病的一剂良药。”
他气息如兰,低柔的语气里暗藏着致命的蛊惑力,并非刻意,却更能让子惜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子惜实在经受不住诱~惑,手臂扑腾着水面,大声□□:“不洗了,不洗了,我要出去。”
端华没有立刻放开她,道:“不是不洗了,是你已经洗完,确实该出去了。”
子惜:“……”
端华率先踏出浴桶,随手取了件薄衫披在湿淋淋的身上,将干净的手绢塞给子惜,叫她捂住鼻子,接着将她从水里一把捞上来,用浴巾裹住她的全身,打横抱起,大步走出洗浴室。
子惜再无抗拒,乖乖的也不说话,拿着手绢捂住鼻子,眼观鼻鼻观心,以免幸福感太甚,情绪激动晕死过去。
洗浴室直接连着主卧。
端华将子惜抱上~床,抽去她身上的浴巾,缓慢而轻柔地为她擦干身子。
第一次为她做这些琐碎之事,他格外的温柔,也意外的细心。为她拂去每一滴残留的水珠,仔细观察她的每一寸肌肤,虽然与她有过最亲密的接触,却从未真正地看过她,当然仅仅是以一个大夫的眼光去了解她的身子。
子惜看得出端华平静的眼底没有一丝情~欲,他在观察她身上余留的红斑,因为她从未如此坦然地展现给他看。渐渐的,她的身心平静下来,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他是个清心寡欲之人,如果不是为他生下了乐儿,她会以为他是……多想无益。
由于精神集中,端华的手势越来越慢,浴巾滑落指间,手指无意地滑过子惜的大腿。
子惜倒吸一口气,条件反射地拉来身边的薄被,往身上盖。她满脸通红,微微喘着气,道:“师父,已经好了。”
端华抬眸看她,“不流了?”
子惜愣了一下,才明白端华与她说的是另外一件事。她看了看攥在手里干干净净的手绢,仿佛发现一件奇事,咧嘴笑道:“不流了。”
端华一见她的神态,便知她已为他动情,却又竭力地克制着自己。其实她从小到大始终被他压得死死的,唯一胜过他的地方,好像也只有在情~爱方面,然而经历许多事以后,她在这方面似乎也变得谨小慎微了。
“惜儿的定力比之当年进步很多。”他揉了揉她的前额,“头发擦干后再睡。”
子惜困惑地盯着端华,没明白他的前半句所指何事。
端华取来衣服,披在她的身上,道:“很晚了,擦干头发后先睡,我去看看乐儿他们,一会儿再回来陪你。”
☆、家里琐事(10)
子惜惊诧地望着端华恬静的眼眸,问:“师父要和我睡一起?”
端华温和地笑了笑,反问:“不然我该睡在何处?”
是的,夫妻同眠,天经地义。
无论子惜是否做错,无论端华是否承认,在天下人的眼里,他们在多年前已结为夫妻,尽管当时存在非议,日后也不免有人议论师徒不伦,但多数人都已认同他们,或者说是已习惯他们是师徒也是夫妻的事实。
世上无两全其美法,有人喜欢,必然会有人讨厌,有人理解,也必然会有人误解,好在无需太过在意外人的看法,是对是错,是正是邪,都让后人去评说。
“我在师父假死的时候,逼着师父与我成亲……”子惜低下头,不敢看端华的脸,一句话说到后面轻若蚊蝇。
人成长到一定阶段,或多或少都存有心结,有些心结在外人看来不值一提,然而子非鱼,又如何理解鱼的心情?
端华听得出,她这是愿意向他敞开心扉了。
谁都有烦恼,就算是性子寡淡的他也有解不开的心结。那个与他容貌相似的男人,最后死在她怀里的男人,就是存在他心底的一个结,然而与她相比,他的烦恼毕竟太少太少了。不问她,是不想给她再多添一丝烦恼,毕竟逝者已逝,风烟已散。
端华也不着急走了,他坐在她的身边,温声道:“你没有逼我,在我假死以前,我就已经说过要娶你为妻,你忘了吗?”
他教她习武,锻炼她的体格,使她变得强大起来,却忘记锻炼她的心智,而心智却只能靠不断受挫来提高。他现在能为她做的,是一点点地化解这些年积压在她心底的阴影,还有他留给她的童年阴影——做什么事好像都是她的错。
“没忘,只是觉得那个好像也是我逼师父就范的,包括乐儿的出生。”子惜说出了困扰多年的心结。
端华捧起她黯然的脸蛋,郑重地道:“惜儿,你未免太自信了。”
子惜困惑地看着他。
“从你来到我身边的那刻起,你忤逆我,我便会狠狠地罚你,我完全能够把你折磨的只剩一口气,若真感觉被你逼迫了,你可活不到今天。”端华语气放柔,“不是你逼我,是我心甘情愿任你为所欲为。”
“师父……”
子惜感动的再也说不出话来,晶莹的眼泪盈满了眼眶。绝望痛苦的时候没能落下的眼泪,此刻化作幸福,不顾一切地涌现出来。
“爱哭的傻丫头。”端华取下固定子惜长发的玉簪,拿浴巾为她擦干头发。
他临时变了主意,乐儿、阿玉儿的功课不去看了,九渊那边的账目也暂时放一放,以后晚上的时间都留给她,多陪陪她。
子惜神色一变,猛然挡开端华的手臂,一把将他推倒在床。
泪,还在流。
吻,一同落下。
她狠狠地吻住他。
说什么话都没办法表达内心的情绪,失而复得的惊喜,久别重逢的欣悦,她一直都没来得及告诉他。
☆、家里琐事(11)
此时此刻,把丢弃忧愁后的轻松愉快,和被他呵护宠爱时的幸福快乐,一并告诉他,用她的吻,向他表达自己的全心全意。
端华就像说的那样,任由她肆意亲吻自己,不拒绝不反抗,也没有太主动的回吻。他有意无意地追逐着她的吻,总在她想结束这个吻的时候,忽然纠缠上她,使她怎么也无法退离,只得继续深入吻他,仿佛他在诱~惑她,引导她,如何更主动地去爱他。
子惜的主动,也是被动的。如果不是端华故意勾~引她,她已经终止这个吻,而不是想索取更多。
她爬出被窝,衣裳滑落肩头,不着寸